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氣氛冷得很,不過最后還是陳漫輕哼一笑,笑得很輕松沒有絲毫拉垮,她調整好情緒后,平淡地說:“繼續吧。”
只見段深沉著臉,眉眼垂著,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向宏臣立馬烘托氣氛,開始下一把大冒險的任務,拿起手機開始轉動命運轉盤。
楊雨到了一杯果汁遞給陳漫,陳漫道謝后,一股橙汁甜意蔓延喉嚨,她才不覺得干澀。
這種感覺又回到從前,她藏不住心事總是急于求成,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
失落,苦澀,不甘…
忘也忘不掉。
不過,我學會了自欺欺人,我的意思是,我學會了騙自己說不愛你。
陳漫別過頭,選擇性漠視這個人的存在,心里的掙扎真是要人命。
好像落水不停地掙扎,想要活著卻又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她想離開,又在考慮在場的人,優柔寡斷是她的缺點,思慮太多是她的性格,她很在乎別人的看法,即使表面很淡定,但她會悄悄地自我反省,她是不是哪里讓別人不舒服,或者話說錯了,只是現在她的話很少,別人問,她選擇笑或者答,便是最好的答案,有時候過度的回復,也有可能是件錯誤的選擇。
抽出兩把,還有最后一把,當看到轉盤停下的瞬間,向宏臣臉抽搐兩下,面部表情極為復雜,目光朝這邊看來。
“那個,陳漫,抽中你了。”向宏臣把手機屏幕給她看。
看她一臉沉默的樣子,向宏臣心里倒吸一口氣,這兩位簡直冷的承擔會讓人凍住,初中的陳漫活潑開朗也只是在段深面前,平時和她接觸的時候,她都很隨和,可正是這點平靜到過分的程度,難免心有余悸,不由地心慌。
這倒讓陳漫有些意外,她說:“什么懲罰?”
向宏臣思索一會兒,猶豫道:“大冒險的話……”
只瞧段深沒有多大情緒,看起來平靜得很。
旁邊的楊雨幫他解圍:“唱歌怎么樣?我還沒聽過你開嗓呢。”
她期待的眼神充滿希望,殷切的目光下。
都在等陳漫回應,陳漫答應后,去旁邊的點歌臺找曲子。
點完后去臺上的高腳凳上坐下,唯一輕松的是話筒有支架。
房間里的一束白光聚集在她身上,宛若月光灑堂前,冷艷獨靈,絕色嬌艷,冷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微卷的長發勾著肩前,杏眼里的亮光格外動人,她卷密的睫毛顫著。
纖長的手握住話筒,身子向前傾斜。
音樂響起,前奏節拍靈動,爛漫又很真實,柔和悅耳,輕快直中人心,女聲甜美婉約和著前奏。
“waitaminutebaby
tellmewhat''suplately
ibeenknowinyoutoolong
whyyouhidinsomething
thoughtwewas……”
陳漫的聲線偏清冷,標準的美式發音,每一句都帶著一股濃濃的蠱惑,氣息穩而緩,轉音勾人心弦。
她腳踩在地上,轉動著座椅,微瞇著眼,沒有闔上卻似閉眼,她在做賊一樣的心思,透過那一條眼縫在看臺下某處。
要說她妖艷卻又感受到她的純粹,長相是清純的,唯獨身上帶著一股魅力的驚艷,讓人看了一眼卻難以忘記,一個人能把純和艷結合的人,屬實讓人心動。
段深臉上沒有表情,格外的安靜,異常的死寂,他身上總是一股清冷勁,很難暖和起來,盯得讓人發怵。
不知道的是他手藏在暗處捏得很緊,表面上的平靜,卻擋不住內心的潮水暗涌。
……
歌完后,陳漫稱有事先離開,拿上包走出包間,呼吸到冰冷的空氣,刺鼻又難受。
她沉重地吸一口氣,把她嗆得咳嗽,來到電梯旁等待,臉上掛不住表情,低著頭沉重憂愁表現得一清二楚。
她進入電梯,沒魂的樣子讓她反極而笑。
下一秒快要關上電梯門的瞬間,被一只手攔住,就差點被夾住。
陳漫有些恐懼地抬起頭。
他快一步轉身而進,動作一氣呵成。
鼻尖又傳來一股清新味。
一塵未變的氣味,卻又能感受到陌生。
空氣像是結出一層冰,凍住兩人的每一個舉動。
以前的話,會是她先開口,找話說,即便段深不開口,陳漫也總是能一路嘮叨回家,而身邊人還是冷漠的樣子,她那時候很有耐心,不覺得這有什么,心里一點小失落也很快消失殆盡,
那時候回想起真的不在意嗎?
她心里的回答是:在意啊,不在意的話就不會喜歡他了。
只是她會騙自己。
此時,他嗓音干澀開口:“你呢?”
