第43章 表露真心
傾溶躺在床上想到瑾譽與她在馬背上的那一吻就止不住面紅耳赤,她之前是不討厭他,可好像現在與他更近一些了。每次遇到什么事她都條件反射般下意識第一個找他,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感到內心激悸動不已不能平復。
她內心糾結地睡不著起身問玉蟬:“玉蟬,你說男女之間的感情是怎樣才算開始?”玉蟬坐到她床邊:“嗯…大概就是兩個人相互傾慕?”傾溶:“這是肯定的,那怎么確認傾慕與否呢?”玉蟬壞笑道:“小姐,你該不會是傾慕于殿下了吧?”
傾溶被人戳中心事,結結巴巴地否認:“才沒有!我才不愿意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夫君呢!再說了,他是瑾南王,就算我們互相傾慕又如何?皇子都必須有眾多妃妾才能幫助皇室開枝散葉啊,我想想都后怕。”
玉蟬笑道:“小姐家世出眾,樣貌才情都是沒得說的,根本不用擔心殿下會冷落你啊。”傾溶嘟囔著抱起膝蓋:“也不是擔心會被冷落,就好比圣上那么寵愛貴妃娘娘,可也還是佳麗三千,寵愛又不是一心。”
玉蟬勸道:“小姐,每個男子都會三妻四妾的,就算他不是王爺是個尋常人家,也保不準。”傾溶:“可父親就只有母親一個妻子啊。”玉蟬:“老爺確實心里只有嘉瑞郡主一人,真是世間少有的好男兒。不過小姐,不知道我們出逃,老爺會不會受圣上責罰,畢竟抗旨有罪。”
傾溶瞬間也低落:“但愿圣上能看在昔日情分不要過多苛責父親。”玉蟬打了個哈欠:“小姐,如果老爺被責罰了,還有松陽公主呢,她肯定會幫老爺求情的。不早了,早些安置吧。”而她們的這些體己話全被營帳外的侍女聽到,侍女立馬去稟告阿勒泰。
阿勒泰大為震驚,沒想到傾溶的身份如此貴重。他雖然還沒理清這其中的關系,但能明確的是傾溶是郡主的女兒,她與圣上關系不一般,并且她是偷跑出來的。他陷入沉思:“這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還是要盯住她們的動靜。”侍女點頭告退。
第二日相約一起去騎射,桑雅騎著馬帶著傾溶。瑾譽與阿勒泰一人一匹馬,并肩走著。阿勒泰試探道:“李兄,你與傾溶真的是兄妹嗎?”瑾譽不作正面回答:“怎么?阿郎有何想法?”阿勒泰踢著馬肚子加快了步伐略過他丟下一句:“我想娶她。”
瑾譽愣在原地打轉,才短短幾日的相處這阿勒泰為何會萌生要娶傾溶的想法?他絕不可能讓他如愿,他追上阿勒泰問道:“你為何突然想娶她?”阿勒泰聳了聳肩:“當我發現她是女子時,我就被她吸引了。她與草原女子不同,那么的溫婉,那么的動人。”
瑾譽從沒想過會召來別的男子對傾溶動了這樣的心思,不過他心里也不是很著急,他感覺得到傾溶對他沒有男女之情。他只是淺淺地回答道:“你想不想娶,是一回事。她會不會嫁,是另一回事。”阿勒泰轉身凝視他:“你怎么知道她不會嫁給我?”瑾譽也用不友善的眼神回敬他:“你可以試試。”說著拿馬鞭猛抽馬屁股呼嘯而去。
桑雅帶著傾溶悠悠地騎著馬走在草原上,桑雅突然提議道:“姐姐,你還沒去過燒湖吧?”傾溶搖頭:“沒去過,為何叫燒湖?”桑雅擠著酒窩神秘地小聲說道:“因為那個湖有神力!”傾溶錯愕,她從未相信過鬼力亂神之說:“神力?”
