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什么前因后果呢，正義聯盟作戰的時候從不缺奇奇怪怪的魔法。（下略，同番外五開頭）

        -選擇【詛咒】見下文

        誰也不知道這個選擇是如何做出的。超人只記得兩種顏色的光閃過，他就失去了意識。

        伯妮絲·艾倫正在讀案例的間歇期，她拿起超人馬克杯喝了一口茶。她本來用的是普通馬克杯，但自從她看到克拉克用的是什么之后……就跑去買了個超人周邊馬克杯。

        克拉克最早用的杯子，上面印的是“mygirlfriendishotterthanmycoffee（我的女朋友比我的咖啡還要火熱）”。而自從他求婚成功，他就得意地把杯子換成了“idon\''tneedgoogle,hing（我不需要谷歌，我妻子什么都知道）”。他星球日報的同事，吉米·奧爾森，每次看到這個杯子都想翻白眼。

        這直接導致星球日報年會伯妮絲作為克拉克的女伴出席的時候，遭遇了他同事們的高強度圍觀。然后她才得知那個馬克杯的事！！

        伯妮絲：……

        “謬贊了，我只……”不管她怎么回應都會顯得像是在炫耀！伯妮絲假笑著一拳頭捅了一下克拉克的腰——手并不痛，說明克拉克有放軟肌肉——她這才感覺好了一點，繼續對湊過來八卦的星球日報職員說，“術業有專攻嘛，我看您們這些優秀記者的時候，也覺得你們仿佛什么都知道。”

        后來伯妮絲在亞馬遜搜刮了半天，也沒找出什么恰到好處的馬克杯能予以還擊。最后，她買了一個“我愛超人”標志的杯子，想了想，又在下面用馬克筆加了一行小字“但我的克拉克才是最好的:)”，這才滿意地把它擺到辦公室。

        現在的伯妮絲端著這個超人馬克杯，打算站起來走動兩步，卻忽地捏碎了手中的杯柄。

        她詫異地低頭，發現不知從何時起，世界顯得無比輕盈而活潑，而她自己，對自己身體幾乎每一部分，有了非比尋常的掌控感。

        不是說她之前的身體有何不對，而是……你只有在體會過這樣的掌控之后，才發覺之前是幾近麻木和遲滯的，就像靈魂終于穿上了合適的身軀。伯妮絲新鮮地活動著肢體，就像高強度鍛煉后總能發現一些之前從未留意過的肌肉開始酸痛，只是現在，那種存在感完全是正面的。

        然后她發現自己離開了地面。

        伯妮絲：？？？

        她連忙降落下來，然后她的腳后跟把地板壓出了裂紋，連帶著戳穿了自己的鞋。

        伯妮絲：……

        她假裝無事發生，鎮定地把所有動作放輕、再放輕，只敢用腳掌在地面輕輕一抹這么半漂半走著，好歹是進了沒有人的安全通道。

        “？什么叫謝天謝地，我終于接通了？”伯妮絲有一點不好意思，因為她的確花了好一會兒，才有信心在不捏碎手機的情況下拿起并接通電話，“沒事，我周圍沒有危險。為什么這么問？”

        她小心翼翼用指尖抬著手機，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讓它粉碎性報廢。

        “什么？！”她下意識提高聲音，微微瞇細眼睛，又壓低了下去，“……我也有事必須跟你說。你在哪里？”

        “……哥譚？”好吧，伯妮絲想，這種情況要不在正義聯盟，要不就在布魯斯那里，很合理，“我現在過來，可以吧？”

        “她沒說什么，只說她現在過來，”克拉克·肯特困惑地放下手機，“也有事要談。”

        布魯斯·韋恩抱著雙臂，站在旁邊，抬了抬一側眉毛：“她沒問原因？”

        克拉克眉心一動：“沒有……”這確實不太正常，以伯妮絲的性格，知道了他失去超能力，怎么可能不刨根究底呢？盡快趕過來是一方面，但無論是開車還是火車都要花上一段時間，她竟然沒有立刻問清楚大致事由嗎？

        布魯斯眉頭漸漸鎖了起來。他踱了兩步：“你再說一遍你聽到的那個聲音，一個字都不能錯。”

        這很難。因為克拉克聽到的并不是語言，而是一種模糊的……接近交流的……感覺？

        那感覺說，你相信什么？

        超人并沒有回答，但隨著他的思緒起伏，面前自然而然出現了他想的東西：“正義”、“真理”、“愛”、“希望”……

        那感覺停頓了一小會兒，又問，你擁有什么？你是否有深信不疑、認為絕對不會喪失之事？你將被你最篤信之物背叛。

        “但這些感覺之后，倒是有明確的聲音了，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克拉克說，“‘改變發生無從破壞除非接受贈予者自愿歸還’。”

        以他對克拉克的了解，克拉克“篤信之物”不應當是他的超能力，布魯斯·韋恩，aka蝙蝠俠這樣想。畢竟克拉克偶爾會露出對成為普通人的向往，除非超人是一個對朋友心口不一的偽君子，那么這個詛咒奪取的不可能是他的超能力。

