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戲
第120章 戲
朱獾攔住那個男人不讓他走,急壞了鎮(zhèn)上的那三個人,他們想要過來救駕,可害怕朱獾腳邊的那幾只細犬和豬獾,那個男人已經(jīng)被細犬和豬獾團團圍住。
鎮(zhèn)上的三個男人原地轉(zhuǎn)了好一會圈后朝朱獾喊:“喂,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縣里的頭兒。”“你千萬不要給臉不要臉,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
“是不是可以抓我去鎮(zhèn)上關(guān)上幾年?”朱獾大聲問三個鎮(zhèn)上的人。
三個鎮(zhèn)上的人回應(yīng):“你知道就好。”“快讓開道。”“看管好你的那幾只野獸。”
“你們都給我過來,向朱獾女士賠禮道歉。”那個男人一聲喊,鎮(zhèn)上的三個人不得不走到朱獾近前,但不敢靠得太近。
朱獾不等鎮(zhèn)上的三個人開口,問那個男人:“你一開始的時候不是罵我是個又聾又啞的女孩嗎?現(xiàn)在怎么一口一個朱獾女士了呀?”
“朱獾,我不是說了嗎?剛才是誤會,誤會。”那個男人滿面陪笑。
朱獾說:“哦,誤會?誤會就好,那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給我解釋一下就抓緊走吧。”
“好好好,你說你說。”那個男人向前邁了一步。
朱獾站在原地沒動,一字一句問那個男人:“他們?nèi)齻自始至終威脅我可以抓我去鎮(zhèn)上關(guān)幾年,你覺得他們有這個權(quán)利嗎?”
“沒有,絕對沒有。”那個男人回答十分干脆。
“好,那我再問你,你說我涉嫌妨礙公務(wù),可以拘留我,我有妨礙公務(wù)嗎?你們在執(zhí)行公務(wù)嗎?你有權(quán)拘留我嗎?”朱獾問得義正詞嚴。
那個男人臉一紅,嘿嘿笑道:“誤會誤會,我說過都是誤會。”
“請你正面回答我。”朱獾提高嗓音。
那個男人遲疑了一會說:“不好意思,當時候我確實比較激動,有些口不擇言,請你諒解。”
“請你正面回答,你耳朵聾嗎?”朱獾怒視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咳嗽了兩聲說:“我們不是在執(zhí)行公務(wù),你沒有妨礙公務(wù),我也沒有權(quán)利拘留你。”
“好,那我問你,你們來我們驢不到村做什么?想要進老宅做什么?”朱獾追問。
那個男人愣了一下回答:“我們應(yīng)黃老板的邀請,前來你們驢不到村踏青。黃老板說,老宅是她的家,我們自然就想進去喝杯茶。”
“哦,她只是邀請你們來我們驢不到村踏青嗎?你們只是想進老宅喝杯茶嗎?這樣的話你們帶什么戲班子來呀?你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老宅是她黃秋葵的家嗎?”朱獾接連喝問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眉頭一皺問朱獾:“今天是什么日子?老宅難道不是黃老板的家嗎?”
“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她黃秋葵死了的爹的生日,你們難道和她一樣作為孝子賢孫前來為她死去的爹做陰壽?還有,我剛才已經(jīng)說得明明白白,老宅唯一的戶主是我,老宅的地契只寫有我一個人的名字,她們一家是我的爺爺慈悲為懷,念她爹有一手泥瓦活,自己家里又遭了火災(zāi),才讓他們搬進老宅住。”朱獾一字一句回答。
那個男人回轉(zhuǎn)身責問黃秋葵:“黃老板,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說你們驢不到村山清水秀,邀請大人過來踏青,讓我們作陪?還有,你說老宅為你家所有,接下去你打算改建老宅,讓我們過來為你參謀參謀?”
