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魄廢太子是我小寵4
除夕之后,皇城又下了幾場小雪。不過轉(zhuǎn)眼二十余天過去,太陽高照,雪便融得差不多了。舉目看去,田野之上連成片的雪已經(jīng)稀稀拉拉,仿佛這里趴一只小白狗小白貓,那里趴一只小羊咩大白熊,很是可愛景色。田野之畔,河水悠悠東去,青山連綿起伏,風(fēng)還有些微微凍人,卻已經(jīng)帶著萬物復(fù)蘇的氣味沁入心肺。
戚遜外罩著黑色的牛皮子短衣,里頭是棉布塞了羊絨做成的長衣,用線縫成數(shù)百的方格子,固定羊絨不亂跑。
他吸吸鼻涕,又吸吸鼻涕,還……
身邊的馬車車窗簾子掀開,露出張臉來,這人說:“你凍感冒了?”
戚遜覺得不可能,他是鎮(zhèn)北王帳下第一侍衛(wèi),怎么可能感、阿嚏!阿嚏阿嚏!
戚遜:“……”
蘇冉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可憐的看著戚遜,“嘖嘖,大昭皇城的風(fēng)真是邪性兒,草原雪災(zāi)凍餒無數(shù),你為斥候奔襲三天三夜,探查敵蹤,沒有卵事!闭f罷嘿然一笑,“大昭皇城都春消雪融了,你反倒是吹得感冒。”
“要不要上來和我一塊兒捂捂?”
戚遜看著身長八尺,容顏俊逸的自家主子,擼了一把鼻涕,甩到官道邊,才用布擦擦手。吸吸鼻子說道:“謝王爺體恤,屬下無礙。晚間到了驛站,煮兩碗姜湯喝了就是!
蘇冉左邊鳳眼眼尾掀掀,“哦喲,你這是鬧得什么別扭?以前又不是沒睡過!
戚遜滿臉黑線。這個身強體壯宛若鐵鑄巨塔一樣的漢子,耳朵臊紅臊紅的。他家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嘴花,閑著的時候沒個正經(jīng)。
睡過?七年前,兵困峽谷,無糧無水,天降大雪。不人堆人睡,那還能活?
戚遜不搭理蘇冉,蘇冉逗了個樂子,就沒什么趣味了。懶洋洋的坐在馬車里,看著沿途的風(fēng)景。
蘇冉行軍打仗十多年,性喜豪奢,壓根不喜歡風(fēng)里來雨里去。奈何穿越的時間點太往前了點兒,主角豆丁大,還只會吐奶泡泡。當(dāng)然,他也還在穿開dang褲。為了在這個世道站穩(wěn)腳跟,不得不投身軍伍;貞浲簦路鸩贿^眨眼之間,自己就到了三十一歲,一時間不由得滿心唏噓,感慨歲月不饒人。
“離皇城還有多久?”蘇冉問了一句。
不多久前頭綿延幾里騎馬開路的兵將中,便有前鋒舉旗騎馬沖了過來。待到蘇冉馬車這里,提韁勒馬掉轉(zhuǎn)方向一氣呵成,馬上功夫好生了得。
這傳訊小將一抱拳,對蘇冉道:“稟告王爺,全軍若急速行軍,晚上可至皇城城門。若是繼續(xù)這等速度行軍,那到傍晚,可在驛站歇息。”
跟蘇冉回來的這些士兵,有三萬人。大昭皇城臨近四城里的兵占一半,還有一半,是皇城百姓之家的子弟。
當(dāng)初他領(lǐng)兵出征,帶他們出去,如今又帶他們回來。心里又高興又難過,很不是滋味,到底戰(zhàn)爭殘酷,有些人永遠留在了外頭,他帶不回來。
蘇冉思慮一番,便道:“傳我號令,到前面地界開闊處安營扎寨,我們埋鍋造飯,飽餐之后全速行軍!
這傳訊小將乃是皇城一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出征的時候不過十四歲,現(xiàn)今歸來,都已經(jīng)二十九了。十五年不見家人,聞言激動得眼眶通紅,哪里能不知道王爺?shù)捏w恤。
頓時抱拳一禮,然后舉旗騎馬飛奔,傳訊全軍。
全軍將士立時沸騰起來,歡呼雀躍。
蘇冉在這等歡欣喜悅的聲海中,也哈哈大笑起來:回家!回家!!
