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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另一面孔


  “三公主,三公主,你快去看看吧,出事了!”

  冰玉嚇得臉色發(fā)青,說話的時候嘴巴都不自覺的顫抖。

  “什么事把你嚇成這樣子?”騰芽趕緊放下手里的繡花針,有些吃驚的看著她。

  “大公主說要殺了凌夫人給先皇后報仇。這時候就只有她和凌夫人在房里,綠沫她們都被堵在了門口。”冰玉瑟縮著身子道:“凌夫人受傷了,奴婢擠過去看了一眼,夫人流了好多血。”

  “竟然會有這種事!”騰芽喊了靜夜一聲:“你照顧冰玉吧,我自己過去看看。”

  “三公主,您當心點啊!”冰玉雖然害怕,可更怕三公主吃虧。“靜夜姐,咱們還是陪三公主一道過去吧。昨天的事情,大公主心里怎么可能沒有氣。萬一……”

  “好嘞,走。”靜夜扶著她顫巍巍的身子,嚴肅道:“你不必害怕,這也不是害怕的事。”

  兩個丫頭邊說邊追上了騰芽的腳步。

  這時候,騰芽已經(jīng)來到了房門外。

  門口被宮人們圍得水泄不通,騰芽好不容易才把小毛蛋拽過來,皺眉道:“讓大家散開,該干嘛干嘛去。還有,管好自己的嘴巴,什么話都別往外傳。”

  “是,三公主。”小毛蛋趕緊往人堆里擠,邊擠邊推開看熱鬧的宮人。“三公主有令,趕緊干活去別在這里湊熱鬧。嘴巴都嚴實點,誰若是走漏風(fēng)聲,當心自己的腦袋。”

  小皮子聽見這話,也幫著將身邊的宮人給遣散了。

  轉(zhuǎn)眼的功夫門口就剩下綠沫、春寧和夏寧以及小皮子和小毛蛋。

  “三公主。”靜夜和冰玉也走了過來。

  “靜夜,冰玉你們倆帶著春寧和夏寧去耳房喝茶。”

  “三公主……”春寧很不放心的看著她。

  “去吧。”騰芽這時候也沒心思去安撫她們。

  “兩位姐姐這邊請。”靜夜利落的照辦。

  “你倆在這里守著。”騰芽看著小皮子和小毛蛋:“別叫外人過來。”

  “明白。”兩人嚴肅的點頭。

  “你干什么叫他們走?”騰玥紅著眼睛,邊落淚邊問:“我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是她害死我的母后的!”

  “母后已經(jīng)薨逝了。”騰芽說著話,走進了房間。“關(guān)門。”

  小皮子和小毛蛋一左一右的將房門關(guān)好。

  “你站住,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她!”帶著血的簪子抵在凌夫人的咽喉。凌夫人傷在胸口。淡青色的衣襟上一片嫣紅。但看樣子并沒傷中要害,臉色雖然不怎么好,但情緒很穩(wěn)定。

  “你殺了她,父皇也不會讓你好過。”騰芽如實的說:“你可別忘了,是你親口對我說的,賜死母后,是父皇的圣意。父皇為了給母后留著臉面,才沒有宣揚此事。你現(xiàn)在的行為,只會激怒父皇,將母后所做的一切公之于眾。到那個時候,保不住的何止是你的命,還有母后的清譽以及整個英家的名譽。”

  “你知道什么,你少在這里嚇唬我!”騰玥氣鼓鼓的說:“是她冒充我母后,騙走了父皇的心。”

  “是母后冒充了她,嫁給了父皇。”騰芽改正了她這話的錯誤之處。

  “你知道了?”英雲(yún)有些納悶的看著騰芽。

  “當然。”騰芽毫不避諱她的目光:“你不是也暗示過我很多次嗎?就比方說你上回提到,說和我母妃都想有個女兒。據(jù)我所知,我母妃自幼一起長大的是英家的二女兒,英雲(yún)。可她卻和你有這樣的幼時趣話,這不是很奇怪么?”

  英雲(yún)略微點了下頭:“是啊,我倒是忘了。”

  “忘不忘又能如何?你以為你可以隱瞞一輩子嗎?”騰玥哭的厲害,聲音都嘶啞了。“我母后是被你害死的!你知不知道母后走后,我的日子有多凄慘?母后活著的時候,父皇念我是嫡親的公主,還肯讓我和母后住著,可母后薨逝,父皇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趕我去萊燕閣,那是什么樣的地方,你們知道嗎?偏僻陰冷不說,來來去去伺候的人一只巴掌就能數(shù)過來。那時候的我,哪里有三妹那么好的福氣,還有你們護著她。我什么都只能靠自己去做,活的卑躬屈膝。多少次被別人宮里的奴才笑話欺辱,你們又可曾看見了?”

  “可是如果不是母后想偏了,奪走了屬于別人的恩寵,你又怎么會有這樣的境遇?”騰芽微微揚眉:“凌夫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她替你母后嫁給了一個可以當自己爺爺?shù)恼煞颍阌窒脒^她當時有多么絕望嗎?”

