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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大同


第516章  大同

        民國時期,在紡織業(yè)與食品業(yè)方面,就不得不提榮氏兄弟了。

        即榮德生與榮宗敬兄弟二人,他們后來號稱在“衣食上擁有半個中國”,榮家到了后世也挺厲害。

        榮家在抗戰(zhàn)期間也很有民族氣節(jié),寧可燒了工廠,承擔巨大的損失,也不把東西留給日本人。

        目前榮家已經(jīng)坐穩(wěn)面粉大王的稱呼,歷史上他們要到一戰(zhàn)時期才開始大規(guī)模發(fā)展紡織業(yè)。

        上海福新面粉廠,李諭見到了不到四十歲的榮德生。

        “您就是實業(yè)協(xié)會李會長吧,要開會,我們自己過去就是。”榮德生客氣道。

        李諭說:“正好來看看你們的廠子。”

        提到自己的產(chǎn)業(yè),榮德生立刻不無驕傲地說:“我們在江浙和上海擁有多家工廠,甚至于現(xiàn)在國內(nèi)的麥子都不夠我們用,需要進口。”

        李諭轉(zhuǎn)而問道:“我看資料,你們多年前就有了在紡織方面擴展業(yè)務(wù)的想法,為啥一直沒有建廠?”

        榮德生說:“張謇部長的大生紗廠經(jīng)營不是一直很紅火嘛。”

        李諭笑道:“國內(nèi)這么大的體量,再多10家紗廠都不夠,更何況還有對外銷售的龐大市場。”

        “對外銷售?”榮德生還沒有這么大膽的想法。

        李諭說:“日本貨能往外銷,我們怎么不可以?”

        榮德生說:“紗廠的生意運營起來并不難,不過想做好不容易,歷來江南富庶人家多有經(jīng)營紡織者,但也多毀于紡織。”

        胡雪巖當年就是因為紗廠運營的巨額虧損而倒臺。

        李諭說:“現(xiàn)在時代變了,新時代有新氣象,人們更要有新形象,大家對衣服的需求必然會持續(xù)很久。”

        榮德生不久前剛剪了發(fā),想想覺得有道理,“我會與哥哥商量此事,最主要先解決資金籌集之問題。”

        李諭說:“資金上不用過分擔心,我可以使用德國借款幫你們填補空缺。”

        榮德生有點警覺:“德國借款?可不要讓他們控制了我們的廠子。”

        李諭說:“放心吧,不會有德國人摻和經(jīng)營,僅僅是借款,股權(quán)都是伱們的。”

        榮德生肅然起敬:“先生不愧實業(yè)協(xié)會會長,懂得我們最缺什么。既如此,我必盡快興建起紡織廠。”

        李諭囑咐道:“越快越好。”

        隨后,李諭又聯(lián)系了上海總商會的多位大商人,大家有錢的出錢,有人的出人,在各種行業(yè)里盡可能擴大經(jīng)營。

        辛亥時,很多商人看不清形勢,一直收著手腳,后來發(fā)現(xiàn)仗沒有打起來,才放寬了心。

        從今年起,一直到一戰(zhàn)結(jié)束的接近十年間,是民族企業(yè)擴充的極佳時間段。

        等一戰(zhàn)打起來,歐洲列強對海外的控制力全都出現(xiàn)不同程度的削弱,同時整個歐洲的生產(chǎn)都陷入停滯,大量訂單飄向海外,是個不可多得的契機。

        李諭也沒忘了自己的無線電、發(fā)動機等重要的產(chǎn)業(yè)。

        反正現(xiàn)在握著大量德國借來的錢,花起來別提有多美,李諭大手一揮,就在上海建了無線電、汽車配件工廠。

        德國拜耳公司的藥廠也在上海如火如荼地開始建設(shè),拜耳還是蠻重視的,希望以此為基礎(chǔ),輻射整個東亞市場,所以投資很大。

        用不了半年,藥廠就可以投入生產(chǎn),那時候上海便有了生產(chǎn)西藥的能力。

        拜耳目前在醫(yī)藥領(lǐng)域的能力相當強,要比一百年后強得多,畢竟此時還沒有那么多巨型藥企出來。

        民國時期,西藥在國內(nèi)的生產(chǎn)十分落后,導致抗戰(zhàn)期間平白無故多了大量傷亡。國內(nèi)肆虐的一些傳染病,比如瘧疾等,如果多點藥廠,降低藥價,也可以大大緩解。

