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滇南八魔
一天白天祥帶了腰刀和弓箭,來到一樹林子里面打獵,見一野兔肥碩,于是拽弓弦霹靂一聲,直射野兔。
眼看正中那野兔小肚子,忽然一下子不見了,再看野兔往樹林子深處跑去。白天祥大驚,自言自語道:“奇怪,我百發百中,今天怎么失手了。”想到這里,白天祥腳底下加緊,施展開陸地飛騰法,“嗖嗖”緊追不舍。
繞過一石橋,兔子奔到一石洞旁邊,忽的不見了。白天祥急得跺腳:“便宜這畜生了。”突然那石洞“呼隆呼隆”響個不停如石破天驚,又見里面射出一道青色光華。
白天祥到了洞口,從百寶囊里掏出來火折子,見旁邊一箭之地立著一座石碑,上面刻著三個篆字:天心洞。白天祥進了洞,里面十分潮濕漆黑。他深一腳淺一腳,向里面走去。曲曲折折行了四五百步遠,一堆碎石攔住去路。
白天祥拔出腰刀,撥弄石塊。借著火折子的微弱光芒,見里面有一本書,古色古香那種,上面幾個鎏金大字:雷法天書。
白天祥大喜:“早就聽鐵冠道人說過天有異象,必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看這書好像出家人和尚道士修煉成仙一類的書。”白天祥翻開第一部分,講述的是辟谷術: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谷,吸風飲露,乘云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藐姑射之神人,無須五谷等食物,只須飲食風露。
再看下去是附加的故事:終南山一煉氣士王真,“斷谷二百余年,肉色光美,徐行及馬,力兼數人”。
白天祥收了天書,掉頭往回走。忽的不知道哪里發出“嗤”聲,只見一道青色光芒從自己旁邊劃過,剎那間已經飛出洞口。他大吃一驚,急忙飛奔,此時洞口外大雨傾盆,一片昏黑,平地水深三尺。
那道青色光華在樹林子里面胡亂穿梭,大片樹木被攔腰斬斷。白天祥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哎呦我真笨蛋,那分明是一口飛劍,修行中人視為第二生命,真是天助我也。”想到這里,白天祥冒雨奔進樹林,想要奪了那柄飛劍。可奇怪的是白天祥手剛要攥住劍柄的時候,那飛劍便急忙掉頭,向相反方向疾馳。
白天祥一連七八次累的氣喘吁吁,身上迸濺的都是泥漿。突然半空中傳來一嗓子:“白居士不要悲傷,貧道助你一臂之力。”話音剛落,一個道士站在白天祥面前。
白天祥大喜過望:“哎呀,鐵冠道人你來的真是時候,那把飛劍希望你幫我制服。”鐵冠道人微微一笑:“這有何難吶。”
鐵冠道人左手一揚,一個網狀的東西放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向飛劍罩去,那劍竟然被困住,又不甘心向四面八方亂躥,不能得脫。
白天祥大喜:“這網兜真是好寶貝。”鐵冠道人說:“貧道正在峨眉山打坐,忽然心血來潮,掐指一算就知道你遇到麻煩了,特來帶了這法寶七擒網。”
白天祥把鐵冠道人請到自己家里,擺上一桌酒席,兩個人開懷暢飲。鐵冠道人說:“這七擒仙網就送給你了,只是這把飛劍還沒有被完全制服。”
白天祥問:“如何制服?”鐵冠道人說:“每天辰時滴血在劍上,培養劍胎,建立契約關系,迫使飛劍臣服。”鐵冠道人又傳授了內功心法、御劍術,白天祥感激不盡。
鐵冠道人在白天祥家里盤旋了七八天,一天黃昏之時,兩個人正在談論劍術,忽見西北方向黃沙漫天。
鐵冠道人說:“來的必是修行中人。”白天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何以見得?”
“此人用的是土遁法,這世間有五行遁法,分別是金木水火土,看此人法術有三四百年的修為了。”
話音剛落,一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來到,此人二十多歲的模樣,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鼻直口方,穿一身白色衣服,手持羽扇:“小生有禮了,二位別來無恙。”
鐵冠道人一陣冷笑:“閣下何人,想必為飛劍而來。”白面書生道:“俺在此地修行二三百年了,才得遇機緣,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道友先下手為強,奪了飛劍,還給了一凡夫俗子,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可惜可惜。”
白天祥大怒:“大膽酸腐讀書人,我雖一武夫粗鄙不堪,但在下已經滴血養劍胎多日,豈能說給就給!”白面書生一陣狂笑:“你算什么東西凡夫俗子,俺要除掉你跟碾死一只螞蟻有何區別!”
