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溫清緲7
(七溫家)
武逐月到廣州會老友,事先沒與清緲說,她心里知道女兒有主意,溫家也虧欠她,呆廣州就呆廣州吧。
她精心張羅了門相親,看過照片,文質彬彬,算知根知底。
這丫頭對結婚不上心,每次提都要避開,搞得她更年期都反復了。武逐月想借吃飯的由頭把清緲拉出去見見。
她隨身鑰匙上始終掛著清緲當時拿房的那把鑰匙,沒想到她改成了指紋鎖。武逐月失笑站在門口,無奈拿著沒電的手機苦等。
溫澤于樓梯彎道處率先看到一角黑色,“今天下班這么早?”話音一落,武逐月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眼前。
她的訝異和他的失措只撞擊了一秒,很快禮貌扯起唇角:“嬸。”
“哎,小澤啊。”武逐月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是兩個白色半透明塑料袋,里面裝著一根黃瓜、兩個西紅柿和兩塊牛肉。“能給嬸開個門嗎?東西挺重的。”她扛了兩箱子溫補的藥。清緲電話里說,最近總起夜,好像有點虛。她不信廣州的中醫,自己抓了藥,找藥房熬好打包送來。
溫澤垂眸,掙扎了一秒,拇指用力堅定地壓上門鎖,“嬸下午來的?等多久了?”
武逐月進門后一句話不問,只聊家常,說起老太太這幾天風濕犯了,每天痛得發抖,一直在念叨孫子,“清粵一直陪著,但孫女怎么陪也不如孫子看一眼。你知道的,老人家就是喜歡孫子的。”她嘴角掛著和善瘆人的笑。
溫澤點頭,應好,“我媽跟我說了,我周末抽空就回去。”
清緲進門聞見一陣不可思議的香,一邊換鞋一邊嘀咕:“溫澤你不會從外面打包來菜騙我吧。”昨晚信誓旦旦說要下廚,她害怕他炸廚房,特意早溜班一小時。
沒有迎來熱烈的吻和膩死人的甜話,空氣是死一樣的安靜。只有香味彌散在空氣里,勾起美好的味覺。
清緲一回頭,嘴角的笑容瞬間垮塌。
到底是溫家人,這樣也能笑。
武逐月自然地朝清緲招手:“快來啊,上班累了吧,做了你愛吃的。”
清緲:“媽,你怎么來了?”她與溫澤對視一眼,又飛快避開。
清緲和溫澤在一起的日子,武逐月來過一次,小住一周,她事先準備,完全沒有問題,她從沒考慮過武逐月突然造訪的可能。
“來看看你。”她頂著一頭銀發,笑得和藹,一如往常。
窒息的恐怖持續了一餐飯,每個人都有說有笑,就是沒提他們為什么會住在一起。
中間清緲查看手機,才看到溫澤發來消息:你媽來了
吃完飯,清緲讓溫澤出去一下。
他問多久,她遲疑:“可能今晚都不用回來了吧。”
溫澤親親她的額角,“跟嬸好好說,”說著嘴唇下移到她敏感的耳朵邊,“我娶你。”
若這件事是你情我愿這么簡單,又何必拖拉到今天。
清緲等媽媽打她,然后跪下,給她磕頭,磕得比當年進祠堂還要重還要響,如果奏效的話,她愿意。
武逐月只是笑笑,摸摸她的漂亮臉蛋,感慨萬千:“清緲長大了,漂亮得我都舍不得你嫁人。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你,你才這么點小,”她比了個手勢,就比膝蓋高一些,“眼睛特別靈,那么干燥蠻荒的地方,居然有一雙眼睛汪著這樣的純凈。”
“你可瘦了,風一吹就會倒,腦袋很大,肚子卻很扁,一看就營養不良。小孩子的肚皮一般都圓滾滾的。”
“我知道你沒吃飽,我問你餓嗎,你告訴我不餓,我給了你一塊餅干,你沒有立刻接,先說了句謝謝,然后才背過身去一口包掉。我給別的小女孩餅干,她們想也不會想,狼吞虎咽吃完,會追著我問我要。”