  “騰芽,你為什么幫她說話?”騰玥驚恐的看著騰芽:“難道你喜歡她的兒子,就連我們的姐妹親情都不顧了?”

  “我正是為了我們的姐妹親情才這么說的。”騰芽擰著眉頭,看著她滿是淚水的雙眼:“父皇的意中人,從一開始就是凌夫人。也就是英家孿生女的小女兒英雲(yún)。可是母后不知道為何,卻動了調(diào)換身份的心思。親手毀了凌夫人一聲的幸福。我想,英家也是怕東窗事發(fā),才會勉強凌夫人繼續(xù)忍耐下去,沒有揭穿這個秘密。整整八年,父皇才發(fā)現(xiàn)母后竟然是英雪,難怪他們之間的情分,從深到無,一點點的流逝。他怎么可以忍受這樣的欺君之罪?他沒有怪咎整個英家,已經(jīng)是顧念了與凌夫人的情分。可偏偏這個時候,鄰國又發(fā)生了奪權(quán)的惡戰(zhàn)。皇帝被自己的親弟弟所害,凌夫人萬般無奈,只有回到盛世。可英家又一次讓她失望,沒能在這時候挺身而出。卻是父皇給了凌夫人最后一點希望,她被秘密安置在盛世的皇宮,一個最破舊最偏僻的院落里。這一住,又是七八年……”

  “嗬!”英雲(yún)不禁一笑:“你知道的還真是清楚,就好像你親眼所見一樣。”

  “我慶幸我沒有親眼所見。”騰芽說不出這段辛酸的往事應(yīng)該追究誰的責(zé)任。但無論怎么說,也不是一個人的錯。“你當年既然選擇為了英家忍下這口氣,就不該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回到盛世。”

  “那我母后怎么辦?就算她當初用了心思,可這些年她受的苦還不夠嗎?”騰玥哽咽道:“父皇是如何待我母后的,凌夫人不知道,難道騰芽你也不知道嗎?你母妃那么得寵的時候,我母后是怎么孤獨的熬過來的,你不也是親眼所見?”

  “是。”騰芽點頭:“可那也是母后自己的選擇。她明知道自己的夫君心里有別人,還以為自己可以瞞天過海,成為他所愛的樣子。這舉動,亦或者可以成功,但更大的可能是失敗。失敗了,不單單是孤獨寂寥,還會付出生命的代價。因為她愛上的人,是盛世的國君,不是一個平頭百姓。”

  騰玥手里的簪子“咣當”一聲掉了下去,她愣愣的看著騰芽。好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道我母后的死,就要這么算了?”

  “你殺了凌夫人,父皇再發(fā)落了你。興許這件事就了斷了。又或者英家容不下你這樣忤逆的孩子,再起什么樣的內(nèi)訌,總之斗到最后,魚死網(wǎng)破。那才算是真正的了結(jié)。可是真的走到那一步,你可以看看你又能得到什么?”騰芽開始挺不喜歡騰玥的,但是自從自己有同樣的經(jīng)歷,她也會心疼這個沒有母后疼愛的公主,畢竟命運給她們姐妹倆的磨難如出一轍。

  “長姐,對我來說,仇人就在眼前。若是不報仇,我終身難安。可對你而言,我勸你還是息事寧人。你可以殺了凌夫人,但是你永遠不可能去向自己的父皇討債。”騰芽心里也有恨,她也恨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可是母妃明知道他心有所屬,還執(zhí)意為妃……這是母妃自己選的路,她無言以對。

  “你看的透徹。”騰玥淚落如雨。“可惜看得再透徹又能如何,我們倆始終無法改變我們的宿命。”

  “只要不做傻事就行了。”騰芽走過去,把絹子遞給騰玥:“擦擦手,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從她手里接過帕子,騰玥沒有再看凌夫人一眼,推開房門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我去讓徐麗儀過來吧。”騰芽看她傷在胸口的位置,讓御醫(yī)看也不是很方便。并且如果御醫(yī)知道了,那父皇肯定會馬上知道。“我想夫人您也不會希望父皇處罰長姐吧?”

  “自然。”英雲(yún)點頭:“上一代的恩怨,就讓上一代人自己去消耗吧。姐姐已經(jīng)辭世,這些事我也不想再提。”

  “放心吧夫人。”騰芽點頭:“這些事說出來沒意思,我也不想去想。”

  小毛蛋很快就把徐麗儀給請了過來。

  徐麗儀二話不說,動作麻利的替凌夫人處理了傷口。“傷口略有些深,但是沒傷及要害。好好休息就行了,回頭我開個方子,給你拿點藥過來。配合著滋補的藥膳吃,會恢復(fù)的比較快。”

  “多謝你了,麗儀。”英雲(yún)微微一笑。

  “一點小事何足言謝。”徐麗儀笑看了騰芽一眼:“倒是這丫頭,你可有合意的人選了?”

