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那個女孩
第一百四十八章那個女孩
出口正在逐漸縮小。
大批的陰物呈包圍姿態(tài)聚攏,許姐面容嚴(yán)峻,沉聲道:“包昆,我先送你出去!”
“許姐要走一起走!”
“這一次你別丟下我!”
我大聲吼著,上次在墳冢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我不會讓它發(fā)生第二次。
“包昆……”許姐柔柔的看著我,隨后手臂忽然用力,把我向上拋去。
“許姐!”
陰力在我的手掌匯聚,瞬間甩出去,纏繞住許姐的腰身。
我咬著牙用力一拽。
這個時候,隨之而來的陰物猙獰尖叫,向許姐的腳踝抓去。
在我的用力一拽之下,許姐的身體向上,躲開了陰物的撲擊。
而后,這些陰物變得無比狂躁,眼見出口就在前面,卻無法出去。
陰物使用陰力,試圖阻止我和許姐。
許姐和我在空中,無法借力,動作多少會顯得有些不協(xié)調(diào)。
幾次攻擊過后,我手臂上被陰力劃開一條口子,許姐也不好受。
我和許姐逐漸不敵,上升的速度越來越緩慢。
關(guān)鍵時候,我拿出鉛筆,注入陰力。
可無論陰力如何涌入,但都像泥牛入海,翻不起半點(diǎn)波浪。
我咬牙大喊道:“出來啊!”
可能是因?yàn)橹氨谱唿S泉奶奶,花掉了太多的陰力,所以,這一次無論怎樣注入,怎樣呼喚,都似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頭頂上的漏洞越來越小。
再不出去,就真的出不去了。
只能等下一次開棺,可下一次又是什么時候呢?
我不甘心!
我用盡全身力氣大吼道:“幫我這一次!筆仙!”
原本暗無光澤的鉛筆亮起奇特的光。
最后變成一位穿著血紅色長袍的女子,伸出慘白的手臂,將我和許姐抓住,向上而去。
速度猛然間提升。
這些聚攏而來的陰物見到筆仙顯出真身,氣勢如虹,不由得向后退去。
趁著這個機(jī)會,在千鈞一發(fā)的時刻。
漏洞僅剩一人通過的大小是,沖出棺材。
看到外面柔和的陽光,我把心里的那塊巨石放了下來。
筆仙在把我和許姐拉出來之后便松開手,最后變成鉛筆,自行飛進(jìn)我的口袋中。
我和許姐墜在地上。
身體逐漸恢復(fù)正常大小。
我揉著腦袋站起身,把躺在地上的許姐攙扶起來。
我茫然的看著周圍的雪地。
白皚皚一片。
這口漆黑的棺材就像是白紙當(dāng)中滴下的漆黑墨水。
格外顯眼。
荊險峰呢?!
我摸不著頭腦,喃喃的說道:“荊險峰人呢?”
雪地之中,只放置這一口棺材。
許姐同樣環(huán)顧四周。
“如果荊險峰不在這里,那么這棺材是誰開的?”許姐的語氣中透露出一些疑惑。
我自然是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而且這個地方我都不知道是在哪兒,我從來沒來過。
我面色忽然一白,想到一個很不好的結(jié)果,“許姐,莫非荊險峰已經(jīng)把白薇他們殺了?”
許姐面色茫然,她搖著頭。
我如墜冰窖,雪地上的冷風(fēng)呼呼的吹在我臉上。
我只感到一片麻木。
“那,那這里是哪兒?我要回去,我要回賓館。許姐,許姐,我要回賓館。”
許姐的手指朝棺材一點(diǎn),而后陰力涌出,將棺材包裹的完完全全,而后許姐的手臂向上一抬,于是這口陰棺便向上懸浮,許姐邁出腳步,“走吧,試著走一走,總會找到的。”
那口足足幾百斤重的棺材在許姐手里輕若鴻毛。
我表情呆滯,木訥的點(diǎn)頭,跟著許姐的步子走去。
不知何時,灰蒙蒙的天上又飄下了雪花。
落在我身上。
從許姐的身體里穿過。
夜幕降了下來,依舊是這片茫茫雪地。
四周無垠。
我回頭一望,是逐漸被新添的白雪掩埋的一深一淺的腳印。
明明走了很遠(yuǎn),但卻感覺一步未曾挪動。
我張了張嘴,望向許姐。
不曾想到許姐也看著我。
我說道:“許姐,我們,我們能走出去嗎?”
許姐慢慢的把眉頭蹙在了一起,“走不出去了。”
我呼出熱氣,看著它在空氣中消散,我顫聲問道:“為什么?”
“我們應(yīng)該碰到了障,類似于鬼打墻的那種,只不過更高級一些。”
我喉嚨有些干,從地上抓起一團(tuán)雪放在嘴里,入口冰涼,我打了個冷戰(zhàn),“可是這些都是真實(shí)的。”
“我也拿捏不準(zhǔn),我們還是先走一走吧。”
我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這種情況下,還是聽許姐的建議比較好。
于是我們的腳印再次在雪地中蔓延。
彎彎曲曲,然后逐漸被掩埋。
我的腹中開始傳來饑餓感。
我停下腳步,這不應(yīng)該啊!自從我吸收陰力之后,雖說還沒到那種可以辟谷半年的境界,但是十天半個月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陰棺之中,因?yàn)闊o處不在的陰力,我完全不用擔(dān)心餓著。
這在這片雪地中,我為什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饑餓感?
