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伺候夫人
三個男人喝完幾瓶酒,這才散會,已是凌晨兩點,麥克和李昊在三樓倒頭就睡,大沙發和床一樣寬敞舒適。寧致遠回到二樓臥室,床上小小一個人兒蜷縮,他心都融化了,掀開被子去抱她。
薄云哼哼一聲,乖乖地滾入他的臂彎。他摸到她的腳,冰涼,一個人睡怎么都不暖啊,兩個人多好,在漫長冬日里,像兩只小老鼠一樣互相抱著取暖。他把薄云的腳捂在胸口,直到暖和。白白的腳丫子,尖尖如玉筍,他想起李白的一句詩“履上足如霜,不著鴉頭襪。”
他把薄云的腳丫子在手里握著,不知不覺睡著。酒勁兒大,睡到九點多他才醒,薄云已經起床洗漱過,盤腿坐在沙發上看一本書。冬日藍色晨光透過窗戶灑進來,逆光的薄云籠罩在朦朧的光暈中,頭發蓬松,睡裙微皺,楚楚可憐的樣子。
寧致遠半坐靠在床頭,打個哈欠,拿起床頭的一杯水暢飲,清涼的水消解喉嚨的干渴。
“你醒啦?”薄云放下書,坐到床邊。
他撫摸薄云纖瘦的胳膊:“你守了我很久?怎么不自己下樓去玩。”
“怕吵著麥克他們,都還在睡呢。”
他以手輕輕爬梳薄云的頭發:“還是留長發好不好?我喜歡埋在你頭發里睡覺的感覺。”
薄云羞赧,微微點頭。寧致遠喜歡她這個模樣,她的存在意義重大,早晨醒來的時候,看見她就像看見太陽,比錢好,比酒好,比一切刺激的玩意兒都好。她雪脯柔嫩,黑發如云。最好的姑娘就是守在身邊的姑娘,最好的愛情就是晨鐘暮鼓,不管今夕何夕。
他的心臟悸動,手指不安份,一寸寸爬進去,咬著她的耳朵問:“身上干凈了嗎?”
不待她回答,他的手自動找到答案,只有一層輕薄的蕾絲裹著豐潤的花朵,在等著他呢。
“別!家里有客人!”她的小手抵住他壓迫而上的胸膛,可寧致遠眼里的情潮已經無可遏制,他俯身吻啄她的粉頸,感受到她顫動的脈搏。
“那你別叫得太大聲……”
她羞怯、恐慌又滿懷期待。他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間中閃閃發光,他的唇充滿渴求:“吻我!”
她笨拙地回應,片刻之后再次陷入由他主導的深吻之中。
“不要怕,我會很溫柔的。”他的孤傲和冷漠,在她面前片片瓦解。
陽光一寸寸地移動,爬上他們交纏的身軀,分不開……
寧致遠拉著薄云的手下樓,兩個客人已經在廚房吃東西,十點多,不早不晚,饑腸轆轆,牛奶、果汁、麥片、吐司、火腿、白煮雞蛋……擺了滿滿一桌。麥克一眼看見薄云耳畔可疑的紅痕,壞笑著對寧致遠說:“看來你已經吃飽了。”
寧致遠沒生氣,只微微一笑,在桌旁坐下,薄云怯生生地打個招呼,沉默地啃吐司。
正在尷尬中,有人按門鈴,寧致遠略有些疑惑,親自去開門。
“李叔,你怎么來了?”寧致遠大吃一驚,李叔是淮海路老宅的老司機,專門伺候叔叔的,怎么突然開車到別墅來。
李叔鞠個躬,往身后指示:“太太來了。”
寧致遠看見門口車道上停著一輛銀灰色捷豹,后座的車窗緩緩搖下,一個妝容精致的美婦人笑意盈盈朝他看,寧致遠腦子里嗡一聲,不是母親是誰?
薄云他們幾個聽見動靜,都起身到玄關,寧致遠跑去車邊,親自開門,扶母親下車,一陣冷風,她拉住貂皮大衣的衣襟,小巧鱷魚皮手袋順手交給寧致遠。
“媽媽大駕光臨,怎么不告訴我一聲,我去接你。”
“當***來突擊檢查,讓你知道還有什么意思。”
麥克一看來人,立刻收起嬉皮笑臉,點頭哈腰:“珍妮阿姨好!”
李昊在美國見過寧致遠的母親,忙問候:“寧夫人好!”
