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嫁入王府
大婚這日,傾溶早早起床梳妝準備著。她對著銅鏡正在用胭脂畫眉心花鈿,玉蟬拿著一串紅牡丹金流蘇墜飾幫她遮住額頭上的疤痕:“小姐,這下就看不見疤了!眱A溶看著鏡子里盛妝的自己略微緊張,聽著屋外的絲弦聲問道:“吉時快到了嗎?”玉蟬放下手中的梳子,掀開門縫偷瞄了一眼:“像是快了,老爺正在門口呢!
傾溶長舒一口氣起身整理著身上的衣飾,玉蟬遞給她團扇:“小姐,是不是有些緊張?放松一些,殿下與你情投意合,別害怕。”傾溶抿著嘴不敢動彈,生怕動一下就弄亂妝發。喜娘此時進屋,對傾溶說道:“王妃,接親人馬已到府了,咱們準備好了要出門了。”
喜娘攙扶著傾溶走出寢殿,伴著家丁侍女的嬉鬧聲上了馬車。盛公送她上馬車時,忍不住含淚說道:“傾溶,以后萬事小心謹慎,要與王爺和睦!眱A溶隔著團扇也能看到他眼中的不舍,她安慰道:“父親,有空女兒就回來省親。”盛公連聲答應,擺手讓她別誤了時辰。
瑾譽在府中等待多時,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他終于能再次迎娶傾溶,從這一刻開始他會把握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絕不再辜負。待到吉時,門口喜娘一陣風似的跑進屋喊道:“來了來了!”瑾譽起身整理了身上的吉服走出去迎接。傾溶是王妃從正門進府,芙齡是側妃從偏門進府。
芙齡有百般不滿,但自從韓笠出事后,瑾譽沒有退婚已是對她無上的寬容,她更不敢造次。她們跪拜圣上與魏貴妃,圣上喜笑顏開:“好!好!”芙齡退到一旁,等傾溶與瑾譽要行跪拜大禮。兩人并肩跪下,瑾譽的余光能感受到團扇后的傾溶與他同樣的心情。圣上看到傾溶平安地跪在他眼前更是欣慰:“傳寡人旨意,嘉瑞郡主誕瑾南王妃有功,追封為嘉瑞長郡主。瑞錫郡封為瑞錫都,擇日省親!
芙齡一聽更是心灰意冷。她本從丞相之女被貶身份后就抬不起頭,這下傾溶家世完全壓住了她,她更加沒了以往囂張的資本。傾溶再次跪下謝恩:“兒臣謝父王謝母妃厚愛!”魏貴妃一聽她這番話,瞬間覺得傾溶比自己想象中更懂事。她很欣慰瑾譽能有這樣的王妃,傾溶的家世與人品無疑是為她的太子路如虎添翼。
魏貴妃笑著說:“都是你父王心疼你們,陛下,臣妾入宮后也再也沒回過瑞錫都,您這一提省,臣妾也十分想念幼時我們在那兒長大的種種。”圣上:“寡人也多年沒去過瑞錫都了,等過一陣,寡人與貴妃陪你們一起回瑞錫都省親!
瑾譽磕頭謝恩:“謝父王母妃!”二皇子在一旁輕聲與三皇子耳語:“這下,所有王妃里只有傾溶家世最優。四弟真是好福氣,一下就高過我這個哥哥了!比首右矝]想跟他背后嚼舌根,趕緊岔開話題:“二哥,晚上多跟我們喝點,難得一聚!
傾溶被送去懷德殿等候圓房,瑾譽要應酬賓客。她拿了一天的團扇手都酸了,忍不住放下團扇對玉蟬說道:“玉蟬,拿些點心給我。”玉蟬拿著桌上的白玉卷遞給她:“王妃,這一天下來可不是餓了嗎?您慢慢吃,別一下噎著了。”傾溶囫圇吞著點心,又喝了口茶就把推開碟子:“夠了夠了,吃多了撐著難受!
喜娘在一旁說道:“王妃,之前教您的侍寢規矩還記得嗎?”傾溶擦著嘴回憶著說道:“記著了,要幫夫君更衣,第二天還要早起幫他穿衣。”喜娘跪下身子幫她整理裙擺:“還有呢?男女合歡時的規矩呢?”傾溶轉著眼珠子:“不可凌駕于夫君!毕材镞@才放下心:“王妃聰慧,凡事都得跟著夫君走!