“我、我、我……”黃秋葵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那個男人回過身對朱獾說:“對不起,多有打擾,有些事情我會向大人解釋清楚,這個黃老板她看來是別有用心,以后我們會多加注意。”
朱獾平靜地對那個男人說道:“我作為一個山村普通女孩,不懂你們場面上的事情,但我自幼熟讀圣賢書,懂得‘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你們不能‘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但總該潔身自好,好自為之吧?”
“朱獾,你說得好,你說得對,以后你有什么事情需要上面幫忙,盡管到縣里來找我,我一定在職責范圍之內(nèi)盡力而為。”那個男人頻頻點頭,笑容滿面。
朱獾回應(yīng):“那我先說聲謝謝,現(xiàn)在就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您給上個心。”
“你說,你說。”那個男人的神態(tài)完全恢復(fù)正常。
朱獾說:“據(jù)我了解,我們老宅列為文物保護點上面早已經(jīng)批準,文件也早已經(jīng)下發(fā),可就是卡在某些人那里,希望您能幫忙過問一下,早日落實到位。還有,老宅申報‘國保’兩位先生也早已經(jīng)提交相關(guān)材料,可你們這里的有些人就是拖著不報,也希望你能給過問一下。當然,你如果忙,不用太放在心上,兩位先生準備直接遞材料到最上頭。劉先生,魯先生,你們是不是近期打算進京去呀?”朱獾抬頭問劉叔和魯伯。
劉叔和魯伯正蹲在老宅后門的垂脊上專心致志維護垂獸,一聽朱獾問他們,異口同聲回答:“明天一早就進京。”
“兩位先生,不急不急,等我回去落實一下再說,落實一下再說。”那個男人忙抬頭對劉叔和魯伯說道。
劉叔和魯伯沒有理會那個男人,而是一邊維護垂獸一邊自顧自聊天:“你說我們明天進京是先去見院士還是見總長?”“當然是先去見總長,不是他派人給我們訂的飛機票嗎?”“嗯,院士那里我們隨時可以過去匯報,順便好好搓他一頓。”“總長和院士一直說要來老宅看看,這次讓他們定下個時間來。”“總長和院士可不只是想要來看老宅,他們更想看看老宅仙子呢。”“對對對,老宅仙子護佑老宅精靈,這樣的佳話總長和院士能不心心念念嗎?”
“兩位先生,恕在下眼拙,萬望海涵。大人傳話過來,煩請兩位先生過去當面說話。”那個男人招呼劉叔和魯伯。
劉叔和魯伯還是沒有理會那個男人,分別對朱獾說:“仙子,說那么長時間的話口渴了吧?回去喝杯水吧。”“順便關(guān)上老宅大門,小心一些野貓野豬進來。”
“好,你們也下來喝杯水,我留小門給鄉(xiāng)鄰們進出。”朱獾回身關(guān)老宅后門。
劉叔和魯伯直起身,仰天高吟:“莫言名與利,名利是身仇。”然后雙雙飛離老宅后門垂脊,踏朱扇子的屋頂入祠堂。
那個男人愣在原地,黃秋葵愣在原地,鎮(zhèn)上的三個人更是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咔嚓嚓!”
“轟隆隆!”