憋了很久的話開口就破了音,啞得厲害,嗓子干裂得緊,他咽下口水,嗓子卻火辣辣的疼。
他看著陳漫的側臉。
陳漫先是一愣,后調整好表情,平淡地說:“好不好已經沒那么重要了,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以后我只會過得更好。”
她又補充道:“還有,上次你生病純屬同情心,換個人,我也還是會那樣做。”
她眼底毫無波瀾,不看他,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段深沒吭聲,他稍一垂眸就看見她帶點肉感的腮幫,看起來很乖,他胸口緊成一團,眼眶紅得厲害,每咽下口水,都覺得刺而澀。
他覺得喉嚨處有個東西噎著,很難受,卻都比不上心里的刺痛來的快。
門開了。
陳漫出去,沒有留一個眼神,身后卻傳來一句話,段深也緊跟其后。
“那我們呢?”
他語氣很沉,低啞的嗓音傳入耳邊。
不敢想象以前那么出淤泥而不染的一個人,如今的這句話聽起來卻像是自卑愧疚,或亦是哀求。
我們呢?還有可能嗎?
對于這句話,讓她無從回答,嗓子噎住,她沒有說話。
如果放在那時候,任何一個瞬間都是可能,可偏偏是現在,她也沒理由說服自己,不知道是放不下還是什么,心里總有一個坎跨不過去。
段深微微抬起下頜,眼神微瞇,陰郁布滿黑黝黝的眸子,微不甚微的神色孤寂得可怕,像是一副水墨畫,眼里依舊是暈不開的一團墨。
妥妥的孑然一身正氣,身上卻帶著一種破碎感,藏在深處的心思不告知人世。
他壓抑許多事在心中,就他這人一面之緣,給人的感覺偏偏是不可逾越,他面相很冷漠,五官卻很突出,就連那雙桃花眼也冷淡至極,似寒冰。
段深大步走過來,越過一些人,看著她的背影,眼睛發紅,長臂一攬,抑制不住的困獸掙脫出來,狠狠地抱緊她。
陳漫身體僵硬,接下來的動作更是出奇的意外。
他扣住她的腰,那雙凍紅的手用力擁著她的肩,凸起青筋,眉眼輕垂。
他低著頭靠著她肩膀上,不敢太用力,心里恨不得把她揉進胸口里,填補心里的不安和煩躁。
他低啞道:“別動,就一會兒。”
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妥協,她沒有吭聲,可越是安靜就越令他不自主地心慌。
半晌,周圍的人投來曖昧的目光,來這個地方的,這種事也是家常飯,也沒多稀奇,唯一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是這兩人顏值。
這男的長出一副好皮囊,但氣質過于冷漠,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對象,唯獨這懷里露出只頭的女孩,乖巧動人,像一坨團子一樣,讓人忍不住往懷里帶。
不過看樣子,這個女孩子這么乖,但遇上這個男的,十有八九,會被吃得死死的,越是清冷孤僻的人,表面有多冷漠,內心就會有多瘋狂。
這年頭,這種男人卻是很少見,一身黑,禁欲卻很危險,越是這種人,就該遠離一些,我們并不清楚他發瘋的時候會有多可怕。
男人眼里是藏不住的yu望,一望無際的沙漠,在干涸的時候渴望綠洲,汲取的恐怕不止這一點暖意,想成為她的所有。
“好了嗎?該放手了。”陳漫鼻子很酸,卻還是要調整聲線,保持平淡聽起沒多大起伏,她怕控制不住情緒,在他面前失控。
懷里的人不敢動,也沒有回抱住他,她全然在他的掌控里,螻蟻雖弱,骨子卻硬。
段深只是稍微低下頭,試圖靠近她心跳最近的位置。
“那換我來喜歡你,成嗎?”
明明是商量的語氣,偏給人一種無法拒絕的重量。
她推開段深,直視著他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依然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以前決定權都在他手里,什么都是他主宰,那是因為他在自己心里地位最高,才可以這樣隨意妄為。
若放在以前,他說這句話也許會有所動容,多么心動的一句話,卻唯獨過了期限。
陳漫別開眼,輕聲:“遲了。”
不知道冥冥之中有多少次機會,都給過,可他都沒有給過回復,現在說這些,真的就是無動于衷。
以前不懂事,太看重感情,自己卻陷入死胡同,如今都是成年人,喜歡不喜歡都不存在,魚肉之食,各有所求。
說完,她還沒等他反應,提前一步轉身離開,在轉身的一剎那,憋不住的情緒化出現,她眼眶紅住,濕答答的,她拉了一下衣領試圖遮住鼻子,拉下毛茸茸的帽子,遮住一大半視線。
滾燙的淚從左眼流下。
段深青筋暴起的手停在半空中捏緊緩緩放下,唇抿直,盯著她背影,忽地冷笑。
只要你身邊還沒有別人,于我而言,就不算遲。
就算有,他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那就干些壞事,頂多被人唾罵,他又不在乎那些,只在乎她的身邊必須是他。
他會費盡心思把人搶回來,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對她不是一兩次就讓他放手的,人都有執念,更何況他對她的執念太過于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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