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恐懼
“三世景是因,日月天地圖是果。”
我表示我看不懂。要他給我解釋。
“我不喜歡同愚鈍的人論道解釋,有人問我一個問題,我會反問他一個問題,他答的讓我滿意,我就同他繼續(xù)交談,他答的讓我不滿意,我便不解釋,就像之前,你問第一個問題的時候一樣。”那薩滿老頭說。
以我的急性子,自然是覺得這死老頭含糊墨跡,可轉念又一想,他說的有道理,不然就算解釋了,聽的人過于愚鈍聽不懂,不就等于白說了嗎?
“你問。”我看著那老頭。
“你說,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又是什么?”那薩滿老頭饒有興味的看著我。
我發(fā)愣了好一會兒。
最可怕的東西。
不可觸碰的鬼神?無比惡毒的人心?
薩滿老頭都是否定了,說這兩個答案不對。
這時,我又想起了我大伯張震山的一句名言。
他不敬畏鬼神,也不怕惡毒的人心。
可他怕死。
“所有的恐懼的盡頭和歸宿,都是死亡。”
這話沒毛病,人死了,還怕什么?
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那這個世界上,就絕對沒有讓他畏懼的東西。
我認為這個答案是絕對正確的答案,可那薩滿老頭卻依舊是搖頭,說不對。
“而且你給出的答案,都是差的老遠,很讓我失望,看來你對于天地人三者中,天和地的理解還勉強讓我滿意,對于人,你還是個半吊子。”
然后那薩滿老頭再度轉身走開,說既然這樣,他就不能解釋我的疑問。
我心頭燒起了怒火。
我感覺,這薩滿老頭像是故意刁難我,我的答案怎么就不對了?
我都想揍他,把答案逼問出來,可我好像又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而這時,那薩滿老頭突然轉身,然后瞧著我。
他干瘦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笑意。
“我知道,你內(nèi)心不太服氣,那我現(xiàn)在告訴你一件事,保準讓你立刻感受到真正的恐懼是什么,然后跪倒在地上。”
我?guī)缀跻贿@死老頭逗笑,讓他趕快說!
他媽的一句話就能把人嚇癱,當我是三歲小孩兒?
之前所說的人造神還是神造人,都只是顛覆我的觀念罷了,仔細一想,又有什么好怕的,世界的原本模樣是如何,又同我這個山野村夫何干?
就算現(xiàn)在這死老頭說他其實是個外星人,也嚇不倒我!
那薩滿老頭貼近了我,用手攏住我的耳朵,低聲說了一句話。
一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從四面八方,好像有無數(shù)把鐵錘砸向了我。
我的小腿肚子開始抽筋,腦袋開始昏沉,然后緩緩癱倒在了地上。
然而這還不是我展露了所有恐懼的模樣,我的胃部也開始翻涌,幾乎要嘔吐出來。
“沒有跪下,但是癱坐下來,也是一樣,還算是我之前說對了吧。”那薩滿老頭的臉上,浮現(xiàn)出小孩兒打賭贏了一樣的開心笑容。
然后他又是轉身要走,可我立刻拉扯住了他的衣角。
“您莫要告訴我……您剛才的話是真的……”
我看著那個薩滿老頭,眼神和語氣都是帶著乞求。
那薩滿老頭嘆了口氣,說我如若不信,自己去占卜一番不就行了,我不是通曉星命術嗎?
然后那薩滿老頭撥開了我的手。
“你們來的目的,我也是知道,等會兒,我讓一只螫蜂領著你,去和你的那四個伙伴會和,然后你們原路返回,離開地宮,塔山的風水眼不在這里,而是在距離地面上的鎮(zhèn)妖塔,往南四百米的一處洞穴。
“由那洞穴進入地下河,就能看見風水眼,你們不要在這地宮里繼續(xù)逗留了,不然,過度驚擾到我,我就要用不怎么禮貌的手段逐客了。”
可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是毫不關心那風水眼的事兒了,只是繼續(xù)乞求著問那薩滿老頭,他之前說的那句話,會在什么時候應驗?
