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大齊史官周康清政廉明,為人公正,大齊典范……逢辰有旦,特贈玉如意一對,愿周大人壽宴延年!"衛宗宣讀完圣旨,將圣旨卷好放置花紋木端上,清了清嗓子,“祝賀周大人壽辰之喜!”
一眾史官微微抬頭,一邊替周康此等殊榮感到高興,一邊又疑狐,這來人緣何是衛世子,往年不都是太監錢德子宣旨,傳達圣上美意嗎他們跪在地上,無人起身,互相眼神示意,這一抬頭不要緊,竟看到旁邊站著的深灰色袍子直直站立的太子殿下盛子瑜,于是都四目相對,更加無人起身。
“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身穿常服的大人以及夫人小姐立刻跪拜行禮。
“參見衛世子!”接著又是一拜。
盛學真跪在一旁,一直都是低著頭,看樣子恭敬極了,她內心十分忐忑,衛宗跟太子哥哥怎么來了。盛學真這陣子天天往衛侯爺府去找衛宗,可是他都不在,衛珊說自己哥哥已經呆在軍機大營,如今已有一兩個月未歸了。她只好跟著衛珊閑逛,亦或者纏著太子哥哥去找衛宗。
太子也是公務無比繁忙,盛學真在太子府內看到了一堆又一堆的奏折,她覺得哥哥太辛苦了,這些奏折都快有張在延席踏上的古籍還要多呢。這還只是近日半月的小部分奏折。
盛學真一連幾日都在太子府趴著等著盛子瑜改好奏折,沒辦法奏折真的太多了,絕大部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請按奏折,亦或者是遠在別洲縣令等官員的瑣事案件。盛學真看看看著睡著很多次,盛子瑜無奈,最終答應她,奏折批改結束就去軍機大營找衛宗。
這也是盛學真活了兩輩子第一次知道衛宗在訓兵時的樣子,嚴肅且壯觀,眾兵氣勢恢宏抖索,好不振奮。這大齊子民有兵如此,大齊何不會繁榮昌盛,百姓又如何不會安居樂業。
“諸位大人平身吧。”盛子瑜隨意的語氣卻透露出一股威嚴來。
“周大人,本世子與太子殿下今日是特地前來拜壽的,這是太子殿下專門給周大人的賀禮!毙l宗面帶笑色,后面侍衛手里端著一份賀禮。上面用紅布蓋著,看不出是什么。
周康由隨從扶著,急忙站起來道謝:“太子殿下光臨寒舍,乃是臣之盛榮,快快請您入上座!
周康親自在旁,恭敬的引著盛子瑜往遠處布置宴席的涼亭走去,身后一群人這才緩慢起身。
周府設宴雖不是家宴,但是請的人不多,且只有一同做事的史官眾人,因此所設宴席在涼亭處,也是一貫潔簡。周夫人趕忙后退換來管家,臨時增加一些設施,將所有飯菜一一仔細檢查,太子駕到,這些吃食可半點疏忽都不能有。
涼亭四處都是各種花草,周康本就喜歡擺弄這些植物,因此亭子外面的花朵一個個爭奇斗艷,競相開放,顯得生機勃勃,美麗極了。涼亭前方是個人工湖泊,假山流水,聲響茲茲。
太子上座,衛宗也坐到他的旁邊,接著官員們落座。
盛學真看著官員們起身,輕輕拍打衣裙,以及這些女眷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跟衛宗身上時,她示意李維跟著自己,就在這時,盛學真感受到了兩束熱切的目光向她投來,這一嘛~就是張在延。
那么另外一個是誰盛學真緩緩轉頭,對上了周生有些熱切的目光,她輕輕歪頭疑惑,這人誰?
