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7
這人絕對是又誤會了!
真想給他腦袋做個ct,看看到底和正常人有什么不一樣!
賀漁深吸一口氣。
在心里默念幾遍他是老板,讓自己冷靜下來。
斟酌了一會,她試圖澄清:“咱倆之間應該是有什么誤會,我現在并沒有…”
“你們也在這呢?”一道女聲突兀地響起。
賀漁聞聲抬頭。
穆離欣身后跟著塔塔,站在幾米外驚喜地打招呼,向他們走過來。
得,這下肯定說不了了。
后邊未盡的半句話被她又咽了回去。
穆離欣和塔塔想過來試試紅茶,看見兩人,正好順勢拼成一桌,天南地北地聊起來。
桌上只有奚河一個男性,他倒也沒覺著不自在,只是時不時會瞄賀漁兩眼。
賀漁被他看得難受,起身告別:“我有點困,先回去睡會,有機會再聊啊。”
“沒問題,還得在這呆挺久呢。”穆離欣放下茶盞想起身送她。
還沒等她推辭,塔塔伸出手輕輕拽住穆離欣,指著杯碟邊緣的文字問:“欣欣,這個是什么意思啊?”
耽擱這幾秒,奚河已經站起身,跟在賀漁身后邊出去了。
“好茶的意思。”
穆離欣解釋完再抬眼,已經只能看見兩人挨得極近的背影。
她怎么也在娛樂圈混了七八年,這點眼色還是有的,再回想兩人這些天的表現,也咂摸出一點味來了。
不會吧…
還真有現實版灰姑娘?
賀漁這運氣也太好了!
內心羨慕了一番,穆離欣坐回卡座,一邊喝茶,一邊給自己的小姐妹們分享這個最新八卦。
另一邊,賀漁剛剛和奚河走進電梯。
電梯里只有他們兩人。
安靜得尷尬。
之前說得好好的被打斷,現在再直接續上感覺怪怪的。但之后還得拍戲,萬一真誤會了麻煩只會更多…
叮地一聲響。
電梯正巧抵達她住的十六層。
賀漁往前走了兩步,回頭。
奚河正站得筆直,一手插在休閑褲的口袋里,把黑色的夾克下擺掀得皺起來。
唇角一直勾著的小弧度,好像從見到她開始就沒消失過。
他眨了眨眼,笑意竟然有幾分純稚。
在電梯門緩緩合上的縫隙里,奚河的聲音飄出來。
“午安。”
低沉悅耳,混著午后的陽光。
電梯已經緩緩上行。
賀漁站在原地,等待倏然雀躍幾分的心跳恢復平靜。
正常人被帥哥這么對著笑都會忍不住心動,更何況是顏值天花板的絕世大帥哥。
不稀奇。
正常的生理反應而已。
就是不小心又錯過了第二次解釋的機會。
等這個綜藝錄完吧。
等錄完,她再找個機會好好和他談一談,把話說清楚。
……
休息三天后,節目組準時給嘉賓發來了通知。
拍攝地點還是在古堡,只不過從原來的內部換成了外部。
西北角一座七米高的小塔樓,樓下的小花園,還有不遠處臨時搭建的一座簡陋小木屋,三者一同構成了這期劇本探險的背景。
拍攝前眾人都接過各自的服裝去換上。
賀漁換得很快,這次扮演的萵苣姑娘并不是個公主,衣服就是簡單的粗布裙,幾分鐘就能套好,復雜的是妝發。
長到能在腰上繞幾個圈再打個蝴蝶結的金色假發,重量著實不輕。
剛戴上去的一下,她差點扭著脖子。
負責妝發的工作人員讓她坐在椅子上,打底妝來遮掩發套的邊緣,防止在高清鏡頭下穿幫出戲。
等得無聊,賀漁拿出手機準備看看小湯圓。
從前兩天給沈闊看過之后,她就沒再打開抽卡app了,一直忙著寫電影角色的人物小傳。
也不知道崽崽有沒有想她,會不會又抱著小魚抱枕哭唧唧了呢?
畫面加載…畫面出現…
賀漁嗖地一下挺直背,眼睛睜大,一下也舍不得眨。
這是什么好東西!!!
這真的是可以免費看的嗎?!!
一如既往可愛的崽崽頭頂,居然冒出了一對黑色的貓耳!
毛絨絨的,會動的貓耳!
衣服后邊還鉆出了一條黑色的尾巴!
長長的,打了個卷兒!
萌得人心都快化了,恨不得有多少氣運氪多少氣運,只求崽崽永葆貓貓造型。
但崽崽貌似對自己的新形象不是很滿意,皺成一張嚴肅的小包子臉,伸手把尾巴撈到身前,湊近聞了聞。
頭頂的貓耳咻地壓平,變成飛機耳。
丟掉尾巴,崽崽嗒嗒嗒跑到一邊,拉上簾子。
地上留下一串粉色的梅花印。
崽崽加貓貓!
