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鳳鳴寄東西回家
果園里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撒化肥,打農(nóng)藥,給樹干涂白等這些活都進行了一大半。
她這些天白天在果園里干活,傍晚回去跟著鳳兆謙訓練射擊,但是鳳兆謙說她下盤不穩(wěn),就盯著她扎馬步,練習射箭的站位。
幾天下來,她覺得胳膊腿都重得像鉛塊一般,連端起杯子喝茶的力氣都沒有。即便能端起杯子,她還沒有遞到嘴邊,里面的水就要灑出來點。
鳳凰有時候被他訓練的慘了,就會在心里一次一次升起對鳳兆謙的怨念,但也隱隱約約覺察出了鳳兆謙為何這樣急迫的教自己射箭。
她心里也隱約覺察出和鳳兆謙樹林的偶遇,是他在默默守護自己。
她每次想到這里時,總會溢出歡喜,但又忍不住懷疑自己的猜測。
今天她練習完射擊牽馬歸來,天色已經(jīng)晚了。
這時候爹應該坐在堂屋里喝著磚茶,抽起他的旱煙,娘會借著煤油燈,在炕上做些縫補的活兒,鳳林則會趴在一邊寫作業(yè),一邊哼哼唧唧,屋子里總是安靜的。
可是她剛進大門,就聽見屋里傳來爹娘興高采烈談話的聲音,和鳳林歡呼的聲音。
鳳凰抓些草料放進馬廄,好奇的進屋。
鳳林在堂屋里正玩著陀螺,他甩動鞭子,看到陀螺轉(zhuǎn)動就好奇的睜大眼睛,嘴里驚呼。
等到陀螺速度慢下來,歪歪斜斜快下倒下的時候,鳳林再次出手,隨著陀螺速度的變快,他會再次歡呼起來。
他看見鳳凰進屋,就獻寶一樣拉著鳳凰,讓她觀賞自己的玩具。
“這是大哥給我寄來的陀螺。”鳳林嚷道。
“鳳凰,快來看,你哥給你從北京寄過來的東西,還有手表。”鳳凰娘喜笑顏開的喊鳳凰。
鳳凰看到桌子上擺放的有琉璃珠子,女款機械手表,帶著蕾絲邊的灰色太陽帽,竟然還有一件西方的裙裝。鳳凰從一堆東西中拿起來這套衣服。
看起來很優(yōu)雅時髦,收腰的裁剪,精致的翻領,好看的袖口,顏色既不艷麗也不沉悶,鳳凰看一眼就喜歡上了。
她在她娘的催促下進屋試穿了一下,竟然意外的合適。
她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時候,看到她娘合不攏嘴的笑容,就知道,鳳鳴買的這件衣服很得大家的心意。
這個鳳鳴,還會想著給自己買衣服,鳳凰心里甜蜜蜜的。
鳳凰又拿起來灰色太陽帽戴在頭上,她爹娘都說這像是個西方的人啦。
鳳凰看到一款淡紫色,金屬質(zhì)感的機械手表翻來覆去的看,鳳鳴的眼光還挺好,余光中好像發(fā)現(xiàn)還有一款銀白色的女性機械手表。
鳳凰起初沒在意,以為都是給她的,又興致極高的翻看其他東西。
“你哥寄過來兩封信,還有一封信交給你的,說著鳳凰親啟,不知道你們兄妹倆有什么秘密。”鳳凰甜蜜的叨叨著把信交給鳳凰。
“專門給我的信?我看看。”
鳳凰就著煤油燈,坐在桌子旁邊,燭火搖曳,燭影映在信紙上。
鳳鳴來信說,希望鳳凰將手表轉(zhuǎn)交給鳳南枝,但是又不希望爹娘發(fā)現(xiàn),同時又不會造成鳳南枝的困擾。
鳳鳴言辭懇切,對鳳南枝情義深長,鳳鳴看完他的來信,心里暗自嘆氣。
她本來不打算在和鳳南枝有來往了,上次的事情她心里始終存在著芥蒂,但是鳳鳴對她又十分信任,她很難拒絕鳳鳴的囑托。
鳳凰心里長吁短嘆,爹娘都在她不好表現(xiàn)在臉上,只裝作沒事一樣把信收了起來,對她爹娘的詢問打著哈哈蒙混了過去。
鳳林在一旁才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對自己新得到的玩具很是喜歡,愛不釋手。
“我今晚要抱著陀螺睡覺。”
大家都沒管他,小孩對什么都有三分鐘的熱度,等過去了,他自然而然就撒手不管了。
“我明天好要拿著它去春游。”鳳林又興奮地說。
……
晚上鳳凰輾轉(zhuǎn)反側(cè),瞪著眼睛,睡不著覺,她在盤算著應該怎么和鳳南枝說。
第二天鳳凰吃過早飯,決定去果園之前把手表交給鳳南枝,這樣她就不用在她家里逗留太久。
村子里因雨水倒塌的屋子都已經(jīng)修繕好了,大家也都從軍區(qū)搬回了村子,鳳南枝一家也從軍區(qū)搬了回來,部隊前幾天已經(jīng)完工回去了。
鳳凰猜想鳳南枝可能會留在軍區(qū),在聯(lián)想到上次她問陸城有沒有喜歡的人,陸城說有,鳳凰就往鳳南枝身上猜了。
現(xiàn)在鳳鳴又要自己給她送手表,鳳凰心里一陣難受。