看到太子抬腳前行,根本也沒有看烏泱泱跪著的眾人一眼,張在延松了一口氣,和頌公主打扮成自己的小廝前來周府,若是被太子跟衛世子看到了,恐怕他都無法解釋得清。向盛學真投來一個意味深明的眼神,盛學真點了點頭。
李維趕緊扶起公主,盛學真準備離開?上В且谶@宴席上感受一下熱鬧的,無奈只得離開。為何衛宗跟哥哥也會來?有些奇怪。
“哥哥可讓弟弟好等!”
盛學真剛要走就看到面前一個淺藍色著裝公子伸胳膊橫擋在自己面前。
李維立刻移至公主面前,眼神冷漠。
盛學真示意他讓開,侍衛李維退至一邊,眼神還有幾分警示。
“我當是誰呢~”盛學真嘴角帶笑,卻依舊沒有相處來這是哪個,只覺得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見過。
“所以哥哥以為是誰呢?”周生反問。
“呵呵呵……許久未見,這位兄弟我們或許哪里見過。”盛學真想著離開,出聲應付。
周生從袖口里掏出一個純凈玉佩:“哥哥還說會來找弟弟,如今這般陌生的樣子,讓弟弟好生傷心啊!彼麑⒂衽迥迷谑种,在盛學真面前晃了晃,盛學真這才想起來曾經有此帶著1衛珊一起去專門服務男子的小館之處,她想拿走玉佩,只見周生立刻收回玉佩,將此物又一次揣回袖口。
“清風朗月閣!”盛學真看玉佩想到了那天的事情。
當時還是自己為了告訴衛珊張在延是個斷袖,所以才讓表妹吳思思帶著二人去了一趟男館,她記得這個公子還是自己一眼覺得身形有些形似張在延,所以叫來的,胖店主還有些想阻攔,因此讓盛學真送了當時攜帶的玉佩,這才換來的此人陪同。
這個玉佩只不過是用來搭配當時所穿衣物的,并沒有太大意義,因此送人也就送人了。也不是平日自己隨身攜帶的貼身之物,因此即便此人拿出這玉佩,也不會有熟悉之人一眼認出是自己所有之物。
“哥哥可讓弟弟好等。”周生一副媚眼含笑。他的身高體型往那一站,如若是不說話確實有些神似張在延,只是這一笑,眼睛瞇成一條逢,風流無比,就更不像了。
張在延可不會這么笑,邪魅又有些狂傲
盛學真還記得自己當時情緒一上頭,不僅僅是贈玉與人,還曾大言不慚的要幫此人贖身,結果不成還豪言壯志的讓他等著自己,說自己一定會來這“清風朗月閣”再會的,結果后來一次也沒有去過,甚至都忘了這件事。
他怎么在這里?
“想著有時間就去看望弟弟的!笔W真雖說是一生小廝打扮,可是她身后還跟著一起砍起來武功就不會低的小廝,加上剛剛那位小廝裝扮的侍衛對盛學真如此維護,對自己這般警惕,一看就是盛學真的隨從侍衛。所以這盛學真的小廝身份一看就是假的。
“哥哥是不是都不記得弟弟姓名了?”
“呵呵。”盛學真一笑。
“弟弟名叫周生。”周生又一次提醒。
“本公子想起來了!笔W真記得他說過,至于姓名早就拋到腦后去了。
那邊一群官員正跟盛子瑜敬酒,一行人開始欣賞太子帶來的賀禮,是一副字畫。眾人賞識點評,沒有官場的勾心斗角,也沒有什么君臣壓迫之感,好像太子此次前來真的是來祝賀的一樣。
“周生?”盛學真睜大眼睛,“你姓周?”