此時門外一陣嘈雜聲,傾溶趕忙拿起團扇裝作若無其事坐著。瑾譽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他看著跪著一屋子的侍女說道:“你們都退下吧。”喜娘聞聲惶恐:“殿…殿下…大婚是要所有女眷侍寢的!辫u:“我說了都退下,有王妃侍奉我就夠了,我說話不管用了?”喜娘也不敢回嘴,帶著所有下人退了出去。
瑾譽緩緩走向傾溶,握住她的手腕拿下團扇,露出她那張攝人心魄的精致容顏。傾溶眨著桃花眼看向他,瑾譽的心圈圈漣漪。他笑著說道:“花燭紅妝,甚是動人。”傾溶垂眸笑了:“殿下將侍女都請出去,母妃要是知道了會責怪的!辫u坐到她身旁:“洞房之夜本就應該只有你我二人,她們在這實在礙眼!眱A溶松下緊繃的身子:“我之前知道這個規矩的時候,就緊張的不行。那么多人看著,真無法想象。”
瑾譽:“我與你竟想到一處去了!彼鹕韽堥_雙臂:“來吧。”傾溶仰視著他:“什么?”瑾譽:“幫我寬衣啊!眱A溶臉紅害羞,低著頭站起身幫他解衣帶。瑾譽一把握住她的手,傾溶慌亂不已盯著他,瑾譽說道:“我幫你卸珠釵!眱A溶:“不…不可,哪有夫君服侍夫人的?”瑾譽不顧她拒絕拉著她走到銅鏡前,按著她的肩膀坐下:“從此,我們瑾南王府里就有夫君服侍夫人的規矩了!
瑾譽緩緩幫她拔下珠釵,傾溶伸手抽出發帶,她那烏黑如瀑布般的長發傾瀉到肩上。瑾譽看著她青絲垂落,別有韻味笑道:“我現在知道為何盛公會給你取名為傾溶了!眱A溶從銅鏡中看著他說道:“因為父親一生傾慕母親無二心,才叫傾心的傾。我出生那晚月色格外閃耀,父親對月感嘆月色溶溶,才叫傾溶!
瑾譽通過銅鏡找到她的眼神,傾溶散發間那一朵細細的花鈿格外誘人:“不,是傾國傾城的傾!眱A溶一陣害羞低頭喃喃自語:“你可別取笑我了,哪里能稱得上傾國傾城!辫u抱起她走向床邊,將她放到床上,他輕點著她的嘴唇:“喜娘教你的那些規矩,你是不是沒聽懂?”傾溶被他眼神的逼近弄的有些心慌意亂,她磕磕巴巴地回答:“你…你怎么知道?有的聽懂了,有的沒聽懂!
瑾譽解開她胸前的衣帶:“我也沒聽懂,只能試試看!眱A溶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她揪住衣帶問道:“啊?那…那要不要喊喜娘進屋侍奉?”瑾譽不顧她反抗吻向她。傾溶的生澀與木訥如同記憶中的第一次圓房一般,毫無分別。他想念她那溫潤細膩的肌膚,想念她每次侍寢時的臉紅,想念她與他情愫交織的時光。
傾溶起身準備穿寢衣,卻發現床榻上的那幾滴鮮血。她趕忙拿被褥遮住,瑾譽看到她這個動作笑著問道:“怎么了?”傾溶結結巴巴地說:“我…你幫我喊下玉蟬。”瑾譽故意打趣她:“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來也有害羞的時候?”
傾溶又氣又惱:“你!”瑾譽撥開她的發絲吻向她的肩膀,反手將她拉到自己胸膛上。傾溶將臉埋在他肩窩里,他感到她臉頰燙燙的,他心滿意足緊緊摟住她:“成婚的滋味如何?可和你想象中一樣?”傾溶抬頭說道:“我想象中要與我的一心人白頭到老!辫u眼神逼問她:“現在呢?”傾溶下巴磕在他肩上:“暫時是我的一心人,不知道你以后如何表現!辫u笑道:“喲?還得看我以后的表現?”傾溶:“那當然了!有的男子七老八十了,為了小妾休妻呢!”
瑾譽拍著她的肩幽幽說道:“那我可不會,我和你一樣軸。”傾溶:“不求你只娶我一人,只求你心里有我一份。”瑾譽緩緩說道:“傾溶,你信前世嗎?”傾溶若有所思:“嗯?信,我相信!辫u手指穿過她的頭發摸著她的后腦勺:“那你信前世我就與你是夫妻嗎?”傾溶噗嗤一下就笑了:“哈哈哈哈哈…這…有些玄幻了,你如何得知的?”
瑾譽:“因為我就是這樣回來找到你的。”傾溶本來以為他在開玩笑,可聽到他正色的語氣竟然有些好奇。瑾譽起身拉著她坐到床邊:“不算前世,只是這輩子的事我又再經歷了一遍!眱A溶:“真的嗎?其實想到你第一次去琴館找我,我就有些奇怪,你為何會那般模樣。明明只在及笄禮上見過,可我未曾記得你,你卻好似與我有些過往。”
瑾譽:“在那一世,我與你錯過的,遺憾的,這一世不會再發生!眱A溶追問道:“那你為何要回來找我?那一世的我如何?”瑾譽笑著不想正面回答:“不管如何,如今我們能好好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結局!眱A溶似懂非懂,換作旁人聽到這些胡話肯定覺得是瞎編排哄孩子玩兒的,可傾溶卻堅信不疑。瑾譽:“好了,早些安置,明日還得進宮請安!