        關(guān)鍵是一旦對德宣戰(zhàn),這間藥廠就會像拜耳在美國的藥廠一樣,被強制沒收。

        李諭屆時就可輕而易舉獲得這座藥廠的完全控股權(quán)。

        雖然有一點點小“卑鄙”,不過對列強來說,這點招數(shù)他們自己應該更熟悉。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實業(yè)上進展迅速,上海的這所大學在經(jīng)過多年的人才儲備后,終于可以開始招生。

        一起興辦大學的是當初派去美國留學的胡敦復,也就是物理學家胡剛復的哥哥。

        胡敦復去年就回了國,還在清華學校當了半年教師。

        不僅胡敦復,李諭從清華學校抽調(diào)過來了十多名老師,以及哈佛、麻省理工預援派的接近十名教授。

        論師資力量,絕對很強。

        胡敦復等人在靜安寺旁看到一棟棟漂亮的校舍時,均嘆為觀止:“簡直與清華學校不遑多讓!甚至更有甚之!”

        李諭說:“為了建它,我可花了好多年的心血。”

        胡敦復問道:“院士先生準備起什么樣的校名?”

        李諭說:“大同大學。”

        “好名字!”胡敦復說,“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是謂大同。”

        李諭說:“至于校訓,就用古書《大學》的開頭,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如何?”

        胡敦復贊道:“好得不得了!”

        李諭心想,其實這都是你的詞。

        李諭對四書中除《論語》外,了解甚少,這一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還是小時候看一部張衛(wèi)健演的《機靈小不懂》時學來。

        電視劇里小不懂在觀自在書院給李冰冰飾演的一幫學生當老師,他們經(jīng)常翻來覆去念這一句(好像真的只有這一句哎),李諭看著看著也就背過了。

        但歷史上,這所大學真的叫作大同大學。

        創(chuàng)始人也的確是胡敦復,校訓、校名都是他參與擬定的。

        只不過現(xiàn)在李諭稍稍把節(jié)奏提前了一些,讓大學早點問世。

        <div  class="contentadv">        大同大學的名字估計很多人一點都沒聽過,因為這所學校后來被徹底拆分。但在民國時期,大同大學相當厲害,而且它素以“理工”著稱。

        大同大學作為辛亥革命后中國最早成立的私立大學,四十多年的建校史上,一直是全國私立大學的翹楚,人稱“北有南開、南有大同”。

        民國時期搞理工研究的難度,提過好幾次,真心很不容易。

        柿子專挑硬的捏,李諭準備壯大它,讓理工人才大量涌現(xiàn)。

        大同大學剛開始的幾年挺艱難,畢竟私立大學在資金方面一直存在很大的問題,不過現(xiàn)在有了李諭支持,錢就不再是個問題。

        寬敞的大辦公室中,李諭與一眾教授老師開了第一場校務(wù)會。

        參加的有平海瀾、吳在淵等此前清華學堂的老師。

        李諭作為倡議者,首先說:“很榮幸能在這所新成立的大學堂與各位相聚,大家心中都有建設(shè)優(yōu)秀的理工大學的共同目的,我們也算‘臭味相投’。”

        大家聽了都會心一笑。

        李諭繼續(xù)說:“如你們所見,我還請來了美國哈佛和麻省理工學院的教授鼎力相助,為的就是要把這所學校建成世界一流!雖然這個目標聽起來非常遙遠,不過我很有信心,因為中國人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別管什么猶太人、日耳曼人、盎格魯-撒克遜人,一個個口口聲聲都說自己是最優(yōu)秀的民族,在我看來,都是白扯!”

        胡敦復大笑:“說得好!咱就得有這種自信之精氣神,過去的半個多世紀,我們太自卑了,總覺得落于人后。可我出國留學幾年,發(fā)現(xiàn)數(shù)學物理這些洋人最擅長的東西,咱也是可以學會的嘛!”

        李諭說:“我同意胡教授的話,這么多年,咱們國人就是失掉了自信之精神,都忘了什么叫作炎黃子孫、龍的傳人。以后我們學校每個專業(yè)都要學習西方科技史,順帶著學一下西方歷史,讓大家明白西方到底是怎么回事,明白強是有強的原因的。而知道了這個原因,咱們還能繼續(xù)甘為人下?”

