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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當面對質


  柳撫把最后一種草藥放進香湯里,用竹枝輕輕的攪動滾熱的水,氤氳的水汽帶著苦澀與甘香,飄散四處。

  冰玉扶著騰芽走進了浴室,撲面而來的氣息讓她覺得特別舒適放松。

  “皇上格外愛重公主,特意讓人用白玉打造了這個浴池。池底雕刻著各種各樣的花紋,既能防滑,也起到刺激穴位,按摩的功效。這主意是柳撫想到的。公主趕緊下去試試,看看是否舒適。”

  “其實木桶浴已經很好了,這樣子建個浴池,也未免太奢侈了。”騰芽微微蹙眉,有些擔憂的樣子。“之前外頭的戰事已經讓國庫空虛,如今才入春不久,百姓們農耕伊始,也不是納稅的時候。朝廷上用銀子的地方多得是,本宮實在不忍心這樣奢靡。”

  “公主寬心就是。”冰玉笑的合不攏嘴:“這是皇上動用自己的銀子給主子修的。只是在皇上的開銷里省出這筆銀子就好。并不曾動用宮中的銀子。皇上就是知道主子的性子,才會設想的這樣周到。”

  柳撫看了一眼騰芽腹部的那條豎紋,關心道:“這一個多月,公主恢復的不錯,腹白線的顏色已經淺了很多。且公主保養得宜,身上并沒有妊娠紋,再過些日子,就能恢復如初了。”

  “其實并不是保養得好,是這個孩子太瘦了,又是早產。”騰芽心里有些愧疚:“若不是我沒有撐住,也不會讓她這么早就出生。還好有你在。”

  “公主寬心就是,小公主的身子雖然有些嬌弱,但仔細調養,會慢慢的好起來。何況皇上吩咐的乳母都很盡心,對小公主呵護備至。小公主必然可以茁壯成長,待到三周歲左右,娘胎里帶來的弱癥就可以消除了。”柳撫認真的說。

  “是要勞煩你了。”騰芽想起女兒可愛的模樣,心里很是溫暖:“也虧得是老天給了我這個女兒。”

  “其實一切都是注定的。”柳撫輕輕一笑,眉目里透著些許的惆悵:“公主可知,當日我滿心歡喜的出宮,想著總算可以和家人團聚,卻不料終究只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種滋味到現在也忘不掉。還是師傅點化了我,告訴我緣分的奇妙。小公主雖然沒有足月,但能來到娘娘身邊,也是母女間的緣分,娘娘不必過分擔憂,緣分到了,一切只會慢慢變好。”

  “聽你們說話,就是讓我舒心。”騰芽浸泡在熱水里,只覺得周身舒暢。

  “主子。”隔著門小河子并不敢走進來。

  冰玉走到門邊,奇怪的不行:“什么事情你非得現在來通傳?公主正在泡藥浴,難道你不知道嗎?”

  “奴才并非存心叨擾,只是頌昌公公過來了,說是有位貴客,想見娘娘一面。”小河子為難的說:“聽說人已經在宮外了。”

  “是什么人?”冰玉疑惑的不行。

  “頌昌沒說。”小河子壓低嗓音道:“可是奴才看他樣子,似乎是難以開口。”

  “不管是誰,讓娘娘安心泡完藥浴再說。”柳撫不悅的說:“這藥浴要按時泡,還得泡的夠時辰,否則娘娘身子的虛虧治不好,容易落下病根。”

  “你都聽見了吧?”冰玉隔著門問小河子。

  “聽見了。”小河子點頭應下。

  “那就這么去回頌昌。”冰玉饒是嘆了口氣:“公主才滿坐蓐期,剛剛行了冊封禮,這些人就按耐不住開始找事情。只怕之后的日子也不會那么順利。”

  騰芽一直沒有做聲,盡情的享受著藥浴帶來的舒適。在宮里生活了這么多年,她明白一個道理,非常簡單。該享受的時候享受,該用力的時候用力,心只要能放下就別懸著,因為難受的不會是別人,只有你自己。