周生倒沒有對盛學真的驚訝表現出什么異樣,只見他又往盛學真面前走了幾步,神色正常:“對。周府的周,在下是周康次子——周生。”
“周康之子不是周民嗎?”盛學真只知道周康有個兒子叫周民,也一同在翰林學院為官,他還有個兩個嫡女,其中一個適齡長女就是現下自己準備撮合她跟張在延婚配的周存靈,這個一身淺藍色錦衣,看著就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怎么也不像周康的兒子。
看到盛學真眼底的審視跟疑惑,周生立即了然:“周民是我弟弟,我無心為官,不過是擅長同江湖兒女打交道吧,因此提到家父,想到的是胞弟也正常。”
怪不得同為周大人的兒子,在他壽辰可以得閑避世,又不用禮待官員了。
其實周生看著紈绔風流,實則也是有能力之人,周府上上下下所有的莊子鋪子都是他一手管理。清風朗月閣那暮然一瞥,盛學真瞬間被他驚艷到了,若是張在延這等打扮,肯定會迷的皇城女子移不開眼。周生模樣去遠不如張在延一半。
“那你是如何落入那風塵之地的?”周家的兒子,即便史官在,沒有權勢,周家屬于貴族子弟,也斷不會流落男子小館的地步。
周生眼神有深意的盯著盛學真,盛學真也跟他對視良久。
“莫非你是去……”盛學真恍然大悟。
原來他不是什么供男子享樂的小館,他那天去清風朗月閣是去找男子作陪的。
"哥哥去清風朗月閣作甚,弟弟就是去作甚。"周生沒有什么掩飾,直接表明自己去那里就是尋歡作樂的。
盛學真沒想到他這般坦誠,直接承認。要知道自己去那里不過是走個形式,況且她還是隱去了身份的,因此沒有后怕,甚至就跟周生說話時,她也只是隨口胡謅一個在衛世子府內做事。
在衛世子府內做事?現在衛宗也在,他不會以為自己是跟著衛宗而來的吧!不好,如今他的身份是史官之子,無論什么途徑,如果他想,他肯定會從衛宗那里詢問自己的消息,這時候衛宗跟太子哥哥就會知道她女扮男裝去過那種地方了,這是要完蛋啊。
“我不是跟著衛宗……衛世子來的。”盛學真掩飾自己的緊張,輕輕一咳,“此次前來周府,我也是跟著張咋樣張大人來的,至于衛世子,他跟我有些不愉快,可能早就忘了我了!
曾在衛侯爺府內做事,又能跟衛世子有不愉快,想必跟衛世子之間,關系也應該值得斟酌吧。
周生瞇著言,他腦海思索著:衛宗、張在延,這二人?
“既然如此,衛世子今日駕臨府內,想必哥哥是不可能現身宴席之上了!敝苌谑W真面前踱步,“可既然哥哥來了周府,來者是客,不如先跟弟弟去后院小聚一下,待衛世子離去,哥哥屆時在來尋得張大人?”
衛世子跟太子來史官府內拜壽也是罕見,不過想來君主來臣子府內,多半也是走個過長,稍等一會兒,估計就會離開,況且他倆這么忙,一個忙著練兵,一個忙著處理朝政,哪有什么閑情在周府逗留。
盛學真點點頭,她想知道衛宗跟哥哥來此的目的呢,應該也不會是為了張在延:“既然如此,勞煩周兄帶路了。”
周生挑眉:“哥哥何時這么生分喚弟弟姓名了!彼浀么巳耸莻斷袖,也是在朗月個挑了自己的第一人。
自己不過是在清風朗月閣喝酒,結果莫名遇到一個客人大言不慚的數要點自己作陪,還贈送精美玉佩,甚至要替自己贖身,最關鍵的,這人竟還如此好看。
“咳咳,弟弟帶路吧~”盛學真擠出一個微笑,別被太子哥哥逮到,還是趕緊躲開為妙。
盛學真跟周生是在長廊盡頭聊天的,宴會處朝這里望去,只能看到周生再跟誰說話,至于那人是誰,張在延只看到漏出的衣服樣式,就知道被柱子遮住的人是誰。
衛宗只注視到張在延是不是偷偷嫖幾眼周生的方向,接著跟盛子瑜眼神相對,兩個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幕,依舊靜靜喝酒,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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