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曖昧
見青如臉色蒼白,沈毓寧忙握住她的手:“如姐姐,你別急,我當(dāng)然相信你。”說完,看向蘇崖:“先生,勞煩你著人把朱雀大街上的李大夫請來。”
“好。”蘇崖頷首,揮揮手,立即有小廝出去。
這邊,沈毓寧又安撫了青如幾句,就聽蘇崖淡淡一笑:“你的味覺倒很靈敏。”
“天生的,是不是很羨慕?”沈毓寧得意地抬起下巴。
“這有什么好羨慕的,隔壁家的小紅味覺就很靈敏。”
蘇崖?lián)哿藫垡滦洌劢呛私z玩味,沈毓寧嘴角一抽。隔壁家的小紅是只紅狐,據(jù)說味覺靈敏,還特別挑食。
所以蘇崖是她比作狐貍了。
“你才是狐貍呢。”
沈毓寧撇撇嘴,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蘇崖一愣,低眉瞧了瞧自己的衣服,忽而湊近她:“狐貍向來是比喻蠱惑人心的美人,原來我在阿寧心里竟是這樣的。”
自上次墜馬,蘇崖對沈毓寧的稱呼已悄然改變,但她似乎并未察覺。
對上他深邃又夾著絲玩味的眼,沈毓寧心中一慌,往后縮了縮,撇開頭:“先生,你什么時候?qū)W得跟鶴公子一樣了,慣會油腔滑調(diào)的。”
“有嗎?”
“當(dāng)然有,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那我是哪樣的?”蘇崖又逼近了一分,沈毓寧退無可退,只好站起來,掐著指頭沒好氣道:“你以前清冷自持,是斷不會說這等這等話的。”
“那你可要準(zhǔn)備好,說不定我以后會經(jīng)常說這等話。”
蘇崖端坐回去,一本正經(jīng)地抿了口酒。
“啊?”
見她緊張的如臨大敵,蘇崖嘴角一彎,玩味道:“上次騎馬你那么大膽,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來你怕這個。”
沈毓寧面上一紅,才知道對方再戲弄自己,下巴一抬,梗著脖子道:“誰說我怕了。”
蘇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又抿了口酒。
一旁,青如看著兩人斗嘴的樣子,眸光一暗,低眉絞著帕子不說話。
稍頃,李大夫跟小廝進(jìn)來了,經(jīng)過一番查驗,李大夫拂著胡須,凝重道:“湯中下了du,名叫煙花三月,du藥本身無色無味,但若當(dāng)做佐料烹飪?nèi)潨瑫蛊漉r味倍增,常人難以察覺。”
“中此du者,起初并無異樣,反而會容光煥發(fā),一個月后,臉頰就潰爛,無藥可解,運氣好的或可撿回一條命,但那臉也就毀了。”
“這么陰毒,這明擺著就是沖寧妹妹你來的!”青如拍案而起,震得湯汁都撒了。
沈毓寧忙抓住她的手,安撫:“別激動,你看咱們不是查出來了嗎?”
蘇崖凝著濃白的湯汁,眼眸微狹:“阿寧,你可知道是誰要害你?”
“若是別的毒我或許猜不出來,可用這煙花三月的,除了那人也沒有旁人了。”
沈毓寧撥了撥碗里的湯,眼底閃過一絲冷笑。
既然那人一再找茬,那就別怪她不仁不義了!
當(dāng)夜,蘇崖坐在桌案旁,一邊把玩匕首,一邊淡淡的問:“上次阿寧墜河的事可查出眉目了?”
“查出來了,是”
屏風(fēng)后的男子放低聲音,吐出一個名字。
“竟然是他。”蘇崖眸光一厲,嗖地一聲甩出匕首,穿過屏風(fēng),擦著男子的耳朵直接沒入他身后的墻壁。
“”男子額上浸出一層冷汗,卻不敢動,耳畔傳來蘇崖陰沉的聲音。
聽完吩咐,男子打個寒顫:“屬下一定完成任務(wù)。”
之后的日子,蘇崖在鶴宅的時間越發(fā)少了,只每到傍晚必定回府,同沈毓寧一道用晚膳。
男子以事業(yè)為重,沈毓寧對此也不過問,只每日里給他讀書解乏,類目繁多,囊括名家著作、史記雜談以及傳奇話本。
燭光搖曳中,沈毓寧的聲音似和風(fēng)細(xì)雨,吹得蘇崖疲憊的身子格外松快,時間久了,總會伴著朗朗書聲沉入夢境。望著他疲倦的面容,沈毓寧總是生出一絲憐惜,然后貼心地安置好火盆,蓋上棉被,才悄然離去。
時光飛逝,在無數(shù)個溫馨相伴的平淡細(xì)節(jié)中,年關(guān)悄臨。宅院里,時不時傳來幾聲鞭炮聲,以及孩童歡樂的童謠。
感受著這一切,沈毓寧心里卻彌起淡淡的酸澀,曾經(jīng)的親人都已不在,就連顧晏也沒在她身邊了。
沒幾天,鶴聽白忙完生意回來了,和蘇崖在屋里暢談了一下午后,就開始籌備年節(jié)。自那以后,蘇崖更忙的整日不見人。
在一片空落落中,年三十終于來臨。
當(dāng)天下午,沈毓寧提著竹竿,準(zhǔn)備掛燈籠,就見鶴聽白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回來了,手里提了個大包袱:“給你們的禮物,快過來拿,可累死爺了!”