這好一陣傾溶見到瑾譽對芙齡不理睬,也不召她侍寢,也不去她殿中看望。芙齡也不如從前那般跋扈,竟有些憐憫她。她跟著瑾譽進了書房勸道:“殿下,芙齡與我同日進府,也該去看看她!辫u剛攤開眼前的書卷,聽到傾溶這么勸他挑眉問道:“哦?我的王妃如此大度?”
傾溶嘟囔著:“只是為了府中和睦,你還打趣我…”瑾譽留下芙齡也是出于監視韓笠的目的,韓笠一時失勢,還未被處決。表面上,還是得過過場面:“我自有分寸,放心吧,不會讓人留有話柄!
傾溶出書房后在花園池塘邊碰到了芙齡,芙齡正癡癡地看著魚塘發呆。芙齡的貼身侍女檀雪看到傾溶后行禮:“奴婢參加王妃。”芙齡晃過神看到傾溶臉色暗淡行禮,但卻未開口。傾溶上前與她搭話:“姐姐怎么站在池邊吹風?”芙齡嘆了口氣撒了把魚食:“在府里也無事可做,百無聊賴!眱A溶知道她父親被革職,嫁進來后也備受冷落,她安撫道:“姐姐要是不嫌棄,不如去我殿中坐坐?”
芙齡有些驚訝,她父親對傾溶下了死手,但傾溶卻毫不在意對她并無兩樣,瞬間對她的怨恨轉為敬服。她轉身對傾溶說道:“妾身不宜叨擾王妃!眱A溶笑道:“無礙,許久沒去琴館了,不如讓檀雪去取你的琵琶來。我那兒得了新琴譜,我們隨意玩樂玩樂,都是消磨時間罷了。”
芙齡隨著傾溶去了懷德殿的外殿,傾溶對玉蟬說道:“吩咐她們拿些茶點來,再把我的琵琶抱來!避烬g坐下后看著傾溶額頭上的疤痕,唯唯諾諾地說道:“傾溶,你這額頭上的傷是怎么回事?”傾溶摸了下那道疤痕:“是之前的事留下的,大約再涂些藥就能好了!避烬g心里的委屈與無奈一涌而上:“傾溶,原是我父親對不住你。就算此前我與你一直針鋒相對,可若是我知道他要對你下死手,我絕對會阻攔的。”
傾溶淡然一笑:“咱們是咱們,我也知道你不至于心壞到要我命!避烬g有些哽咽:“那次事后,我也反思了很久。父親這般行事,遲早要有大禍!眱A溶:“父輩自有他們的道理,只是我們該和睦相處。說到底,我們也相識多年,如今一起嫁進來更該互相照佛!避烬g一直心里不服氣,可聽到她這番識大體,便也被她感化想與她好好相處。
玉蟬拿來琵琶與琴譜,傾溶接過琵琶調試著:“許久不摸琵琶了,心里癢得很!避烬g一下心里也松泛了不少:“我也許就沒去過琴館了,自從我父親被貶后,我實在是無顏…”傾溶停下手中的動作說道:“人言雖可畏,但此時與你無關,你不要過于自責。日子還是要我們自己過,殿下也沒有因此對你有看法不是嗎?”芙齡想到瑾譽確實沒有因此退婚,確實保全了她的顏面,心里瞬間安慰不少。
兩人對坐彈琴直至晚膳時分,彥書前來稟報:“王妃,殿下請您去書房一趟!避烬g見狀起身告退,傾溶隨彥書前往書房:“快用晚膳了,怎的讓我去書房?”彥書:“屬下也不知!眱A溶見到瑾譽后,瑾譽就說道:“松陽要來府中用膳,我剛已吩咐人準備了!眱A溶大喜:“真的嗎?那敢情好,她最愛吃牛肉,我讓玉蟬去吩咐!”
瑾譽拉住她:“我剛已經交代了,她這次來是母妃授意!眱A溶有些疑惑:“怎么了?”瑾譽:“南虞國躁動不安,為安撫前朝,父王怕是會動和親的心思。母妃不愿松陽去和親,于是讓我們探探她口風,看她是否能在陵都尋一位駙馬,早一步出嫁。”傾溶聽聞松陽或許會被和親,不免激動:“和親?松陽是唯一的封號公主,無比尊貴。那南虞國只是小小的番邦國,怎能要求迎娶松陽?”
瑾譽嘆了口氣:“只因錦紋太過年幼,無法和親。只有松陽成年,父王雖沒答應此事,只擔心后患無窮。”傾溶:“我一定好好勸勸她,和親萬萬不可!辫u:“我也是這么想的,我就這么一個同胞親妹妹,我更是舍不得她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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