“只有你,把規矩學得最好。”武逐月那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看向清緲,語重心長,“寶寶,只有你,四歲的時候就做到了禮數先欲望一步。”
清緲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把話都咽了下去。
武逐月撫過她柔順的黑發,又細細挽起自己的銀絲,“你說好看,我一直留著。”
清緲點頭附和:“媽媽,很美。”
門口堆滿男鞋,衣櫥掛滿男性休閑服,洗手間四處是男性剃須洗漱用物,她們正常吃飯對話,呆了一周,權當不存在這個人,彼此一個字沒提溫澤。
溫澤發消息問如何了,她隔了兩天回復:【我們不要見面了。】
溫澤沒有沖動打來電話,像是早有預料:【你也只有欺負我了。】
武逐月到了要走的那天,沒說一句話,牽著清緲的手去見了那個男人。
書生氣,很穩重,南方人,個子不高,講話很軟很溫馴。
結束下午茶,他們一起送武逐月去高鐵站。武逐月要去另一個城市見一位老友。走前,她拉著清緲的手佯嘆一口氣,“我快到古稀了,最近退下來,趕緊見見朋友,沒幾年就要帶外孫了。”
離開時,那男人驅車送清緲到家樓下,看了看小區環境,提出了下次約會的邀請。她溫柔地笑笑,拒絕了。
上樓,溫澤從角落冒出來,用力抱住清緲。
他對她說:“再堅持一下,溫清緲,我們堅持一下”
清緲搖頭:“我媽不可能同意的。”
“你又不是買來的媳婦,誰會主動同意。”他上面死了一雙姐姐,他媽對他的期望也很大,但,“這是我們的事,現在沒有老人可以阻攔得住孩子婚姻的,只要你夠堅定。”
又沒有血緣關系,這算什么事兒啊。
“我不堅定。”清緲被這幾天壓抑的平靜嚇住了,她寧可聲嘶力竭,也不要不寒而栗。
“溫清緲!”溫澤怒喊,“我求你了!為了我”
清緲糊涂了。溫澤太強烈太勇敢也太耀眼,他的天不怕地不怕感染了她。
溫清緲被武逐月嚇住的勁兒消褪,當真掩耳盜鈴,拖了一個月。她需要時間冷靜,理出思路。
那一個月,白天辦公用鼠標鍵盤,她都把手縮起來。只要在家里,她的手就長在門縫里。
溫澤坐在地上,陪她一起夾門。他哄她,生怕她退縮,使糖衣炮///彈,為她勾畫美好藍圖:“我這么這輩子就喜歡過你這么一個人,你要是不要我,我會孤獨終老。”
溫清緲說什么他都答應。
她讓他穿女裝,他之前不肯,此番利落穿上,還給她擺姿勢,窩她懷里,角色代入地搖晃撒嬌,磕在她肩上懇求:“我試過,真的試過,溫清緲,我抱著別的女人也硬不了,硬了也秒,我真的不行,溫清緲,你有毒你知道嗎,劇毒。”
此前溫清緲躲避,他拿她沒辦法,必須尊重她的意愿,反倒是武逐月來了,給了他一個挑明不怕死的機會。
她的猶豫讓溫澤知道,她不是不愛他。其實不用她說,朝夕相處,他都明白。只要她肯撐一撐,他認為他們可以扛過去。
任她魚肉的溫澤真是很好拿捏。
過去好求歹求,他都不肯放下尊嚴,堅稱男人怎么可以穿這種東西,做這種事,這會她牽著他,溜了一圈,好順利。
他在她膝下爬,乖馴投入,像早已深入角色。清緲邊spank邊問他,其實你是不是享受的。
他閉著眼,一吸一c,一點點自趾至踵,一路蜿蜒由下而上,舔舐至叢林深處,報復性地卷入吸吮,“我享不享受,全看主人你”
那雙憂郁的眼睛,若自下而上,灌滿情yu,狡黠仰視,無人能擋吧。
她穿戴嘗試,兩人皆是痛苦與刺激不迭,結束時,她汗如雨下,躺在地板上,“我要是個男的就好了。”她扶著自己的怖人家伙,玩弄著玩笑。
溫澤問她,如果是個男的想干嗎?