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游子誰不念慈母?誰能忘嚴父?
蘇冉忍不住附掌長長吐出一口心中郁氣,他這第一個任務(wù)世界,父親是威遠大將軍,奈何英年早逝戰(zhàn)死沙場,母親在父親生病后郁郁而終。這具身體的原主因為傷寒一命嗚呼,拿這具尸體和系統(tǒng)做了交易,他下輩子可投胎成長壽安康富貴之人。等蘇冉降臨的時候,雖然沒有父母,但是他子承父志、父職,還繼承了一個大宅子。
開局已經(jīng)算是不錯,再有辛辛苦苦十五年耕耘,如今已是位高權(quán)重,只手遮天亦不為過。算得上典型的人生贏家。只不過,屈辱值愣是一點都沒有。蘇冉想到這里,不由得仰天長嘆。不過不急,等他回到皇城,一切便可從長計議。
馬車到開闊之處,停了下來。蘇冉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動作矯健利落。他穿一身箭袖黑服,外罩狐皮大氅,墨玉冠束發(fā),插得也是一根墨玉簪子。整個人身姿筆挺頗為瀟灑,看背后只像是王孫貴胄器宇不凡,待見到正面,笑容和氣也和氣,容顏俊美也俊美,就是一雙眼睛看人,威嚴有若山壓。斷叫人不敢直視。
蘇冉下馬車之后,下意識的就將斜靠馬車車窗,用海底玄鐵鐵精打造,足重一百二十八斤的大刀拎出來一半。又發(fā)現(xiàn)這都到快到大昭皇城了,沒必要隨身還拿把刀。于是又放回去。他腳步踱踱,要到一處灌木邊去。
戚遜亦步亦趨的跟,蘇冉都快走到灌木邊了,見戚遜還跟著,問道:“你跟上來作甚?”
戚遜這黑塔大漢,聲如悶雷,一臉憨直的跟蘇冉道:“我是王爺?shù)淖o衛(wèi),您上哪我上哪!”
蘇冉嘆息一聲,戚遜衷心也衷心,就是腦子一根筋。他說:“我去放水,你不用?你去別地放水,我不習(xí)慣兩個人!
戚遜:“……”
蘇冉過了一會兒之后才從灌木那邊過來,見著戚遜還站在原地,問道:“你方便完了?”
戚遜這個鋼鐵大漢頓時就是一點頭。
蘇冉瞄他兩眼,嘶一口氣,“嘖,戚遜,沒想到你這么魁梧竟然這么快。改明兒去回春堂包幾副大補之藥,記王爺我賬上!
戚遜這下面色也徑直棗紅起來。
蘇冉踱步到人少的地方,有近衛(wèi)給他搬了椅子過來,他沒坐。馬車里坐久了,骨頭都散架了似的,活動活動才舒坦。不過近衛(wèi)又在一旁升了火,過了一會兒撿了塊燒紅到不冒煙的火炭擱置到一個小鐵爐里,爐子上擱置個細口大肚的紅漆瓶,揭開一個酒壇紅封,往瓶子里頭倒了三兩左右的米酒。
近衛(wèi)溫好酒后,將紅漆瓶送到蘇冉手邊。蘇冉小呷一口米酒,醇綿返甜酒液溫潤,不錯不錯。
戚遜背錘挎刀立在蘇冉身邊,悍然站立著,一動不動。蘇冉轉(zhuǎn)臉過來,說:“你去歇息你的,我這里不用你顧衛(wèi)安全!
戚遜牛脾氣,不動。
蘇冉見狀頓時一樂,把瓶子遞給他,戚遜接過來克制的仰頭倒了一口,還給蘇冉的時候,蘇冉到手還是輕了一大半。
戚遜這個時候悶聲悶氣的說:“王爺,今天就算全速行軍,到了皇城城門下,也已經(jīng)關(guān)城門了。我們只能在城門下安營扎寨。”
蘇冉聞言,仰頭喝了一口小酒,本事面上沒什么表情,可是過不了一會兒,臉上笑容越來越大,最后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手握著酒瓶,一手背立在后,挺拔若雪崖松柏,他傲然嗤笑:“我蘇冉回大昭都城,那城門豈有不開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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