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洞房花燭(一)
【——
“師父!”
達爾巴和霍都齊聲驚呼,搶上去伸手相扶。
趁此機會。
楊過驟然一劍向金輪法王頭頂劈砍而下。
達爾巴舉起金杵,霍都舉起鋼扇,一齊架住玄鐵劍,但這一劍斬下來力道奇猛,兩人同時雙膝一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死命撐住。
重劍上的勁力不見減弱,反而愈來愈強,只叫二人覺得脊梁骨都要折斷了一般。
霍都頭滴熱汗,叫道:“師兄,你獨力支撐片刻,我把師父救出來,再來助你。”
本來兩人合力便已抵擋不住,剩下達爾巴一人,怎擋得住這重劍的威力?但他舍命護師,叫道:“好!走!”奮力將金杵往上挺舉。
他們說的是蒙古話。
楊過不明其意,只覺杵上勁力暴增,待要運力下壓,霍都已縱身躍開,只聽他道:“師兄,我回蒙古勤練武功,十年后找上這姓楊的小子,給師父和你報仇!”說著轉身急躍,飛也似的去了。
與此同時。
趙志敬終于緩過勁來,見連金輪法王都不敵楊過,驚駭不已,哪里敢留下,左右瞧了一眼,趕緊向林子里逃去。
…
——】
“孝順徒弟呀!”
“真孝順,簡直是笑死我了。”
“這狠話撂的,我怎么聽得那么耳熟?這霍都先前在終南山跟郭靖打的時候,是不是也這么喊的?”
“他奶奶的,這趙志敬怎生那般好運,居然叫他趁亂逃了,這下怎生追的回來呀。”
“是哦……”
…
此刻。
霍都表情甚是尷尬,鐵扇子一揮遮住面鼻,默默離師父遠了一些。
金輪法王雙目幾欲噴火,極是氣怒,望著霍都的舉動,冷哼了一聲,,瞧一眼托雷,到底是沒向霍都發難,只是心道:“養不熟的白眼狼!若非顧忌到你的身份,老衲怎會收你做弟子?!”抱了一下拳,“四王子,老衲他處還有事,先告退了。”
托雷稍怔,也是知道金輪法王心中有氣,稍微一想,也不想雙方僵的太下來臺,點頭而笑,“大師既然有事,那且先去處理吧,”
“多謝。”
金輪法王又是一禮,狠狠瞪了霍都一眼,拔足而去,準備找孝順徒弟下下火。
霍都給他那一眼嚇的頭皮發麻,心道:“完了,這定是記恨上我了,真是的,這也能怪我?你先前自個丟下我跟師兄離開,也沒見著我跟師兄多生氣,我這不是跟你學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怎么……”
“霍都。”
“啊?”
霍都一怔,見是托雷喊自己,連忙湊了過去,臉上掛起不值錢的笑,“四王子,您喊我?”
托雷輕輕點頭,望著金輪法王離去的背影,悠悠道,“改日向你師父道歉。”
聞言。
霍都臉色發苦,他方才可都尋思著要不要脫離師門,剛要試探著問能不能算了,就聽得托雷沉聲道,“我們大蒙古國,需要這一位金輪大王,你一定要去得他原諒。”
霍都素來是個聰明人,哪里體會不到托雷的意思,可讓他開口拒絕,又不敢,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
天幕里。
【——
達爾巴受誆騙,自是驚怒不已,又想到:“他是大師兄轉世,何故一點情分也不念,非要師父性命?”
是以,
立時大聲開口求情,
說是要楊過饒命,救回了師父,在將霍都碎尸萬段之后,再來讓楊過隨意處置。
楊過不會蒙古話,聽他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也不明白,只是見他在生死關頭,仍舊對師忠義,也敬重他是個漢子,微一側首,想問小龍女的意思,卻見她只是面有微笑,滿目柔情的望著自己,陡然間,柔情自胸膛里蔓延開來,心道:“是啊……只要能跟姑姑長相廝守,報不報仇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干什么要在這上邊徒耗時光?”
楊過收了重劍,道:“你走吧。”
……
——】
“徒耗時光……真的徒耗時光嗎……?”
