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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紅曈


嚴(yán)決讓看得呆住。

        而這時,沈呈若低頭微微看他一眼,他身上氣息凜然,一頭飄逸的銀色長發(fā),還有一雙閃著兇光的血紅雙眸,他的臉,額間有他看不懂的圖案,這一切湊在一起,嚴(yán)決讓以為自己做了場夢。

        可胸口的悶痛還有口中的血腥味真實地提醒著他,這些都不是夢,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人,的確是沈呈若無疑,他的臉?biāo)粫J(rèn)錯,可是,他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煞氣中,沈呈若膚色很白,不似人類的那種白。

        他驚心動魄的容顏,那雙血紅的眸冷漠極了,紅時如琉璃般攝人心魄,淡時又如霜雪般冰寒刺骨,他銀色的長發(fā)在煞氣中微微飄起,那身白衣因為觸碰到嚴(yán)決讓,胸前不經(jīng)意地染上了一抹紅。

        嚴(yán)決讓虛弱地開口:“老板……”

        沈呈若瞪他一眼,還是兇兇的模樣,嗓音低沉:“不是叫你走了,又回來干什么?”

        嚴(yán)決讓誠實道:“我不放心啊。”

        聞言,沈呈若給他氣笑了。

        氣的同時又十分無奈,要不是看他受傷,沈呈若真想把他腦袋擰掉。

        沈呈若唇角一勾,露出一個深不可測的笑容說道:“你一個凡人之軀,要擔(dān)心我,還早個一百年。”

        “那家伙不是很強(qiáng)嗎?”嚴(yán)決讓側(cè)頭看向那口棺材說道:“就算要死,至少也死在一起吧。”

        沈呈若輕笑:“誰說我們會死?”

        “你不是要跟我同歸于盡嗎?現(xiàn)在,你終于露出真面目了?”

        空中傳來扭曲嘶啞的女聲,那口棺材周身迸發(fā)出血紅的光芒,那光芒強(qiáng)烈,令她的兩名手下也不敢隨意靠近,這時,那妖嬈的男子驚道:“血舞?看來主人真的要蘇醒了!”

        “那男人到底是誰?為什么他能讓主人蘇醒?”

        扎馬尾的女孩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他。

        池底煞氣更濃,一股尸體腐爛的氣味更是在四周瘋狂蔓延,嚴(yán)決讓被這氣味嗆得咳嗽,沈呈若看他一眼,低聲一笑,他抬起紅眸,對那口通體血紅的棺材淡淡地道:“今日不能與你同歸于盡了,有機(jī)會的話,下次吧,再見。”

        棺材暴怒:“你說什么?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試試吧。”

        沈呈若的紅眸充滿邪氣,他一手扶著嚴(yán)決讓,只靠另一只手捏訣,他閉上眼,嚴(yán)決讓聽不清他念了什么,只見一道金色的光芒從他指尖滲出,越來越大,化為一道凜冽的光柱,然后不僅在四周形成金色的屏障,還讓整個池底都籠罩在了一片耀眼的金色之中。

        這畫面太過震撼,嚴(yán)決讓看得目不轉(zhuǎn)睛,下意識喃喃:“老板……”

        “啊——!”

        這光芒似能對抗煞氣,那口邪棺躲閃不及,觸到光芒時發(fā)出陣陣哀鳴,男子和女孩見狀,立刻奔到棺材前面,他們想保護(hù)那口邪棺同時阻止沈呈若離開。

        然而沈呈若冷冷一笑,他身后白衣飛舞,銀色的發(fā)絲根根飄揚(yáng),這時只見金光炸裂,一束光芒從沈呈若指尖躍出,沖破水池,直上云霄。

        下一秒,耀眼奪目的光芒中,一對年輕的男女憑空出現(xiàn),男女看上去大約十五六歲,還是少年人的姿態(tài),只是他們身穿古裝,衣袂飄飄,仙氣凌然,少年穿著黑衣,少女穿著白衣,嚴(yán)決讓吃驚時,只見那少女繃著冰冷的面容,她微微翻手,手中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小冊子,她俯視腳下的邪棺和那對男女,帶著回音的清亮嗓音卻是審判的語氣,冰冷而不容置疑:“隨意殘害他人性命,一宗罪。”

        彼時少年手中也出現(xiàn)了同樣的小冊子,他面容同少女一樣冷漠,嗓音似能讓人瞬間凍結(jié)成冰:“沉睡千年不愿接受度化,二宗罪。”

        “奪取死者亡魂令其不得轉(zhuǎn)世,三宗罪。”

        “蘇醒作惡不知悔改,四宗罪。”

        少男少女同時收起小冊子,異口同聲,語氣極重,十分凜冽:“試圖報仇對老板出手,傷害其重要之人,死罪!”

        “什么?”

        那妖嬈的男子和扎馬尾的女孩都被眼前這一幕嚇得不輕,他們完全搞不懂發(fā)生了什么,卻聽這時那名少女又道:“本就是從地獄里逃走的東西,再回地獄接受十八般酷刑吧,你已存活千年,早該魂飛魄散了,還是,你覺得十八般酷刑太過舒坦,我該直接令你魂飛魄散!?”