桑雅:“走!我帶你去!”她們踢著馬肚子顛簸著走到了燒湖,那湖細長淵源,繾綣流淌著,看上去和普通的湖并沒有區別。兩人跳下馬背,桑雅拉著傾溶的手悄悄試探著點了下湖水,傾溶吃驚地問道:“是熱的?”桑雅:“你看這湖底。”
傾溶看穿湖水,發現湖底的石頭是暗紅色的:“原來如此,所以你們叫這湖為燒湖?”桑雅拿手不停地拍著水玩:“對啊,聽說幾十年前有一位神被老天懲罰,下凡來到此地。后來與一女子相愛了,他們成親生子。但那孩子天生帶有神力,被村民發現后要燒死那個孩子。神痛苦萬分爆發了隱藏已久的神力燒毀了這一片土地,這湖底還留著當時被灼燒的痕跡。因為它常年都是溫熱的,所以我們就叫它燒湖。”
傾溶從里沒聽過這樣的故事,很是稀奇,她笑道:“原來丘嶺還有這樣神奇的傳說。”桑雅:“是啊是啊,我們有好多民間故事呢!以后我可以慢慢說給你聽!”傾溶時間有些失落,她坐在湖邊緩緩開口:“桑雅,我也不知道我能在這里呆多久。”桑雅挨著她坐下:“你要回中原嗎?什么時候回去?”
傾溶望著被陽光照的透亮的湖水,思緒猶如這湖上的漣漪一圈圈暈開:“其實,我是逃婚出來的。”桑雅瞪大了眼睛:“啊?逃婚?”傾溶點了點頭:“剛開始的時候抱著再也不回去的心思,可時間長了,想到我父親,又有些不忍。”桑雅默默聽著,問道:“姐姐,你為什么要逃婚?”
傾溶:“我想與一相愛之人相伴到老,當時訂下婚約時我還不知那人是何樣,心里又害怕。”桑雅:“我就不明白為何這世間的婚約必須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傾溶看著她稚氣無邪的臉龐歪頭笑道:“難得有一女子能和我想的一樣。”
桑雅緊緊握住她的手:“我支持你!但是逃婚終究是不好的,如果你回去后還是不愿意嫁給那男子,你至少向你父親爭取試試!”傾溶垂下睫毛:“其實,如今也不那么抗拒了,他與我想象中不太一樣。”桑雅:“你見過他了?”
傾溶想到瑾譽就不自覺羞紅臉:“嗯。”桑雅追問道:“他是什么樣的男子?”傾溶將下巴靠在膝蓋上陷入沉思:“他,挺好的。”桑雅盯著她的表情撲哧地大笑道:“哎喲!”傾溶惱羞地拽著她:“別笑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他比我想象中要好。”
桑雅捂著嘴:“好好,我不笑你。只是你要是回了中原,我以后一定會去找你!”傾溶點頭:“我是陵都人,你到了陵都就去琴鶴府找我!”桑雅:“琴?鶴?”傾溶解釋道:“琴弦的琴,白鶴的鶴。”
桑雅喃喃自語著:“琴鶴…中原人真是有才氣,連府邸名都那么好聽!”傾溶也沒有解釋這琴鶴府名的真正由來,她還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生怕惹出事端。
兩人細細說著彼此的少女心事,看天色不早便往回走。
桑雅問侍衛:“阿勒泰哥哥還沒回來?”侍衛回道:“是,暫未看到阿郎回來。”桑雅與傾溶等了半響,都沒看到他們的身影。桑雅站的腿都麻了腳都酸了,她蹲在地上拔著草嘟囔著:“怎么還不回來!這天都快黑了!”
傾溶漸漸也慌了神開始擔憂:“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了?”桑雅:“不會吧,阿勒泰哥哥從小在樹林里騎射,對路線很熟悉的。”她們又等了半柱香,聽到馬蹄聲,兩人立馬來了精神望著遠處。當他們靠近時,傾溶發現瑾譽靠在彥書背上,她瞬間預感到不好趕忙跑過去:“這是怎么了?”
