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
周粥坐在寒崢家的沙發上,她哭的實在是太厲害了。
寒崢像是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她,時不時地輕輕拍一拍她的肩膀,或者偶爾給她遞遞紙巾。
寒崢家是典型的大齡單身男士風格,干凈整潔,東西少也胡亂擺了一些,但不顯得凌亂。
他的房間里有一種特殊的味道,像是煙草味和男性荷爾蒙混在一起產生的氣味。
周粥身處在這樣的環境里,竟也不會感覺到不自在。
她不說為什么哭,寒崢也沒有問。
等她終于哭夠了,寒崢已經準備好了一些吃食和水果,放在了茶幾上。
他端出來一杯溫熱的熱牛奶:“喝一點。”
“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周粥還打著哭嗝兒,奶聲奶氣的,和平常囂張跋扈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她雖然哭著,但是小腦袋瓜還是馬不停蹄地轉著。她其實一直都不太理解,像寒崢這樣的條件怎么會對一個未婚媽媽如此好呢?
為什么?憑什么呢?
“可能我有病。”寒崢有被無語到,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的確,他今天本來是要值班的,可聽到她的哭聲,莫名其妙地就先來找她了。
哭鼻子的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哭紅眼睛的兔子,寒崢想起小時候養兔子的時候。
兔子好看是好看,可是不太講究衛生。
周粥根本不知道寒崢在想什么,她也是一時沖動才會來找寒崢。
她實在是太生氣了,景戰怎么能那么過分?她現在覺得自己以前想要生一個像景戰一樣的寶寶的想法簡直就白癡至極。
事實上,周粥的確幻想過景戰求著自己要和好的畫面,甚至想過真的靠著孩子嫁到景家去,母憑子貴,和景戰結婚過一輩子。
但現在,這些事情真的發生了,周粥卻沒有想象中那么高興。
就好像曾經她視作夢想的男人突然褪去了光環,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暗淡無光的、一文不值的普信男。
這真的是太令人倒胃口了。
周粥甚至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比從垃圾堆里翻垃圾還要惡心。
即便周粥是這樣想的,可是她的身體卻遠比她更加悲傷,導致哭了這么久一直沒能停下來。
“還要哭啊?”寒崢看了一眼時間,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包紙放到周粥面前,“現在是晚上八點鐘,你還再哭兩個小時,我送你回家,可以嗎?”
他的語氣十分認真,還仔細清點了桌子上的東西:“水果,零食,牛奶,紙巾,你還需要看看電視什么嗎?那種特別狗血的八點檔?感覺比較適合哭。”
寒崢居然真的把電視打開,把音量調大,狀似體貼。做好了這一切,他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指指周粥的眼睛:“對了,或者,你要不太方便回家的話,住我家也可以。我不收費。”
“有病吧你。”周粥被這一系列操作給搞得莫名其妙,居然神奇地止住了哭,她挺好奇的,“你怎么不問我為什么哭?”
“我不想知道,女人哭的理由我理解不了。而且你哭那么慘,好麻煩的樣子。”寒崢在沙發上坐下來。
他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一板一眼地,好像周粥不是哭的要死要活的,而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很丑嗎?”女人就是女人,在帥哥面前還是在乎顏值的。
聽到寒崢說她慘,周粥跑到寒崢的廁所里去照鏡子,然后看見廁所里那個妝花了一臉,哭的和豬頭一樣的女人尖叫:“寒崢!你為什么不早說?嗚嗚嗚,好丑啊!”
“你該不會以為你哭起來很好看吧?”寒崢穿著家居服,給自己泡起了茶葉。
他手長腿長的,看著就很養眼,周粥抱著紙巾從廁所里出來,就看見寒崢帥氣逼人的模樣。可惡,為什么這么難過的時候還是不能忽略男人的帥氣?
她掏出手機來,默默打字,寒崢看著她的樣子,問:“你在干嘛?”
沒想到周粥一本正經地說:“我在給我閨蜜發消息,我這次買的眼線筆實在是太牛逼了,我哭成狗了,它居然一點都沒花。”
周粥像是在證實自己說的真實性,湊近了給寒崢看她的眼線。寒崢簡直沒轉過彎來,看見那張大花臉上一條細細長長的黑線,也伸手上去搓了搓:“是這條線嗎?”
