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媽媽
很快到了李予夫婦家。
她熱情招待,泡好咖啡,嚴決讓還沒喝一口,便聽沈呈若淡淡道:“小孩子喝牛奶就是,喝什么咖啡。”
“……”嚴決讓捧著咖啡杯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就是就是。”安白狂點頭:“讓讓十八了,已經(jīng)可以談戀愛了,怎么能說是小孩子呢?”
沈呈若輕嗤:“你也是個小孩子。”
顧塵年笑而不語。
李予用手撩撩長發(fā),指間的鉆戒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安白注意到了,感嘆:“李予,你的鉆戒挺大呀,幾克拉的啊?”
李予害羞地笑笑:“這是建雷向我求婚時送我的,不是很大啦,只是一份心意而已。”
安白陰陽怪氣道:“那你可真是幸福啊,連這樣的鉆戒都不覺得稀罕了。”
這時,叫建雷的男人從一個房間里走出來,說道:“各位,都整理好了,進來看看吧。”
四個人隨李予一同走進了房間。
剛?cè)敕块T,驀地,安白感到一陣強烈的惡心。
很難過,很想吐。
濃濃的寒氣撲面而來,沈呈若等人也有所察覺,顧塵年立刻拿出室內(nèi)溫度計,果然,溫度瘋狂下降,這絕不是正常反應(yīng)。
嚴決讓對這股寒氣很熟悉,那一瞬,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寒氣,與他夢中的小女孩有關(guān)。
他想跑到床邊看清那女孩子的面容,忽然,安白大叫一聲,整個人向前撲去,摔倒在地。
“安白!”
顧塵年擔(dān)心地跑過去,把齜牙咧嘴的安白扶起來,她罵罵咧咧:“啊,我的老腰啊,這是哪個該死的小鬼作祟,敢欺負到姑奶奶的頭上!”
沈呈若見狀輕笑一聲道:“你說得沒錯,欺負你的還真是一個小鬼。”
“什么?”
“你看看自己的腳。”
安白低頭看過去。
她雪白的腳踝上出現(xiàn)了一個黑色的小手印。
她震驚地張大嘴:“所以,這里真的有……”
“沒錯。”顧塵年說道,“這家小女孩每日昏睡不醒,應(yīng)該不是疾病關(guān)系。”
說著,他看向李予夫婦:“你們知道這點,才不送她去醫(yī)院的吧?難道以為女兒死了,一切就結(jié)束了嗎?”
李予臉色很白,可能剛才的事給她也造成了一定刺激,她慌忙道:“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其實,不送李可去醫(yī)院,真的是李可自己的意思,你們也看到剛剛發(fā)生的了,自從她生病后,我們家就一直出現(xiàn)怪事,只要一進這個房間,不是所有的東西變得亂七八糟,就是我會無緣無故摔倒,我們根本沒法送李可去醫(yī)院。
而且,李可確實托夢給我,說她已經(jīng)快要不行了,只要讓她入土為安就好……我們也是沒辦法,也許,幫她完成了心愿,她就會解脫,也會感謝我們的。”
“李可?”
嚴決讓突然想到了什么,問李予的丈夫:“先生貴姓?”
男人回答:“免貴姓葉。”
葉。
“我叫葉梓念。”
他記起了夢中小女孩的名字。
嚴決讓第一個大步走到床前,身后幾人也快速跟了上來。
床上躺的是個五六歲的小女孩,非常可愛,穿著雪白的小洋裝,安靜地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就像一個洋娃娃。
而這時,嚴決讓也注意到,小女孩的房間布置得非常夢幻,不僅她自己打扮得像個洋娃娃,她的床頭還擺滿了各種各樣,不同類型的洋娃娃。
小女孩不是嚴決讓中見到的那個,可她們必然存在某種聯(lián)系。
就在他們靠近叫李可的女孩的那一刻,小女孩猛然睜開了眼睛。
李予很明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連連往葉建雷的懷里鉆。
小女孩只睜眼,卻不說話,同時,顧塵年的溫度計下降得更厲害了。
“她在警告我們。”
沈呈若轉(zhuǎn)身,對李予夫婦說道:“你們先出去,這里我們處理,你們幫不上忙。”
“好,好,只要你們能解決問題,多少錢我都給你們。”
恐懼面前,葉建雷完全沒了之前的架子,一個勁點頭答應(yīng)。
二人出去后,安白揉著摔痛的屁股,道:“怎么回事啊,我怎么覺得所有事都這么莫名其妙呢,李予的女兒好好的,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是被小鬼附了身還是怎樣?”
顧塵年望著溫度計道:“不是普通的小鬼,這種寒氣,很詭異。”
嚴決讓眼中閃過一絲沉重,低聲說:“這股寒氣,和我在酒店里遇到的一樣,是那個小女孩的,她叫葉梓念,她和那個男人一樣,都姓葉——她也穿著公主裙,我懷疑,她也是剛剛那個男人的女兒。”
聞言,顧塵年看向他:“你是說,酒店里襲擊我們的那個洋娃娃?”
嚴決讓肯定道:“是它,絕對沒錯,酒店里它逃走了,后來又找了我一次,我覺得它跟這家人一定有關(guān)系。”
“可是,為什么呢?”安白不是很明白:“如果她是這家的女兒,床上躺的就是她的妹妹,李予和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父母啊,雖然我很討厭李予那個女人,不過,那個小惡靈,干嘛要這樣對待自己的家人?”