“看人吧,有人是選擇釋然,也有人選擇繼續執著,在楊過這兒,不是釋然,是覺得報仇跟龍姑娘相比,并不重要。”
“江湖仇殺每天都在發生,那些大仇得報的,說是痛快,卻未見得有多開心,甚至有人報完仇,自殺死了的,想來是因為報仇……又失去了許多吧……”
“人活著,不就活一個念想嘛,什么念想都沒了,活著的也就只是一軀殼。”
“對哦,李莫愁那個女魔頭好像就是這樣,說是為了玉女心經,可她也是一流的高手,當真那般需要玉女心經嗎?我瞧著不然吧?”
“還有那個裘千尺,她除了報仇,這世上還有什么要她掛念的?”
“有呀,公孫姑娘不就是嘛?她還是挺愛自己女兒的,就是……這份愛,讓人有點喘不過來氣。”
…
石碑前。
李莫愁嘴角直抽抽,已然無言以對。
公孫綠萼則在此刻想到了自己世界的母親,不禁低下頭,目光復雜,發出了一聲長嘆。
程英也是知道裘千尺此人究竟有多強勢,見到公孫綠萼這樣子,不免生出同情,心中想著:“當時的情況,公孫姑娘明明是不用死的,可她還是選擇這么做,想來……不僅是為大哥求解藥,更重要的是…受不了良心的煎熬,現在她那邊事情雖然都不一樣了,可長長久久在這樣一個母親身邊生活…唉……”
想到此處。
程英望著公孫綠萼的眼神,已盡是憐憫之色,握住了她柔軟的手掌,嘴唇蠕動,最終什么話也沒說出來,也是因為面對她的這種情況,不知道如何安慰與幫助與她。
公孫綠萼自是察覺到程英傳遞來的善意,以及她臉上的無奈神色,向她溫柔一笑,輕輕回捏住了她的手,笑道:“程姑娘,咱們繼續看吧。”
“……好…”
…
天幕里。
【——
達爾巴跪地叩首,喊著大師兄就是一陣千恩萬謝,然后,將垂首不言的師父背起,下山而去,跟隨他們上山的一眾邪門歪道,除卻蒙古武士緊緊跟著之外,其余人做鳥獸散,頃刻間逃的無影無蹤。
馬光佐頭上鮮血淋漓,更顯得兇神惡煞,他咧開嘴露出森白的牙齒,笑容憨憨,豎起大拇指,贊道:“楊兄弟,真有你的,你真厲害!”
楊過向他一笑,示意善意,想著馬光佐的性情,不由開口相勸,讓他別跟蒙古人混了,回老家去吧。
聞言。
馬光佐下意識往頭上一摸,頓時疼的面目猙獰,卻是道:“你說的對,我聽你的……”頓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懷里的白衣少女身上,見她雖然重傷,仍豐姿端麗,嬌美難言,就問:“你和新娘子幾時成親?我留著吃你喜酒,好不好?”
“……”
楊過向周圍數百道士掃了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
馬光佐一拍腦門,叫道:“對哦,還有這幫臭道士!”轉過身,提起大鐵棒,道,“我來助你!”
聞言。
楊過心想:“若是一對一,這幫牛鼻子無一人是我對手,可他們一擁而上,情勢可就兇險萬分了,何必叫他枉自送了性命?”這就大聲催促馬光佐離開。
馬光佐怔了一下,他雖憨直但也不是傻子,登時明悟楊過意思,心道:“楊兄弟是個厚道人啊……”拍掌叫道:“不錯。連大和尚、僵尸臉他們都打你不過,這些臭道士中什么用?楊兄弟,新娘子,我去啦!”提著鐵棒下山而去,一路所過,鐵棒跟山石摩擦碰撞發出的聲響久而不絕,漸漸遠去,觀其背影卻有幾分灑脫瀟灑之意。
……
——】
“馬兄這一趟走進刀光劍影,又走出刀光劍影,倒是瀟瀟灑灑的很吶!”
“楊兄弟是個厚道人啊……哈哈哈……”
“別笑了,全真劍這幾百號人圍著在,他們兩個人,一個人重傷,另一個人經歷惡斗,消耗甚大,這對上了天罡北斗陣,怎生能逃的出去啊?”
“依著楊過的武功想走,自然可行,可帶著龍姑娘……那就不行了。”
…
“是啊,楊兄弟真是個厚道人,這個時候,還為我考慮呢!”