  更衣梳妝,折騰完這些事情的時候,已經鄰近午時。

  騰芽正準備吩咐人傳午膳,凌燁辰的御駕就到了漓樂宮。

  “皇上來的正好,臣妾正打算用午膳。之前坐蓐期,皇上總是陪臣妾吃些湯湯水水。今兒冰玉高興,親手燒了幾道小菜,想必也合皇上的胃口,就在臣妾這里用膳可好?”騰芽的臉上,溫暖的笑容。

  凌燁辰看著舒心,于是點頭:“也好。朕瞧著你氣色好了不少,可見柳撫的藥浴還是極有效的。”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用完午膳,凌燁辰才開口:“他來了,說是要見你。”

  “誰?”騰芽不解的問。

  “薛翀。”凌燁辰平和的說出這個名字,順帶著又道:“裕王也來了。”

  “是么?”騰芽十分疑惑:“皇叔居然也來了!”

  “要不要見?”凌燁辰與她對視一眼,沒從她臉上看出半點不安。相反,她平靜從容,波瀾不驚。

  “自然是要見的。”騰芽顯出了溫和卻堅決的臉色:“鮮欽的使節來過兩回,每次意在羞辱臣妾,藐視皇威,如今連國君都親自駕到,這件事如若不查清楚,問清楚,臣妾豈非要背負不忠不貞的罪名。雖說皇上您屢次為臣妾解圍,又事實關懷,已經堵住了后宮悠悠之口,但她們不說不等于她們信任臣妾,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這個誤會是由鮮欽而生,臣妾也很希望能解除這樣的誤會。”

  “好,既然你這么說,朕安排他們入宮。”凌燁辰有些不放心的握住了騰芽的手:“有件事情,朕必告訴你。”

  “皇上請說就是。”騰芽與她四目相對,眉心里都是冷意。

  “你的皇叔,如今已經是盛世的皇帝了。”凌燁辰蹙眉道:“登基的消息,也是前幾日才昭告四海。朕原本想一早告訴你,但你尚且在坐蓐期,身子沒有養好,怕你著急。說是你父皇以為獨子騰威夭折而一病不起,最終決計退位讓賢。”

  “威兒……夭折……”騰芽只覺得心口撕裂的痛,她還是沒能活下來。

  “芽兒,別難受了。很多事情不是咱們能掌控的。”凌燁辰握著她的手,十分動容的說:“這次的事情,朕知道是薛翀的詭計。無論如何,朕都會站在你這邊。”

  他的信任,是騰芽吞下的一顆定心丸。

  不多時,兩位新君就順利的進入皇宮。

  騰芽一身淡紫色的裙褂,繡著淡粉的芙蓉花,顯得很是別致。特意讓冰玉給她用了好看的腮紅,趕走了臉上的疲倦,整個人看著格外有精氣神。自然,像是國君入朝這樣的場面,皇后都必然出席。所以宛心也趕來了九鑾宮,與騰芽一左一右的坐在皇帝下首的位置。

  薛翀進來的時候,臉上唯有異常的冷寂。

  好久不見,騰芽幾乎認不出他來。他的眼窩似乎深邃一些,輪廓猶如利劍所削。最讓人難以接受的,就是他的眼神。冷清,寂靜,且帶著一股能鉆進人心的寒意。

  那個死皮賴臉,會纏著她不放的薛翀,恐怕再也不會出現。

  既都是國君,禮數便點到即止。

  裕王倒是溫和如舊,還特意讓身后的屬下呈上了賀禮。“芽兒順利的誕下小公主,實乃一樁喜事。只是皇叔如今才來恭賀,希望你不要見怪。”

  “皇叔如今還惦記著騰芽,著實是讓芽兒心中溫暖。”騰芽眼神明亮:“只是皇叔如今貴為一國之君,必定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怎么有空親赴鄰國,送來賀禮?”

