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回果園
鳳兆謙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鳳凰坐在房間里有些無聊。
環(huán)視房間,發(fā)現(xiàn)墻角堆了一大摞書,碼得整整齊齊,共擺放三排,有半尺多高。鳳凰走過去,隨意抽出最上面的一本來看。
她從頭到尾翻閱一遍,發(fā)現(xiàn)鳳兆謙看書很是仔細,有評論,有劃線,最后一頁還會附上觀后感。她疑惑地看了看其他書,每本書上都有批注。
他每天這么忙,哪有時間看那么多書,除非晚上不睡覺。
鳳凰暗自搖頭,那怎么可能。
興許是以前看的,鳳凰猜測。她抽出一本書,搬個凳子,坐了下來,雙手捧著,不一會進入書中的世界。
鳳兆謙醒來時,鳳凰正好伸了個懶腰,半空中與他的眼神撞了個正著:“你醒了,燒退了嗎?”
鳳兆謙感覺恢復差不多,對她點點頭。
“我給你倒點水,你還是繼續(xù)躺著吧,最好休養(yǎng)一天。”
扣扣扣,敲門聲響起,齊瑤瑤俏生生地站在敞開的門口,“我可以進來嗎?”
她來干什么?鳳凰端著杯子立在原地,疑惑地看了看鳳兆謙。
“請進,”鳳兆謙淡淡地聲音傳來。
齊瑤瑤走進來,將一盒餅干放到桌子上,轉(zhuǎn)頭笑著對鳳兆謙說:“兆謙,我可以單獨和你談?wù)剢幔俊?
鳳凰心里冷哼一聲,原來是專門來探望他的。
她感覺自己這會兒血液向上翻涌,不等鳳兆謙出聲,將手里的杯子輕置一旁,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鳳凰,”鳳兆謙突然喊住她,“你不必回避,我并不認為和齊老師有什么私事可談。”
鳳凰心里忽然平靜了,她抬眼,看到齊瑤瑤正咬著嘴唇,欲語還休。
鳳凰端起杯子,坐到一旁,想聽聽他們有什么可聊的。
“請坐吧,你是為了齊三星而來?”鳳兆謙略微思索,便想到了兩人的關(guān)系。
齊瑤瑤沒有坐下,她雙手握在一起,垂在下面,臉頰泛紅:“兆謙,我想為我弟弟求個情,希望你再給他一次機會,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如果因為這次錯誤,就把他收進看守所,他以后的前途就沒有了。”
“齊三星違反規(guī)定,偷偷抽煙,導致30名工人因火災(zāi)受傷,按照法律規(guī)定,應(yīng)當拘留。“鳳兆謙說得很明白,”法不容情,齊老師請回。”鳳兆謙不愿再談。
齊瑤瑤有些心灰意冷,“他只是不小心,并不是故意放火的,法雖不容情,但是法亦有情啊,只要廠里給他一次機會,他以后肯定改過自新。”
鳳兆謙擰著眉,渾身散發(fā)著冷氣,面上露出煩躁。
鳳凰看他久久不言,實在忍不下去:“如果人人都像齊老師你那樣想,要法律干什么?我捅你一刀,說聲對不起,我以后肯定改過自新,你同意嗎?”
