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護妻!夜北驍闖制獄
江挽月冷看著淑妃。
她死死地捏著金簪,而手卻在微微顫抖。
“爽快點簽了,我還能覺得你有點骨氣,并非一無是處。否則,就是你自己親眼看著你娘死,是你害死你娘,就怨不得任何人了。”
江挽月攥著金簪的手,緩緩垂落了到了身側,“我一直想知道,淑妃娘娘對我的敵意到底從何而來。”
淑妃譏笑,“你不必知道。”
“那次出宮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嗎,直到那日在承德宮外看見淑妃,我想我猜到為什么了。”江挽月望著淑妃的眼睛,“因為愛一個人,是吧。”
“住口!”淑妃眸光一凜。
“你在威脅我?”
淑妃沉沉地說道,“你現在沒有資格敢跟我討價還價,我甚至可以讓你現在就死在這里!”
“并非威脅,我只不過想確認,到底是不是因為那個人。看淑妃娘娘的反應,我明白了,我猜的是對的。”
江挽月并沒有直接提出太子的名字,她也擔心隔墻有耳會影響太子。
“其實轉念一想,我反倒能理解,為自己所愛之人,有多少愛意就會有多少恨意。”
她與淑妃對視著。
淑妃眼神帶著殺意,她也并未有懼怕之意。
“我很佩服淑妃娘娘的勇氣,嫁不了自己的喜歡的人,也沒有在深宮高墻中迷失,還是清醒地為自己活著。因為我也是這樣的人,永遠都要為自己活下去,決不妥協。”
“我與你根本就不同!你不配與我相提并論。”
喜歡太子是她自己的事情,即便嫁不了太子,她自愿入了后宮也是為了成為太子的助力。
讓自己母族,在陛下死后傳位給太子時獻上一份助力。
太子可以不愛自己,他甚至不需要知道自己愛他。
成為不了太子最愛的女人,她便要成為對太子最有用的女人。
她會為太子掃清障礙,絕不會成為太子的累贅。
她也不會讓江挽月成為阻擋太子前程的隱患。
但這些,她不會跟江挽月說,她也么資格聽。
淑妃一步步走到江挽月面前,“不要再拖延時間了,本宮知道你的那些小心思,你以為我與江飄雪一樣蠢,被你玩得團團轉嗎?”
“江挽月,簽下它,我立刻讓太醫過來。”
“淑妃娘娘選錯路了,如果那個人知道你背地里做了這樣的事,看您的時候,你如何面對?”
江挽月的話有觸動到淑妃的內心。
但她不在乎。
注定成不了她的女人,能成為他手中染血的劍也足夠。
哪怕充滿血腥和臟污也不要緊。
只要夜凌玄能好好地、穩穩地成為下一任皇帝,不被絆住手腳就好。
淑妃走近了,最后直接站在了江挽月面前。
透過堅硬牢固的鐵欄桿,居高臨下地看著江挽月,以上位者的姿態睥睨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我看你娘的樣子,像是撐不了多久了。”
淑妃踢了一腳地上的紅色印泥,“簽不簽,你自己選。”
印泥盒子直接滑了進去,落在江挽月的腳下。
還有筆和研好的墨,也都放在鐵柵欄外。江挽月只需要一臉狼狽地蹲在地上,把手伸出去探,就能拿得到。
江挽月看著地上的東西,干澀的唇瓣微張,“那就,麻煩淑妃娘娘幫我把筆遞過來吧。”
淑妃冷冷一笑,“這樣才對,早點簽了,你娘或許還能救過來。”
“本宮就替你撿這一支筆,當替你送行。”
淑妃俯下身去撿了毛筆,又細致地蘸了墨水。
一抬頭,卻被冰冷尖銳的金簪抵住了脖子,“淑妃娘娘,我已經做好選擇了,我不會簽。請您現在朝外面喊一聲,請太醫吧。”
江挽月牢牢握著剛才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根簪子,從來沒有放下來過。
她另一只手捏著淑妃的肩膀,淑妃試圖掙扎的一瞬,金簪就扎進了皮肉,溢出血珠。
“江挽月!你居然敢!”
脖子已經流血,簪子戳進皮肉還沒拔出。
淑妃不敢再動。
江海巖跟柳茹一看情況不對,都驚呆了。
“江挽月你這個瘋子,你怎么敢刺殺淑妃啊!”
