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其他幾組人在短暫震驚后都順著云梯往塔樓頂端爬,想看看能不能在已經被翻得透透的閣樓里找到什么相關信息。
原地不動的賀漁和奚河看起來就格外引人注目。
紀向畫一邊把直往下掉的枕頭往里摁,一邊轉頭喊:“我先走一步,動作慢的貓兒沒魚吃啊!”
“爬你的,”跟在后邊的齊蕉一拍他的小腿,催促,“趕緊上去找線索。”
一邊爬她還一邊小聲抱怨:“誰寫的劇本啊,不講基本法…”
三組人在云梯上一個接一個,像串五顏六色的糖葫蘆。
奚河站著欣賞了一會,等人全部進窗了才動起來。
他在小花園里轉了一圈,不知道從哪找到根細長的小樹枝,掰了前邊一小截,留下后邊硬實的部分。
賀漁還在理之前表演里的信息,一轉眼就看見奚河蹲坐下來,拿著樹枝比劃。
“你干嘛呢?”
奚河低著頭,另一只空著的手抬起來招了招,示意她過去。
賀漁把長長的金色假發揣在懷里,走到他旁邊。
“那個天平的大小只能是稱鳥用的,留下來的數據應該是鳥的重量。”奚河用樹枝在花園松軟的泥地上畫了一個小天平。
天平左端的盤子上放了一顆砝碼,右邊是一只鳥兒,中間的刻度有明顯偏移。
“砝碼上的標注是一磅,一磅4536克,代表游碼的金屬塊在286的地方。”
“兩邊相減,鳥的重量是425克。”
奚河在鳥的下方寫下“425”,在旁邊又標了一個“3”。
“臺詞里說鳥正好用3根頭發吊起來,平均一根頭發的承重力大概是14167克。”
“王子來的那天正好是女巫去聚會的日子,萵苣姑娘最后要集齊的那天也是女巫去聚會。前后一周,正好七天。”
“一天五十根,加上最后說的三十二,332根。”
“唔…差不多47千克。”
算完,奚河用樹枝指了指地上的簡筆畫和算式,側過頭問旁邊的賀漁:“你看呢,有什么問題沒?”
賀漁接過他手里的樹枝,稍微算了算幾個疑點。
一周350根,將近一百斤的重量,可以直接排除女巫中間多聚會一次的可能性。
如果考慮王子來的那天損耗,可能范圍就要減少7千克,低到80斤,好像也太瘦了點。
“沒有別的數據支撐嗎?女巫說過她會測萵苣姑娘有多重,說不定也會留下點信息。”賀漁想到之前塔塔和小箜一直在看的那本小冊子。
“沒有,”奚河用樹枝把地上的字符劃掉,泯滅痕跡,“你就不覺得這地方有哪不對勁?”
賀漁仔細思考了一下:“數據都是理論范圍,可參考性不強。”
奚河嘖了一聲,用樹枝點點剛剛畫著天平的那塊地方,像是老師拿著教棍敲黑板。
語氣頗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應該左物右碼啊!”
“誰設計的劇本,連這都能弄反!”
“……”
槽點太多,賀漁一時竟然不知該從何吐起。
不過這么一看,設計劇本的也不怎么嚴謹,只考慮理論范圍應該也是可能的。
十五分鐘的自由探索時間就快結束。
塔樓里的其他嘉賓順著云梯一個個往下爬,準備集合。
齊蕉和紀向畫還在抱怨奇怪的劇本和不講理的謎面。
兩人皺眉苦思冥想…
裝的跟真的一樣。
“紀向畫不是說他們設計的符合科學價值觀么,”奚河嗤笑,“這就科學了?”
“差不多得了吧。”賀漁輕輕拍了他一下,“向畫這么豁得出來也不容易。”
當紅的小愛豆,一次女裝影響就已經不太好了,兩次估計要被對家拿出來嘲到天荒地老。
為了節目也是拼了。
“他倆年紀都不大,向畫剛高中畢業沒多久,齊蕉…好像也差不多。”
“能把劇本設計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挺考驗記憶力的,要不是我們記臺詞成習慣,謎面確實難解。”
賀漁從工作人員手上接過填寫謎底和原住民身份的卡片,看向原本的懷疑對象——
塔塔和小箜兩人已經迅速填好答案,正往投遞箱那走。
“他們那個冊子不知道內容是什么。”
“節目組留的其他線索,不然砝碼被我拿走,其他人豈不是一條活路也沒有。”奚河從她手里抽過鋼筆,語氣囂張。
看在他發現重要線索的份上,賀漁容忍他這么一次自戀,只垂眼看他寫答案。
奚河左手墊卡片,右手拿鋼筆。
手掌和手臂成一條直線,因為用力,袖口露出的一小截腕部肌肉緊繃,青色筋脈在皮膚下隱隱突顯,指骨彎成好看的弧度。
這樣不方便的姿勢,筆下的字體還是遒勁有力,標準行書。
寫完卡片,奚河把筆帽套上。
轉頭看見賀漁眼神,他嘴角出現一抹笑意,挑眉:“怎么,終于愿意崇拜我了?”