瑾譽胳膊與胸口的衣衫都被血浸染了,阿勒泰趕忙讓侍衛將瑾譽扶下馬。他內疚地解釋道:“我與李兄分開獵鹿,他不慎掉入山坡。我與彥書尋了他半日,我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傾溶扶著瑾譽扒開圍觀的侍衛送他回了營帳,瑾譽半昏迷狀態微睜著眼睛。傾溶看著他心揪成一團,她不停地給他擦著身上的血,顫抖著嘴唇輕聲喊道:“瑾譽,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瑾譽擠著一字一句說道:“擔心了吧?”彥書將瑾譽的上衣扯掉,那一道道傷痕在他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傾溶看著滿身瘡痍的他眼淚止不住往下掉,瑾譽握緊她慌亂著給他擦拭的手:“我無礙,一點小傷罷了。”
傾溶見他都到這地步還是努力安慰她,她丟掉手上的血布,癱坐在他面前忍不住崩潰大哭:“怎么會那么不小心?彥書為什么不跟著你?如果你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她的眼淚流進了瑾譽的心房里,瑾譽用盡余力撐起上半身去扶住她的肩膀:“不哭了,我以后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玉蟬拿著熱水和布放到床邊,傾溶漸漸緩下了情緒抹掉了眼淚拿布沾了水為他清理傷口。阿勒泰此時帶著郎中進來為瑾譽敷藥,那藥粉末子倒在瑾譽裂開的傷口上時瑾譽忍不住緊皺眉頭痛苦悶哼著。
傾溶看著心里焦急萬分問道:“郎中,傷勢怎樣能恢復快些?”郎中敷著藥細細看著傷口說道:“大概三日左右會開始愈合,這幾日不要沐浴,保持傷口干燥。切忌飲酒,否則會加重傷口崩裂。這個藥每日要換三次敷上,我再開些湯藥一起服用。”
傾溶頻頻點頭:“我會記住的。”郎中走后,彥書把玉蟬拉出營帳留傾溶一人照顧瑾譽。玉蟬還一頭霧水:“你拉我干嘛?這小姐哪會伺候人啊!”彥書示意她小點聲:“你傻啊,你沒看你家小姐剛才都急的掉眼淚了嗎?讓他們好好說會話。”玉蟬瞥了他一眼:“就你機靈!”
傾溶扶起他坐在床邊,她輕柔著動作拿著布層層裹著他的傷口。瑾譽被藥痛的比先前清醒許多,他這才開始細品傾溶剛才一系列的態度與情緒。傾溶拿著寢衣為他披上,瑾譽俯下眼神看著傾溶細心幫他系著衣袋。她眼眶微微發紅,睫毛上掛著殘余的淚珠,額前的碎發從珠飾中掉了幾縷。
他握住傾溶的手,傾溶抬眼看向他。他們就這么靜靜看著彼此,這一刻什么話都沒說但心意卻了然于心。瑾譽先打破了這沉默,他也不管傷痛將傾溶摟進懷里。傾溶沒有掙扎也沒有拒絕,她緩緩抬手扶住了他的背,她感覺自己好像找到了她的一心人。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愛上了這個她不想嫁的人。瑾譽內心百感交集,他等這一刻等了十年,他再也沒有好好抱過她了。最后一次抱她是她崩逝的那一晚,而現在懷里的傾溶是那么的生動。瑾譽悄悄用手抹著淚不想讓傾溶看到他這一面,傾溶此時開口道:“瑾譽,我后悔了。”
瑾譽松開她一臉迷茫看著她:“后悔什么?”傾溶低下頭癟起嘴說道:“我后悔逃婚了。”瑾譽湊近她的臉想逼她正視自己:“為什么后悔了?因為我今天受傷了?”傾溶搖頭不語,瑾譽繼續問道:“那是因為什么?”
傾溶反復捏著自己的手指,扭捏地說道:“我覺得我之前不夠了解你,也不夠了解我自己。”瑾譽:“那現在呢?”傾溶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我們回陵都吧。”瑾譽露出欣慰的笑容靜靜看著她,傾溶看他不說話問道:“你不愿和我回去嗎?”瑾譽一把摟過她的脖子重重吻向她,傾溶感到嘴唇一陣溫熱穿過她全身,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https://www.dzxsw.cc/book/13553067/33050500.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