“江挽月,為父讓你放開淑妃娘娘!”
“我跟我的幾個丫鬟學過認穴位,知道脖子上哪個地方最為脆弱,淑妃娘娘若是再掙扎,扎的就不是這個位置了。”
江挽月冷冷道,“請淑妃娘娘,現在叫太醫!”
淑妃耳邊是江海巖跟柳茹不停的叫罵聲,淑妃頭疼的都要炸了。
“淑妃娘娘,現在輪到你選了,要么立刻叫太醫,要么,陪我娘一起死。”
“你敢?!”
說著,江挽月手中力道又重了一些,淑妃明顯地感覺到金簪往自己皮肉中又深入了些許。
“那現在就看淑妃娘娘,舍不舍得用自己的命跟我賭了!”
劇痛襲來,淑妃怕了。
“傳太醫!”
“就說本宮有令,傳太醫立刻為本宮診治!”
聽到淑妃發了話,獄卒這才快速跑出去叫人。
而制獄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江挽月側目看向倒在地上的母親,心臟像是被一張大手攥碎了般疼痛難忍。
母親臉上已經沒了血色,呼吸淺得看不出起伏。
她的眼眶中一片濕潤。
“你還是太自私了,若你真孝順,就不該與我糾纏,耽誤時間。你娘,不一定撐得到太醫過來。”
“我娘一定撐得到。”娘看著柔弱,卻是內心最堅強的。
若不是因為內心足夠堅強,在江府生出丑女被人恥笑,被小妾騎在頭上欺辱,那么多年熬下來早就會被逼瘋。
但娘沒有。
娘一直保護著她,告訴她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就好,其他人如何嗎,并不重要。
娘唯一的軟肋,就是自己。
江挽月眼眶中有一滴淚水滴落,“娘一定會沒事。”
“是么。”淑妃垂眸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金簪,不敢亂動,“你娘活下去也好,白發人先送你這個黑發人走,折磨痛苦也是一樣的。”
“我不會死。”
“呵,你憑什么這么自信?”
“若我真的會死,你不會趕來逼我簽字讓我自己認錯。”江挽月冷靜地說道,“如今,的確沒有證據能證明我無罪的。但同時,也代表著沒有證據能證明我有罪,秦太醫只能令陛下起疑心,但不夠定罪,你急了,所以才會過來。”
“淑妃娘娘,我說的,對嗎?”
“果然聰明,不愧是在棄院那樣的地方,都能變出孩子,用孩子復寵的狠角色。”
“崽崽跟糯糯就是夜北驍的孩子,我沒有動過手腳,包括秦太醫所說,我都不知情。不管你信不信,這都是事實。”
淑妃沉默了許久,沒再回答。
“秦云霜肯定活不成了,江挽月你先放開淑妃娘娘。”一旁的江海巖喊道。
江挽月沒松手。
她要等到太醫過來,確認娘親沒事之后才會放人。
此刻,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孽障,為父在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而江海巖還在擺作為父親的譜,給她下達命令,“淑妃娘娘已經叫了太醫,你還不放下簪子,萬一真傷到淑妃娘娘,整個江家都要被你連累,孽障,你快點給我放開!”
“你,你真是個沒規沒矩,沒教養的東西。你娘生出你這么個東西,就該死。”
淑妃被他吵得頭疼,“閉嘴,廢物。”
江海巖傻了,“淑妃娘娘,下官這是在幫你。”
“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幫我?江挽月該死,難道你以為自己就是個好東西了?”
淑妃冷冷地看向海巖,每說一句話,就會牽扯自己的傷口。
她懶得跟他廢話,轉頭去吩咐獄卒,“去催,讓太醫快點過來,難道真的看本宮死在這里嗎?”
“是!”獄卒正欲去催,外頭就響起了腳步聲。
太醫快步跑了進來。
看見扎在淑妃脖子內的金簪,嚇得手里的藥箱一抖,“淑妃娘娘!”
“去看她。”
太醫還未走近,就被一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扼住了脖子。
夜北驍從黑暗中走出。
他一腳將太醫踢到秦云霜那邊。
又抽刀,斷了關住秦云霜的鎖。
太醫哆哆嗦嗦地走了進去。
一探鼻息,立馬打開藥箱施針,“呼吸已經間歇性地斷了!再晚一秒都來不及了!”