  騰芽忽然被她這么一問,有些難為情。“好好的怎么又說起這些來了。”

  “當然要說,那一日你在皇極宮的表現(xiàn)也未免太出色。想要不引人注意也難。我瞧著鮮欽的三位皇子好像都對你印象不錯。這要是選的話,還真得費點力氣。怎么樣?你心里可有數(shù)了?”

  “沒數(shù)。”騰芽撇了撇嘴:“我才十歲,不適合想這些事。再說了,他們什么樣的女子沒見過,心里想必有數(shù)呢。”

  “說的也是。”徐麗儀饒是一笑:“那我的世子呢?你要不然就索性和皇上說明心思算了。皇上做主把騰玥給嫁出去,這不就什么煩惱都沒了?”

  “麗儀。”騰芽揚起臉,對上她溫潤的眸子:“都說女人操心老的快,你最近偷懶沒好好保養(yǎng)是不是?瞧瞧,眼角都有皺紋了!”

  “胡說。”徐麗儀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玉顏粉天天的敷著,哪來的皺紋。”

  英雲(yún)被她倆逗樂了,笑起來傷口會疼。“拜托,你倆要天天在這里斗嘴,我這傷八成是好不了了。才長好一笑又裂開了。”

  “怕什么,不是有我呢。”徐麗儀認真的說:“如果是敷用你英家自己調(diào)制的金瘡藥,三五日就好了。可惜啊,宮里沒有這方子,我也不知道那藥是怎么配的。”

  “金瘡藥,我有!”騰芽看了一眼自己虎口處的傷口,喊了冰玉一聲:“你去把我梳妝臺上那瓶沒用完的金瘡藥拿來,讓徐麗儀過目。”

  “你哪來的?”徐麗儀納悶的不行。

  “是英勛給我的啊!上次在英府我不是受傷了么。”騰芽也沒多想。

  英雲(yún)倒是輕嘆了一聲:“你這孩子啊,真是有福氣的。”

  “一瓶金瘡藥就有福氣了?”騰芽一臉的疑惑。“這算哪門子的福氣?我寧可不受傷!”

  “傻丫頭,什么都不懂!”徐麗儀少不得白她一眼。“你知道什么呀你。英家的金瘡藥,連宮里都沒有,你以為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用?若不是英家的人,連見都沒見過呢。”

  說話的功夫,冰玉已經(jīng)取了藥過來。

  一看那藥的瓶子,徐麗儀就和英雲(yún)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沉默了。

  “怎么了你們?”騰芽納悶的不行。

  “我說凌夫人,你要是真的看中芽兒做你的兒媳,就得先下手為強了。不然真等她長到十二歲,恐怕早就輪不上你來,就被人先搶走了!”

  “這是二十年的藥。”英雲(yún)皺眉:“二十年……”

  “你倆這是打什么啞謎呢?”騰芽一頭霧水。

  “罷了。”徐麗儀也不多說了。直接扭開瓶子細細的嗅了嗅,又往自己的手指上沾了一點,在指尖微微搓了搓。“好東西就是不一樣。凌夫人這也是沾你的光。”

  “確實。”英雲(yún)苦澀的笑了下:“我當年出嫁的時候,母親也就只給了我兩瓶十年的。英勛那孩子,對你倒是舍得。”

  “怪不得……”騰芽這時候才明白:“我說怎么上了藥就不疼了。原來不光是包扎的手法好,連這藥也是不尋常的。”

  “我看看。”徐麗儀看過她手上的疤痕,禁不住搖頭:“你臉上的疤痕完全看不見了,手上的卻難看。晚點去我那一趟,給你再弄些除疤痕的藥繼續(xù)敷。女孩子么,要愛惜自己的容顏。”

  “嗯。”騰芽暖心的笑了。

  “三公主。”小皮子在門外喚了一聲:“外頭有位公公來送信。”

  騰芽放下了凌夫人床邊的帷帳,以免讓人看出她受了傷。“讓他進來吧。”

  進來的這位公公有些面生,但看上去還算和善。他行了禮,才恭敬道:“奴才奉命來送請柬。”

  騰芽看了一眼小毛蛋。

  小毛蛋趕緊把請柬接過來,遞到她手里。“三公主請過目。”

  “三殿下邀請我出宮賞花?”騰芽有些難以置信。

  “瞧吧,我說什么來著。”徐麗儀對著凌夫人笑了笑。“先下手為強。”

  “可是我沒有父皇的恩典是不能輕易出宮的。三殿下的好意,只能心領(lǐng)了。”騰芽對那臉生的內(nèi)侍監(jiān)道:“還請你替我去謝過殿下的好意。”

  “三公主寬心就是。來的時候,德奐公公特意吩咐了奴才,將這塊令牌交給公主您。”內(nèi)侍監(jiān)笑瞇瞇的將令牌遞了過來。

  那原本就是騰芽的東西,只是被發(fā)落去望宮就沒再見過它了。

  小毛蛋笑著接過來,送到騰芽面前:“這是公主的令牌。”

