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殘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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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郭芙回自己家，干什么還要鬼鬼祟祟的？”
楊過見郭芙跟做賊似回府，劍眉蹙起，懷著疑惑從別另的院墻上入府，遙遙跟著，就見郭芙回到了自己房間。
屋里。
丫鬟趴在桌上睡覺，聽得動靜，揉著眼睛回頭看去，然后，一臉喜色的迎了上去，“大小姐你回來啦！夫人已經(jīng)派人來問三次了。”
“我適才出城找妹妹去了，你去跟我爹娘說，我要見我爹爹。”
“是！”
丫鬟欣然領(lǐng)命，開門出屋，卻是沒見到院里大樹后方的陰影里藏著一個人。
楊過眸光跳動，左手握在了身后重劍上，想道，“此刻，我要斷她一臂，那是再容易不過了。”邁出一步，月光照在他俊俏的臉上，他抬眸望月，面色稍微變化。
…
——】
“好機會，這簡直是天賜良機呀！”
“楊過還是心善啊，斷臂之仇，竟只想著斷郭芙一臂相抵，我還以為會要郭芙性命呢。”
…
郭芙見得天幕中的情形，不禁為之一呆，驚道，“他…他那天夜里就在了……”嬌軀微微顫抖，面色慘白，心中只想到，“他怎么不動手？”
“芙妹，你不知道嗎？”
“啊…我……”
郭芙回過神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這樣啊…”
耶律齊點了點頭，心中則是嘆道，“楊兄弟此后武功高強至斯，卻仍沒來報仇，胸襟實在非常人能比，唉……慚愧……”
…
【——
院里。
楊過退回陰影，一雙劍眉緊緊皺著，“郭芙畢竟只是一個幼女，我此刻傷她雖易，卻終究不是男子漢大丈夫的磊落之舉，可若就這么放過她…又如何甘心……？”低頭望著空空蕩蕩的右袖，“我成了這獨臂的怪物，都是拜她所賜，往后若是遇到陸無雙她們這些曾經(jīng)的紅顏知己，在她們眼中，自己勢必成為可笑可憐之人，武功再強，也不過是獨臂的怪物罷了……”
想到此處。
楊過自卑自傷之心，油然而生，鼻尖一酸，眼眶微微泛紅，伸手按在樹干上支撐身體，思潮洶涌，追念平生諸事，過了一會，伸手握住一縷清涼的月華，情不自禁的低聲道：“是了…是了……只有姑姑，只有姑姑一人，莫說我少了一臂，便四肢齊折，她對我的心意也絕不會有絲毫改變。”
“姑姑既然對我情意不變，我又干甚在意是否少了一臂？又干甚在意旁人怎么看我？他們?nèi)绾危晌液问拢俊?br />
楊過喃喃說著，心中苦痛一掃而光，臉上傲意重現(xiàn)，然后，目光幽深的向屋里坐立不安的郭芙瞧了一眼，冷哼一聲，想到：“至于你的胳膊，要斷，我也要正大光明的要斷你右臂，且先等我聽聽你爹娘是如何說的吧！”飄身出院，跟著適才那個小丫鬟，一路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郭靖夫妻二人所在的庭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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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情況，怎么就走了，不動手啊？”
“前邊我就說了嘛，楊過這風(fēng)情性情，肯定是憐香惜玉啦！”
“楊過不是說了嘛，他要光明正大的報這斷臂之仇，估摸著是要讓世人都知道，他這仇報的理所應(yīng)當，無不對之處。”
“謝謝龍姑娘吧，不然，楊過承受不住獨臂的打擊，怕是要當場發(fā)瘋，給郭芙一劍劈了。”
“對了，你們說楊過那些紅顏知己，知道楊過斷臂會是個什么反應(yīng)啊？”