沈呈若向前走,一只手插進衣兜,笑了笑道:“你確定他們真的是家人嗎?我從一進屋,一張他們?nèi)腋5暮险斩紱]見著,有些照片,還是很明顯被處理過的,所以,他們是個重組家庭,沒錯吧?”
“沒錯沒錯,沈老板就是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安白崇拜臉:“不過,李予是帶著女兒嫁給他的,這我知道,但那個男人之前是不是有妻子有女兒,這我就不知道了,難道,這是一出家庭倫理大劇,為了爭奪財產(chǎn),和在家里的地位,所以那個小女孩……”
“啪!”
一陣風(fēng)吹開了窗戶,桌上的杯子猛地墜落地面,摔成粉碎。
李可閃電般從床上坐了起來。
床頭的洋娃娃個個似笑非笑,用空洞而又詭異的眼神悄悄打量著四周。
嚴決讓聽到了一陣陣哭聲。
好像從那些洋娃娃身體里發(fā)出來,凄涼悲哀。
屋里人都聽到了,安白捂住耳朵,皺起眉:“是鬼哭的聲音,看來我說對了,還真是一出家庭倫理大劇。”
沈呈若坐到床邊,望著坐起的女孩,輕聲說道:“告訴我,你想和我說什么?”
李可面無表情,目光空洞,真的像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她舉起手,指向床頭的柜子,便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
沈呈若走過去,打開柜子里的抽屜,他找到了一幅畫。
一幅一看就是小孩子隨手畫的簡筆畫,沈呈若把畫拿了出來,身后的人趕緊圍上來看。
嚴決讓吃了一驚。
因為畫上的圖案,是他在夢里見過的草坪。
對了,就是那個小學(xué),那個小學(xué)的大門口,叫什么來著?
嚴決讓仔細回想。
好像是……
安清小學(xué)。
他想起來了。
嚴決讓不受控制地從沈呈若手中把那畫拿了過來,當(dāng)他想起夢中所有的細節(jié)時,忽然,他的右眼劇烈地疼痛起來。
李可再度閉上眼,倒回了床。
嚴決讓痛得承受不住,整個人蹲了下去。
出現(xiàn)在視野中血紅的畫面,背景就在此刻這個房間。
畫面中的女孩,不是李可,而是梓念。
這里原本是葉梓念的房間嗎?
她還穿著他夢境里見過的那身公主裙,只不過,她長發(fā)凌亂,滿身血污,手上腳上都是數(shù)不清的淤青和傷痕,她倒在地上,長發(fā)遮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絕望的眼,絕望到,連一絲淚水都流不出來。
她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張著嘴呼吸,像一條瀕死的魚,可是下一秒,她的頭發(fā)還是被一個女人拽了起來,那個女人滿臉仇恨,兇神惡煞,她,正是李予。
李予拽著梓念的頭發(fā)使勁搖晃,而梓念就像壞掉的人偶,任她宰割,一雙眼仍是空洞地睜著,直到李予抓著她的頭拼命往墻壁上撞的時候,梓念才生理性地慘叫起來:“放過我……放過我……求求你……求求你……”
李予一邊撞一邊惡狠狠說道:“放過你?你不死我就不會放過你!小賤人,你和你的母親一樣賤!她都死了,你怎么還不死!?像你這種生下來就有智力殘疾的小丫頭,根本沒必要活在世上,你看到了吧,你父親也不喜歡你,因為你是他的負擔(dān),是他的累贅,你長大了,也一樣是個小白癡,我讓你死,是成全了你!”
“不要……痛……”
梓念撕心裂肺地哀求:“阿姨……痛……不要打我……我錯了……”
“阿姨?你喊我阿姨!?”
李予怒極反笑,把梓念丟到地上,用腳狠狠踩住,她痛得臉色慘白,呼吸微弱,她掙脫不了,只能求饒,嘴角流下殷紅的血絲:“阿姨……”
“我不是你的阿姨,我嫁給了你的父親,你就該喊我媽媽呀,我是你的媽媽,不是那個已經(jīng)死掉的沒用女人,快,喊一個媽媽,也許我心情一好,就不打你了。”
“媽媽……不是這樣的……”
梓念哭著嗚咽:“媽媽……不會打我……”
“小賤人!”
“李予!”
李予被這句話激怒了,她轉(zhuǎn)身從桌上拿起早已備好的皮鞭,她咬牙切齒,一下一下,用力抽打在小女孩身上。
“啊!”
梓念發(fā)出慘烈的哀嚎,她在皮鞭下蜷縮起身體,護得了這,護不了那,最后,她遍體鱗傷,身上的小裙子更是破爛不堪,全是一條條長長的口子。
“我錯了……我錯了……媽媽……媽媽……”
梓念痛苦的聲音,沒有停止,始終在房間內(nèi)回蕩。
畫面一轉(zhuǎn)。
嚴決讓看到了一張床,一男一女,相互癡纏。
看房內(nèi)布置,應(yīng)該,是在酒店。
女人是李予,而男人,正是同學(xué)會死掉的那個。
李予躺在那個男人懷里,頭發(fā)還有汗?jié)竦暮圹E,她嬌嗔,用手輕打男人的胸膛,說:“壞蛋,你到底什么時候幫我解決那個死丫頭?”
男人寵溺地在李予額頭親一口,道:“放心,那個小丫頭,我會幫你解決的,很快,好不好?”
李予嬌笑:“事成之后,我會給你錢的。”
男人沉了臉:“我是為錢才跟你在一起的嗎?我要的,是你這個人。”
“討厭,人家這不是在你懷里嗎?我連心都給你了呢。”
李予握著男人的手掌放在自己心口,接下來,抵死相纏,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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