  “是啊。”騰芽點頭,騰珠的那一塊被她扔在了竹林里。是當初騰玥給了她。騰玧被發(fā)落去會都,估計身上的也給沒收了。如今能享此殊榮的,恐怕也就只有她和騰玥。“替我多謝父皇美意。”

  “既如此,那三公主是否赴約?”小太監(jiān)笑著問。

  “自然去了。”徐麗儀索性替騰芽回了他。

  “那奴才就去復(fù)命了。奴才告退。”小太監(jiān)一臉歡喜的退了下去。

  “給你。”騰芽把那令牌交給徐麗儀:“你這么喜歡賞花,那你替我去好了。”

  “去你的。”徐麗儀白了她一眼,冷著臉道:“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早晚得和人家說清楚。是有情還是無意,多拖延一天就麻煩一天。既然是沒有這個意思的,那就干脆說清楚唄。”

  “也是。”騰芽覺得這話很有道理。“那我就去和他說清楚。”

  “出宮畢竟還是有危險,你多帶幾個人一起。”英雲(yún)有些不放心。

  “好。”騰芽點頭:“那我去換身衣裳。”

  “去吧。”徐麗儀饒是一笑:“記得穿好看些。”

  騰芽本來是不想去見這個薛翀的,但……是他救了凌燁辰。說不定凌燁辰這時候會和他一起。

  如果是這樣,也正好能旁敲側(cè)擊的試探一下,到底裙子的事情是他故意的,還是皇祖母多心了。

  這么想著,騰芽急火火的跑會自己的廂房,直接在柜子里翻找起來。

  “公主,您找什么啊?讓奴婢來吧?”靜夜看她著急,少不得道:“柜子里都是新做的衣裳,有些早晨才送來,好看極了。您想要什么顏色的,什么樣子的花,告訴奴婢,奴婢一準兒能找到。”

  “我有一套比較日常的裙褂,簡練些,沒有那么多裝飾的。我記得是淡淡的湖藍色。在哪里?”騰芽看見的,都是奢華美顏的公主專屬,她更想要簡單的衣裳出宮穿方便。

  “哦,那件衣裳給拿走了,才送去洗。”冰玉笑著說:“都有些舊了呢。還是公主上回出府時穿過的。”

  “唉,那就沒辦法了。”騰芽不想穿的太隆重,讓薛翀有所誤會。“隨便給我找一件簡單的,別那么多花的。顏色要雅致一些。”

  “這套怎么樣?”靜夜拿了一套淡綠的裙褂,上面繡著幾朵迎春花。“奴婢瞧著姹紫嫣紅的,就這中綠色最淡雅清新了。”

  “好。”騰芽連忙點頭:“給我梳個簡單的發(fā)髻。把不必要的飾物都摘了去。

  “可是公主殿下,這樣出門會不會顯得太寒酸了。再說,人家好歹也是皇子殿下啊……”冰玉擔(dān)心的不行。

  “那就留著這對耳環(huán)吧。”騰芽還蠻喜歡這對羊脂白玉的耳墜子,是那天凌夫人給她。

  “好。”兩個丫頭手巧的給她打扮好了。騰芽皺眉道:“冰玉,你今天受了驚嚇,就留在宮里打點些細碎的事情。讓靜夜陪我出宮。”

  “是,公主。”冰玉認真的點了頭。

  “帶著小毛蛋和侍衛(wèi),咱們這就出門。”騰芽心想,大冷的天不好好在宮里待著,非要去賞花。可真是有意思!何況這么冷的天,有什么花可以看呢?不外乎就是梅花,宮里不是有的是么!

  馬車經(jīng)過宮道的時候,湊巧韋逸霜正好瞧見。

  “那不是……三公主的馬車嗎?”韋逸霜凝眸看了純好一眼。

  “回娘娘的話,是三公主的馬車。”純好認真的點頭。

  “她這時候出宮要去哪?”韋逸霜微微虛目:“皇上連出宮都不攔著她了?”

  “可不是么!”純好有些生氣:“她可是克死了皇長子的,皇上怎么就輕易寬恕了呢!”

  “還不是那位凌夫人的本事。”韋逸霜已經(jīng)不生氣了。她覺得就算她氣死了,也改變不了什么。所以,用生氣的力氣去干點別的還好些。“別管了,你還是趕緊去宮門處等著吧。人今天就該入宮了。”

  “是,娘娘。”純好行了禮,后退了一步。

  看著韋妃就著別的婢子的手慢慢離開,她才轉(zhuǎn)身離開。離自己心里的那個目標又近了一步。純好只覺得心情特別的好。但愿事事順利吧。

  “韋妃娘娘。”德奐一路小跑的過來,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韋逸霜心里正裝著事情,驟然見他這么急,心不由得一縮。“這是出什么事情了?”