馬光佐大是感慨,又是嘆道:“可惜,到現在也沒在這兒見到他人,不然定要拉著他不醉不歸!”舉起酒碗,痛飲了一大口口,甚是惋惜。
郭襄雙手托腮,眼波里盡是擔憂之色,問:“馬大哥你武功高,你說大哥哥跟大姐姐能順利脫身嗎?”她心中雖早有答案,仍舊忍不住再問向旁人,希冀于別人給出另一種回答來。
馬光佐哪里明白她心思,只是誠實的搖頭道:“這個不成,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陣名頭大的很,楊兄弟跟新娘子現在的情況,想活著出去,除了楊兄弟拋下新娘子才可行。”
聞言。
郭破虜立馬道:“不可的,楊家堂哥那么鐘情與龍姑娘,怎么會拋下龍姑娘呢?”
馬光佐瞪圓了眼睛,奇道:“哎呦,你個小鬼頭還知道鐘情不鐘情這么復雜的東西呢!那你說說,你鐘情哪家姑娘?”
聞言。
郭破虜臉蛋刷的一下紅了起來,抓了抓臉蛋,不說話。
郭襄則是暗暗失神:“是呀,馬大哥說的沒錯,那…那大哥哥又是怎么脫身的?”旋即,就聽得郭破虜叫道:“二姐你瞧,是老頑童!”
…
【——
山林里。
趙志敬奔進山林深處,一路上慌慌張張,數次摔倒在地也不敢停下,爬起來繼續跑往山下跑。
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
周伯通站在上邊,笑嘻嘻的指揮著蜜蜂,一臉歡喜,見有一個道人從身邊走過也不理會自己,立時喊住了他,見到他長相,登時反應了。
“好哇,怪小子,原來是你呀!”
周伯通一個輕身堵住他前路,隨手封住了他的穴道,見他一臉懼色,哼了兩聲,叫道:“來來來,小蜜蜂蟄他,蟄他!”
一大團蜜蜂嗡嗡直響,將趙志敬給包圍蟄刺,只是隨著蜜蜂越來越多,手舞足蹈的周伯通也給它們盯了上。
“哎呦,我的屁股……你們怎么蟄我了呀!蟄他呀!蟄他呀!”
周伯通捂著屁股一蹦三丈高,實在受不住,扛起趙志敬就跑,口中喊道,“別蟄啦!別蟄啦!”
……
——】
“嘿,好哇,我還當這姓趙的逃了,沒想到遇上老頑童了!叫你跑!哼!”
“老頑童這一下蹦的可真高啊。屁股應該是真給蟄疼了,哈哈哈哈……”
“等周伯通到的話,楊過跟小龍女應該就不會有危險了吧?怎么說,龍姑娘也算救過周伯通……”
…
“是了,是了,等我到,看這群小王八蛋怎么敢動手!”周伯通兩只手叉著腰,得意的直哼哼,步伐又快上一籌。
“伯通,你等等我。”
瑛姑的輕功如何比的上他,他這一加快,就跟不上了。
周伯通腳步停下,轉過身,伸出了一只手準備拉著她,剛要說話,陡然見到樹下一個身著白色神袍的老僧,臉色大變,跟老鼠遇見貓一樣,一下子鉆進了人群里。
“伯通!”
瑛姑臉上的笑容跟伸出的手一齊僵住,分外不解,想起周伯通性情,全以為他玩心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邊喊著他名字,邊追了上去。
樹下。
一燈大師睜開的眼眸又瞇了起來,口中念叨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目光望向了天幕,嘆道:“只盼二人平安啊……”
……
【——
丘處機朗聲道:“楊過,你武功練到了這等地步,我輩遠遠不及,但這里我教數百人在此,你自忖能闖出重圍么?”
楊過放眼望去,見數百道人七人一隊,結出的幾十組北斗七星陣,將自己跟小龍女團團包圍,這陣法只需七個中上好手結成劍陣,就足以匹敵一流的高手。
幾十組劍陣,就如幾十個一流高手持利劍相逼。
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默然不言,驟然一劍拍出,橫斷七劍,抱起小龍女躍至樹端,剛要繼續向山林深處遁去,就聽得王處一叫道:“璇璣、搖光后擊!”