  “盛世的事情,皇叔也需要向芽兒交代清楚。你父皇如今已經退位隱退,在僻靜之地靜修。若你想見他,容后皇叔自會為你安排。”裕王是想告訴騰芽,即便他如今貴為盛世國君,也不曾做出忤逆手足的事情。

  “其實盛世的事情,我這個外嫁的公主只能是鞭長莫及。”騰芽眼底流露出些許的惆悵:“只是威兒的事情,著實讓人遺憾。也不知道她的母親會如何痛徹心扉?”

  “韋嬪侍奉皇兄多年,最終也沒有被冊封為妃。可能是因為從前韋貴妃的緣故吧。”裕王有些不悅的說:“威兒去了的那一日,韋嬪抱著那孩子自盡了。”

  雖然恨透了韋逸霜,可是聽了這樣的話,也難免會覺得心中悲涼。騰芽沒有做聲,默默良久。

  還是凌燁辰先開了口:“兩位新君來鄰國,怕不光是敘舊吧?”

  裕王饒是一笑:“我是來當和事的。之前鄰國與鮮欽的戰事就不必說了,無論誰勝誰敗,最終受苦的都是百姓。何況其余的諸侯國也會虎視眈眈,民不聊生是誰都不愿意看見的局面,所以戰事還是能免則免會比較好。”

  凌燁辰吃了敗仗,心里一直暗暗不爽,且因為使節丑聞,他對薛翀充滿敵意。“盛世國君的話很有道理,只是不知道鮮欽國君是否認同?”

  薛翀抬眼,與騰芽對視一眼,才道:“自然,鮮欽愿意永久與鄰國交好,互贈朝貢,互通商貿,并承諾永不交戰。只不過……”

  宛心的心里咕咚一下,這“只不過”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鄰國國君,還在打騰芽的主意吧。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薛翀,似乎很期待他要說的話。

  “所有的美好,都是有等價交換來換取的。”薛翀微微揚起下頜,蹙眉道:“我只有一個條件,請鄰國國君將盛世三公主賜予我為妻。”

  “你瘋了嗎?”裕王登時就變了臉色:“你答應過不會圓滿解決這件事,你怎么可以有這樣的要求?”

  薛翀微微一笑:“三公主成了我的妻子,這事情自然就圓滿解決。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方式。”

  “胡言亂語。”凌燁辰蹙眉,眼神里迸射出森森殺意:“盛世的三公主乃是朕的寵妃,你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薛翀,你未免也太過分了,你可知你的自私,幾乎毀了芽兒。”

  “若不是你,三公主已經是我的妻子。”薛翀蹙眉:“你可不要忘了,是我先去盛世提親,且我能給三公主的,是正妻名分,而不是如你這般的輕視。”

  宛心心里竊喜,面上卻不敢顯露絲毫:“鮮欽國君的這番話,恐怕沒有人敢認同。芽妹妹雖然只是貴妃,為妾室,可是整個鄰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是皇上心里最重要的人,也是鄰國后宮里最得寵的妃子。名分這種事情,往往并不能代表所有,你既然在意芽妹妹,怎么可以用這樣卑劣的手段來污損妹妹的忠貞。你可知道,對女子而言,沒有什么比忠貞更要緊。”

  “且輪不到你來說話。”薛翀冷著臉嫌棄的看向宛心:“亡國公主而已,保住你的地位很要緊。”

  “那我可以說話嗎?”騰芽不開口則已,一開口,聲音帶著一股堅定的力量。

  薛翀有些愣,不禁皺眉:“自然可以。”