淑妃瞪大了眼睛,“夜北驍,你竟然敢闖制獄!”
夜北驍淡漠地給了她一個視線,連一句話都不屑于和她說。
“江挽月攪亂皇室血脈,弄出野種冒充公主,除了江挽月,就是對你有利,如今情形,江挽月在制獄關著待審,陛下也會對你同樣起疑心。若宸王知道輕重,就不該插手。”
“你怎么敢在這種時候來闖制獄!”
夜北驍不耐地拿起桌邊的抹布,塞進了淑妃的嘴里。
江海巖跟柳茹之前還放肆的嘴,此刻連一聲都不敢吭。
夜北驍竟然來了!
宸王夜北驍,他一直都是九個皇子之中最不受控的存在。他又有赫赫戰功在身,比起其他皇子要重要的多。連皇帝都沒辦法讓他乖乖聽話!
他竟然為了江挽月,闖了制獄。
江海巖跟柳茹,都嚇壞了。
片刻后,太醫施針完畢,秦云霜才終于有了神智。她癱軟在地上,僅有的力量只夠支撐她睜開眼眶。
“月兒……”
“娘。”
沒事了。
江挽月眼眶中緊繃的淚水落下,她手中的金簪終于松了手。
帶血的金簪落在地上,清脆的一聲。
江挽月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
娘沒事了……
娘還活著。
她的視線被淚水模糊。
淑妃捂著自己流血的脖子,惱怒地拽下口中麻木。
她惱怒撿起金簪,想報復回去。
她的手剛剛抓緊了金簪,就被夜北驍一腳,連人帶簪子都給踹飛了出去。
“啊!!”
淑妃掉入制獄的渾水之中。
多年未換的渾水帶著厚重的腥臭味,不知道多少犯人的血液和排泄都在這里。
她身后華貴厚重的衣服然水浸透的更多,更重。
淑妃在水里撲騰著,拼命想爬起來。
可水太深,她站不到底,只能被拽著更深的往臟水底下沉去。
淑妃連連嗆水。
眼見人快撐不住了,只剩頭頂還露出水面,夜北驍才緩緩開了口,“淑妃娘娘不慎落水,還不快去救人。”
獄卒這才敢下水。
淑妃被救了上來,放在地上。
放在江挽月牢籠外的地上,像是在江挽月的腳下一般。
片刻前的淑妃有多么居高臨下,此刻就有多狼狽。
淑妃吐出許多臟水,又咳了許久才終于緩緩和過來。
一向冷靜的淑妃也控制不住的發瘋了,“夜北驍,你這個瘋子!這個瘋子,私闖制獄竟然還敢對我動手!你這個瘋子!你竟然對我動手!”
“我從未說過,我不打女人。”夜北驍淡淡反問,“太子溫柔,難道淑妃就以為人人都是太子不成?”
淑妃被他這話,被氣快要嘔出血來。
好一對把不要臉直接掛在臉上的惡毒夫婦!
“你們兩個心狠手辣,不懂禮貌,心眼子還多的跟蓮藕似的,你們兩個……果然般配。”
夜北驍冷淡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表情,“多謝淑妃娘娘夸贊,我們,的確最般配不過。”
“你還以為我在夸你嗎?”
淑妃踉踉蹌蹌的起身,渾身的濕透讓她凍的直打哆嗦,偏心里又氣的蹭蹭冒火。
“今日你們對我所做一切,我會如數稟報圣上,江挽月,你——啊!”
淑妃話音未落,又被夜北驍用指風集中膝蓋。
劇痛讓她直接不受控的跪倒在地,正對著江挽月的方向。
“我是擅闖制獄,而淑妃娘娘過來,應該也沒有稟報陛下吧,這件事若是說起來,你我都一樣。”
夜北驍冷漠的丟下了簪子,“不一樣的是,我是為了我的妻子,但淑妃娘娘是為了什么呢?禁得住深究嗎?淑妃娘娘聰明,該知道今日之事如何說的。”
沒等淑妃站起來,夜北驍就抽出她頭上的發簪,反手在淑妃脖子手又劃了一道。
但他控制好了力道,只傷皮膚,并不深入。
正好覆蓋掉了江挽月刺破的痕跡,將傷口越劃劃大。
“若實在要說,淑妃娘娘脖子上的傷,是誰弄的,希望淑妃娘娘不要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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