  “韋妃娘娘,您快去看看李芳儀吧。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芳儀忽然腹痛難忍。”德奐一邊擦汗一邊道:“皇上正在勤繼殿和重臣接待開樂與鄰國的使節(jié),這時候不許任何人叨擾。太后又在齋心殿誦經(jīng)。奴才只有來請娘娘過去。”

  “哦。”韋逸霜心想,就算太后沒去誦經(jīng),就算皇上沒有會客,這種事情還不是得找她去!誰讓太后當初就將李芳儀和周貴人的龍?zhí)ザ冀唤o她來照料。這世上再沒有比這更苦的差事了。“去請了御醫(yī)嗎?”

  “御醫(yī)已經(jīng)請了。”德奐皺眉:“可是似乎不見好轉(zhuǎn)……”

  “那本宮趕緊去看看。”韋逸霜不得不裝裝樣子。“你先回勤繼殿吧。若有事,本宮自然會著人去勤繼殿知會一聲。”

  “多謝娘娘。”德奐拭了拭額頭上的冷汗,快步轉(zhuǎn)身離去。

  韋逸霜趕到摘星閣的時候,李芳儀還在榻上疼的厲害。

  額頭上的冷汗豆子一般大,整張臉泛著青色,看上去十分嚇人。

  “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會忽然腹痛呢?”韋逸霜少不得顯出關(guān)心的樣子,挑眉看著房里的御醫(yī)。

  “回韋妃娘娘的話,李芳儀的龍?zhí)ビ行┱饎樱坪跏莿恿颂狻N⒊家呀?jīng)用了藥,可是效果并不怎么好。恐怕是要施針加上熏艾的方式,為芳儀穩(wěn)住龍?zhí)チ恕!?br />
  “那就趕緊用啊!”韋逸霜皺眉道:“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須保住李芳儀的龍?zhí)ァ_@也是皇上和太后親自吩咐過本宮的事。”

  “諾。”御醫(yī)應(yīng)聲,便開始準備施針。

  看了一眼疼的有些嚴重的李芳儀,韋逸霜溫聲安撫道:“你且放心就是,有御醫(yī)在,不會有事的。”

  “多謝韋妃娘娘……”李芳儀有氣無力的說。

  韋逸霜使了個眼色,身邊的婢子連忙召喚了李芳儀身邊的侍婢,一并退到了房門外。

  隨后,韋逸霜才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走出來,眉心微動:“好好的芳儀怎么會胎動不適?莫非是你們沒有盡心伺候?”

  “奴婢不敢不盡心,求韋妃娘娘明鑒。”兩個丫頭嚇得不行,連連磕頭。

  “那就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韋逸霜讓人搬了把椅子過來,放在了廡廊下的庭院里。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紫妍委屈的不行,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芳儀最害怕蛇了,說是幼時被蛇嚇到過。所以每到夏季的時候,宮里總會到處撒雄黃之類的避蛇藥粉。可眼下明明是冬日,蛇蟲鼠蟻的早就不見蹤影了,卻偏偏芳儀在花園里賞梅花的時候,居然看見了一條已經(jīng)凍死的蛇。那蛇雖然凍死了,卻好好的繞在梅樹下。芳儀只看了一眼,就尖叫一聲跌倒在地。等奴婢和紫苞去扶的時候,芳儀已經(jīng)動了胎氣,肚子疼的厲害。”

  這話一聽就覺得奇怪,韋逸霜納悶的問:“冬日里怎么會有蛇?”

  “奴婢真的不知道那蛇是從哪里來的。可不光是奴婢和紫苞,宮里其余的宮人也都看見了。”紫妍哭著說:“奴婢還讓人將那蛇給收起來,想著稍后給娘娘您過目,又或者是著人去查一查這蛇的來歷。”

  “你倒是聰明。”韋逸霜點頭:“是得查查這蛇的來歷。還得查查這宮里都有什么人知道芳儀怕蛇。”

  稍微抬起了眼眸,韋逸霜掃了一眼身邊的內(nèi)侍監(jiān)宋盛:“你去仔細查一查。本宮就在這里等著。”

  “奴才遵命。”宋盛利落的退下。

  “唉。”韋逸霜愁眉不展:“這可真是糟心,但愿你們主子能平安度過這一關(guān)。”

  若不是太后故意刁難,她也不想管這種事。如今李芳儀的龍?zhí)ノ幢乇5米。f逸霜心想實在不行,只要揪出背后下毒手的人來,保證事情和自己無關(guān),太后也就不能再刁難了。

  “得了,你們也都起來吧。你去房里照顧李芳儀,看看有什么需要。你就在這里看著宋盛去查。有什么不對勁地方,只管告訴本宮。”韋逸霜叫不出那兩個婢子的名字,只能看著對方指揮。

  兩個丫頭卻一時也不敢耽誤,麻利的遵照吩咐辦事。

  這一查,又得好半天。真是煩不勝煩。也不知道這時候純好領(lǐng)著人進宮了沒……

  一路的顛簸,騰芽根本沒有興致去看街市的熱鬧。她只想快點見到薛翀,和他把話說清楚。再順道見一見凌燁辰。想起凌燁辰,就很不自然的想到皇祖母的話。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特別難受。

