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洛陽求援
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自大新高祖皇帝王莽崛起于漢末亂世統(tǒng)一中原以來,已歷十二帝,一百七十年有余。
大新175年,由于朝廷腐敗,皇帝賣官鬻爵,貪官當(dāng)?shù)溃偌由线B年大旱顆粒無收而賦稅不減,百姓民不聊生。廮陶人白延號召走投無路的貧苦百姓于冀州起義,起義軍身著白衣,號稱為天下枉死者披麻,人稱素縞軍。他們焚燒官府,屠殺官吏,四處劫掠,其余州郡的起義軍紛紛響應(yīng),不到一個月大新十四州,有七個州二十個郡發(fā)生戰(zhàn)事,天下為之震動。
而在冀州魏郡的郡治鄴城,魏郡郡守余定剛剛得到探子來報,素縞軍已經(jīng)攻破邯鄲,如今正駐扎在漳水北岸,準(zhǔn)備跨過漳水進攻鄴城。
鄴城守軍只有不到五千,而且連年大旱根本沒有充足的糧草支撐余定堅守鄴城。
“郡守大人!賊軍有整整八萬之多,鄴城守軍只有五千,而且缺少兵器和糧草,這該如何是好?”
余定沒有回話,他早在素縞軍進攻邯鄲之前,他就已經(jīng)派自己兒子余績和養(yǎng)子陳賢向洛陽求援,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十?dāng)?shù)日了,依舊沒有結(jié)果。
其實倒也不是余績消極怠工,他和陳賢快馬加鞭三天就到了洛陽,但是沒想到這幫子京官竟然為了收取好處,連八百里加急都敢攔。
余定家風(fēng)清正,余績身上哪有錢賄賂這些人,拿著軍報去找大將軍何越,連門童那關(guān)都過不了。
這幾日拜訪的官員少說也有七八家,最好的一次是見到了司隸校尉方遠,說好了會在早朝稟明此事,之后就沒了動靜。
余績不明白,如此緊要的軍報,朝廷官員竟然視而不見。
正當(dāng)余績與陳賢上報無門,煩悶地在洛陽大街上一邊閑逛一邊思索該尋何處上報時,被一個人叫住了。
“這不是文德和公明嗎?怎么來洛陽了?”
余績與陳賢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來人頭戴紫金冠,身批錦袍,氣宇軒昂,一副少年英雄做派。
“原來是賜之兄,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段欽段賜之,其父段明曾任冀州司馬,所以他與余績、陳賢一起在冀州軍中打磨過,后來段明遷任右扶風(fēng),全家搬到了長安。
段欽為人豪爽,上前拉著余績和陳賢的手就走。
“來來來,文德、公明,快隨我去見見家父,他若是知道你們在這里,必定會很高興的!”
“右扶風(fēng)大人也在洛陽?”
余績很是驚喜,右扶風(fēng)可是秩中兩千石的高官,要見官家是輕而易舉的事。
“最近素縞軍在雍州起事,還想圍攻長安,被我父親給平了,這次來洛陽是向官家述職來了。”
段欽說完又想起素縞軍最嚴(yán)重的地方好像是冀州,一臉古怪的看著余績說道:
“素縞軍的大本營在冀州,你們不去幫余校尉,怎么跑洛陽來了?”
說到這,余績的臉色就變了,給段欽說明了來洛陽的目的,以及自己上報無門的事,聽得段欽破口大罵:
“這幫匹夫,就知道攬財攬權(quán),連軍報都敢瞞,我一定稟告父親,參他們一個欺君之罪!”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陳賢有些不屑。
“欺君?這種結(jié)果難道不是皇帝賣官鬻爵,讓這些酒囊飯袋掌握大權(quán)造成的嗎?自作自受罷了!”
“這……”
段欽有些尷尬,他自幼接受的就是忠君報國的思想,就連他的名字也是先帝所賜,他也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就是皇帝賣官鬻爵造成的,只是不愿意往這想。
三人來到館驛時,段明正在寫明日早朝時要呈上的奏章,聽到有人進屋,知道的段欽回來了,頭也不抬的說道:
“你不是坐不住想在洛陽街上逛逛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段欽嘿嘿一笑。
“嘿嘿,父親!你看我遇見了誰!”
段明抬頭一看,只見段欽身后站著兩名年輕人。
“小侄余績(陳賢),拜見右扶風(fēng)大人。”
余績與陳賢一同躬身行禮。
“原來是文德賢侄和公明賢侄,你們……”
段明還想寒暄一番,突然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說道:
“二位賢侄在此,難道是鄴城有難?”
余績將軍報交給段明查看,又將這幾日吃閉門羹的事說了一遍。
知道此中緣由后,段明無奈的嘆了口氣。
“父親,我們將這些人名字都記住,明天上朝參他們個延誤軍機和欺君罔上的大罪。”
段明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段欽雖然行軍打仗是個好手,但是在面對朝廷上的彎彎繞繞時,就稚嫩了許多。
“賜之兄,依照我們所拜訪的官員級別來看,右扶風(fēng)大人若是參了他們的本,他們不僅不會受罰,右扶風(fēng)大人恐怕還會被反咬一口。”
聽了余績的話,段明點點頭,說道:
“不錯,我若是參了他們,難免會被群起而攻之。”
“不過小侄有一點不明!”
余績問道:
“我去拜訪司隸校尉的時候,并沒有受到刁難,他也看了軍報,他為什么不肯上報官家?”
“應(yīng)該是為了廢史立牧這件事。”
段明緩緩說到。
“早在一年前,司隸校尉方遠就上奏朝廷廢除只有監(jiān)察勸的州刺史,改立軍政大權(quán)一手抓的州牧,不過當(dāng)時朝廷并沒有同意。”
“不同意是正確的啊,州牧權(quán)利過大,很容易藩鎮(zhèn)割據(jù)。”
陳賢有些不忿的說道:
“這方遠狼子野心,諫言廢史立牧恐怕沒安好心!”
“而他壓下軍報不表,是想利用素縞軍,來逼迫朝廷放權(quán)?”
余績有些不敢相信。
“應(yīng)該是的,他作為司隸校尉,各個州郡的軍報想發(fā)往朝廷,都要經(jīng)過他手,恐怕他已經(jīng)壓下了不少告急文書了。”
段明背著手在屋內(nèi)踱步,思考了一陣說道:
“明天早朝,我會將軍報呈給皇帝,但是要發(fā)兵救援,方遠是繞不過的,他肯定會想辦法一拖再拖。”
段明不明白方遠為什么非要逼朝廷廢州立牧,他的姐姐是當(dāng)朝皇后,作為外戚的他過于關(guān)注這種分散中央權(quán)利的事,是會引來殺身之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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