        “哈哈哈……開什么玩笑,想讓我魂飛魄散?千年前你們奈何不了我,千年后,我還能再被你們抓回去?做夢!”

        邪棺周身的血舞已成,她發(fā)出掀動水池的狂笑,池底的水流驀地急劇涌動,水花飛濺,嚴(yán)決讓的眼一會兒便看不清東西了,他全身實在是痛,再沒多的精力去思考,他只記得邪棺大笑之后,一切都漸漸變得模糊,他也不知道最后那口棺材到底被收服沒有。

        在他眼前只有那一對少男少女黑白閃動的身影,然后他暈了過去,只在最后聽到沈呈若低低地喊了他一聲嚴(yán)決讓。

        嚴(yán)決讓醒時,體內(nèi)正涌動著陣陣清涼。

        他緩緩睜眼,右邊的眸子已經(jīng)變成了正常的顏色,他聽到潺潺的水聲,還有細(xì)微的蟲鳴,淡淡的月光從頭頂流瀉下來,如水一般,格外動人,他這時清醒過來,記起了昏迷前的許多事,他再看四周,竟是在一處河邊,河邊長滿了足以把人遮擋的雜草,而他,此刻就在這些雜草之中。

        一只手掌貼著他的后背,向他溫柔地傳遞著氣息,這氣息往他四肢百骸流竄,感覺很舒服,也很放松。

        嚴(yán)決讓的臉還是蒼白的,嘴角的一抹血痕已經(jīng)干了,他的頭發(fā)在水中被打濕,濕漉漉地黏在額前,讓他看上去更顯得溫順,如小獸一般。

        忽然在他身后的手掌使力,一股氣血猛地在嚴(yán)決讓胸膛翻涌,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喉嚨一陣腥甜,沒多時,一股烏黑的鮮血便從他的口中噴薄而出。

        “咳,咳咳!”

        嚴(yán)決讓連連咳嗽,他這一次連續(xù)受到撞擊,又硬撐著與那邪棺對抗,早已筋疲力盡,一口污血剛剛噴出,他全身都沒了力氣,軟軟向后倒去。

        沈呈若從后面接住了他,讓他躺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嚴(yán)決讓睜著眼,看著他。

        “尸毒驅(qū)出來了,現(xiàn)在好點(diǎn)了嗎?”

        沈呈若輕聲問。

        嚴(yán)決讓答:“好多了。”

        沈呈若看看他的手,他的掌心還有一個破開的窟窿,雖然不流血了,但要長好肯定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嚴(yán)決讓全身都是臟兮兮的血跡,此刻還用一種意義不明的眼神把他看著。

        沈呈若知道他心中想問什么,抬起手,狠狠在他腦袋上敲打幾下,就和往日在棺材鋪里一樣,他用故作兇狠的目光瞪著他,一開口,還是熟悉的嗓音:“臭小子,下次再這么亂來,我會把你的工資全部扣光,知道不?”

        “老板,我是不是在做夢?”

        沈呈若這一下打在嚴(yán)決讓頭上,若是以前,他一定喊痛,可是現(xiàn)在,他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他只是看著他的臉,這張他熟悉,又陌生的臉。

        他明明清楚池底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夢,可他還是這樣問了出來,也許是下意識的,因為他的心里毫無頭緒,他所了解的老板,之前與他朝夕相處的老板,突然就在他的面前變了一個人,臉還是那張臉,卻更加俊美,溫柔,如練的月光下,他的每一根頭發(fā)似乎都氤氳著淡雅的光芒,他的臉因為受傷,此刻和他一樣蒼白,他白色的衣裳不染一絲塵埃,超凡脫俗,他的紅眸比戰(zhàn)時稍微顯得淡了一點(diǎn),不再那么銳利充滿肅殺之氣,他額間的圖案是他從未見過的,被他這樣垂眸看著,嚴(yán)決讓也不知道他該說什么才好。

        他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了。

        沈呈若掐了一把嚴(yán)決讓的臉,這次用力比剛才還要重。

        終于,嚴(yán)決讓疼得叫了起來,沈呈若愈發(fā)兇狠地瞪著他說道:“還覺得是夢嗎?”

        “不不不……不是了……”

        嚴(yán)決讓全身都痛,此刻只好乖乖投降,反正在沈呈若面前,他永遠(yuǎn)都是最先示弱的那個:“老板,我們現(xiàn)在在哪兒,那口棺材……還活著嗎?”