  “三公主,咱們到了。”靜夜先下了車,擱下腳踏,才扶著騰芽下車。

  說著的,這么多侍衛(wèi)跟著,騰芽自己也覺得別扭。

  可還不等她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薛翀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面前。

  看著她一身淡綠色的裙子,紅撲撲的臉頰,薛翀笑意盎然:“看見三公主猶如看見春日里的嬌花一般。那種清新的氣息,仿佛讓我置身春日。”

  這種夸人的方式還挺特別的。騰芽沖她勾唇一笑:“三殿下謬贊了。”

  “看來咱倆挺有緣的。”薛翀笑著說:“你是三公主,我是三殿下。可公主、殿下的又顯得很生分。不如我叫你芽妹妹,你叫我翀哥哥可好?”

  “……”騰芽只覺得這樣并不怎么好。“我們不是要去賞花嗎?”

  “對。”薛翀笑著說:“花就在這前面,我領(lǐng)你去。”

  騰芽禮貌的點了點頭,卻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自顧自的往前走。

  “你還是個小女孩呢,怕什么!”薛翀笑著看她局促的模樣,只覺得甚是可愛。

  “男女授受不親,似乎沒說小女孩就可以不遵循禮數(shù)。”騰芽溫和的看著她:“殿下身份貴重,我怎么好隨意僭越。”

  “好,隨你。”薛翀也不生氣,總覺得她是個有點俏皮,又有心性的丫頭。

  說來也是奇怪,騰芽以為走到前面,會看見滿目的梅花。然而走進了這一處,她居然看見了許多凌霜而開的枇杷花。一棵棵枇杷樹的枝頭上,開滿了白帶點黃的枇杷花。雖然并沒有馥郁的香氣,也沒有梅花那樣的傲骨,可看上去卻生動多了。

  “枇杷成熟的早,等不到秋日。所以枇杷的花開的也早,居然在冬日就來搶梅花的風(fēng)頭。”薛翀笑著說:“盛世皇宮里的梅花可不少,但枇杷花不多。想著帶芽妹妹出來瞧瞧,也能有些新鮮的感覺。”

  “的確是讓我意外。”騰芽微微一笑。

  “那不如我們在往里走走?”薛翀看了一眼跟在騰芽身后的侍衛(wèi)和宮婢,不禁皺眉。“這賞花么,最要緊的就是有情致。動輒就這么多人跟著,豈不是掃興。”

  騰芽連連點頭:“這話對。陪著的人多了,反而忘了來意。那你們就在這里等著吧。”

  “公主……”靜夜自然不放心。

  “無礙的。”薛翀沖她一笑:“把你家三公主交給我放心就是。我就是把我自己丟了,也不會讓她少一根發(fā)絲。”

  “那就拜托三殿下照顧公主了。”靜夜沖他行了個禮。

  “放心。”薛翀禮貌的點了下頭。“走,我們往里走走。”

  騰芽依舊是拘謹?shù)母谒磉叄喙鈺r不時的劃過他的臉龐。有幾次,他都想問凌燁辰在哪,可對方不提,她又不知道怎么開這個口。

  “芽妹妹似乎又什么心事呢!花這么美,你的心卻不在。”薛翀說這話的時候,眼眸溫柔的看著騰芽。那種感覺,讓人很不習(xí)慣。

  騰芽有意的避開了他的目光,皺眉道:“莫非三殿下請我來,真的就只是為了賞花而已?”

  “不然還有什么?”薛翀疑惑的不行。

  “……”騰芽這才發(fā)現(xiàn)是自己打錯了算盤,竟然無言以對。

  “你是不喜歡這些花,還是不喜歡和我結(jié)伴同游?”薛翀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少不得問:“要不要先回宮呢?”

  “不用。”騰芽深吸了一口氣,暫時放下了自己那些心思。“也是難得出宮一回。既然有花看,就好好賞賞吧。”

  看著她微笑的樣子,薛翀也勾唇一笑:“有件事,原本不想問,但能和芽妹妹這樣說話的機會并不多,我也就不兜圈子了。”

  “請說。”騰芽看著枝頭上隨風(fēng)搖曳的枇杷花,漫不經(jīng)心的笑著。

  “你可想好了腰帶要送誰嗎?”薛翀問。

  “呃……”騰芽頓時就尷尬了,不過也正好,她得把話說明白。“其實三殿下若不問這件事,我也是想尋個機會解釋清楚的。其實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嫁去鮮欽。那裙子真的是個誤會。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混在了給我的禮物里面。喇叭的裙擺很好看,縮緊的腰身又特別,我從來沒加過鮮欽的姑娘,覺得那裙子太過稀奇,才會貿(mào)然穿在身上。沒想到鮮欽居然會有這樣一種習(xí)俗,其實不瞞三殿下,我父皇的意思原本是給我長姐尋一門好姻緣。畢竟我還小呢,這些事情不是該我考慮的。所以……我想請三殿下幫我個忙!”