  “在我被擼劫的那一晚,你是否曾經出現?”騰芽繃著臉,這句話早就想問他了。

  薛翀大方的點了下頭。

  騰芽冷笑一聲,語氣涼涼:“原來當日你就做好了這個陷阱,以便于在今日來威脅、污蔑于我。當晚的情況是,我被劫持之后,就被人用迷藥弄暈了,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沉沉的睡到天亮。而你故意留下一堆沒有完全燒盡的柴火,以及馬車上的我的毯子。我也相信,當晚你并沒有走,就是就近的守著我過了一夜,當時我也很奇怪,為何擼劫我走,卻讓我毫發無傷的獲救,本來以為僅僅是聲東擊西,使皇上分心,助你行刺成功,也是這時候我才知道什么叫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你倒是有耐心等的。”

  “自離開盛世,我被陷害謀算父皇開始,這一步棋就注定要走。”薛翀蹙眉:“芽兒,你答應過會等我的,如今你想要的,我同樣有能力給,你何必還為了一個孩子,不肯回到我身邊?”

  “也就是說,你承認污蔑我了。”騰芽冷著臉,只覺得惡心。

  “是。”薛翀毫不避諱的說:“我可以接受你,以及你的孩子。哪怕那個孩子并不是我的,但我不希望傷及你,得知你早產,我不得不暫停計劃,一直忍到現在。”

  “你卑鄙。”裕王猛的起身,一盞茶都潑在薛翀臉上:“你居然用這么卑鄙的手段,險些毀了芽兒的清白,你這是愛她還是恨她?你是不是很希望她死?”

  凌燁辰本來是要發作的,可是裕王把他要說的話給說了,一時間,他沉默的看著薛翀的臉,半晌沒有吭氣。

  “不擇手段又如何,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及芽兒。他若是不肯相信芽兒,那正好,我自可以帶走芽兒。”薛翀咬著牙,任憑茶葉還貼在自己的臉龐:“可惜,我沒想到這樣的事情,他居然還可以忍。”

  “你以為這是隱忍?”凌燁辰冷笑一聲,道:“這是信任。正如你所言,當初你的確早過我向盛世提親,求娶芽兒。若她果然對你有心,便也不會等到今日。何況兩個人相處,對方是虛情假意,還是真心愛重,難道也區分不出嗎?薛翀,你以為奪取鮮欽的江山,就能得到芽兒的垂注?簡直可笑?你輸在你根本就不是她心里的那個人。今日,有盛世新君在,正好可以將整件事解釋的一清二楚。往后,你再若拿此事詆毀芽兒清白,我便是傾一國之力,也要和你斗到底。”

  “你真的以為芽兒對你一片真心,沒有絲毫的隱瞞嗎?那你可知道你御駕親征,前往鮮欽的時候,我卻與芽兒多次相聚?”薛翀的唇角,一抹鬼魅般的笑容,充滿了輕佻。

  “胡言亂語。”騰芽平靜的看著他這時候的樣子,只覺得可笑。

  “芽兒,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怕什么?鮮欽雖然遠,冬天又極其寒冷,但我已經命人為你興建宮殿,會建的盛世皇宮一模一樣。你不會覺得背井離鄉,只會覺得舒適溫馨。”薛翀雙眼飽含情愫:“只要你點頭,我可以帶著你的孩子和你一起走。不叫你們母子分離。”

  “豈有此理!”凌燁辰火冒三丈:“我鄰國的貴妃與公主,豈是你可以帶走的?”

  “薛翀,你別太過分了。”裕王也是一肚子的火:“情分的事情,本來就不是可以勉強的,你屢次冤枉騰芽,不覺得很你自己很卑鄙嗎?”

  “芽兒,你還要騙他嗎?”薛翀卻絲毫不理會別人的言辭,目光溫柔的看著騰芽。

  “那么我就要請問薛新君了,你說我見過你,在皇上出征鮮欽的時候……你有什么證據?”騰芽凝眸看著薛翀,心里多少還是有些傷心的。從前的他不是這個樣子,更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對他的傷害太深,才導致他變成現在這么不堪的樣子。

  薛翀從懷里拿出了一個錦盒:“你贈我的定情信物,你自己不記得了?”