我可能會有很多肉吃,也不會來溫家。當然,這么不知足沒良心的話,她不會說的。清緲咯咯嬌笑,指著吊燈說:“我要飆到那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溫澤試了試,迅速直上直下,小腹作力,礡出道小噴泉,只邈到一手高,第二股,清緲臉頰飛速迎上,睫毛沾滿性感的羽液,隨眨動,墜下黏糊糊的腥糊。
他們親w分享,感恩來之不易的契合。
武逐月再不告而來,溫澤沒肯走,他這次下定了決定,主動對武逐月說:“嬸嬸,我想年底和清緲結婚。”
武逐月像看小孩似的,當他玩笑,溫柔地笑笑:“你的事,跟你媽說。”
溫澤應好,“我回去就帶清緲見她。”
“隨你。”她抬起頭,復雜地看了他一眼。三十了,就跟十三似的。
溫家可稽考的歷史并不悠久,在中醫行當,不過兩百余年,是年輕的世家,手足骨肉之間的血緣紐帶抵不過一紙股權合同。分家的時候,大人之間撕扯較力的難堪,是這些小孩不懂的。
襁褓里的孩子只想著情情愛愛,公司那幾年走了不少人,全是受不了內斗和推諉內耗。
事情截止在溫松林酒駕。深夜十點,他剛出酒局,坐上車,直行到第一個紅綠燈口就被抓了。這么有頭有臉的人,撞在了本地抓酒駕最嚴的關頭。因為上了新聞,不好去撈人,于是滿打滿算,真蹲了半個月。
沒多久,老太太把資金流動最大,掌握商業區盈利最優的幾家藥房的股份轉讓給了溫松柏。溫松柏本就勢在必得,這一直是他管理,也是他帶起來的。
為著這事,溫澤他媽盯上他家,認定溫松柏找人搞事,不然怎么一出門就被抓。
這幾年明里暗里戳他們,說老三家干得黑心不入流。只要逢到喝酒,必要大聲喝止,不陰不陽來一句,別被人舉報抓去蹲局子。
孩子們什么都不懂,輪到他們的,都是大人野獸撲食遍體鱗傷后分到的生肉。
他們吃著煎熟調味的好肉,以為生活就是一盤順風順水的美味佳肴。
武逐月什么也沒說,沒有勸溫澤,只是笑笑。她能做的只是笑笑。
三人在一套居室里整整一周,夜里,武逐月與清緲同睡,溫澤在次臥,白日三人同一張桌子就餐,氣氛如赴喪宴,笑都在笑,卻是苦笑。
第二周,清緲率先受不了,她讓溫澤先避一避。他拒絕了,咬死要一起。他不想再在酒店里苦熬,生怕她放棄不要他。
第三周,溫澤還是被迫搬了出去,是嬸嬸主動提的,她說,溫澤,你在這里不合適。再是一家人,也不好這么住,又不是沒房子。
武逐月唯一一次談及溫澤,是大伯母終于意識到兒子三十不婚的不對勁,循蛛絲馬跡摸到了溫清緲。
清緲掛掉電話,身心疲憊。過度與溫家人接觸,讓她能量耗空。
武逐月等她接完電話,對她說:“溫家的男孫都是廢物,他們離了溫家什么都不是,甚至不如社會上一個普通男人。溫澤?你看上他哪點?他除了姓溫,沒有一點配得上你。”如果不是姓溫,都不一定能上大學,如果不是姓溫,大學都不能順利畢業,如果不是姓溫,工作怕都要丟臉,簡餐結賬都要計算一番。他一身驕傲都是溫姓帶來的,勾引你神魂顛倒的特質都是因為姓溫。
“媽,你真看得起我。”她才是那個什么都不是的人。
在她什么都不是的時候,他就選擇了她。
他們堅持了一段時間。溫清緲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為感情堅持,也不敢相信,她居然會違抗母親。
溫澤被母親拎回家罰跪祠堂,她則被母親看押在身邊。
他們就算手機被看管,失聯過一個月,也默契得沒有動搖。
武逐月回家聚餐,與大伯母交鋒的畫面應該很難看,所以才會在返程躺下后,流著淚說:“我辛苦培養的女兒一定要風光大嫁,不可能這樣不明不白跟人。”
男孩子總是這樣的,碗里天然多幾塊肉,女孩子不然,要搶要爭,會為先天的欲望而受傷。
清緲照顧因疲憊而高燒的媽媽,涌上自虐式的自責。
溫澤看著她高高腫脹的手,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洗澡的。他的身份證被拿走,只能借朋友的車和證件,開了16個小時沒停沒歇,來廣州找她。
他說,再堅持一下。溫清緲,我保證,我們會幸福的。
他們還是會見面,用這種拙劣的不要臉也不要命的方法。
武逐月以為他們分開兩地就會好,沒想到只是陽奉陰違。她痛下狠心,第一次逼迫女兒跟她回去。
她語氣已經沒有了任何商量余地,對清緲失望到底:“回去,我給你找個好人家。”在這里,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結婚。女人再耗,就虧了。
溫清緲三十歲,重新回到那里。
他們被瘋狂安排相親,像必須配種的豬一樣急切。
溫澤不會給女的難堪,能逃就逃,不能逃會好好吃完飯,說一聲抱歉。而清緲每次都是在清粵、母親或是阿姨的陪伴下,完全逃不掉,更不能沒禮貌。
溫澤帶她去參加過一次朋友聚會,他死死拉著她的手,十指緊扣,堅定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大家都是人精,笑笑就過,沒有一個人追問她的姓,很有禮貌地繞過蚊子包最中心的敏感處,聊些不痛不癢的。
清緲從來沒有說過她愛他,但溫澤知道,她現在做的一切已經證明了她愛他。
奶奶聯系清緲時,清緲開始想結束這一切。她仿佛被撕扯成了兩半,日常生活都拼湊得極為艱辛。
奶奶快九十了,一雙渾濁仍能銳利地洞悉人心,她問她,到底想從溫家這里得到什么?