珍妮對兩個男人微微頜首問候,目光投向傻站著的薄云。香風輕送,薄云只覺一位氣勢迫人的貴太太擋住門外的光,眼神犀利,好似把她整個人剖開,看得一清二楚。
數秒之間,珍妮已經把薄云從頭看到腳,只見這個年輕姑娘身量苗條,穿一件家常珍珠色寬松毛衣,雪白的羊毛長襪在腳踝上堆出褶子,一雙腿分外修長筆直。雙頰微紅,眼波盈盈,清湯掛面的黑發,脖子上戴著一塊翡翠,那一抹綠襯得紅唇嬌艷,除此之外別無耀眼裝飾。確實是個小美人,怪不得見過無數世面的蘇青也說:“眼睛生得俏,頗有幾分姿色。”
寧致遠低聲提醒:“云,這是我母親。”
薄云如夢方醒,手足無措,連著鞠了三個躬:“夫人好,我是薄云,是……是……”
“媽,她就是薄云,我的女朋友。”
珍妮沒有讓薄云太難堪,懶洋洋地說:“薄云?名字不錯,給我拿雙舒服的鞋換。”
薄云忙打開鞋柜,拿出一雙客用的軟拖。她蹲下去,把拖鞋擺好,珍妮扶著兒子的肩膀,脫掉高跟鞋。李叔跟在后面,把兩件行李拎到屋里,站在門外聽候吩咐。
珍妮走進屋里,寧致遠忙伺候她脫下大衣,送上水。薄云他們三個都站在一側,誰也不敢多說一句,氣氛緊張。
“你們都站著干嘛,坐啊,我本想著致遠今年不回紐約,一個人寂寞得很,沒想到他會找樂子,你們在家玩什么呢?”
麥克看看寧致遠的臉色,老實說:“沒做什么,就是吃吃喝喝。”
“哦,誰做吃的?”
“我昨天做了牛排。”珍妮老神在在,麥克變成小學生,有問必答。
“我怎么聽說薄云很會弄吃的,居然在致遠這里不燒飯的?”
薄云背上冷汗泠泠而下,才初次見面,寧致遠的母親就查過她了?
“夫人,我……我確實會燒飯,只是這幾天常在外面吃,還沒機會做。”薄云連忙解釋,寧致遠對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必多言。
麥克看這情景不對頭,扯扯李昊的袖子,諂笑著說:“珍妮阿姨,既然你們一家人過年,我等閑人就撤退了。”
珍妮居然不留客,只客套一句:“好啊,改日再約,你們剛好搭李叔的車進城去。”
麥克他們溜走,家里只剩母子二人和薄云,寧致遠讓薄云坐,她揀沙發一角側身坐下,寧致遠挨著母親,抱抱,撒個嬌:“媽,你嚇死我啦,我都多大人了,還玩查崗這一招?我乖得很呢,大過年的,我能搞什么花頭。”
珍妮又看一眼薄云:“我本來也不想來的,冷颼颼的有什么好玩。不過聽你叔叔說薄云很可愛,做的蒸蛋羹好吃得他想吞舌頭,我橫豎也是閑著,就回來親自嘗一嘗。”
薄云只覺烏云蓋頂,沒想到一碗蒸蛋羹能把這位大神從紐約吸引過來,完全是“飛來橫禍”啊!早知道就不要出風頭!槍打出頭鳥,此言不假!
寧致遠哭笑不得,哪有這樣簡單,母親定然是從孟家和叔叔那里得知薄云的存在,要特意來審核一下這個小女朋友的“德智體美勞”。沒辦法,如今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媽,我知道你在飛機上總是睡不好,累了吧,我陪你上樓去休息。”
薄云眼疾手快:“我去收拾一間干凈套房。”
忙跑在前面,把二樓的兩間套房打開查看,幸而昨晚麥克和李昊沒用二樓的大套房,醉醺醺地就在三樓的休息室的大沙發上胡亂睡了一覺。套房若是男人睡過,此時拾掇起來就很麻煩。
薄云開窗通風,把暖氣開足,記得張媽說套房的床品都放在衣柜里面,打開,果然在。她忙掀去床罩,換上嶄新的被褥,把枕頭拍拍松,再把窗戶關上,屋里空氣清新,暖洋洋的。寧致遠扶著母親上來,薄云鞠躬說:“夫人看還需要什么我馬上準備。”
珍妮不客氣地說:“開半扇床,窗簾拉上,點一支香草味蠟燭,另外我要眼罩和耳塞。”
寧致遠幫忙,二人合力,終于伺候停當。帶上門的瞬間,已經戴上眼罩的珍妮溫柔地說:“我可能要睡兩三個小時,準備飯菜足夠了吧?薄云?”
薄云嚇了一跳,緊張地說:“我只會做家常小菜。”
“就吃家常小菜,N市從前過年常吃的燒鹵鵝掌,我饞很久了,但愿能吃得上。”
薄云硬著頭皮答應,和寧致遠悄然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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