        吳在淵道:“本人名字有潛龍在淵之意,現(xiàn)在想想太契合當下時局了,我們的確是在低谷,可有著傲人歷史的民族,不會一直處于低谷。”

        吳在淵是中國早期的數(shù)學教育家,難能可貴的是自學成才(幸虧自學的是能夠自學成才的數(shù)學)。

        他長期擔任大同大學的數(shù)學教授,主張“中國學術(shù),要求自立”,同時編寫了數(shù)十種大學數(shù)學講義,同時翻譯了大量國外數(shù)學著作。

        見大家這么有信心,李諭又說:“此外,我還建議,學校應該同時招收女生,一視同仁。”

        李諭說完,有一些人稍稍沉默。

        還是胡敦復最先開口說:“我贊同!在美國時,我就見過男女同校的大學。”

        其他人聽后也就不再好反對。

        李諭說:“我知道大家擔心倫理問題,但我們的學校里有充分的校舍,可以分別安排男女宿舍。我們既然是第一所私立大學,理應有敢為天下先的決心,縱使有人非議,又能如何?”

        平海瀾說:“慚愧,我等作為大學堂之教師,竟然在思想上還沒有足夠開放。”

        平海瀾是我國教育史上早期的英語教育家,后來與林語堂等人多有往來,而且是商務(wù)印書社的英文編輯。

        胡敦復說:“貴夫人是全國知名才女,曾任北洋女子公學監(jiān)督,如果有機會,是否也可以來我們大同大學任教。”

        “她一定會來的,而且其姐亦是有名的知識女性,我會一并邀請來講學,”李諭說,“此外,按照蔡元培部長發(fā)布的《大學令》,今后大學堂的‘監(jiān)督’一并要改名為校長,所以今后監(jiān)督這個詞就不要繼續(xù)用了。”

        吳在淵說:“今后先生就是我們的校長。”

        李諭搖搖頭:“我可以進入校董,但校長一職,還是讓胡敦復來做。”

        胡敦復立刻說:“不成!您是出資人,地方又是您的,您不做校長,誰來做?”

        李諭說:“我并非有意推脫,只是在下確實事務(wù)繁忙,無法一直留在校中。”

        胡敦復他們當然知道李諭是個超級大忙人,幾人商量了一下說:“院士先生至少應作為名譽校長,您萬萬別再推辭!”

        李諭說:“也好,我會力所能及讓學校各方面走在世界前列。”

        學校的招生告示貼出后,反響非常好。

        李諭在各地的中學都有學生前來報考,其中便包括茅以升、吳貽芳。

        還有兩個學生值得說兩句:孫國封和謝玉銘。

        孫國封是我國最早的一批無線電研究者,后來當了東北大學校長。

        謝玉銘則是我國早期開始研究物理學中十分有前景的原子物理學以及光譜學的物理學家。

        開幕式上,李諭給他們宣讀了一些目前歐美以及日本大學的情況,以及歐美日本在科學上的最新進展。

        李諭在黑板上畫了一高一低兩條線:

        “現(xiàn)在,我們在這里,離著洋人還有很遠的距離,并且這段路程會充滿坎坷。想要趕超他們,只能在某些小的方面先有所突破,比如各位。將來你們會是不同門類的精英,如果足夠努力,就可以摸到行業(yè)理論的天花板,那時候,你們就是該領(lǐng)域全球頂尖的學者。

        “一旦達到這個層次,將會一覽眾山小,再回國帶動后進之學生,形成更大的突破點。

        “所以萬事開頭難,你們的任務(wù)是最艱巨的!”

        現(xiàn)在能上大學的真心是天之驕子,他們還真的對洋人不太服。

        只有十五歲的茅以升是個尖子生,早早學完了中學課程,進入大學堂,才能非常出眾,他說道:“我已經(jīng)看了美國人編的好幾本土木教材,以前我以為很難的東西,原來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高不可攀,三四年的大學教材,我只用一年多就可以學會。至于洋人賴以自豪的鐵路,與修橋修隧道比起來,更不過爾爾。”

        李諭汗顏,這話要是讓在耶魯大學拿了土木學位的詹天佑聽見,一定會很不好意思……

        李諭說:“鐵路是基礎(chǔ)設(shè)施,難的不是技術(shù),是資金、組織。”

        茅以升說:“您不是說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你說得非常好,但這個問題已經(jīng)超出了學術(shù)范疇。”

        這些人都是民國時期的人精,腦子快得不得了,李諭差點圓不回來,以后在他們面前一定得謹言慎行。

        其實在李諭的設(shè)想中,很希望更多的人走向工科,而不是理科,因為工科的現(xiàn)實意義更大一些。

        理科,也就是李諭一直搞的東西,更偏向于純學術(shù),短時間看,只是在學術(shù)上可以建立威望。

        而且自己作為一個穿越者,理科方面的優(yōu)勢太多,完全可以樹立成一個典型,然后讓其他人做工科上的突破。

        不過后來想想,如果可以在理科方面也培育出人才,似乎比工科花費的時間、精力要少得多,時間允許的話,還是理工科一起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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