        沈呈若摸著他有些發(fā)燙的額頭說道:“那口棺材已經(jīng)存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哪那么容易死,她逃了,我們是順著池底游出來的,原來那水池并不是一汪死水,它連接著無名村里的河流,我們現(xiàn)在就在河岸邊上。”

        “我記得,當(dāng)時池底出現(xiàn)了兩個人……還有老板你……”

        嚴(yán)決讓一瞬不瞬地望著他,沈呈若斂去了剛才的兇狠,似笑非笑地道:“你想問我為什么變成這樣,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所以沒法和你說明,只是當(dāng)時我和那棺材斗得太過激烈,一急就成這樣了,至于還能不能變回去,只能問命運(yùn)。”

        “你沒有想起什么來嗎?”嚴(yán)決讓看著他低聲問道:“你不是普通人,或者根本不是人類,你現(xiàn)在這樣,或許也是蘇醒的前兆,你記得嗎,在池底時那口棺材說了,她是被你喚醒的,或許,她也同樣喚醒了你。”

        “重要嗎?”沈呈若的語氣漫不經(jīng)心,紅瞳卻深不見底:“無論外貌怎么改,我都是我,這點(diǎn)不變。”

        這話輕描淡寫,若是以前,嚴(yán)決讓肯定覺得他很矛盾,但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也許,沈呈若是對的。

        嚴(yán)決讓這時想到那口棺材,問:“那口棺材究竟是什么,她為什么要對付我們呢?”

        沈呈若眉毛微挑,說:“棺材只是死物,你應(yīng)該問,那棺材里裝的是什么,她要對付我們,大概是怕我們壞了她的好事吧。”

        “那棺材里裝的……”

        “笨蛋!棺材里裝的還能是什么!尸體唄!”

        沈呈若又在他頭上打了一下,這下嚴(yán)決讓倒是徹底清醒過來了,好吧,就像沈呈若說的,不管他變成什么樣,反正他是他就對了,這糟糕的脾氣估計到了下一世也不會改變。

        沈呈若瞪著他說道:“不過這棺材里裝的不是普通的尸體,你也聽到她說了,她光是在棺材里就待了千年,之前,我們一直以為這無名村里的邪祟是什么鬼魂或者妖怪,我們誰也沒有想到,原來躲在這村里的,竟是一具千年妖尸,俗稱,千年的大粽子。”

        “妖尸?那是什么?”

        嚴(yán)決讓緩緩坐了起來。

        “沒聽過對吧,我也第一次遇到,在那水底充斥著濃濃的尸氣,想必她躲在那已經(jīng)很久了,這無名村本來又是一塊養(yǎng)尸地,剛好適合她修煉。”

        嚴(yán)決讓安靜地聽著,沈呈若嘆了口氣,又道:“我一進(jìn)村就發(fā)現(xiàn)這的風(fēng)水格局不同,這的一草一木都透著邪氣,是我沒去仔細(xì)確認(rèn),如果早點(diǎn)發(fā)現(xiàn)這是養(yǎng)尸地的話,就不會繞這么大個圈子。”

        嚴(yán)決讓問道:“養(yǎng)尸地,顧名思義,是不是就是能養(yǎng)出妖尸的地方?”

        沈呈若淡聲道:“差不多吧,風(fēng)水學(xué)里,養(yǎng)尸地是最恐怖危險的地方,人的尸體如果葬在了養(yǎng)尸地,不僅不會腐爛,還會吸收日月之光天地精華變成僵尸,四處游蕩吸人的精血,這無名村里瘴氣繚繞,陰氣四溢,夜間又爬滿尸蟲,土質(zhì)發(fā)黑,還會流血,就算是養(yǎng)尸地,也是最邪門的那一種了,那棺材在這樣的地方修煉,我都不知道她現(xiàn)在算個什么玩意兒,姑且喊她妖尸吧。”

        “僵尸,就是小時候在恐怖電影里看到的那種會一蹦一跳的……?”

        沈呈若輕笑說道:“倒也沒錯,不過那種一蹦一跳的,是最低等的僵尸,有些僵尸看上去是和活人沒有區(qū)別的,他們也有思想,也有感情,再高級點(diǎn)的,還可以吃飯曬太陽,就算站你面前,可能你都看不出來,時代在進(jìn)步,物種在進(jìn)化,僵尸可能也不是以前的那種僵尸了吧,像我們在池底遇到的那種,沉睡千年,我估計她都可以成仙了,不知道她在執(zhí)念什么,就是非要留在人間。”

        “她是被人封印在棺材里的,也許是想找到那個人報仇雪恨吧,你不是說過,鬼物都有執(zhí)念,而且比人類時更強(qiáng)嗎?”

        沈呈若翻個白眼道:“那也不該找我們啊,又不是我們封印的她,再說,她也算不上什么鬼物,鬼物是靈體,說起來比她干凈,她就算埋在養(yǎng)尸地里,充其量也就是一團(tuán)不會腐爛,保存得比較完好的可以行走的肉塊罷了,她周身邪氣,看來是吃人無數(shù),這樣的東西,不管有什么執(zhí)念,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嚴(yán)決讓干笑著說:“老板……你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說不定真是你封印的她,只不過自己忘了而已。”

        沈呈若瞪著他說道:“反正我是記不得了,僵尸我很清楚,我是第一次遇到,之前絕對沒有碰到過。”

        “我在水池底下看到了很多尸體,我猜測,他們應(yīng)該就是無名村里的村民,是那妖尸擄走了他們,并吸了他們的血……她是想用人血來修煉,好讓自己早日沖破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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