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幫廚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起了,因著習俗辦喜事席面要吃上三日。
小姑娘去幫廚也要在新婦娘家待上三日,要等到第三日午飯后等新娘子被接走才能回來。
小姑娘自小也沒怎么出過門,也算是第一次出遠門。再加上又是個軟綿性子,誤三春嘴上沒說心里卻是擔心。
兩人磨蹭了半天,一會兒帶這一會兒拿那的。還未出門趙嬸子她們一群人已經到他家門口。
誤三春拉著荷藕出門去迎,趙嬸子看著誤三春大包小包的打趣道:“知道的是去幫廚,不知道還以為要搬家呢。”
荷藕被說的不好意思,紅著低頭輕聲說:“相公是怕我照顧不好自己。嬸子你別拿我們打趣。”
誤三春讓大包小包的放在馬車上,又招呼大家去西屋搬酒。昨日他閑來無事把小姑娘那些奇形怪狀的酒壇子都給換了。
大家伙搬了差不多,還剩下幾壇荷藕護著說:“這些是留給相公的。”說完羞的不敢抬頭看眾人。
大家自是看著他倆個笑,知道小姑娘面皮薄到也沒拿他兩個打趣。
老花匠拉著車走在前面,后面跟著個后生拉著做飯的材料還有酒,最后面大有哥趕著車荷藕她們幾個幫廚的娘子就坐在上面。
上了車誤三春把裝著披風的包裹塞在小姑娘手里,更深露重的路上冷了就穿上,莫要貪涼,感冒了就不好。
又把食盒放在她腳旁,里面是這幾日荷藕做楊梅糕、無憂糕和金乳酥,“帶著路上餓了吃”男人囑咐著。
荷藕坐在馬車看著站在家門口目送的他的相公越來越遠,心里酸酸的有那么一丟丟想哭。
胖嬸子見她這樣打趣道:“這小夫妻呀就是不一樣,眼巴巴的送啊。再看看咱們這家里的死男人,聽說你要出去幾天樂得就差沒上房了。”
荷藕聽她這么一說,撲哧跟著大伙一起笑她。
胖嬸子覺得周圍總有一股似有若無的香味勾的她口水都出來了,也不顧得那么多直接問道:“妹子,你帶的啥好吃的。咋恁香來勒。”
趙嬸子打趣道:“姑娘,快把你的好東西給你胖嬸兒嘗嘗。她都饞了好幾天。”
胖嬸子被她一說反到不好意思說道:“明明大家都想吃,我這不是皮厚就先開了口。”說完自己也跟著大伙一起笑著。
荷藕拿起食盒打開,一層一層的依次擺開。糕點軟糯的香味撲鼻而來,楊梅的酸、山藥的甜、薄荷的清香引的大家直咽口水。
這糕點都是早上剛蒸好的,這天氣越來越熱荷藕想著要是蒸好再送到鎮上怕是都要酸腐的。所以便將所有的糕點做成半成品,到時候相公送到點心鋪子現賣現蒸便是。
這樣吃著口感好,也新鮮。臨出門前她還交待著今兒讓相公把前幾天做的二百個楊梅糕送過去。
幾個嬸子嘗了都說好吃一個勁的問怎么做的,荷藕說著等幫廚回來就教大家。
胖嬸子拿著金乳酥看了半天說:“我今兒算是見著什么叫心靈手巧了。你看這糕點做的跟個荷花一樣。炸的酥脆可口不說,這中間的酥油香聞著都饞人。”
旁邊的一個嬸子說:“咱最后一頓飯的點心就上這個吧。這是新娘子出門前的壓軸點心,咱就上這保管能讓新娘子有面子。咱們農村人誰見過這個。”
大家都附和著說:“行,這個主意好。”
荷藕心里到是有點打鼓,壓軸飯她是知道的。
鄉下辦酒席都是一開始男女雙方的親朋好友再各這兒吃上三天的席面,最后一天中午新朗出發去女方家接人,吃了三天席面的娘家人今都要跟著新娘去婆家吃喜酒。
這頓飯是新娘未出嫁前在娘家吃的最后一頓飯,也是為了感謝親朋好友的出席。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很重要的,荷藕心里還是有點怵的。
趙嬸子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的,咱著鄉下席面你肯定應付得來。”
一行人到了主家快將中午了,主家是隔壁鎮的富戶為人到是和氣好說話,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把這席面做的壓過婆家去,若是買菜的銀錢不夠自去賬上支便是。荷藕帶來的酒的,老花匠提一句主家什么也沒說便答應。
那主家說:“只要好喝就行,賓客滿意便好。至于銀錢同我家管家去結就是。”
原來是這家的姑娘許的也是門當戶對人家,兩家人家都是不差錢的,所以誰家也不讓著誰,都怕在這席面被比了下去丟了面子。
因著是第一天來的賓客不多,幾個嬸子不讓荷藕動手就讓她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的小姑娘提一下她們,這個菜要少放油,那個菜要火急一些……
誤三春這邊看著小姑娘走了,去屋里提筆寫了個條出屋系在小鴿子腿上。摸了摸鴿子的頭便松了手:“去吧。”
后又去東屋將娘子做好的那兩百個生楊梅糕一個個裝入箱中抬上馬車,準備趁著早上天亮將這糕點送到鎮上。
順便再去買些修屋的工具,石灰水泥什么的也要訂了讓廠家送來。誤三春想著趁著娘子這幾天不在,叫了常溪帶人來把主屋重新蓋起來。
一線天上常溪正撥著小算盤對著賬算著今年的他們山塞的營業收入(就是綁了幾回票),三當家的從外面進來手里抓著只小鴿子。
“二哥,二哥?你看這是啥?”三當家的把鴿子推到常溪面前給他看。
常溪看了眼那快被三當家的捏死的鴿子道:“你沒見過鴿子?”