  “你是想讓我拿回裙子,只當這事情沒有發(fā)生過?”薛翀覺得她的聲音特別好聽。她說話的時候,會讓你有一種很舒適的感覺。尤其是看著她那雙又閃亮,又清澈的眸子,就會覺得她在身邊,是一件特別美好的事情。

  “對。”騰芽回答的格外干脆。“三殿下真是太懂我了。”

  “懂你,就是你的知音嘍!”薛翀笑的時候,眼里映著她的容顏。“我并非不想幫你,可是芽妹妹,這件事情我?guī)筒涣四恪!?br />
  “為什么?”騰芽不解的看著他:“為什么不能幫我?”

  “按照我們鮮欽的規(guī)矩,如果女子穿上了男子送的裙子,卻不愿意成為他的妻子,不肯將腰帶相送。會被視作不忠和背叛。這樣子來說,問題就嚴重了。女子背叛自己的夫君,那可是相當嚴重的事情。我們怎么忍心讓你吃苦?”

  這都是什么規(guī)矩啊?簡直莫名其妙!

  騰芽只怪自己坐井觀天,以為學(xué)會了盛世的規(guī)矩就好。哪知道,這世上還有那么多她不懂的東西。正是這些東西,幾乎要了她的命!“殿下,實不相瞞,其實我已經(jīng)有心上人了。我相信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愿意娶一個心里住著別人的女子為妻吧!”

  “呵呵。”薛翀被她逗樂了。“你還這么小,就有心上人了?”

  這笑好像是在嘲諷她一樣,騰芽覺得特別不得勁。“小就不能有心上人了嗎?”

  “可以。”薛翀會然就嚴肅起來:“說不定芽妹妹你肯來見我,就是因為你的心上人呢!”

  此言一出,騰芽頓時就是一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薛翀沒有回答她,只是沉眸看著她的眼睛。她眼里有局促不安,也有一絲惶恐,但更多的確實沉靜。“我想我應(yīng)該沒有說錯。你肯來見我,是因為你知道我救了凌燁辰。換句話說,你覺得凌燁辰可能在我身邊,你這么過來說不定還能見到他。”

  “你的意思是說,他現(xiàn)在不在你身邊了?”騰芽對上他的眼眸,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眸子深不見底。那些所謂的溫柔,就好像是倒映在湖面上的月光一樣,可望而不可及。當然,雖然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去及,卻還是被這樣的虛幻給驚著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你當我的皇子妃。”薛翀毫不掩飾的說:“你可是盛世最聰明的公主,且也只有你才能幫我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我能幫你得到什么?”騰芽一頭霧水。

  “和你成婚,就等于有盛世做靠山。”薛翀饒是一笑:“你父皇那么寵你,自然也會成為我的后盾。所以對我來說,你喜歡誰都不打緊,只要你肯做我的皇子妃就好。”

  “你現(xiàn)在說的話,和你剛才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騰芽有些害怕的后退了兩步。“如果說剛才的你,還會讓我覺得親切,能和你談笑風(fēng)生。可現(xiàn)在的你,竟然把這種利益關(guān)系強加于婚姻之中。這是一種很無恥的行為,你明白嗎?你看中的不是我這個人,只不過是我身后的盛世。可是我必須告訴你,你錯了,我父皇沒有那么在意我,更不會為了我去支持你。你這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你怎么知道我看上的就只有你身后的盛世而不是你這個人?”薛翀走過去,輕輕托起了她的下頜。“你的母妃是被人害死的,你雖然活著卻沒有證據(jù)。難道你不需要一個和你并肩作戰(zhàn)的人嗎?凌燁辰他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他幫不了你。而我卻可以幫你達成復(fù)仇的心愿。”

  騰芽推開他的手,蹙眉道:“在我討厭你之前,請馬上消失在我眼前。”

  “我若不呢?”薛翀不以為意的看著她。

  “你也是貴為皇子的三殿下,何必要與我撕破臉這么難堪?”騰芽嫌棄的說:“如果你真的娶了我,而我非但不能幫你,還只會給你添麻煩,那你不是自己把自己給害了嗎?我可是為了你好,才在你走錯第一步就提醒你。三殿下,算上今日,我們也不過才見了兩面。兩面而已,當真是不能把什么都當真的!所以我懇請你不要輕易決定婚姻這么大的事。畢竟關(guān)系到一生的幸福。”

  “你會喜歡上我的。”薛翀自信滿滿的說:“等那個時候,你自然就會覺得幸福。”

  騰芽差點脫口而出“癡人說夢”四個字。但這里沒有侍衛(wèi)也,她真怕激怒對方自己受苦。“隨便你怎么想吧。”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走。

  “我若是告訴你,那裙子并不是偶然去了你那里呢?”薛翀就知道她聽了這句話,一定會停住腳步。

  果然騰芽停了下來,還轉(zhuǎn)過了身子。“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他說的,我怎么會知道那么多事。”薛翀饒是一笑,眼底閃過邪魅之色。“芽妹妹,我沒有惡意的。我也不是要威脅你。只不過和你一見如故,所以我才會告訴你一些做人的道理。誰都不要信,只和對你有幫助的人在一起。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就是這個道理。誰都見不得誰更好,誰都想要把最強最醒目的人扳倒取而代之。除了對你,我是不會對任何人這樣直白這么不加掩飾的說出自己心里的話。所以呢,你不要辜負我的好意!”