清緲看著她木紋般溝壑縱橫的皺紋,分外平靜:“我想毀了溫澤。”
這話當天就被轉告給了溫澤。
他結束了一個局,拼命打電話叫她下樓。凌晨一點,他們在樹叢里不管不顧滾了三個小時,他抱住她拼命親,他瘋狂w她,說記得一定要毀得徹底,要毀一輩子,不要半途而廢。
他興奮得要命,只恨自己沒有親眼看到她為他對抗奶奶。他抵著她在假山石上猛撞,撞到樹葉伴舞,天地顛倒,山石搖晃。
清緲的背部皮膚破碎一片,印出山花一樣血染的淤紅。
第二天早上,她站在窗口,聽武逐月煎蛋的聲音,看物業修整石塊。一只手不由自主搭在了小腹。
他一直在試圖讓她懷孕,說這是最便捷的方法,現在根本沒有突破口。
他掐住一切見面的時機,給她要她,笑稱自己就像只種豬。每個月的那幾天,他都要打來電話,看到月信會很失落。
他真的好想抱著她睡覺,不想再這樣偷偷摸摸。
清緲一直沒告訴他,為了防止這件事發生,她很早就做了nexplanon
清粵閃婚實在是個意外。溫澤說,大概是他害了清粵,本來她根本不會認識周乃言。小丫頭就是色令智昏。
他問她,周乃言是她的菜嗎?
清緲抱頭無奈,“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菜了。”每周都要相親,看得她花眼。對面放個女的,老頭,機器人,她也照樣笑。
清緲和周乃言有一點很相似,他們吃飯,桌上都不會剩肉。禮節告訴他們不要吃最后一口東西,但東拉西扯,結束用餐時,他們同時將筷子伸向最后一塊肉,對視一眼,生出同類人的好感。
清粵結婚那天,清緲是伴娘。
姑姑交待不要找太漂亮的伴娘,清粵倒是天真,沒有多想,清緲晨起化妝時特意描了極淡的妝,但怎么辦呢,溫家人太多了,她幾乎從早上開始就一直發抖,等到清粵向長輩敬茶,人一跪,腰一彎,清緲瞳孔放大,窒息撲面,本能選擇了逃跑。
她突然清醒,就算父母答應,一旦和溫澤在一起,那些眼神是她一輩子也躲不掉的。“巨大洞黑的祠堂”“四跪十二拜的咚響”“每周一次的聚會”“一個個不屑的白眼球”,再次在清緲頭頂籠上烏云。
zane恰是那周落地中國,原計劃只是盡地主之誼,進一頓晚餐,那天清緲改了主意,她說dom我。她把房卡放在前臺,zane直接上的樓。
她佯病脫身,穿著伴娘服直往酒店樓上沖。門一開,她撲進zane懷里拜托他這次要狠。打醒她。
溫澤和她早約好在這間房見面。
他們每兩個人共用一間房間休息。這是周家的酒店,事交給溫澤安排。溫澤沒有管顧,把清緲單獨劃進一間,默認這是他們的。他早就無視他人眼光了,可能某種意義來說,他可以跟她這樣一輩子。
房門一開,他精心準備的玫瑰花瓣撒了一地,燭油潑得滿墻都是。
他訝異了一下,耳朵迅速撞進猛烈的聲響。像打雷一樣,有點虛,有點實。
溫澤站在玄關處,一動沒動。
他們也沒有停,十足十的故意。
溫澤喉結滾動,牙關顫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們越演越烈。
他這輩子也沒想象過的情景要如何面對,他失明了失聰了失智了,終于邁出腳,箭步往里沖,一腳蹬開那個死老外,就著清緲身上的龜背縛一把拎起,伸手就抽了一個耳光。
兩行眼淚沒有預兆地掉了下來:“溫清緲!你答應過我會堅持的!”
清緲被搞麻了,又是哭又是喊又是叫,嗓音沙啞,不夠用了。
她快累死了,不管是這件事,還是那件事。
清緲面無表情:“對不起。”
怎么辦,她厭煩了。
余光里,那老外的大家伙濕淋淋的,泛著水澤光,頗為誘人的樣子,他失心瘋地抓起她,壓進灌滿水的浴缸。藍色水泡咕嘟上升,清緲的頭□□浮如水藻一樣美。
他釋放她,給了她一口氣,再次把她撞向浴缸底。
這次很狠,咚的一聲,zane作為dom都看不下去,給了溫澤重重一拳。
溫澤罵了句臟話,轉身回了一腳,兩個男人撕打,鏡子碎了一地。
清緲仰躺水池,大口喘氣。剛剛浸水時,她想,是不是很快就要解脫了。
沒有。他們打架的響動太大,酒店來人了。
“玩這么大?”周乃言掃見那堆蠟,避開了目光。角落還蜷著衣不蔽體的溫清緲,頭發濕漉,不見表情。“我會交待員工不外露,你們自己處理一下。”人也太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揪50個發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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