三當家不耐煩的看著他,將鴿子往他賬本一放。拉著系在鴿子腿上的那個碧色小繩:“大哥說,這是嫂子你忘記?”
常溪合起賬本看了眼三當家又看了看那鴿子,從鴿子腿上將小細卷抽來,打開看完氣得把那小信給扔了。
三當家的焦急的問道:“二哥,大哥都說了啥?”
”說了啥,說了個屁。馬上要開第二屆土匪大會了,一天天不好好搞業績。還讓我帶幾個兄弟下山去給蓋房子,蓋房子蓋個毛線,你見過那個土匪上門是去給人家蓋房子的。太不尊重土匪這個職業,簡直沒有職業操守。“常溪氣的呱呱對著三當家一頓數落。
三當家一心想著下山看小嫂子,常溪的話一句都沒聽進去:“二哥,你不想去我去,我帶兄弟支給大哥蓋房子。”
“你去個屁,你在家好好給我看著山寨。咱們塞子外面青虎的探子一會兒我下山了,你就把他們解決了。不能讓他們再摸著大哥的住處,你不是天天看著他們心癢癢嗎?”
三當家盯那幾個蒼蠅不是一天了,今兒聽說能收拾他們,高興的哼著小曲去點兵點將去了。
常溪喚人去塞子里叫上幾個會磚瓦活、木工活的兄弟來,臨出屋前想大哥見著他一準要錢,將錢袋子里面的銀票都拿了出來放到箱子里,放了些碎銀子進去掛在腰間,一臉得意的出了門。
出了塞子同行的兄弟們都問要去哪兒,常溪故作高深的說:“掐指一算今兒能見到大嫂,且跟著我便是了。”
誰知道到了誤三春家,除了院里那只閑庭漫步的老母雞再沒有一個雌性動物了。
幾人見此都問道:“二哥,大嫂呢?”
常溪見誤三春出來上前問:“大哥,大嫂呢?”
誤三春看了看他們幾個對著常溪說:“他娘的,老子讓你多帶點人。你就帶這幾個蝦米就夠干啥,老子要三天給我娘子蓋個二層小樓,你瞅瞅你干的事,還想見我娘子沒門。”
指了其中一個說:“去去去,回塞子給老子再叫些人來。”
那個土匪側馬走后,幾人便開始忙碌。誤三春站在院子對幾個人講他的規劃,左邊要開菜園子,還要重搭馬廄。右邊要蓋小豬圈和雞鴨的窩,還要在外面種上花……
常溪拿著個筆和本子畫著圖,記著誤三春一會兒這兒一會兒那個的要求。白眼翻的就快翻不回來了。
誤三春一通規劃完以后,對著幾個人揮揮手說:“你們干活,早上起得太早我回去補補覺。”
常溪狗腿的剛想跟上,就被誤三春嘭的一聲關在門外。“別想偷懶,好好干活。”
幫廚的菜前兩天還好做,來的人越來越多但是飯菜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只要按著單子做就好了,幾個人切菜的,洗菜的,炒菜的分工好,做起菜來也順心。荷藕被分著安排后面的點心和酒水。
不忙的時候給大家打打下手,嬸子們做菜的時候她便去看著,覺得那里不好便說出來。兩天下來,嬸子們也覺得自己做的菜更香了,主家的反饋也很好。說是從來還沒見過誰家辦婚事賓客天天巴巴的等著飯點的。
第三天新郎要來接親要在娘家用午飯,大家伙早早的就開始按著菜單準備起來。
兩天相處下來,主家放心她們也不怎么進廚房來。今兒主家老爺帶著管家急急忙忙的來了,看著趙嬸子說:“她嬸子,如今這事只能拜托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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