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占卜之法
就在白澤離開的這一會兒工夫,理發(fā)店里已經(jīng)橫七豎八,躺了不少妖怪,這些都是被杜月喝趴下的受害者。看來他們都聞到了酒香味兒,循著味找來的,但劇情每次都是相同的,他們會被杜月喝趴下,然后莫名其妙承擔(dān)杜月今日的賬單,高天還是很少見到這種為了喝口酒不要錢也不要命的。
“小天呀!”此刻杜月正和一個身型高大的男人勾肩搭背著,兩人手里都拿著酒杯,只是與杜月喝得滿臉通紅不同,這個男人飲酒如喝茶,面不改色地喝了一杯又一杯,等高天放下花生米后,還能特別鎮(zhèn)定地抓一把慢慢嚼,再看杜月整張臉都要埋進那袋花生米里面了,看著著實嚇人。
“給你介紹一下,翁仲!”杜月癡癡地笑著,向高天介紹著男人,但卻忘記向男人介紹高天了。翁仲,石像生,又稱石翁仲,是君主、皇族、貴族、高官顯要墳前的石雕,多立于神道前,作為驅(qū)邪鎮(zhèn)墓、地位標記、于表彰死者生前的功績的用途?。《明會典》記載公侯和一二品官員的神道二側(cè)可列華表,設(shè)石虎、石羊、石馬和文武石翁仲各一對。
明朝出現(xiàn)的傳說中,阮翁仲是秦始皇時的大力士,相傳他身長一丈三尺,秦始皇令翁仲將兵守臨洮,威震匈奴。翁仲死后,秦始皇為其鑄銅像,置于咸陽宮司馬門外。匈奴人來咸陽,看見銅像,以為是真的阮翁仲。
按道理來說,翁仲應(yīng)該為一方守護神才對,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高天疑惑不解,但還是禮貌地問好。“你不是有事要找嗎?”杜月說話已經(jīng)有些大舌頭了,好在還沒語無倫次,比劃著羽毛的樣式,又指著翁仲,意思很明顯,讓高天把羽毛交給翁仲,莫非是因為翁仲活得夠久,所以認得這些?
也是高天足夠信任杜月,好歹也是個看著自己長大的妖怪,高天沒有想太多,直接將羽毛從筆記本里拿出來,交到了翁仲手上。翁仲雙手接過羽毛,拿來手里檢查一番,照舊聞了聞,嘗了嘗上頭的味道,得到了初步的結(jié)果。“羽毛是死物,上面這層青色有點意思的,嘗味道像是鶴鳥。”說著將羽毛尖部探入水杯中,晃蕩幾下,仰頭將那杯酒喝下,發(fā)出酒鬼的贊嘆聲,道:“很怪,嘗著像是祥瑞之物,摻了酒后怨氣蓋不住了,太頂了,受不了。”說著,抓了把花生塞進嘴里。
黑色羽毛,鶴鳥,祥瑞,光憑這些高天倒是能猜出是祥瑞玄鶴,這是一種黑鶴,《三才圖會》有記載,雷山有元鶴者,粹黑如漆,共壽滿三百六十歲,則純黑。五者,有音樂之節(jié)則至,昔黃帝習(xí)樂于昆化山,有元鶴飛翔。這種祥瑞飛禽通體黑色,高天見過一只標本,是京城的收藏品之一,但未見羽毛上有青色光澤,更別說與怨氣有關(guān)了。
而且根據(jù)這種妖獸的習(xí)性,他們通常遠離人界,難以見到。
“倒是可以用占卜之法找到其中關(guān)鍵。”翁仲舔了舔嘴唇,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但用此法,必然會消耗這根羽毛,且不可復(fù)原。”說著看向高天,將羽毛舉在兩人中間,說道:“你可要進行占卜?”
不可復(fù)原?“為何?”高天脫口問道。“因為占卜死物,需要將其燃盡。”說著翁仲比劃出了一個夸張的燃燒效果,這種解釋顯然沒那么令人信服,杜月都忍不住用手肘捅了他一下,無奈,翁仲看了杜月一眼,繼續(xù)解釋道:“死物是沒法占卜的,你是知道吧。所以我要吃下這根羽毛,模擬羽毛宿主,進行占卜,這樣聽得懂嗎?”