話音剛落,白面書生兩掌一撮,手中憑空多了一柄藍汪汪的飛刀,道了一聲:“疾!”飛道化作一道藍光,向白天祥疾射。
白天祥劍術還沒有學好,措手不及。鐵冠道人大怒:“不得無禮!”鐵冠道人一指,背后長劍出鞘,一道金光和藍光絞在一起。
不到三十回合,白面書生被鐵冠道人的劍光逼得滿頭大汗,險象環生。白面書生討饒:“在下知錯,還望道長放我一條生路。”
鐵冠道人好像沒有聽見白面書生的討饒,置之不理,反而加緊劍招。不到十個回合,一劍斬落書生頭顱,死尸栽倒在地。
鐵冠道人對半空中厲聲道:“我斬了你軀體,算是一種警告,元神速去,不然要你永不超生!”半空中回應道:“妖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饒不了你!”
白天祥見地面躺著一只花豹,毛被黃色,滿布黑色環斑;頭部的斑點小而密,背部的斑點密而較大,斑點呈圓形或橢圓形的梅花狀圖案:“這是一只金錢豹成精啊!”
鐵冠道人點點頭道:“這孽畜曾經在呂純陽處聽經,慢慢有了慧根,后吸收日精月華,加以修煉竟然成了氣候。方才見這家伙頭頂一片黑氣,十有八九是精怪變化人身。”
鐵冠道人在天心洞外殺死豹子精的肉身,妖豹元神遁逃。鐵冠道人說:“這雷法天書白大兄弟你要好好修煉,將來脫胎換骨,得長生不老,位列仙班!”
白天祥拜謝:“多謝道兄。”鐵冠道人說:“在滇南八卦山住著八位了不起的劍仙,號稱滇南七魔,盤踞在滇黔一帶,弟子徒孫七八百人,其中金丹修為的劍客就一百多人,筑基期修士三百來人,實力雄厚,與貧道是莫逆之交,大兄弟但有困難,報上貧道的名號,他們一定會幫助你出頭。”
話音剛落,鐵冠道人化作一道金光,蹤跡不見。六年后,白天祥劍術和法力已經登峰造極,突破金丹后期修為,丹藥沒少服用。
一天白天祥在屋里打坐練功,忽聽窗外有飛劍破空之聲,白天祥急忙來到房頂,那飛劍在白天祥肩膀處懸停,原來是飛劍傳書。白天祥打開信封,里面具體內容是鐵冠道人在燕蕩山被玉虛劍派弟子蕭逸塵斬殺,形神俱滅,落款是滇南七魔。
白天祥勃然大怒:“蕭逸塵何許人也,竟然敢殺老夫的結拜兄弟!”旁邊轉過一十五六歲的少女正是白淑賢,已經亭亭玉立的小姑娘了,問道:“爹爹因何大動肝火?”
白天祥道:“你叔父鐵冠道人被玉虛劍派弟子殺死,現在咱們要離開老家,趕奔滇南八卦山三教堂,拜會七魔,商議報仇雪恨之事。”
于是父女二人離開老家,直奔滇南八卦山,一路御劍飛行三天三夜,第四天平明抵達八卦山腳下。
白天祥見把門人道:“勞煩你去報信,就說昭通府修士白天祥求見,商議給鐵冠道人報仇雪恨的事情。”把門人道:“您先待一會兒,俺去通秉。”
把門人撒腳如飛,直至三教堂,見七位魔主道:“啟稟祖師爺,外面一修士求見,說是商議給鐵冠道人報仇雪恨。”坐位上七個魔頭一躍而起,化作七溜黑煙,來到山腳下,與白天祥父女見面。
七位魔主見對面一中年修士,身后亭亭玉立的少女有傾國傾城的容貌,開言道:“閣下就是白天祥么?”