“呃……讓我數(shù)數(shù)有幾個，對啦，黃蓉算嘛？我看他倆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死！”
…
“可笑可憐……”
程英低垂下頭，暗暗想到，“大哥你斷了一臂，我自是只有憐愛，怎會覺得你可笑，我便那般不堪嘛？你…你心里到底只有龍姑娘一人，愛則情深，不愛則情薄……”
“表姐…你哭啦？”
“沒…沒有。”
“還沒有呢，都哭成花貓了。”
陸無雙上手擦拭程英臉蛋，然后，不小心在她那臉上抹上了幾抹焦黑痕跡，嘴角抖動，飛快移開目光，抱臂叫道，“大哥實在太過分，看不起誰呢，你斷了個胳膊嗎？我還瘸了一條腿呢，我都沒覺得表姐你會覺得我可笑，他倒覺得了…”
這般說著。
陸無雙不禁看向自己弄那條跛足，眸光稍稍黯淡。
程英心細如發(fā)，注意到她神情不對，柔聲道，“表妹，我會治好你的。”
聞言。
陸無雙故作輕松的一笑，“那是自然，我表姐最棒了！”
“喂，程姑娘你臉怎么啦？你表妹害你呀！”李莫愁不知何時過來的，一下探出了腦袋。
“李莫愁！”
陸無雙叫喚了一嗓子，從地上抓了兩把土，一把就糊在了她臉上。
“咯咯咯……李莫愁，我給你上的妝好看嗎？”
“姓陸的！姑奶奶跟你拼啦！！”
李莫愁古墓派祖?zhèn)骱脻崳绾文闳淌艿昧耍苯泳蛽淞松先ィ瑢⑴醺勾笮Γ翢o防備的陸無雙壓在了草地上，這樣那樣。
——糊了一臉。
…
其實。
陸無雙此刻更能體會楊過的心情，
她身有殘疾。
知道那種別人看向自身殘肢時，那欲言又止的樣子，是讓人心中是有多難過，
她不想要這份歧視，亦不想要那份憐憫，那會時時刻刻提醒著她：你跟正常不一樣，你是個跛足。
…
【——
楊過踏足院里，就聽得郭靖沉聲道，“你去跟她說，不用在這里裝模作樣的找人了，沒有用的！”
此一言，
楊過愣了一下，輕足藏身在窗邊，更加聚精會神的聽了起來。
…
屋里。
“靖哥哥，芙兒砍下過兒一條手臂，就是怕你責(zé)罵，才跑出去躲著的，那十幾天，都是不知道怎生過的，我都擔(dān)心的要命，這些天她好不容易回來，你卻始終不見她，那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么狠的下心啊……”黃蓉柔聲勸道。
“我怎么狠的下心，你怎么不問她怎么狠的下心？她十幾天不知道怎么過的，可過兒呢！”
郭靖情緒激動，一下站了起來，“這都一個多月了，一點消息沒有，過兒斷了一只胳膊，他斷了一只胳膊啊！”
“是，靖哥哥我知道，這件事情是芙兒做的太過火，可芙兒畢竟是你親生女兒，你難道還要一輩子不見她嗎？
靖哥哥，你聽我勸，這去見她一見，狠狠的責(zé)罵她一頓，或用毛竹重重打她一頓。
芙兒怕你怕得狠，你一直不見她，她一直提心吊膽，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這些天已經(jīng)瘦了快十斤了。
你要是真氣不過，使你的降龍十八掌打她幾下屁股，不就好了。”說到此處，黃蓉話語間已含有幾分笑意。
……
——】
“好好好，能死在丐幫的降龍十八掌手上，她郭芙也是死得其所了。”
“這到底是親娘啊，話說的一套一套的。”
…
“降龍十八掌……”
洪七公搖頭而笑，“這一掌過去，那姑娘命都沒啦。”
“這不是很好嗎？”
歐陽鋒冷笑，“實在不行，本座愿用蛤蟆功代替。”
洪七公翻了個白眼，擺手道：“你去吧，你不怕雷劈你就去吧，反正我是不跟過去了。”縮了縮脖子，有些心有余悸，“那感覺太酥麻了，老叫花，年紀大了，頂不住頂不住。”
“廢物！”
“老毒物你是不是想單挑啊？”
“阿彌陀佛，二位息怒息怒。”一燈大師頓了頓，想到，“所謂堵不如疏……”是以，口中道，“二位若是想切磋一下的話，還請到望別處，老衲尚要觀影，若被打擾，二位恐會有天雷襲身。”
“段皇爺，你是不是怕血濺到你身上？”洪七公表情很懷疑，
“咳……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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