她比較幸運,今天鳳南枝正好在家,鳳凰只好編謊話說自己的手表多,送給她一個。
鳳南枝接過手表,她因為上次的事情,心里對鳳凰產(chǎn)生愧疚,因而在收到鳳凰送來的手表時,心里對自己產(chǎn)生了一絲懊悔,面露愧色。
鳳凰并沒有注意她的神色,看她接過手表后,就說自己要趕著去果園,沒有逗留,就騎馬離開。
完成了鳳鳴交給她的任務,她心里舒了一口氣。同時又想起了鳳鳴的一生,她又什么辦法呢,她連鳳兆謙都搞不定。
等晚上鳳凰回家的時候,就看到鳳林在家里傷心的大哭,爹娘在一旁安慰著他。
鳳凰走過去,他昨天晚上還高興的什么似的,今天又傷心的像是把眼淚淹了自己。
“怎么不玩你的陀螺了?爹娘打你了嗎?”鳳凰尷尬的瞅瞅她爹娘。
鳳林看到鳳凰回來,哭的更傷心了,抽抽噎噎的說:“陀螺不見了,我沒有陀螺了,哇”
鳳凰看他哭的實在傷心,只好哄道:“你去哪里玩了,出去找找沒準能找到呢。”
“我找不到啦,我不知道啥時候丟的。我們今天春游了,不知道丟在哪里啦。”
鳳凰有些頭疼地看著他,“我?guī)妥鲆粋,你別哭了。”
“你會做嗎?我要和原來一模一樣的。”鳳林停住抽噎,語氣可憐地問道。
這你可難為我了,鳳凰心里腹誹。她只會做簡易的紙陀螺,只好實話實說道:“我會用紙折。”
“我不要,我要用鞭子打的木頭陀螺。”說著又要大哭。
鳳凰趕緊止住他:“別哭了,我有辦法,我們?nèi)フ艺字t哥,他什么都會做。”
鳳林這才止住哭泣,拉著鳳凰就往外走,鳳凰只好被他拖著出去。
她剛經(jīng)歷過鳳兆謙的魔鬼訓練,現(xiàn)在又要去見他,心里有些發(fā)怵,想起來他手里拿著的長條木板,像個戒尺一般。
只要自己站的姿勢不對,他立即用木板敲打著調(diào)整自己的姿勢。雖然木板落下去不疼,那是調(diào)整后的站姿讓她渾身難捱,不得絲毫松懈,想偷會懶都不可以。
只要他一抬手,鳳凰就有些條件反射,想逃。
鳳凰到他家的時候,鳳兆謙正在打磨一把小型弓箭。
燈光搖曳,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他像是永久被放入壁畫上的人,如果沒有人來,他可能會一直坐在矮凳上,微微彎腰,把玩著手里的弓箭。
他放下手頭的工具,抬起頭來,眼神溫柔:“怎么了?鳳凰。”
不待鳳凰回答,鳳林支支吾吾說要個陀螺。
鳳兆謙哄著他道:“那還不容易,你想要多少個我給你做多少個。”
鳳林立即撒開鳳凰的手,跑到鳳兆謙跟前蹲下,激動地像是見到母雞的小雞。
半倚在他身上,拉著他的胳膊,和他說著他的陀螺是大哥從北京寄回來的,長什么樣,又說同學怎么羨慕他,說著陀螺怎么丟的。
小嘴滔滔不絕。
鳳兆謙被他逗得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柔和的煤油燈下,讓他的硬朗的輪廓,都顯得溫潤不少。
鳳凰也找個凳子坐在他對面,低頭扒著他身邊的東西。有一把小型的弓箭,還有一個袖箭,小巧結(jié)實。
“這有兩種弓箭,一把可以藏到袖間,一把可以背在背上。袖箭無需練習,緊急時刻在用,到時候我會在箭頭上抹上麻醉藥。
你每日去果園的時候可以帶著,遇到危險可以防身。”
鳳兆謙注意到她的動作,輕聲解釋。
“那我明天就可以開始練習射擊了嗎?”鳳凰問。
“嗯。“
鳳凰喜不自勝,終于不用扎馬步了,可是她明顯想多了。
“仍然要扎馬步。”鳳兆謙仿佛看穿她心思一般。
鳳凰頓時泄了氣,無力地耷拉著腦袋。鳳兆謙看到她這樣,眼神流露出他自己都不曾發(fā)現(xiàn)的溫柔。
他從地上撿起一把鋒利的刀具和一塊大小合適質(zhì)地較硬的木頭,手法翻飛,然后將削好的頭部整體切割下來。
之后又用砂紙打磨光滑,起身找了一枚鋼珠子,釘在削尖的陀螺頭上。
一塊木頭就這樣化腐朽為神奇的出現(xiàn)在鳳凰和鳳林面前。
鳳林愛不釋手的拿著鳳兆謙遞給他的陀螺,嘴里高興地說著和大哥寄過來的一樣。
鳳凰和鳳兆謙看到他歡呼的模樣,對視一眼。
他的眼睛流光溢彩。
鳳凰頓時有些驚慌,心里七上八下的,幸好鳳兆謙很快把眼神移開,鳳凰才恢復鎮(zhèn)定。
“我們回去了,兆謙哥,你,早點休息。”
鳳兆謙立在門外,直到他們消失在視線里,才轉(zhuǎn)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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