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血光之災
那個在我腦海里如小精靈般跳動的女孩到底是誰?
面孔陌生而又熟悉。
許姐從休息室的門口走了進來,打量周圍,“這里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張叔笑著搓了搓手,然后走出了休息室。
我問道:“許姐,你還記的那片雪地嗎?雪地里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嗎?”
許姐頓了頓,還是如實的回答了我:“是真的。”
我的聲音顫抖起來,“那,那個女孩,你有印象嗎?”
許姐目中露出糾結,我心臟輕微的抽疼了一下。
“有。”
“她是誰?”
“她……你認識。”
我有些茫然,我認識?那到底是誰?
我腦中劃過一個名字。
頓時如同天雷在耳邊炸響。
我沖出休息室的門,沖向賈月的房間。
我猛地推開房門,我便呆滯住了。
房間里面,白薇陰姑鬼語,還有王鶴都在。
他們驚訝的看著我,我直接忽略他們的目光,直接放在床上。
我心臟開始劇烈的抽痛。
我跪在了地上,雙膝重重著地。
床上,賈月安靜的躺在那里。
沒了聲息。
身上遍布傷痕。
我雙手扯著自己的頭發,眼眸通紅,痛哭流涕。
我知道,賈月這次是真的走了。
我陷入懊悔之中。
自責不已。
陰姑說道:“孩子,這姑娘為了救你,自損了魂魄,這才把荊險峰逼走,把你從幻障之中帶了出來。”
我哽咽道:“有什么辦法,可以,救她嗎?”
陰姑臉上帶著遺憾,“救不了,自損魂魄是要被打入煉獄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白薇從后面走來,輕輕抱住我。
“包昆,你還有我呢。”
我挪動身子站了起來,“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鬼語嘆了一口氣,出門的時候在我肩膀上拍了拍,“別太難過,生死各有天命,包昆,你要朝前看。”
張叔從我進來之后一直站在門口,沒有動,他渾濁的目光一只看向我這邊。
之后鬼語走出門,在門口愣了一下,張叔這才走出去。
我看著床上的賈月,心疼的不做言語。
白薇是最后一個走出門的,她的目光讓人看不懂,五味陳雜的模樣,喜怒哀樂藏在其中,那雙靈氣的眸子也不再靈氣了。
張叔在門口掃著地。
鬼語回房間休息,許姐坐在房間手里握著試心石,白薇和陰姑坐在床上,陰姑雙眼渾濁,白薇呆滯,王鶴在我的休息室看著監控默然無語。
我失去了全部力氣,坐在賈月旁邊,她身上冰冷。
我俯身過去抱住她沒有體溫的身軀,輕輕說道:“這是我包昆,欠你的。”
做完這些,我拿起鏟子,背起賈月的身子,走向墳地。
于是,這片白雪皚皚的墳地里就添了一個新坑。
埋土的時候,我看著賈月的身軀一點點的被掩埋。
一度不能自已。
那種心情無人能理解。
立好了碑之后,我在賈月的墳前坐到了天黑,然后才獨自悠悠的步行回到賓館。
沒想到大家都站在門口。
我便苦笑著說:“大冬天的站在外面干什么?都進去吧。”
我把鏟子往地上一丟,然后背影低沉的走進賓館。
鬼語拍了拍手,“大家都進去吧,那件事情,我親自給包昆去說。”
白薇猶豫了一下,“還是我來說吧,包昆這些天受的打擊有點大,我來說比較好。”
大家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當然,這些話我統統都沒聽見。
此刻的我坐在休息室,什么也沒想,徑直睡了下去。
白薇看見我已經睡了沒說什么,幫我把房門關上就退了出去。
這一覺我水的昏天黑地。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鐘。
我摁亮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要關門了。”
我拿起門鎖,走到門邊,拉上玻璃門。
就在門關上的時候,出現了一只男人手臂。
我頭都沒抬,“先生,本店有規矩,三點鐘之后不接客,請明天再來。”
那人憨笑著,帶有濃重的鄉音,“哥們,幫個忙啦,這么晚就您一家還開著,就住一宿。”
“不行,規矩是定死了的。”
那人在門外嘆了口氣,“通融一下,通融一下,我就住一宿。”
“沒得商量。”
我撥開那個男人的手,咚的一聲把門關上,然后鎖好了門。
然后關燈,走進了休息室。
男人拍打著門,“兄弟,幫個忙啊!急事急事!”
我煩躁的很,直接一把把門關了,坐在休息室,戴上耳機開始聽歌。
以至于男人最后說的話我完全沒聽見。
最后還是許姐推開了房門,我摘下耳機,“什么事?”
