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太守大人，若我能自證清白，是否可以說明那些所謂的罪證，全部都是栽贓陷害？”
  劉燁看著王球，眼神古井無波。
  早在對方打算將蠻族奸細的身份安在他頭上時，劉燁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這招不出則已，一出必要定乾坤！
  而聽了劉燁這話，王球只是冷冷一笑：“自證清白？你一個蠻族奸細還想要自證清白？簡直可笑！”
  劉燁表情絲毫不變，依舊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太守大人身為六品立言境文修，可曾聽聞文以載道這一神通？”
  對于王球的底細，早在一見面就被真實之眼看得底掉。
  該說不說，王家的確底蘊深厚，這么一個垃圾貨色也能硬生生推到立言境，也不知道到底耗費了多少資源。
  估計光是傳播學說，就請了不少文托，也就是所謂的水軍造勢。
  不過這樣的立言境毫無含金量可言，不出意外的話，估計一輩子都得待在這個境界，難以寸進分毫！
  “自然是聽說過。
  怎么？你別告訴本官，你一個武夫還領悟了我文道的神通？”
  王球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這倒不是王家情報收集不到位，主要劉燁當初在雁門關上展現文道修為時，身旁正好站著鄭玄。
  即便有人遠遠看出那是文道異象，也只會認為是出自鄭玄之手，不會聯想到劉燁身上。
  一直以來，劉燁給王家的印象也只是一位武道方面的絕世天驕。
  若是王家知道劉燁文武雙全，而且全都達到絕世天驕的水準。
  那陣仗只會比現在更大，說不定連王家族地的老不死都得親自出山！
  “我自然是不會，不過……鄭老會。”
  唰！
  下一秒，一卷白紙突兀地出現在劉燁手中，散發著濃郁的文道之氣。
  “大儒手書！”
  王球自然是識貨的，因為這玩意他們王家也有。
  只不過平時都供在祠堂，非遭遇滅族之禍不可輕動。
  他知道鄭玄當初距離大儒只差踏足文道長河寄托文心，只是沒想到劉燁跟鄭玄的關系竟然好到這種程度，連親筆手書這么珍貴的寶物都能搞到。
  而且看樣子，這還是一卷封印了文道神通的親筆手書。
  這價值可不是那些隨筆能夠相提并論的！
  情不自禁地握緊手中的太守印，王球定了定心神，有些色厲內茬道：“即便你有大儒手書，跟你自證清白又有何關系？”
  現在這種情況，來硬的肯定是不行了。
  畢竟他這只是太守印，不是刺史印。
  鎮壓一下中三境還行，遇到上三境的存在那也得歇逼。
  如今只希望劉燁不敢真的以大儒手書來對抗大漢龍氣。
  畢竟這對大漢皇室來說是嚴重的挑釁行為，不止是他，就連他背后的鄭玄也將遭到清算。
  “太守大人不必緊張，我沒打算用大儒手書對付你，只是想借助文以載道這一神通自證清白罷了。”
  劉燁呵呵一笑，故意拿著大儒手書晃了晃。
  當初鄭玄留下的三道神通，分別為畫地為牢、平步青云以及文以載道。
  其中前兩道神通都只為困敵和逃跑，唯有第三道神通比較特殊，會根據劉燁自身的需要，自主演化相應的效果。
  這便是文以載道的神妙之處，跟落筆生輝有異曲同工之妙。
  見劉燁不打算動用大儒手書，王球頓時放心不少，只是緊接著又面露疑惑。
  “哦？本官可未曾聽說過文以載道還有自證清白之能。”
  劉燁則是淡淡一笑：“自然是可以，文以載道可映照一個人的本心。
  屬下只需作一篇自證清白的詩文，若當真清白無辜，文以載道便會勾連文道長河降下異象。
  反之則證明屬下是在撒謊，不知太守大人以為如何？”
  這便是劉燁自信無論王家怎么向他身上潑臟水，也能逆風翻盤的最大依仗。
  事實上，只要他自證清白的詩文能引動文道長河顯化，就足以證明一切。
  畢竟在此方世界，想以詩文引動文道長河顯化的前提之一，便是你所寫詩文必須具備真情實感，瞎幾把胡謅那肯定是不行。
  不過引動文道長河這種事，哪怕是劉燁也不敢打包票。
  但加上文以載道這一神通，那便萬無一失了。
  如果把文道長河比作出版社，一個就相當于是自主投稿，另一個則屬于內部投稿。
  哪個更容易引起出版社的注意，可謂一目了然。
  “哈哈，你說你要作一首詩讓文道長河給你證明清白？”
  聽完劉燁的話，王球繃不住了，直接笑出聲。
  作為世家子弟，他太清楚文道長河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那是比上古諸圣還要高一級的無上存在，又豈會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顯化塵世。
  哪怕有大儒手書又如何？
  在文道長河眼中，大儒亦是螻蟻。
  無非就是多瞟上那么一眼，可這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眼前這小子竟然妄圖借一道神通就引動文道長河降臨，當真是無知者無畏！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他，若是對方將文以載道這一神通用在了這上面，那他豈不是可以高枕無憂了？
  想到這，王球立馬收斂笑容，一臉認真道：“你若真能以明心見性之詩文引動文道長河，自然可以說明那些罪證全部都是偽造。
  但若是不能……”
  “若是不能，屬下自當認罪伏法！”
  劉燁毫不猶豫地接下話茬。
  “賢弟你……”
  一旁的張遼急了，立馬出聲勸阻。
  他雖然知道劉燁在詩文一道有大才，就連鄭老都連連夸贊。
  但涉及到這種性命攸關的大事，再有詩才也不行啊，一個不好可就徹底玩完了。
  “張大哥放心，我自有分寸。”
  劉燁抬了抬手，示意張遼稍安勿躁。
  張遼見狀也只能嘆了口氣，不再多說什么。
  他已經想好了，若劉燁沒能引動文道長河降臨，那他拼死也得護送劉燁出去。
  只要到了呂布府邸，即便王球有太守印加持，也翻不起什么風浪。
  畢竟大漢龍氣雖強，但也并非無解。
  這玩意更多的還是進行靈魂層面的壓制，對于肉身方面反而并無多大限制。
  一名頂級中三境武者，即便動用不了武道真意或者武道天勢，光憑肉身之力也足以橫掃一切。
  這也是大漢嚴格把控武道修行法門的根本原因。
  自古俠以武犯禁，武者太多，不利于朝廷對地方的管制。
  不提張遼這邊思緒萬千，就見劉燁那邊已經一把攤開手中的白紙，頓時一股強大的文道氣息蓋壓全場，將劉燁渲染得渾身發光。
  王球情不自禁地倒退好幾步，哪怕有大漢龍氣護持，心里也有些發怵。
  生怕劉燁突然反悔，抄起手書就給他來一下。
  不過見劉燁已經提筆準備在上面書寫，嘴角不由得勾起，心中更是暗自竊喜：還真是個二愣子，這么一記神通竟然就這么浪費了！
  只是下一秒，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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