一道刺目的閃電直擊大樟樹,一個大雷震得驢不到村地動山搖,那些人捂緊雙耳抱頭鼠竄,等逃到車上,一個個全成了落湯雞。
黃秋葵想追出老宅追上那些人,無奈老宅后門已經(jīng)被朱獾緊緊關(guān)上,她離家多年,不知老宅新開的小門在哪里?只得逃回家,結(jié)果剛邁步,腳下一絆,跌倒在地。
那些人逃回到車上,慌里慌張發(fā)動汽車,結(jié)果慌不擇路,汽車偏了方向栽進山田栽進小河,沒有偏道的深陷進了泥坑里。
黃秋葵想要從地上爬起,回去問黃豆醬老宅小門在哪里?出去好告訴那些人暫時不要急于回去。下這樣的暴雨,她臨時打通的那條路肯定會變得泥濘不堪,車子開上去肯定會陷進去。
栽進山田和小河的汽車自然無法再動彈,車里的人一樣更加不敢動彈。陷入泥坑中的汽車還想垂死掙扎,可任憑油門踩到底,照樣無濟于事,踩的只是汽油,汽油燒完,徹底變成一個烏龜殼子趴在泥濘中。
又一道閃電閃過,又一個大雷滾過,嚇得黃秋葵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頭顱,不敢再動,身體抖如篩糠直至最后連抖的力氣都沒有,癱在地上任憑暴雨澆注。
狂風暴雨,電閃雷鳴,毫無停止的跡象,一直下到第二天的清晨。
清晨,東方迎來第一縷曙光,鳥兒在大樟樹上歡唱,驢不到村開始嶄新的一天。
一個洪亮的聲音打破清晨的寧靜:“自作孽不可活,惹惱了老宅仙子,這樣的懲罰才剛剛開始。”
黃豆醬偷偷出來拖回黃秋葵,黃秋葵在老宅的家里躺了整整一個月才算恢復(fù)過來,趁一個清晨偷偷返回了省城。
那些人那天晚上是怎么度過后來怎么回的鎮(zhèn)上、縣里和省城?朱獾不關(guān)心,只聽蛋兒笑嘻嘻地說過:“便宜了獨臂羅、蹺腳佬和田家父子,說他們趁機好好敲打了那些人一筆,氣得黃豆醬過去罵了他們好幾天。”
朱獾問蛋兒:“田家那三個小癩子是怎么出的朱扇子那屋?”蛋兒回答:“田癩子夫婦摘茶葉回來見自己的三個末代被鎖在了朱扇子屋,暴雨中搬了兩把大竹梯費了好大的勁才撈他們出來。”
“那朱扇子呢?”
“朱扇子這一個多月來沒有出過門,你外面鎖上了他,沒人給他搬竹梯,他還能出得來嗎?”
“一把鎖能鎖住他?他是故意裝死,裝給我看。”
“裝給你看?裝給你看做什么?”
“讓我放松警惕唄,好等他的玉柳過來尋我的仇。”
“哼,她藍玉柳還敢再來?”
“不但藍玉柳敢再來,黃秋葵一樣敢再回來。”
“哦,那還有好戲看。”
“真正的好戲從沒有上演過,不過應(yīng)該快了。”
“姐,那天黃秋葵帶回了一個戲班子呢,沒得看可惜了。”
“可惜什么?以后老宅天天演戲,讓你看過夠。”
“天天演戲?拉倒吧,老宅怎么可能天天演戲?田家那三個小癩子和獨臂蹺腳演的那些戲我可不想看。”
“當然是戲班子演的戲。”
“戲班子演的戲?老宅天天有戲班子演戲?”
“信不信由你,不過到時候你可能不想再待在老宅。”
“可能嗎?不待在老宅我待哪里?”
“去和你的歡歡姐一起待到省城里去了呀。”
“真的假的?”
“我什么時候?qū)δ阏f過假話?不過接下去你得聽我的話。”
“我什么時候沒聽你的話了呀?聽你的話就能和歡歡姐一起去省城?”
“沒錯,你想不想成為爹這樣玉樹臨風的男子漢?”
“我本來就是男子漢,只不過玉樹不臨風而已。”
“沒皮沒臊,這段時間我查閱了書房里的那些醫(yī)書,你是因為得了呆小癥才長不大。”
“什么是呆小癥?不是說我是因為沒有蛋蛋長不大的嗎?”
“你自己到底有沒有蛋蛋你自己難道不清楚嗎?”
“難道你清楚?”
“我當然清楚。”
“咦,你羞不羞?一個大姑娘家家查看我到底有沒有蛋蛋?”
“我是你姐,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不過外人面前可不許說呦。”
“你也不可以說,我還要利用你演一場大戲呢。”
“喂喂喂,你還是我姐嗎?想要利用我演一場大戲?”