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高天和白澤都是懵逼狀態(tài),倒是翁仲喝了口酒,失去了耐心,擺出大爺架勢,問道:“總之你占不占卜,不占卜我可回去了。”大有一副正在和商家討價還價的人,高天一時沒能反應(yīng)過來,被這股氣勢微微震懾到了,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白澤已經(jīng)替自己答應(yīng)了。
看著翁仲手拿羽毛,用藍色的火焰將其點燃,再想阻止已經(jīng)晚了。翁仲口中念叨著在場之人都聽不懂的語言,手拿著正在緩緩燃燒的羽毛,正在被燃燒的羽毛還炸了一次,卻不見灰燼,反而被燃燒的部分變成了泛著青色光澤的透明形態(tài)的羽毛。杜月撇了眼,繼續(xù)喝酒;白澤倒頗感興趣地盯著進行的儀式;只有高天,十分痛心自己找到的羽毛,擔(dān)心萬一失敗怎么辦。
隨著羽毛燃盡,翁仲將透明形態(tài)的羽毛倒插入透明的小酒杯里,這根羽毛被酒水侵染成有光澤的墨色,翁仲屆時拿起酒杯,圍繞著理發(fā)店里的桌子跳起大神來。高天倒是見過人類跳大神,一些偏遠地區(qū),仍有些大仙上身的奇聞,其實都是些修行不夠的妖怪,需要通過人類做好事攢功德。
“這是在干嘛?”小棲突然出現(xiàn),看見理發(fā)店這一幕,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退出門仔細確認了招牌,確定是杜月的理發(fā)店后,擼起袖子走了進來,準備將翁仲這個“發(fā)酒瘋”的妖怪丟出去。高天趕緊攔下,說明原委,不料遭受小棲一個白眼,但她忙活幾天,實在有些累,就說自己先回家了。
待這邊大神跳完,翁仲仰頭發(fā)出鶴鳥的叫聲,將酒湊到嘴邊,似乎是要喝下,但不知為何停下了動作,隨后對高天招招手,示意高天過去。聽話的高天半信半疑地走進翁仲,不想被對方捏著脖子一口將酒灌了下去。
辛辣的酒精味道,還混雜著鳥屎的惡臭味,高天喝下去之后差點惡心得想吐出來,不想翁仲一把捏住高天的鼻子,捂住高天的嘴巴,逼迫著高天喝下去。高天的眼淚都被逼了出來,救助般地看向白澤和杜月,可這兩位似乎并不打算幫他,反而都在看戲一般打量著發(fā)生的這一幕。
這股惡臭的氣味直沖天靈蓋,高天雙眼一翻,暈死了過去。在一片黑暗中,他看見了一對穿著粗糙毛皮衣服的人類,兩人圍坐在一棵樹下,男人手里揣著獵槍,女人手里捧著斧子,正在商議著什么。
畫面隨之一閃,出現(xiàn)了一池沉靜的湖水,湖水之上黑壓壓的一片,似乎是一群活物。隨后一只青色的鳥兒在湖面上空盤旋,若問青鳥具體樣貌高天記不得了,只能依稀記得,青鳥的尾巴是卷草尾。
之后,高天的額頭受到了一記重擊,高天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沙發(fā)上,白澤、杜月、翁仲都圍著自己。他第一時間竟然是想要找翁仲拼命,那一杯酒灌下去,自己險些過去了。“少安毋躁!少安……撒開手!”高天死死抓著翁仲晃動,喝過酒的翁仲一時無力,到?jīng)]法將靈活的高天抓下來,有些惱怒,在翁仲打算兩敗俱傷帶著高天一起摔地上時,白澤提前將高天從翁仲身上拎了下來,使得翁仲一個人悶悶地砸在地上,發(fā)出石塊碎裂的聲音。
“你不是看見了嗎,急什么。”翁仲揉著自己的肩膀,冠冕堂皇地解釋道:“剛剛我喝了酒,再喝這個怕說不清楚,不得找個清醒的來嗎。”說著揮了揮手,接過老板娘杜月遞來的酒杯,邊晃酒杯邊說:“人類老夫妻,和青鸞。沒想到還能見到青鸞,我還以為她們跟著鳳凰一起滅絕了。”
“青鸞?”高天有些驚訝,這個純粹是書本里的東西了,據(jù)《山海經(jīng)·西山經(jīng)》記載,有鳥焉,其狀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鸞鳥,見則天下安寧。傳言青鸞與鳳凰生活在一起,所以在鳳凰隱世之后,她們也跟著消失了。“青鸞不重要。”翁仲擺了擺手,將人類男女的衣服描述了出來,說:“這兩人才是關(guān)鍵,你不是管理局的人嗎,查資料去。”說著拍了拍高天的背,繼續(xù)和杜月飲酒作樂。
他們這頓酒也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時候,按照妖市的規(guī)矩,開了席便不會輕易停下來,高天和白澤走出理發(fā)店時,還陸陸續(xù)續(xù)有不少妖怪順著酒香過來。高天回頭看了一眼,特別不屑,高老爹也特別喜歡和老板娘喝酒。
“現(xiàn)在去哪里?”白澤跟在高天身后,低聲問了一句。“管理局。”高天對于自己被灌酒時,白澤在一旁看戲,還有些怒氣在心頭,說話語氣也硬了幾分,自知理虧的白澤倒也不在乎,反正這怒意也持續(xù)不久。果然不如白澤所料,高天在妖怪管理局辦公室見到老張,將占卜之事說與老張聽,本以為老張會責(zé)罵自己擅自行動破壞證據(jù),不想老張什么都沒說,給高天開了個證明,讓高天自行查找。
因為這件事情,高天心頭的怒意被沖淡了不少,不過檔案室只有高天能進,白澤按理是需要在外面等著的,害怕白大爺?shù)刃臒荒茏屗纫徊交丶遥约翰榈劫Y料后第一時間跟白澤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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