“你們村的最后一場劫難來臨的時候。”那薩滿老頭說。
隨即,那薩滿老頭就轉身走出了大殿,臨走前,他給我留了最后的一句話。
劫難過后,我若是有命活下來,就去青馬鎮(zhèn)的道觀,找一位姓譚的道人,也就是他本人在青馬鎮(zhèn)生活所用的身份。
那個時候,我若是能對于之前那個問題,給出讓他滿意的答案,他便把我想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可到了那個時候,一切都是晚了吧!我活到那時又有什么意義?”我對他聲嘶力竭的大吼。
他沒有搭理我,只是背對著我,舉起手揮了幾下,表示再見。
之后,我在地上呆坐了好久,才緩緩坐了起來,然后跟著盤旋在我身邊的一只螫蜂,走出了大殿。
二十分鐘后,我同小神槍他們會和在了一起。
小神槍他們的模樣也頗為狼狽,看來剛才也是吃了不少苦頭。
他們見了我,眼神都是欣喜不已,急忙向我跑來,圍在我的身邊。
可我卻是不敢去看,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眼睛。
“大海,擔心死我了!你剛才怎么被吃到墻里面了,之后又去了哪兒?”小惜月抓著我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檢查我有沒有受傷。
我低聲應了句,然后把之前經(jīng)歷的一切,都和他們?nèi)鐚嵪喔妫皇鞘÷粤怂_滿老頭把我嚇癱的那句話。
小神槍他們聽完后,也都是感覺那老頭好生神秘古怪,擁有這么通天的手段,卻為何又隱居在這深山老林的地下,是為了什么。
“不過,他告訴了咱們風水眼的位置去救村子的疫災,應該也不是很壞的人吧。”小惜月說。
“他告訴我們風水眼的位置,也可能是念著和大海大伯的舊情緣分,不過他既然是沒有想和我們發(fā)生沖突的意思,也不想被打擾,那我們就趕快離開這地宮,去尋那風水眼吧,這件事才是當務之急,關于這老頭的事兒,之后再說。”小神槍說。
隨后,我們原路返回,離開了這地宮,按照那薩滿老頭說的,到了地面上,往鎮(zhèn)妖塔的南方,走了四百米,進入了一處洞穴。
洞穴的地下,果然是有著一條地下河,看流向,應該是從山頂發(fā)源,下游直接流到村里去。
我們沿著河道沒走了多一會兒,就在河的對面,發(fā)現(xiàn)了地脈的位置。
“確實就該是這里,按照《水龍經(jīng)》的水脈學說,這里是塔山無數(shù)水流所匯聚成的河,自然是水之眼,而不出意外的話,著地下暗河上的地面,必定是山間霧氣聚攏成嵐形,草木生機勃勃的地方。”九叔興奮的說。
“對啊!大海之前就是這么說的!”小惜月轉頭看著我。
我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
“咦?大海,你怎么郁郁寡歡的?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這樣了。”小惜月搭著我的肩膀。
我干笑了幾聲,掩飾著說,之前被那怪手拖進墻壁的時候,腦子磕了好幾下,現(xiàn)在有點兒迷糊。
“對了,小月月,咱們回去之后,你把你們戲班子里四個人的生辰八字,全都告訴我吧,我想確認一下,某些事情。”我說。
“啊,好,不過除了我哥的,他不記得自己的生辰八字,我們倆都是棄嬰,當時在裝我們的竹籃里,只附上了我的生辰八字紙條,沒有他的。”小惜月說。
我應了聲,說都等回去后再說吧。
這時,九叔突然驚叫了一聲。
“我的天,你們看,地下河對面的巖壁上,不僅有地脈,還有河膽,這回別說是驅散你們村的疫災,還能附帶著給你們村的人延年益壽。”九叔很是欣喜的說。
“河膽是什么?河的膽囊?那河有腎嗎?”老小孩問。
“你先別貧嘴,來幫我把這蛇皮筏子吹上氣,等會兒用來渡河。”九叔從背上取下背包。
這時,小神槍突然握緊了腰間的短劍,并通知我們戒備。
“那邊的石頭后面,有個人。”小神槍說。
我眉頭一皺,想起了臨進地宮的時候,鎮(zhèn)妖塔旁邊的樹林里,有個人在一旁偷窺,當時沒時間去管他。
眼下,躲在洞穴出口的那塊大石頭后面的人,估計就是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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