白天祥抱拳還禮:“不錯,正是在下,接到七位魔主飛劍傳書,鐵冠道人在燕蕩山被殺,特來商議報仇雪恨。”為首一個身材高大的道士,身穿八卦衣,頭戴柳目冠,一雙大三角眼鼻孔朝天,嘴角往下耷拉著,背后一對法器量天尺,面似骷髏沒有一點血色,:“在下邱陵是也,與鐵冠道人莫逆之交。”
白天祥道:“久仰大名,如雷貫耳。”邱陵又一指旁邊一個六尺來高的和尚,身穿灰布僧衣,頭頂燒著九個戒疤,左眼已經瞎掉,手持一桿鐵禪杖,和尚道:“貧僧苦海頭陀是也排行老二,白居士別來無恙。”
中央一修士身材胖大,一雙黃眼睛,百寶囊里裝著一件法寶噬血珠。邱陵介紹道:“這是我三弟噬血魔君尚癮。”
丘陵又分別介紹老四霹靂子詹風,老五飛天夜叉馬遵,老六鉆天猴侯明,老七轉天星沈昀昀。
七魔把白天祥母女請到大廳,分賓主落座。丘陵說:“鐵冠道人的事情貧道早有耳聞,那鐵剎山黑水宮積草屯糧,招兵買馬準備推翻豫陽王朝,王歸蓀自立為皇帝,鐵冠道人也蹚渾水了。”
苦海頭陀道:“阿彌陀佛,不僅如此軒轅墳寶相夫人也摻和進來了,因為鐵冠道人協助九龍島煉氣士王魔在鐵剎山附近盜取嬰胎紫河車,犯了眾怒老百姓怨聲載道,后來玉虛劍派弟子蕭逸塵和寶相夫人女兒結婚,后來蕭逸塵擊殺了鐵冠道人。”
白天祥聞聽此言,心如刀割、兩淚橫流:“鐵冠道人雖然有點過失,但罪不至死,小雜種蕭逸塵痛下殺手,實在可恨。”丘陵道:“聽說蕭逸塵這小伙子年紀輕輕已經是元嬰初期修為,御劍術爐火純青,法力高強深不可測。”
苦海頭陀不服氣:“大哥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一個初出茅廬的凡夫俗子有什么法力?”詹風咬牙切齒道:“讓俺見了這小雜種非碎尸萬段不可!”
噬血魔君尚癮道:“諸位不可魯莽,那蕭逸塵據我所知,背后有軒轅墳和玉虛劍派撐腰,更有金蛟島老劍神張福安作為靠山,后臺硬的很吶。”
白淑賢道:“爹爹不如加入七位魔主的陣營,湊成八魔之數,勢力不就大大壯大了么?”白天祥一拍大腿:“對呀,妙計妙計,就是不知道七位魔主意下如何?”
七魔異口同聲道:“歡迎白大兄弟加入八魔陣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于是白天祥位列第八,與七魔稱兄道弟,白淑賢稱呼另外七魔作伯父。”
于是滇南八魔聲勢大震,不少心術不正的修士紛紛投靠三教堂,而八魔門規也越來越松弛,不少弟子在外面強搶良家婦女,胡作非為,把一個山清水秀的滇南弄得烏煙瘴氣。
蕭逸塵正巧碰到白淑賢,逼問八魔下落。白淑賢被點住穴道,只好乖乖就范,蕭逸塵問:“妖女從實招來,趙家屯血案是不是你們干的?”
白淑賢搖頭:“少俠你說什么,人家根本就聽不懂嘛。”蕭逸塵一陣冷笑:“好好好,你不說是吧,小大爺讓你嘗嘗厲害。”話音剛落,蕭逸塵在白淑賢玉足上亂撓,白淑賢又哭又笑,腳底板像是被成千上萬的螞蟻跑來跑去。
白淑賢最后實在受不了,急忙討饒:“少俠且慢,我老實交代。”蕭逸塵握住她的腳后跟:“別耍花招,不然我廢了你!”白淑賢嚇得魂不附體:“我不耍花招,我父親白天祥要聯合七位大伯對付你們玉虛劍派給鐵冠道人報仇雪恨。”
蕭逸塵沉思片刻道:“放屁,鐵冠道人和八魔什么關系?”白淑賢道:“莫逆之交,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少年從百寶囊里掏出來一只鋼鏢遞給白淑賢,白淑賢定睛一看上面鏢身上刻著丘陵二字。白淑賢道:“這確實是大魔邱陵的鋼鏢,可我大伯是堂堂的魔主,為什么要殺一個獵戶呢,凡夫俗子罷了。”
蕭逸塵逼視白淑賢:“十有八九巫山腳下趙家屯血案就是你大伯干的,一對無辜母子被殺害,于心何忍!”白淑賢把小嘴一撅道:“你有證據嗎?憑什么誣陷我大伯!”
少年氣哼哼道:“很有可能就是他!”正是寒冬臘月,北風呼嘯,天空中烏云密布。蕭逸塵掉頭就走,白淑賢大怒:“小混蛋你給我回來,快把穴道給本小姐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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