  “把裙子送到我那究竟是你的主意還是他?”騰芽有些氣不過,語氣自然不好。

  “有什么不同?”薛翀詫異的問。“結(jié)果不是都一樣么?”

  “不一樣。”騰芽不相信凌燁辰會對她這么無情。“我必須知道真相。”

  “如果我告訴你,我說的就是真相,你會相信嗎?”薛翀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她。“你會不會懷疑是我惡意中傷,是我對你另有所圖?所以呀,這些話從我嘴里說出來,你一個字都不會相信的。那我說不說,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還真是挺了解她的。

  的確,他說什么她這時候都不會相信。

  ”那你告訴我,凌燁辰在哪!“騰芽紅著眼睛問。

  “他已經(jīng)離開盛世了。”薛翀認真的說:“比起你,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么!”騰芽點頭,這話的確沒錯。可是為什么,心里就這樣不高興呢。“花我已經(jīng)賞完了。三殿下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你這丫頭,還真的挺倔的么!”薛翀繞道她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你看看我,也算得上俊朗不凡,一表人才吧。凌燁辰有的我都有,他沒有的我也有,為什么你就不能多花點心思在我身上?說不定我給你的回報,會比他給的多!”

  “回報?”騰芽冷笑了一聲:“喜歡一個人,就是為了從他身上得到回報嗎?那是不是交個朋友也要先考慮一下他能給你帶來什么樣的利益?那你孝順你父皇母后的時候,是不是也要思量一下你的孝順能換來什么?你做的每件事,是不是都要用’得到’來衡量?我覺得如果不當皇子,你可以考慮去經(jīng)商。不是都說無利不起早,無商不奸么。這種比較適合你。”

  騰芽心里不痛快,自然沒有好臉色。

  她邁著步子拼命的往回走,恨不得一下子就從他眼前消失。這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男人?還真是叫人刮目相看。所以,他救了凌燁辰,就是為了從凌燁辰身上得到關(guān)于自己的消息嗎?

  還是,他讓凌燁辰把裙子送到她手里作為回報?

  越想越煩,越煩就走的越快。騰芽只顧著拼命的走,卻居然沒發(fā)現(xiàn)自己走錯了方向。

  這樣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她腿都酸了,卻還是沒看見自己隨行的人。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是走錯了路。

  “倒霉!”猛地轉(zhuǎn)過身,她一下子撞在了“一堵軟墻”上,整個人都愣住了。“你跟著我干什么?”

  薛翀微微一笑:“我請你出宮賞花的,你若是丟了我怎么和你父皇交代。就連剛才那位姑娘,不是也拜托我好好照顧你嗎?”

  “多謝你。”騰芽心想,你少氣我一點,我就自然就不會走丟。“我一個人可以找回去。”

  “恐怕不行。”薛翀的臉色微微有些變,他猛的上前,一把握住了騰芽的手腕。

  “你干什么?”騰芽被他這樣的舉動嚇壞了,還以為他要硬來。“你放開我,我警告你,盛世的公主寧死不屈。你若是勉強我,我就算嚼舌自盡,也不會讓你得逞的。”

  這次換薛翀一頭霧水了。“說什么呢你,有人來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一群蒙面的黑人從四面八方圍上來,瞬間就發(fā)動了進攻。

  騰芽被這猝不及防的情勢嚇得不知所措。

  薛翀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將騰芽護在身前。“芽妹妹,這次我救了你,你會怎么報答我呢?你不是說我適合當商人嗎?賠本的買賣我可不會做。”

  “隨便你救不救。”騰芽才不愿意向他低頭。“我自己帶著侍衛(wèi)!”

  “那你就試試看看,你喊破喉嚨有沒有人來救你。”薛翀的劍法極好,一邊應(yīng)酬黑衣人,一邊將她護在身前,失重沒讓她吃虧。

  若不是迫不得已,騰芽是真的不想受他的恩惠:“他們該不會殺了我的侍衛(wèi)和婢子吧?”

  “沒事,我替他們報仇。”薛翀沉冷的臉龐看上去透著陰戾的殺氣。

  騰芽不是第一次井里生死,可她真的特別討厭這種感覺。

  該死的凌燁辰你到底在哪?為什么這么多事你都不肯交代一聲就不見蹤影?

  為什么在我最需要的時候,不是你留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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