三七二十一個道人拔身而起,截住楊過前路。
……
楊過經歷輪番惡戰,氣力消耗甚大,此刻要護住小龍女,輕功無法全力施展不說,也沒辦法全神貫注應敵,加之對方人數眾多,打了沒一陣,已有十四柄長劍殺近周身三尺。
——七柄指著楊過,七柄指著小龍女。
楊過本可一劍旋揮,蕩退周身長劍,只是這樣一來,但有一劍遺漏,小龍女定受傷無遺,一念遲疑,又有七個道人殺來,七劍指向了小龍女。
如此。
楊過縱使拼著性命不要,也無法在解救小龍女。
“且慢!”
丘處機驟然抬手喝止。
……
——】
“完了完了,果然還是不行……”
“龍姑娘不會死在這兒吧?等會老頑童過來要瞧見了這一幕,會怎么做啊?”
“幾百個人趁人之危,打人家小兩口,真卑鄙!”
“別急著罵,丘老道這不是喊住了嗎?”
……
周伯通拉著瑛姑的手,一路急奔,遙遙見得林朝英等人,臉上一喜,叫道:“哈哈,終于到啦!”待見得天幕里的情況,腳步倏地頓住。
瑛姑一時反應不及,向他身上撞去。
周伯通畢竟武功高超,一個錯身躲過,眼角余光瞥見她頭要摔在石頭上,俯下身,眼疾手快的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抱起,轉了好幾個圈,這才停下,問:“你怎么樣啊?沒事吧?”
“沒…沒事……”
瑛姑感受著停留在自己腰間的兩雙大手,臉蛋紅的發燙,撩了一下鬢角頭發,輕輕搖頭,低低說道。
“沒事就好!”
周伯通點點頭,抬眸見得天幕里楊、龍二人情況危機,立時開口罵道:“那你們這幫牛鼻子真是瞎了心,小龍女那么善良的好人,你們怎么還向她出劍?”情緒激動,一通叫罵,發現丘處機喊住群道,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伯通,別罵了,好些人看過來啦……”瑛姑身子若即若離的依在他懷里,目光流轉間,臉蛋紅的仿佛能滴出血了,拉了拉他衣袖,小聲道。
“哦…”
周伯通應下一聲,低頭瑛姑面有有異,抓了抓頭發,心里面一陣奇怪,問道,“你臉蛋怎么啦?身體不舒服嘛?”
“沒事,咱們走吧,去找古墓派的人。”瑛姑握住他那比自己還柔軟的手說道。
“這個…算了……”
周伯通死到臨頭,有點慫慫的縮縮脖子,拉著瑛姑來到全真群道跟前,開口就問好:“哼!丘處機,王處一你們兩個老王八蛋,教出來的好徒弟!”
群道齊齊發愣,聽得周伯通叫罵也沒什么感覺,這段日子他們是給罵習慣了,只是眼神奇怪的看著周伯通身后的女子,心想:“怎么回事?周師叔(師叔祖)怎么帶個女人過來了?還手拉著手,那么親密?”
——能不能尊重一下全真教的教規?
…
天幕里。
【——
丘處機一言落下。
二十一柄長劍驟然停在楊、龍二人周身數寸之前。
“呼……”
丘處機吐出一口濁氣,上前一步,道:“龍姑娘、楊過,你我的先輩師尊原有極深淵源的。
今日。
我全真教以多勝少,贏了也不光采,何況龍姑娘又已身負重傷,自古說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兩位便此請回,往日的過節,不論是何起因,自今一筆勾銷如何?”
聞言。
楊過眸光幾近跳動,垂首見得小龍女忍耐痛苦的神情,心中一痛,想到:“救姑姑的性命要緊,與這件事相比,現在和這些牛鼻子相斗,勝敗榮辱,何足道哉?”正要出言答允之際,察覺懷中女子身軀微微發著抖,又聽她低聲道:“甄志丙呢?”
甄志丙已是重傷不治,正迷迷糊糊之中,聽得小龍女問他人在何處,心中大震,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氣力,霍地翻身站起,沖入劍林,叫道:“龍姑娘,我在這兒!”
小龍女向他凝望片刻,見他道袍上鮮血淋漓,臉上全無血色,不由得萬念俱灰,顫聲道出那日真相。
最后,垂首落下淚來,悲苦的道:“過兒…我…我已非清白自身,往后縱然傷愈,也不能跟你成婚了,但他……但他舍命救我,你也別再難為他。
總之…是我命苦……”
……
——】
“龍姑娘的意思是原諒甄志丙了?”