兩個神經病一本正經地在研究眼線。可寒崢平時明明是超級正經的男人,周粥忽然就笑了。
真的好神經啊。
寒崢哪里懂眼線呢?他明明就不懂。
原來這個世界好像真的是這樣,有人讓你哭,就有人讓你笑。
周粥眼睛里又迎出淚水來,她想哭又想笑,一張大花臉,眼睛在哭,嘴巴在笑。
她的臉白白嫩嫩的,可是表情讓寒崢心疼極了,他忍不住伸手捏住周粥肉嘟嘟的臉蛋,長滿老繭的手指輕柔地拭去了她的眼淚。
他把周粥的嘴巴捏嘟起來,紅唇微嘟,輕輕地,寒崢溫柔地吻了吻她。
來不及躲,也沒有想躲。周粥愣了一下,抱住寒崢。
她像只小鴕鳥,把腦袋埋在寒崢的胸膛里,周粥說:“你這是犯規。”
“哪條規矩?”寒崢笑地胸膛都在隱隱顫抖,他一點都不給周粥面子:“你弄了這么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我收點費不過分啊。”
寒崢真的是個可靠的男人。奶奶的眼光真的比自己好多了。
周粥雖然有被安慰到,但是還是哭了。今天晚上她的眼淚一點也不值錢。
她哭了好一會兒,把寒崢的胸膛的衣料都打濕了。
“沒有規矩,家規行不行?”這個時候的周粥實在太脆弱了。她需要有人安慰,她想哭,她沒有那么灑脫,她很難過。
“寒崢,我們結婚好不好?”她從寒崢的胸懷里抬起頭來,花著臉用濕漉漉的眼睛像寒崢求婚。
“孕婦原來真的情緒多變的啊。”寒崢突然感嘆了一句,他伸手使勁揉了揉周粥的頭發,把她搞成了一個雞窩腦袋,“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有病吧?小姐,你懷著前男友的孩子,還企圖跟我協議三年就離婚。”
他放開她,眼神逐漸變得認真而嚴肅:“我現在懷疑你想白、嫖我。”
“好吧,我承認,我是真的想。”
笑話,誰不想睡彭于晏?何況周粥真的覺得寒崢不錯,同時小小粥又真的需要爸爸的。
寒崢,不論家境背景還是性格,無疑都是最完美的。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動心,但是周粥相信日久生情。
她有些不要臉地問:“真的不可以白、嫖嗎?”、
嚴格意義上,周粥并沒有真的打算白、嫖,除了小小粥是意外,這三年婚姻當中,周粥愿意盡力去做好妻子的角色。
她打定主意的眼睛亮晶晶的,伸手去摸了摸寒崢的后脖頸,直接地湊上前去吻了寒崢。
這個吻是勾引,熱烈而撩火。
周粥是決心想要誘惑寒崢的。她用盡了畢生絕學去撩撥寒崢,卻沒想到這些都是徒勞——寒崢根本沒有打算給她發揮的余地,他快速地把周粥壓在身下,深深地親吻了她。
他就好像是一只饑餓已久的野獸,遇到了可口的肉食,恨不得將她拆分入肚。
周粥承認,相當火熱的一個吻。在她接吻史上可以排到前三。
一吻結束,寒崢喘著粗氣,對著缺氧的周粥道:“可以。”
“可以?”這么輕易就答應了。周粥腦袋暈暈的,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并沒有那么好滿足。
“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真實原因,給我時間考慮考慮。”寒崢像一只饜足的狐貍。
總覺得寒崢在套她的話。
周粥從下往上看寒崢,她被濃烈的男性荷爾蒙給包圍了,腦袋好像都不太靈光起來。美貌果然犯規。
“我在給小小粥選爸爸。”周粥斟酌了一下表達,“我認為你是最完美的人選。而且我對你不排斥,甚至,充滿欲、望。”
寒崢聽到她的回答,訝異地挑起眉毛,嘴巴下撇,做出不可置否的表情。
他放開周粥,坐起身來,環抱雙臂又露出懷疑周粥可信度的姿態。
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坦率而理性,三句話,每一句都讓寒崢覺得一點毛病都沒有。
“我理解你的想法。”寒崢歪著腦袋回答道。說真的,他被周粥最后一句話直接打動了。
實際上,雖然周粥懷孕了,但她仍舊是寒崢出生到現在為止遇到過最有意思的女人。
退一萬步說,寒崢的的確確有結婚的計劃和打算,如果沒有懷孕,周粥對他來說,也是最好的人選。
他的權衡全被周粥看在眼里,周粥也不氣餒。
她沒有再等寒崢說些什么,爬起來就徑直去了浴室洗臉。
寒崢的浴室沒有多余的東西,周粥今天的模樣實在是太狼狽了。
她想了想,改變主意,自然地關上浴室門,打開熱水,開始清洗身體。
門外的寒崢被她這一舉動給逗笑了,周粥實在是太大膽了。
他都還沒有完全答應,她儼然已經有了女主人的姿態。
然而,事實勝于雄辯,周粥真的很聰明。
當她洗洗干凈,將浴室打開一道縫,伸出一張白凈的臉蛋向寒崢討要換洗衣物的時候,寒崢真的就被拿捏得死死地了。
他哪里還需要同意?他的行動早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男人與女人之間,簡單而純粹。
周粥換上了干凈的衣物,她真空穿著寒崢的襯衣,露出一雙細長而白嫩的腿,緩緩走到寒崢面前。
從背后抱了抱他。
又鉆進他的懷里。
沒有人能拒絕一只穿著自己衣服的可愛小貓。
寒崢的心跳比他更加誠實。
周粥實在是太小只了,纖細而聰慧,美艷而動人。
寒崢任由周粥拉著自己的手放到小腹上,他聽見她對肚子里的小兔崽子說道:“小小粥,認識一下你的爸爸。他叫寒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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