許姐看我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疑惑道:“怎么了?”
我愣愣的告訴她,“我餓了。”
腹中咕咕作響,我蹲下身子。
抓了一口雪,吞了下去,這才好受點(diǎn)。
可惜維持不了多久。
我焦急地說道:“難道我要餓死在這里了?”
許姐沒有回答我,她抬頭看著蒼穹。
她試圖在這灰蒙蒙的天空中找到某個點(diǎn)。
于是我看到懸浮在空中的那口漆黑棺材逐漸被許姐放了下來,最后深深的陷進(jìn)雪地里。
許姐手往天空一指,纖細(xì)修長的手指尖端猛地射出一條漆黑陰力,向天空而去。
沒入了灰蒙蒙的天空。
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yīng)。
“你說,這個障是不是荊險峰設(shè)下的?”
“很有可能。”
“為什么,他完全有能力在我們出來的一瞬間便將我們捏死,為什么要多此一舉?”
以荊險峰的實(shí)力完全可以將我和許姐抹殺,可他為什么做這些脫褲子放屁的事情?目的是餓死我?
不太可能。
許姐朝灰蒙蒙的天空打出五六條陰力線,可沒有一個能有回應(yīng)。
我不由得有些沮喪。
不管荊險峰是如何做想的,但現(xiàn)在,我和許姐被實(shí)實(shí)在在的困在了障里面。
許姐似乎放棄了,她靠著陰棺,一言不發(fā)。
雪花依舊在飄,我不由自主的朝著許姐靠攏了些。
許姐身上比雪花還要冰冷。
我才想起來,許姐現(xiàn)在是陰物的形態(tài)。
這個障不僅僅能迷惑人的方向感,還能侵蝕人的精力。
我的眼皮開始打架。
我抖了抖身子,不讓自己睡過去。
我抱著雙臂,搓著膀子。
身上堆滿了雪花。
許姐朝我看了一眼,微微一笑,“包昆,你喜歡白薇嗎?”
我不知道這個時候許姐為什么會說這些話。
我勉強(qiáng)打起一些精神,我看著她的臉,其實(shí)內(nèi)心還是稍微有點(diǎn)不愿意作答。
許姐可能看出我刻意避諱這個問題,于是把頭扭過去,繼續(xù)用她平淡的嗓音說,“可是我喜歡你啊。”
許姐的眸子閃動著光芒,睫毛輕抖。
然后她看向我。
我和許姐的目光相觸。
就像那天雨夜里。
我吻了上去。
嘴唇間的觸感就像觸碰到了冰冷的白雪。
許姐閉上了眼睛。
身后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聲。
我停住動作,我站起身,向后看去,發(fā)現(xiàn)棺材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著一位年輕的女孩兒。
她臉上的輪廓我很熟悉。
總用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可我想不起她的名字。
女孩兒笑吟吟的對我伸出白皙的手,眼睛彎曲成月牙兒,臉上笑顏如花,對我說道:“包昆,我?guī)愠鋈ァ!?br />
許姐站起來,她看著面前的那個人兒,眼中露出復(fù)雜的情緒。
我鬼使神差的牽住她的手,于是她像一只輕盈的蝴蝶,在白雪里翩翩起舞,向遠(yuǎn)處而去。
許姐跟在我身后,她丟下了那口棺材,跟著我們的步伐向前走去。
我的眼中只有這個女孩的背影在赤著腳在雪地里,輕輕一點(diǎn),便輕盈越向遠(yuǎn)方。
如夢似幻。
女孩的手很溫暖,她驅(qū)散了我身體上的饑寒。
周圍的景物逐漸模糊。
而后變化。
像是電影里面時空穿梭的場景。
然后我暈了過去。
應(yīng)該說是睡了過去。
在一片溫暖之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隱約約聽見了湯勺在瓷碗中碰撞的聲音。
叮叮當(dāng)當(dāng),聲音清脆。
而后我睜開眼,醒了過來。
我迷迷糊糊的把腦袋偏到一旁。
我看到了張叔的臉。
他正端著一碗粥,拿著湯勺在碗中旋轉(zhuǎn)碰撞。
我有些訝異,“張叔,你怎么在這兒?”
張叔沒有打手語,可能是端著碗不方便的緣故,他把碗遞給我。
我撐著身體坐了起來,接過張叔手里的這碗粥。
我的頭還是有些疼。
胃口多少會差點(diǎn)。
所以我只喝了一點(diǎn)點(diǎn)粥就放下了碗,對張叔說道:“張叔,白薇他們?nèi)四兀俊?br />
張叔咿咿呀呀的朝門外指了指。
我松了口氣。
但是我腦子里面一直在閃爍著一個人的人影。
那個人影模模糊糊。
她像只小精靈,在我的腦海里跳動著。
然后我想到了許姐。
我猛然驚醒,站起身推開休息室的門,入眼便看見許姐靠在101的房間門口。
我呼出一口氣。
轉(zhuǎn)身進(jìn)了休息室。
然后,我抬起頭,喃喃道:“那個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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