“要是原諒這個淫道,之前就不會刺他一劍,只是…沒辦法了,恩恩仇仇,難言難報啊……”
“甄志丙你個淫賊,你害了人家一輩子!碎尸萬段也難削心頭之恨!”
“也不知道楊過會是什么反應了。”
“他早就知道了不是,現在只想著帶小龍女離開吧。”
…
『甄道士』此刻已經被玉蜂針折磨的生不如死,見得天幕里的情形,陡然間全身發寒,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只覺心如刀割,想到:“我對小龍女敬若天人,卻一時欲令智昏,鑄成大錯,害得她終身不幸,當真百死難贖其咎!”想到此處,死意重新萌發,可又忍不住想知道小龍女之后的事情,喃喃道:“等播完…等播完我再以死贖罪不遲……”
“好哇,你們兩個奸賊在一塊!”
周伯通發現他跟『趙道士』那是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是一腳,給兩個人踢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周伯通還不解氣,捋了捋袖子,準備大干一場,卻是被擔心他的瑛姑拉住,“伯通,別,會挨雷劈的。”
…
另一對。
甄、趙二人瑟瑟發抖,腦袋縮的跟鵪鶉似的,不敢吱聲。
…
【——
林間。
甄志丙身形不住搖晃,只覺百死難贖其罪,突然轉過身,叫道:“師父,四位師伯師叔,弟子罪孽深重,乘人之危,污辱了龍姑娘冰清玉潔之身,實在罪該萬死,你們千萬不能再難為龍姑娘和楊過。”
說罷。
縱身躍起,撲向同門挺立的長劍,數劍穿身而過,登時斃命。
“志丙!”
丘處機這會尚未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看見愛徒死在自己面前,不由的怔愣在原地,身軀微微顫抖,紅了眼眶,待回想起先前先前之事,心中百感交集,與其余四個老道一般,望著迎風而立的楊、龍二人,想開口致歉,卻感難以措辭。
丘處機向師兄弟望了一眼,揮了下手,叫道:“把劍收了!撤陣!”
……
——】
“還行還行,老道士總算干了件人事了。”
“哼!虧得他們還自詡正道呢,自個理虧,又污蔑人,還給人打的重傷難治,也不道個歉!”
“是覺得不好意思,掛不住臉吧?另外,之前丘老道他們不知道事情原委,不還是愿意放楊、龍二人一條生路嘛?還是有好生之德的。”
“我倒是覺得楊、龍二人挺有好生之德的。
瞧到現在,也沒見楊過跟小龍女殺半個重陽宮的道士。
先前推演那次。
楊過喊的兇,到頭來,也就只殺了兩個仇人,見那個孫不二快沖穴而死,還好心將她打暈過去,誰知道她一醒過來,就對楊過他們喊打喊殺的。”
“那不也是因為剛醒過來,不知道甄志丙干的事嗎?”
“跟郭靖一樣,這幫道士心是好心,可事卻干的不是好事。”
……
“王重陽,你的徒子徒孫,與你真是像……”
林朝英抱臂玉立,淡淡道,“你說的也真沒錯,這個丘處機跟你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頓了一下,故意道,“他不會是你兒子吧?跟那個女人生的?”
“什么?!”
王重陽嚇了一跳,心急不已,想說話卻急的胸中悶堵,一時說不出來,額頭都在冒汗,不住咳嗽。
“允卿!允卿!”
林朝英大驚,心下暗暗后悔,忙拍他后被,同時運起真氣向他胸口揉去,過了好一陣,才給他這口氣順下去。
“呼……”
王重陽吐出一口濁氣,忙道,“朝英,我這一生只愛過你一人,從未愛過其她女子,你別這樣說。”
“我知道了…以后不會了…還有……”
林朝英扭過頭望向遠處晚霞,聲音甚輕的道,“對不起,我沒想害你……”
王重陽內功了得,這句道歉聲音雖低,卻非有有隱瞞,他自是聽的見,不由為之一怔,苦笑了一聲,柔聲道:“朝英,你那樣好……我總是對不住你……你又何須向我道歉?”
聞言。
林朝英跟炸毛的貓似的,馬上道,“誰給你道歉了?你聽錯啦!”
“嗯,好…我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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