        “接受贈與者”……“自愿歸還”……布魯斯有些不祥的預感，畢竟，如果他得到了這份能力，要說自愿，恐怕不容易……但如果真像他想的那樣是伯妮絲·艾倫，那這個詛咒至少在陰毒方面很有一套。“被你最篤信之物背叛”……布魯斯還以為會是愛之類的，但如果是以給予超能力的形式，還算是在考驗愛嗎？如果是愛的話，是不是不應該糾結是否歸還，而是在克拉克落魄時引誘艾倫出軌？

        不過說起來，對于愛，布魯斯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好的評價者。他正在思忖，就聽到上方，遙遙傳來一個聲音：“讓讓——我有點兒——剎不住——”

        蝙蝠俠自然敏捷地跳開了，但他折回去推了一把失去超能力還木呆呆杵在原地的朋友。

        克拉克有些狼狽地摔在地上——這和他在星球日報時的假摔不一樣，他嘶了一聲，感覺著手肘處的輕微疼痛——這種痛是擦破皮嗎？他自青春期起就沒有經歷過了，一時有些新奇。

        他面前，一個扎著高馬尾戴著口罩、裹著全身運動服的女人從天而降，把地面砸出一個小坑。

        “抱歉啊韋恩先生，”伯妮絲·艾倫灰頭土臉地站起來，“剛得到的能力，還有點兒不熟練。”

        布魯斯心頭一緊。

        “所以，”聽完來龍去脈，她沉吟著說，“這些是那個詛咒從克拉克身上奪取的？唯一的方法是需要我心甘情愿地放棄？”

        “是的。”克拉克不是很敢直視伯妮絲，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期待什么回復。他已經明了了這個詛咒的惡毒之處，它激起了懷疑，不僅對她，也對克拉克自己。他難道不是向往過輕松的普通人生活嗎？他希望拿回能力，有幾分是出于對強大的渴求，有幾分是對于波妮的擔憂？他想起之前伯妮絲曾在別的場合說過不要考驗人性……

        “以目前來說。”蝙蝠俠補充了一句，他已經回到了蝙蝠洞，通過在線通訊的形式參與談話，他不太習慣以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和這個女人相處，況且，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出現，“正義聯盟正在調查，但扎塔娜她們還沒有頭緒。”

        克拉克終于下定了決心，他不能也不應該這樣要求，要求別人大公無私以自己獲利是不道德的，他抬起頭來。

        伯妮絲看起來只是在普通地沉思。“過幾天吧？”她說，“我還想趁機去宇宙看看呢。”

        在克拉克之前，通訊里的蝙蝠俠先開了口：“你確定嗎，艾倫女士？”蝙蝠俠不是很贊成，因為這種超規格的強大本身就是一種特權，越體驗，越會感知到它的貴重。但顯然，有那個“自愿”的條件卡著，蝙蝠俠暫時沒有說出口自己的意見。

        “……當然。”超人聽上去松了一口氣，卻竟然開始愧疚起來。他就是這樣的人。

        “你這傻瓜，”艾倫笑了，通訊里傳來窸窸簌簌的聲音，“怎么辦，這下我都不敢碰你了，親壞了怎么辦？”

        在聽到超人的回答之前，蝙蝠俠就掛斷了通訊。

        艾倫短暫的旅游結束后，還繞著地球飛了半天，最后松口說要嘗試歸還。蝙蝠俠、還有正聯幾名魔法側的成員都在場。

        “這里的‘自愿’是非常苛刻的。哪怕利益交換得到了同意，只要有所留戀也不可以。”扎塔娜之前避開伯妮絲·艾倫對他們說過，顯然以為超人或者蝙蝠俠同她做了什么交換。

        “我們先試試。”蝙蝠俠說。

        “如果她答應了，就沒問題。”超人這么說，“如果她有所勉強，就不會答應的。”

        “女士，你準備好了嗎？”扎塔娜正色開口。伯妮絲非常喜歡她的打扮，見到她的時候連聲問過她的上半身制服有沒有同款禮服出售。

        “我需要怎么做？”伯妮絲仍然只穿著一套運動服，被好幾位正義聯盟成員圍住也很是鎮定，“在心里默念歸還可以了嗎？”

        “需要想象‘歸還所有超能力’這個過程。”沙贊補充。

        一次成功。

        事后，扎塔娜為伯妮絲·艾倫介紹完裁縫，又問：“你如何做到的？”

        “莎士比亞說，為王者永無安寧(uneasyliestheheadthatwearsacrown)。”伯妮絲不無遺憾地站回了地面上，她不太擅長飛行，時間也不夠把這項技能刷得熟練太多。她聳聳肩，道：“我自然也是喜歡強大的，卻不需要那么強大。我受不了這種不安寧——我可以說我會幫助別人，卻沒法沒完沒了、保持耐心地幫助下去，可能過不了太久就會厭煩。”

        如果沒有克拉克，厭煩就厭煩吧，可是，在知道他一定會去救人的時候，伯妮絲就徹底無法繼續理直氣壯站在他雙眼面前了。

        “這么說，這也可以算是一場加冕咯？”沙贊笑了起來。

        “啊。”伯妮絲頓住了，她也笑了，“我倒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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