“為了我們的爹和娘過上正常的生活,為了你能和歡歡一起在省城好好過日子,我不得不利用你演一場大戲。”
“哦,那你盡管利用吧,但不可以隨便查看我到底有沒有蛋蛋?嘻嘻。”
“你以為我想查看呀?我警告你,千萬不要學那王眼鏡,否則你即使玉樹臨風,你的歡歡姐也不會和你一起過日子。”
“我知道,你怎么像我的兩個娘了呢?噢,對了,你不是說王眼鏡是呂洞賓附體才變成那個樣子的嗎?”
“這個我還不能確定,我會弄個明白。對了,我也懷疑你是不是也被附了體?”
“我被附體?你是要笑死獨臂家的那頭牛?”
“獨臂和蹺腳這幾天是不是老往病貓家跑?”
“嗯,說是病貓請他們兩個喝酒。”
“喝的可不是好酒。”
“肯定的啦,平時那么小氣的病貓怎么可能一下子變得這么大方?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我懷疑黃鼠狼根本沒有死,遲早會來給我拜年。”
“黃鼠狼沒有死?他遲早會來給你拜年?”
“嗯,黃秋葵留他演大戲呢。”
“黃秋葵留他演大戲?你利用我演大戲?那還真的要好戲連臺了呀?”
“你等著看好戲上演吧。”
“我是主角,只有演的份。”
“一張小嘴越來越伶牙俐齒,不是好事。”
“難不成我真的被附了體?”
“完全有可能,不過不是惡神惡仙,應(yīng)該是‘道八仙’中對我好的那幾個中的一個。”
“九仙,好久不見,真乃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啊。”
“哈哈,果然是你,韓湘子。”
“仙子緣何想到會是在下呢?”
“英俊少年,伶牙俐齒,不就是你韓湘子嗎?”
“九仙過獎,在下要不是有你提攜,早坐化于終南山。”
“湘子謙虛,憑湘子的才識和修行,即使小女子不助你一臂之力,你也定能修成正果。”
“九仙果然今非昔比,不僅比原來穩(wěn)當,還舒暢不少,何愁妖孽不除,重上天庭指日可待。”
“湘子錯也,小女子并不想重上天庭。小女子只求老宅安全,家人安康,鄉(xiāng)鄰安和,自己安然。”
“天上玉帝和王母娘娘不是九仙的家人嗎?還有你的八個姐姐,她們?nèi)寂瓮隳苤厣咸焱ィ蚕硖靷悺!?br />
“想不到正直善良的韓湘子也會說違心的話,我天上的爹娘貴為玉帝王母,用得著我去膝前承歡嗎?我有八個姐姐連我自己都忘記她們的存在,她們會記得我的存在嗎?除非個別心懷不軌,想要利用我,才會裝出那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樣來。”
“湘子汗顏,湘子向九仙認錯。九仙既然知曉一切,怎么不直接向玉帝王母說明一切?向觀音大士說明一切?相信玉帝王母和觀音大士一定會施以援手。”
“你附體蛋兒,不是說明觀音大士已經(jīng)施以援手了嗎?至于玉帝王母,他們本就俯瞰眾生,如果真的在意我,用得著我脫褲放屁多此一舉去說什么明?”
“哈哈哈,九仙還是那個九仙,脫褲放屁果然多此一舉,湘子暫且告辭。”
“湘子慢走,他日蛋兒玉樹臨風,必讓他前去終南山一祭。”
“姐,終南山在哪里?你讓我去祭誰?”
“咦?我剛才睡著了嗎?”
“嗯,你真不愧是我姐,坐在這龍腦樟上都能睡過去。”
“爹呢?”
“他說和娘去一個地方,讓你醒來后抓緊回去找外公和舅公,他們有事。”
“我也有事和他們商量。”
朱獾帶蛋兒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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