齊瑤瑤無法反駁,氣的臉色發(fā)白。還想要向鳳兆謙求情。
她剛張嘴,就被鳳凰堵住了:“你別欺負他老實,不會說話,他只是不愿傷害女同志面子。齊老師要是再說些是非不分的話,我就告到部隊去,說你無組織,無紀律,妄想包庇罪犯。”鳳凰這會心里感謝起紀彥英了,要不是他,這會自己就氣死了。
齊瑤瑤這會才認清,自己的分量,并不是因為她是老師,別人就要敬她三分。
她抹著眼淚就跑開了。
鳳凰心里暗笑,眼睛無意識地彎了彎,仿佛一只打了勝仗的小狐貍。
但是又想起自己在鳳兆謙碰到的釘子,心情瞬間不好了。
“既然你身體已經(jīng)好了,那我走了。”
說完她心里有些沉重,卻故作輕松地對他笑笑。
鳳兆謙心里空蕩蕩的,生出幾分不舍。
他仿佛化作了一座雕像,一動不動,千言萬語堵在唇邊,最終只說道:”路上小心。“
鳳凰點點頭,自覺得很瀟灑地轉(zhuǎn)身離去,只有她心里知道,她這一去,是與他,與過去,斬斷一切瓜葛了。
他如石如碑地站在高處,柔腸寸斷。
她一路上縱馬疾馳,任憑逆風刮擦著臉頰,翠綠的草原,像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鳳凰回到果園里,日子顯得有些百物聊賴,不由得回想起,齊瑤瑤求情的那天,鳳兆謙為何要開口留住自己?他是不是還是在意著自己的情緒?這點疑惑,在她心底扎了根。
她恨不得親手除掉這株毒苗,好讓自己徹底忘記他。
傍晚,密密匝匝的樹枝,掩映著夕陽,果園呈現(xiàn)一片火紅色。
鳳凰待在暮色四合的馬廄里,將青草一把一把拾掇整齊,再塞到鍘刀里,起身雙手往下一壓,按下鍘刀,“咔嚓”一聲,斬斷的青草就掉落在地,如此反復,也不覺厭煩。
“你每天過的還真清閑。”紀彥英雙手揣進褲兜,不請自來。
鳳凰蹲下把青草收進籃子里,提起裝滿青草的籃子,就往不遠處的馬廄去,并不理他。
紀彥英一來,她就記起那天被他搶走畫的怒氣。
紀彥英在后面跟著她,依舊說個不停:“不要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好像我和你有仇似的。”
鳳凰把青草丟進食槽里,又折回身,蹲下繼續(xù)裝籃。
“對不起,行了吧!你人不大,脾氣不小。”紀彥英不耐煩地說。
鳳凰這才忽地站起來,抬起染上青草汁的手,指著紀彥英:“有完沒完,你今天又想偷什么?”
紀彥英把她的胳膊推了回去,“我又不是小偷,別那么記仇,再說,我這是幫了你。”
鳳凰又重新蹲下,把青草放進鍘刀里,紀彥英就有眼色地揭起了鍘刀,雙手下按,嘴巴不停:“我?guī)湍惆旬嫞偷搅锁P兆謙手里,難道不是不是幫了你嗎?”
鳳凰放下手里的青草,抬眼像是求證似的,問道:“你把那副畫,交給了他?你親眼看見他打開了嗎?”
“廢話,我還騙你不成。”說著又催促道:“愣什么神,把草碼進去啊,鍘刀里空了。”
“原來他早已知道了,我真是自取其辱。”鳳凰悠悠地說著。
雙眼盯著沾滿青草汁的手,心里冷笑著,自己剛才竟然還在心里琢磨,齊瑤瑤來訪那天,他開口留自己是在照顧自己情緒。
她不顧形象地蹲坐在地上,暗罵自己怎么那么傻。
“你怎么又坐下啦,不鍘草了?”
“我歇會不行嗎?”
“那怎么不行,脾氣真大。”
“你不損人就不會說話了嗎?”鳳凰沖他嚷道。
“你別來勁啊,像點著的炮仗。”
“你來干什么?邀功嗎?那你打錯主意了,就算你把畫交到他手里,他也不見得有什么表示,我們沒戲。”鳳凰發(fā)作著心里的怨氣,把肚子里積攢的話都倒了出來。
“我說你脾氣怎么這么大,原來他”
\"閉嘴吧,不喜歡怎么樣,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紀彥英冷哼一聲,“你要不再試試?”
“少啰嗦,現(xiàn)在你好戲也看完了,你趕緊走吧。”鳳凰下了逐客令。
紀彥英裝作哀嚎:“我來這休假,你不知道山林里蚊子有多少,還有些毒蟲,野狼之類。”
“想不到,你整日除了沾花惹草,還能干點正經(jīng)事。”
紀彥英瞥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想沾花惹草,我只是,”紀彥英截住了話頭:“跟你也說不明白,蠢貨。”
鳳凰揪了一把草砸到他身上,“你要說就說,不說拉倒,罵我干什么?”她有些鄙視地盯著他:“你不是有未婚妻嗎?整天交那么多女朋友,還想要嘲笑我。”
紀彥英煩躁地扯了一把頭發(fā),“少管閑事。”
鳳凰冷哼一聲,起身,“我不管你的閑事,你也少管我的閑事。”
“園子中央怎么鋪磚頭?你留那么一大片地干什么?”紀彥英轉(zhuǎn)移話題道。
“鋪小石子,還沒來得急去撿。”
“我和你一塊?”
鳳凰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架著馬車去,最好拉回一大車,估計要拉好幾趟。”
紀彥英笑得冒出了眼淚:“貪心不足。”
“別笑了,廣場那么大,當然需要幾車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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