  裕王一把從薛翀手里把錦盒給奪過來,當眾打開了那支錦盒。里面赫然一支耳墜子,看著挺普通的,沒有什么特點。

  “芽兒,這是你的東西嗎’?”裕王有些緊張的問。

  “冰玉。”騰芽也勾唇一笑:“把冊子拿過來。”

  “是。”冰玉這個時候已經氣的不行了,強忍著沒有發作,把冊子遞了上去。

  “請皇上過目。”騰芽不動聲色的說著話,目光投向裕王。

  看著她的眼神,裕王心里松乏不少。

  凌燁辰接過冊子,掃了一眼,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這耳墜子到底是不是芽妹妹的東西?”宛心擔憂的問。

  只可惜凌燁辰根本就沒有搭理她。

  “這耳墜子的確是臣妾的東西。”騰芽朝宛心看了一眼,接續道:“只是有一日,臣妾遺失了其中的一支耳墜子。覺得可能是宮里有宮人手腳不干凈,特意讓冰玉記錄成冊,以供日后翻查。且沒過幾日,臣妾嫌那一支耳墜子孤孤單單的不好看,就讓冰玉送去了內務局,把垂下來的玉石給磨成兩顆小珠子,做成一對小耳墜,贈予了冰玉。臣妾所言,皆有證據可查,相信內務局事無巨細,也必然清楚記錄,原本的圖樣以及改制后的圖樣均在。若這樣的東西是定情信物,那臣妾必然會好好珍視,怎么會如此不走心呢。新君以為,隨意從我這里拿走一樣貼身的東西,就能作為日后污損我名譽的證據,是不是太兒戲了?”

  “芽兒你……”薛翀被她的滴水不漏,氣得不輕。

  “何況還有一件事,你恐怕不知道。”騰芽溫眸而笑:“皇上一直擔心我的安全,我的漓樂宮看著沒有什么不妥,但其實外有羽林衛暗士把守,即便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不驚動人就來我宮里走動,除非是我宮里有人與你里應外合,你進的了宮,取走這耳墜子,卻難以與我碰面。這也是為什么我沒見過你的緣故。”

  “芽兒,你就那么不想跟我走嗎?你在他身邊,看盡了他的薄情,難道還愿意繼續留在他身邊?”薛翀十分不解。

  “你憑什么說皇上對我薄情?”騰芽從他的字里行間,聽出了不尋常的意味。“莫非鄰國的深宮之中,還有你安插的眼線不成?只可惜,你的眼線也未免太不盡責,居然沒有打探清楚,就對你胡言亂語。皇上待我極好,我自然不可能跟你走。”

  “不可能。”薛翀臉色大變,怎么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他若待你好,為何會內寵不斷,他若待你好,怎么會讓你屢次犯險?你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身邊。而我卻能做到只要你一個!”

  “夠了。”裕王氣鼓鼓的拽著薛翀的衣領,惡狠狠道:“你出的洋相還不夠多嗎?若知道你是這番心思,我根本不會枉做小人。芽兒與燁辰的情分,始于當日,無論是妻子是妾室,只要真心相愛,又有什么不可以?”

  裕王的話,像是在抽宛心的臉。她抬不起頭來,覺得自己如今就像是一顆礙眼的絆腳石。擋住了凌燁辰與騰芽的情分。也是基于這個身份。

  “皇上,臣妾倦了。”騰芽蹙眉:“不相干的人,一次把話說清楚就好,臣妾不想再見第二面。”

  “鷹眼。”凌燁辰蹙眉道:“隆重相送。”

  “芽兒……”薛翀氣的臉色發青:“你要的不就是富庶的生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顯赫嗎?為何我都做到了,你仍然這么無情。”

  “噗嗤。”騰芽笑了出聲:“你說的那些,都是我最不稀罕的。”

  說完這番話,騰芽就著冰玉的手起身,朝凌燁辰行禮:“臣妾還要去看佳澈,先行告退了。”

  此時此刻,她很想知道,那個躲在背后,與薛翀內外勾結的人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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