許姐說道,“外面那人聒噪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沒什么,一個糙漢子要住店,過點了不行。”
許姐哦了一聲,便回了房間。
王鶴說道:“其實你剛才應該開門的,萬一人家真有急事呢。”
我回了他一句,“沒這個心情。”
因為我才剛剛睡醒,現在這會兒完全沒睡意,但我卻哈欠連天。
我把耳機繼續戴在耳朵里,然后抱著胸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鬼語在房間里面,呆坐在桌子上,面前擺放著小碟子的碎片,碎片旁,豎立著一瓶膠水。
他試圖把碟子粘起來,但看那已經用去大半的膠水,這個計劃多半已經失敗了。
鬼語嘆了口氣,幽幽的說了句,“如果那個人說的是真的,包昆應該怎么辦?”
王鶴在我旁邊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道:“那個,包昆,我和你說點事啊。”
我沒好氣道:“有屁就放,磨磨蹭蹭是你的風格嗎?”
王鶴深吸了一口氣,“那我直說了。”
“就在你被吸進棺材之后,來了一個老人,是他強行打開棺材,你們才有機會出來,之后,他說……”
“說什么了?”
“你最近會有血光之災。”
我睜開眼睛,“血光之災?”
“嗯,他說完這些就走了,這期間,荊險峰完全被這個老人控制住,都不能動彈,他走了之后,荊險峰就怒了,關鍵時候,就是那個妹子沖了出來,自損靈魂才把荊險峰逼走。”
我眼珠子在眼睛里轉悠著,“等等,我吸進棺材之后,過了好久?”
“到今天為止,已經有了半個月了。”
“半個月?”
我坐直身子,有些迷糊,但旋即想了想,又覺得釋然,玄學陰力這些東西,玄妙的很,又有誰能知根知底的完完全全把里面的頭頭道道說出來?
至于那個老人所說的血光之災,嘁,說實話,我包昆還真沒放在心上。
經歷這么多,我早就知道,生和死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早在冥冥之中,造物主便把一切都已經鋪就。
我繼續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擺了擺手,然后把手枕在腦袋下,“我不管什么血光不血光的,來就來,我包昆不怕,不來,正好,樂得清閑。”
王鶴嘆了口氣,“那個人,嫂子說認識,你也認識。”
我眼睛都沒睜,“是誰?”
“嫂子說,好像是叫萬鬼。”
我翻了個身,哦了一聲。
心里卻默默的碎碎念,“萬鬼怎么不用娃娃身了?也許是膩了吧。”
我滿不在乎,聽著歌,打了個哈欠。
居然莫名其妙的來了困意。
然后不知道怎么了,迷迷糊糊間就睡了過去。
于是我就來到了夢境里。
我被人綁在了椅子上,雙臂被捆的緊緊的。
我掙扎了兩下,毫無作用。
這個房間無比昏暗,有點類似于審訊犯人的審訊室,唯一的只有一臺不知道瓦數的燈泡。
房間的隔壁傳來咆哮聲,“你為什么不幫我?為什么不幫我?你把勞資害死了!”
我聽的迷迷糊糊的,不去管他,繼續和椅子上的繩子做掙扎。
我聽到了腳步聲正在逐漸接近,我便停止掙扎。
來的人是一位黑衣大漢,手里拿著一把小刀。
神情不怒自威。
他把小刀舉在我的眼前,燈光在刀身上折射映入我的眼。
我還沒弄清楚所以然,這家伙便二話不說,一刀扎進了我的大腿。
他在我的腿上不停扭動,我沒有感受到任何痛苦,相反,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哥們?勞資在做夢,你不知道。”
黑衣大漢把小刀從我腿上抽出來,猙獰一笑,什么也沒回答我,徑直走開。
我不屑一笑,“這他媽算啥?這個夢能告訴我什么?”
我百無聊賴,我不知道這個夢什么時候能醒來。
我干脆也懶得掙扎了,就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夢醒來。
四周陷入安靜。
我聽到了一絲聲響,我不太確定,像是有人在說話,只不過身影很小。
于是我側耳傾聽。
“包昆,包昆……”
“有人叫我?”
我心里有些疑惑,繼續聽下去。
“包昆,你他娘的醒醒!你腿上流血了!臥槽,這他娘的算什么事兒啊,莫名其妙大腿上多了個傷口?來人,來人吶。”
越往下聽,我面色愈發蒼白。
這是王鶴的聲音。
我也知道我在做夢。
剛剛那個男人朝我大腿上捅了一刀,夢里我什么都沒感覺到,現實里我受傷了?
我有些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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