這是什么神仙組合!
賀漁捂著胸口,拿著手機的手指微微顫抖。
要不是化妝師還拿著刷子在撲粉,她現在就能貼到屏幕前邊可勁吸崽。
賀漁期待地盯著屏幕,一直等到節目組過來收手機,崽還是沒從簾子后鉆出來。
工作重要,她也只能遺憾地先把手機交出去。
外邊的天氣很好。
是個無風的晴天,陽光照下來暖洋洋的,在五月不冷也不熱。
賀漁一手托著編起來的假發,一邊尋找紀向畫的身影。
很好找,掙扎得最厲害的那個就是。
紀向畫也穿著一身粗布衣,肚子里塞了至少兩個枕頭,圓咕隆咚地,連生氣都毫無攻擊力。
“一個!一個枕頭就夠了!”
“這得是一百零八胎吧這是!這么大個肚子!”
獵戶打扮的齊蕉站在一邊,笑得幸災樂禍,還伸手在那肚子上拍了兩下。
還別說,一拍就凹下去一塊,質感不錯。
正看得開心,賀漁繞在手腕上的假發麻花辮滑落。
眼看就要掉在花園的泥土地上,有人從旁伸出一只胳膊擋了一下,正好夠讓她抓住。
“笨手笨腳的。”
奚河熟悉的欠揍語氣。
賀漁把假發辮子重新繞回手臂上一圈圈纏好,然后才準備和他聊等會的劇本探索。
結果一看他,她就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干嘛?”
奚河語調拽拽地,表情也臭。
但這也阻擋不了周圍人逐漸從紀向畫肚子挪到他頭頂的目光。
一對黑色的仿真貓耳,用發卡的形式豎立在他短短的黑發里,上邊細膩的絨毛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搖擺。
賀漁情不自禁看向他身后。
…沒尾巴。
不過還真巧,崽崽今天是貓貓造型,他也是。
這么一看,他和崽崽還有一點點相似。
都是黑發黑眼。
“看什么?”奚河不自在地挪了挪方向,試圖藏住那對愚蠢的耳朵,“你要是喜歡,等今天錄完讓節目組送你。”
“不用。”
她只是喜歡看崽崽戴。
奚河戴…勉強也有那么點可愛,比平時順眼不少。
因為是室外拍攝,需要確認的東西比較多,上午準備嘉賓的妝發造型,中午發放盒飯填肚子,過了下午一點才開拍。
第一幕戲名為[交換約定]。
機械音旁白介紹背景。
“有一對夫婦的窗戶可以看見一個花園,里邊種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花園只有簡單的籬笆圍著,卻沒有任何人敢隨意靠近,因為它屬于一個很強大的女巫。可有一天,其中的妻子懷孕了,她非常想吃花園里種著的萵苣。”
簡陋的小木屋門敞開,里邊捧著枕頭肚子的紀向畫念著剛剛到手的臺詞頁:“我想吃萵苣,沒有萵苣吃我要死了。”
齊蕉愁眉苦臉地走出木屋,爬進小花園里,拔了一把萵苣回去。
門一關一合,代表一天過去。
第二天,紀向畫捧著肚子繼續哼唧:“我想吃好多萵苣,沒有萵苣吃我要死了。”
齊蕉再次愁眉苦臉地爬進小花園拔萵苣。
正拔著,戴著尖頂巫師帽的沈闊從天而降,用手中的魔杖指著他,不怒自威:“誰給你的膽子,你居然敢偷我種的萵苣?!”
“啊,我的妻子懷孕了。”齊蕉哭訴,“她說沒有萵苣吃她要死了!”
沈闊像是被觸動,收回了魔杖。
在原地來回踱步,他想出了一個解決辦法:“萵苣你想要多少拿多少,以后也隨便采,但你妻子的孩子出生之后要送給我,我會好好對她。”
“…好,好。”
齊蕉擦了一把額上的汗,跑回去了。
機械音旁白:“這戶人家的妻子生了一個女兒,女巫帶走了女兒,并把她放在了高塔頂端撫養。”
沈闊站在塔樓底部,對著滿臉不耐的奚河吩咐:“你在這好好看守,我不在的時候,不能讓任何人靠近!”
奚河真的不想念臺詞。
反正上局都已經有九成把握拿下不少分數,ooc一次扣三分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沉默時間太長,耳麥里的警告音變成提示。
“您已ooc一次,扣除3分。”
第一幕戲[交換約定]結束。
奚河拍了拍身上因為扮演黑貓穿上的燈芯絨套裝,往場外等待的賀漁走過去。
“從哪開始搜起?”
“這塔又上不去,只能看花園和小木屋,分頭行動?”
