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火燒盤絲洞
眼看陸遠攙扶著原清明往客房這邊來了,白澤趕緊將墻上的投影收起來,并且叮囑繪衣不要說出去,還給繪衣掐了幾朵鮮花,這些花是李嬸種在自己屋子飄窗外的,白澤順手摘了幾朵,昨晚就想拿來賄賂繪衣的,但是昨晚繪衣并沒有看取白澤更多記憶,索性就留在今天了。繪衣嘗了一口,開心地答應了。
一旁的高天看著有些汗顏,這么容易被收買的嗎?“你要參與嗎?”高天看向白澤,他問的是陸遠承諾原清明的除妖事宜,白澤側過頭,看向高天,聳了聳肩,說道:“那不是你們的本職工作嗎?需要我參與嗎?”
按規矩,是不需要的,除妖師除妖有具體的章程,只要操作得當,即便是普通人也能通過陣法除妖,這些章程是不適宜妖怪參與的,畢竟是除妖法陣,很容易傷到妖怪的。見高天猶豫,白澤也明白對方的意思,說道:“知道了,我和繪衣會待在房間里,盡量不出去給你們添亂。”
很快,陸遠和原清明回了客房,原清明還有些虛弱,只是臉上恢復血色,身體還是虛的,被陸遠扶著才勉強走這么遠,進房后高天趕緊讓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原清明就在此處將盤踞在長姐房間里的蜘蛛模樣勾勒出來,體型巨大,一只腿的長度足足有成年男子整只腿長,最突出的便是蜘蛛的腹部,面上只是美人臉,下頭藏著只夜叉臉。
蛛絲原清明也偷偷取出來過,有劇毒,還是神經毒素,很像是蛇毒,通過皮膚滲入體內,若身上有傷口,便會使傷口久治不愈,無法止血,即便是結痂也會破開持續流血,若是伸手無傷口,則會干擾人體內的靈氣運作,若是中毒的人強行動用靈力,毒素就會攻入心腹,藥石無醫。
正是因為無法斷定這是何方妖物,原清明遲遲無法下手,導致它在原清淑房中鳩占鵲巢,不僅是原清明不認得蜘蛛的類型,高天和陸遠也沒有聽說過。“桃面蜘蛛。”蹲在插座邊的白澤冷不丁的說道,當他抬眼的時候,看見房內的幾人都看著自己,只能憑借睚眥的記憶說道:“很老的寄生妖怪了,應該只有指甲蓋大小才對。”
“寄生妖怪?”高天有些疑惑,覺得這個詞在哪里見過,下意識翻開高老爹的筆記本,陸遠反應得更快,說道:“鬼面蛛?”鬼面蛛是寄生妖物,近現代才嶄露頭角,最早是在鳥類妖獸體內發現的,鬼面蛛依附宿主生存,身量可大可小,大有在瓶中可以填滿瓶身,在廟中可以填滿廟宇。
鬼面蛛也好除去,用煙熏火引,將它引進瓶中,灌入烈酒。說來特別簡單,其中法陣高天和陸遠也看過,依葫蘆畫瓢倒是可以做出來。當下便行動起來,兩人要先出門采買,于是讓原清明就在這里等著,千萬別亂走,也吩咐繪衣一定要看好原清明,不能讓鬼面蛛再多一個人質了。
兩人采買回來,也是兩個小時后的事情了。房間里白澤安心玩手機,原清明被繪衣纏著玩這個玩那個,實在是精力不支,很快便睡著了,繪衣只能去纏著白澤。等陸遠和高天回來,看見原清明睡著了,示意不要吵醒他,然后一行人便出了房間。
布置法陣前,陸遠向翁仲借了藍色火焰,這是陰邪之火,專門制服邪祟妖物的。白澤坐在回廊上,看著庭院中忙活著的兩名除妖師。“叔叔又在玩什么?”繪衣湊了過來,小腦袋搭在他的肩頭,眨著大眼睛看著手機屏幕,聲音有些聒噪,道:“叔叔,他們在說什么呀?”繪衣指的是在庭院里密謀著什么的高天和陸遠。
庭院中,半蹲著畫符的陸遠和高天正在談的,是崇禎異鳥的事情。“異鳥吃蜘蛛,會不會就是這種鬼面蛛?”高天最先異想天開將兩者聯系到一起,陸遠不置可否,說道:“如果按照原家自己記載的,四十年前異鳥就出現過,那么鬼面蛛在原家這片地方早就出現過了,里面的那只也不知道是第幾世孫了。”
“四十年前,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對付過古鳥的原家老前輩,最后一個血親也慘死了是吧。”高天悶頭畫著符,可能是日頭太曬,導致庭院中的白石子路有些反光,刺眼得很,看久了有些暈乎。“若是連接起來,確實如此,你再想想祖墳上挖墳食尸的惡習,正是古鳥的習性。”陸遠點了點頭,站起身子,他也覺得日頭太曬,于是從口袋里摸出兩副墨鏡,一副自己戴上,另一副遞給高天。