眾仆從蜂擁而至,各自挑選心儀的禮物,青如也挑了對精致的銀耳環(huán),見沈毓寧沒有動靜,忙招手喊她:“鶴公子一片好意,你也挑一個吧,圖個喜慶。”
“嗯。”沈毓寧放下竹竿,走到近前,翻了翻,見都是些水粉珠釵或男子喜歡的小玩意,遂放下了。
“怎么,看不上?”鶴聽白挑挑眉。
“怎么會,公子的東西自然是好的。”沈毓寧笑了笑,正準(zhǔn)備隨手拿一件,瞥見他懷中露出半截碧玉小鼠,眸光驟亮。
“瞧上這小鼠了?”
沈毓寧點點頭,想了想,又搖頭。
鶴聽白露出好笑的神情,拿扇子敲了敲她的頭:“又點頭,又搖頭,你當(dāng)自己撥浪鼓呢!”說著,將把小鼠遞給她:“到底是大戶人家出來的,眼光可真毒,給你吧。”
“我喜歡它,不是因為它值錢,而是因為我有位故人生肖屬鼠。”撫摸著靈動可愛的小鼠,沈毓寧唇角微彎,笑意溫然。
“故人可是顧,咳,你那未婚夫?”
沈毓寧點點頭,暗忖蘇崖應(yīng)已將她坦白的事全盤托出。
鶴聽白雙目一狹,露出一絲深意:“如此說來,你很喜歡他?”
沈毓寧心中一虛,錯開目光:“他是我未婚夫,我自然該喜歡他。”
該喜歡
鶴聽白挑了挑唇,咀嚼出一絲別樣的意味,忽然,他感到身上一涼,下意識回過頭,見屋檐下,蘇崖負(fù)手而立,眸光陰冷沉翳。
“那個,我還有別的事,先走了。”
察覺情形不妙,鶴聽白腳底抹油,立即溜了,青如咬了咬唇,也跟著走了。
其他人都是有眼力勁兒的,見狀,也紛紛溜之大吉。
剎那間,空曠的庭院里只剩一紅一碧兩抹身影,隔著回廊相望。
不遠(yuǎn)處,蘇崖凝了凝女子手里的玉鼠,薄唇一抿,把藏在身后的珠釵隱入袖中,才趨步走近。
感受到陰沉氣壓的迫近,沈毓寧渾身不自在,吞吞吐吐道:“我、我去掛燈籠了。”說著,把燈籠往竹竿上已掛,就慌里慌張地爬上梯子,只她手忙腳亂,掛了三四次都掛不穩(wěn)。
蘇崖目光一軟,縱深飛上梯子,握住她手里的竹竿很快就掛好了。
“笨蛋。”
冷冷的聲音伴著溫?zé)岬臍庀姷缴蜇箤幎螅碜右唤t。
“你快下去。”
她用手肘抵了抵身后堅實溫暖的身軀,聲如蚊吶。
“好。”耳畔聲音清淡,她只覺腰間一緊,就被男子摟著飛落地面。
蘇崖居然抱了她!
沈毓寧趕緊掙開他,揮手要打,卻生生停住。
“舍不得了?”蘇崖望著她,眸光清冽。
沈毓寧臉發(fā)燙,柔足一跺,擰過身子嬌嗔道:“還不是你的面具太硬了,不然我才不手軟!”
“是么。”蘇崖淡然啟唇,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嚇得沈毓寧一抖,跟受驚的兔子似的:“你要干嘛?”
“這里不硬的,打吧。”
溫厚的手掌覆在她手上,帶著一絲強硬的味道。
“無賴!”
沈毓寧沒來由的一慌,掙開手跑了,只覺得腔子里的心跳得很快,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
凝著女子慌亂的背影,蘇崖烏黑的眸中沉浮難明,低眉看了看方才與她接觸的右手,復(fù)又將其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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