賀漁剛剛生出來的一點欣賞瞬間煙消云散。
冷哼一聲,她邁步往答案箱走。
奚河跟在身后,一邊走一邊說:“小時候家里讓學的,每天兩小時練個十年,誰都能會。”
賀漁把卡投進答案箱。
嘴上沒吭聲,心里還是認同的。
她向來確信天道酬勤,努力比天賦更重要。
走完流程,主持人又一次搬出抽卡箱。這回,新劇本終于輪到《青蛙王子》。
賀漁和奚河黑箱了公主與青蛙王子的角色。
其他人依次抽卡。
紀向畫如愿獲得正常角色國王,和抽到王后的齊蕉巧合地再一次扮演cp。
沈闊飾演祭司,穆離欣是侍女。
小箜和塔塔分別扮演女巫和大臣。
今天的戶外扮演,每個人幾乎都在塔樓爬上爬下好幾回,渾身疲累。
結束后大家都沒安排活動,全部回了酒店,準備好好歇歇。
下一期也是老規矩,三天后開始。
但賀漁沒法休息。
第二天中午,她就簡單收拾了一下,和奚河一塊坐車去機場,準備飛比利時去參加發布會。
巧的是,兩人剛進商務候機室,就看見兩位戴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大熟人——
沈闊和紀向畫坐在候機室最里一排,端著手機正聯機打游戲。
賀漁想上前打招呼,被奚河拉住。
“他們玩吃雞游戲,你又不會,過去干什么?”奚河伸手拉過她的行李箱撇到一邊靠著,自己先坐了下來,拍拍旁邊的椅子,“坐!”
那兩人看起來確實是玩得正酣,她現在過去說不定還會影響他們發揮。
賀漁遙遙看了兩眼,決定過會再說。
“他們這是去哪,怎么都沒聽說?”
“和我們一個地方,沈闊和那個牌子有代言合作,紀向畫這兩周才簽的推廣。”
賀漁皺了皺眉,不滿地看向奚河。
倒不是因為他們要去看展。
國際頂尖奢牌的新品發布會,這樣的時尚資源誰有機會都不會放過。
重點是,她為什么不知道?
偷偷瞞下信息,以防賀漁和那兩人一塊訂票導致不能同座的奚河虛咳兩聲,轉移話題:“你不是也要玩游戲么,玩吧!”
說完,他一點也不認生地探過頭,準備圍觀。
賀漁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用力搡遠:“一邊兒去。”
剛收回手,奚河又湊了過來:“你這是上班時間,上班時間玩游戲,老板還不能看看了?”
一副今天不讓他看到,他就不罷休的架勢。
“行行行,看看看!”
賀漁被煩得腦仁疼,點開抽卡app。
app加載了一會,又跳出上回在《癡仙路》劇組曾經出現過的維護中公告,暫時不能互動。
關閉公告,下邊的小湯圓蹦出來。
小湯圓今天穿的一件淺綠色外套,雙手插兜坐在雙人椅上,雙腿懸空,兩只小jiojio一晃一晃的。
身邊的空位上,有一個手掌大的透明水球。
水球中央有一條紅身金尾的小魚,擺著尾巴慢悠悠地吐泡泡。
崽崽大大的眼睛彎成月牙,看著小魚咧嘴笑,露出米粒般的小虎牙。
賀漁剛剛還在暴走的心瞬間被撫平。
唉,崽崽真可愛。
太治愈了。
一旁的奚河壓根沒看游戲,只是托著臉悄悄地看賀漁。
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兒。
本來只是想和她找點話題聊,才提議的讓她養崽,結果她沉迷游戲,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不僅如此,唇角的弧度,眉眼的笑意,都越來越盛。
是他從來沒得到過的待遇。
實在是坐立難安,奚河酸溜溜地開口:“這小東西,腿怎么那么短?連個地板都夠不著。”
“臉也太圓了。”
“手有點肉。”
“看起來不太聰明。”
“……”
賀漁剛被撫平的心逐漸暴躁,平靜的表情下壓抑著憤怒的浪潮。
怎么能有人!
對著這么可愛這么完美的崽崽!
還能挑三揀四,評頭論足???
賀漁真誠發問:“你是不是嫉妒他?”
嫉妒他可愛。
嫉妒他天真善良。
嫉妒他哪里都白白圓圓,像只完美的糯米團子。
讓她沒想到的是,奚河的表情居然比她還震驚。
震驚得十分真實。
真實到如果是演的,可以直接頒發三金大滿貫,一籮筐小金人的地步。
奚河一臉匪夷所思,反問——
“我為什么要嫉妒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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