這倒讓高天有些尷尬,他近視度數還挺高的,摘下眼鏡跟全瞎沒什么區別,總不能再在眼鏡上套個墨鏡吧。“基本上能夠肯定,那只古鳥的封印不太牢固,不僅留下詛咒,還有這只鬼面蛛。”陸遠舒展了一下身體,回頭看了一眼,說道:“陣法差不多了,你要是不方便帶墨鏡,我一個人來就好了。”
正如高天所愿,應了一聲,起身要去樹下乘涼,可能是起猛了,導致供血不足,高天發現自己的雙腿不但失去了知覺,頭也沉沉的,眼看就要往自己左邊砸過去,已經蹲下的陸遠還沒有發覺不對勁,還是繪衣叫了一聲,白澤才吹了一口氣,讓高天找回雙腿的知覺,趕緊踉踉蹌蹌地走到樹下,靠著樹坐了下來。
“如果說封印需要血親維系呢?”此時的高天,身體雖然失去了主控力,腦子格外清醒。如果這么算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封印需要血親維系,而那位老前輩最后血親是個沒有天賦的孩子,導致封印松動,古鳥可能是在那個時候將鬼面蛛放了出來,誘使那孩子自殺,致使封印徹底失效。
“可是在此之后呢?”陸遠頓了頓,低頭看著地上的紋路,繼續說道:“古鳥是走了還是留著呢?鬼面蛛為什么還在呢?”高天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可能是擔心原小姐天賦異稟,發現自己解開封印跑出來,于是讓鬼面蛛纏上原小姐。這個紋路,是要將鬼面蛛引去哪里?”高天發現,陸遠居然將陣法往外畫。
“如果異鳥的食物真的是蜘蛛,或者就是這只鬼面蛛,那么就借這只蜘蛛,把異鳥引出來。”陸遠畫下最后一筆,大功告成般地拍了拍手,將手里的朱砂盤子放在陣法外面,從包里翻出裝著藍色火焰的玻璃瓶,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只竹制毛筆,這是他的法器狼毫,只見陸遠一手拿著開了蓋的玻璃瓶,一手拿著狼毫,口中念念有詞。
在陸遠的引導下,藍色火焰從瓶子里蹦了出來,落在朱砂畫好的符上,火焰蔓延得特別快,將整個符咒吞噬成火海一般的存在,也將高天和陸遠分隔開。陸遠指了指地上的濕稻草,又指了指原清淑的房間,高天立馬會意,拿出自己包里這捆,和陸遠一起走到原清淑的房子邊,兩側早已經備下了火盆,只需要將濕稻草丟進去,產生濃煙,便能夠將里面的鬼面蛛給熏出來。
稻草一丟下去,煙很快便起來了,熏得高天睜不開眼睛,但還是憑借著本能拿起蒲扇,往屋子里面扇。原清淑的屋子里傳出巨物撞擊桌椅的聲音,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聲音,屋子的出口都被封住,只有這一扇小窗口是開著的。里面的巨物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求生的本能讓巨物向這個小窗口闖出來。
落入陸遠和高天眼里的,便是一只不過拳頭大小的蜘蛛,伸著八條腿,腹部上是張美人面孔。鬼面蛛移動得特別快,但沒了參照物,鬼面蛛無法變化大小,只能在藍色火焰筑城的咒符中四處竄逃,但它的體積太小,沒法越過火墻,只能順著火墻跑動。
在鬼面蛛竄出門的途中,高天發現鬼面蛛嘗試穿越這個藍色的火焰,但它剛剛伸出一條腿,便被火焰吞噬掉了一條腿,鬼面蛛不得不自斷一條腿,拖著殘缺的身體,繼續向前爬行。高天和陸遠拿著各自的法器,跟在鬼面蛛身后。
一旁等著的白澤和繪衣,先是聽到了屋內原清明的呻吟聲,像是被人打斷肋骨一般,于是繪衣纏著白澤陪她進去看看。“又不是讓我看著他,隨他叫吧,人類罷了。”白澤動了動手臂,掙開了繪衣的手。繪衣和他的想法不一樣,覺得里面的人肯定受傷了,于是趕緊跑了進去,查看對方怎么了。
而白澤,起身跟在高天和陸遠身后,一齊跟著鬼面蛛向宅子外面跑去。不知道是不是白澤給予的壓力,導致鬼面蛛更加慌張了,速度也變快了一倍。高天看著白澤在自己身邊,心里驚訝,要不是陸遠叫了一聲,他才回過神。
就在鬼面蛛踏出后院門的那一刻,一陣震耳欲聾的鳥鳴聲傳來,蔚藍的天空被撕開一道黑漆漆的口子,崇禎異鳥從黑暗中俯沖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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