“先去小木屋,去遲線索可能被其他組提前找到藏起來或者改了。”賀漁徑直往小木屋的方向走,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愉悅。
奚河大概能猜到是為什么。
“三分而已,我這局肯定解出謎底補上。”
賀漁推開小屋木板門,繞過旁邊幾組探查的人,蹲下身子翻找雜物箱。
奚河也跟著屈膝蹲下,一邊胳膊搭在膝蓋上,側臉瞧她表情。
“真的,你信我。”
雜物箱里只有幾個玻璃瓶,幾張什么都沒寫的碎紙,一些指南針之類的小東西。
什么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找到,賀漁把雜物箱放回去。
余光瞥見一邊的塔塔和小箜,想了想,她又從里邊把那個指南針拿出來放進口袋。
能誤導一下別的組也行。
奚河還在鍥而不舍地逗她說話:“壁爐里有碎碳,拿紙片過去,用碳隨便寫點假信息丟給他們不更好?”
賀漁站起身,打開一旁老舊的衣櫥。
道具組真的盡心,櫥門一開,灰塵飄得空氣里到處都是,嗆得她不停打噴嚏。
“捂著。”奚河把干凈的手帕遞給她。
賀漁接過手帕捂住口鼻,低聲問他:“道具嗎?”
“不是,我自帶的。”
“不生氣了?”
“……”賀漁一只手捂著手帕,另一只手去翻衣櫥,“你不可能背不下臺詞。”
這點演員的專業素養她不信他沒有。
所以剛剛的ooc絕對是故意的,故意不想念。
賀漁翻完衣櫥,轉過身問他:“不管是綜藝還是演戲,不都應該認真對待么,還是你有更好的理由?”
奚河斜倚在櫥門邊,理虧投降:“沒有,下次念。”
之前扣掉的分已經不能再加回來,他都這么說了,賀漁也見好就收,專心合作找起線索。
沒有提示詞,找線索完全就是大海撈針。
就算看到了有用的信息,可能也會完全忽視,擦肩而過。
整個小木屋都被眾人翻遍了。
最后能得到的信息就是主人是個獵戶,家里有獵槍,還剩下一些動物皮毛,雜七雜八的東西不少。
可能還養過一只鳥,有個空鳥籠,里邊散落幾根羽毛。
探索時間不剩幾分鐘,賀漁和奚河一塊回到小花園。
“提示詞信息不夠的話,要不就先做找原住民的任務吧。”賀漁提議。
“上一局的沈闊穆離欣排除,就剩塔塔小箜和紀向畫齊蕉。紀向畫給自己黑箱這個角色的可能性很小,重點先觀察小箜和塔塔,怎么樣?”
奚河聳聳肩:“我沒問題。”
他聳肩的時候,頭頂的黑色貓耳也跟著一動一動的,把賀漁的目光吸引過去。
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絨毛,看起來手感就很好。
“要不要摸一下?”
“要…不要!”
賀漁差點被套路,羞惱地瞪了一眼笑得燦爛的奚河。
眾人聚齊。
機械音響起:“本次劇本探險沒有提示詞,只有謎面。”
沒有提示詞?
這么看來,這個劇本應該沒有上次的難。
賀漁小聲和奚河溝通了幾句,沒有多說。第二幕戲要開始了,他們倆都得上場。
她從小門順著樓梯走上塔頂的閣樓,向外比了個準備好的手勢。
導演喊下開始,第二幕戲[王子]拉開序幕。
旁白:“萵苣姑娘漸漸長大了,成為了一個美麗的女孩,她的頭發具有魔力。”
戴著尖頂巫師帽的沈闊站在塔下,對著樓上喊:“萵苣,把你的頭發放下來。”
賀漁把節目組備在閣樓,一頭綁在窗鉤上染成金色的繩索放下去。
塔下,沈闊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穿好攀巖防具,拉住繩索慢慢爬了上來,跳進窗戶里。
“你不是說無聊么,我弄了個鳥陪你玩兒。”他指向窗臺。
塔塔順著繩索也爬上來了。
她身上穿著的衣服畫著翅膀圖案,還有仿真藍白色羽毛插在發型兩邊。
“不過只能陪你一段時間。”沈闊拿出一個水晶瓶,“等養肥了,我要拿它熬魔藥。”
“這有袋玉米粒,你每天喂它幾顆,我隔幾天稱一次下它多重。”
“好的,教母。”賀漁接過玉米粒,招手讓塔塔站到她身邊。
沈闊在閣樓里坐了一會,走之前又回頭挑剔地打量了賀漁幾眼。
“你也多吃點。”
“這么瘦,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沒好好養你。下次來的時候,我也要稱稱你多重。”
賀漁乖巧點頭。
沈闊順著繩索爬下去,把防具拆了,走到懶懶靠在塔墻邊的奚河面前。
“那只鳥你可別吃了,我有用的。要是你吃了,就拿你來做魔藥!”
奚河抬眼,迎著下午的陽光,細密的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小片陰影。
瞳仁漆黑,和他頭頂的貓耳意外地搭配。
耳邊又傳來了ooc警告音。
想著賀漁不開心的表情,他揣在兜里的右手煩躁地摩挲了幾下。
最后無奈啟唇——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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