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131章 宴
第131章 宴
朱獾見黃花菜舔著嘴唇?jīng)_到自己面前,拍了拍她隆起的大肚子:“花菜姐,我說了只是家宴,不辦大席。”
“仙子,家宴好,家宴好,朱胖子燒的家宴更可口,嘿嘿。”黃花菜的嘴角流下哈拉水。
朱獾回頭招呼獨臂羅和蹺腳佬:“一起過去吧,順便招呼一下其他鄉(xiāng)鄰,我有話說。”
“嗯。”“好。”獨臂羅和蹺腳佬分頭去喊人。
回到前院,朱獾見朱虎家門上被貼了封條,問走在身邊的馬夜叉:“你讓縣里的人貼上?”
“嗯,夫妻兩個全被抓,總得以防萬一嘛。”馬夜叉笑著回答朱獾。
朱獾拍了拍馬夜叉的脊背,笑著說:“很好很好,想得很周到。”
“謝謝仙子表揚,我是向我女兒學習,我女兒不但料事如神,想得更是周到。”馬夜叉自豪地挺直腰板。
朱獾故作驚訝狀,仰起頭瞪大眼睛問馬夜叉:“向你女兒學習?你女兒真的有那么厲害嗎?”
“好啦,別得了便宜又賣乖,回去我有話問你。”馬夜叉轉(zhuǎn)身回主屋。
朱獾跟在馬夜叉身后說:“你能有什么話可問?還不是想問我怎么猜到朱虎家的那幾個親戚是過氣的家伙?”
“不只是這個,你怎么知道那朱扇子是假死?又怎么知道在朱扇子屋里裝模作樣的不是真的官人?而是朱虎家的那幾個過氣親戚?”馬夜叉停下腳步。
朱獾拉馬夜叉在院子里的石磨上坐下,說:“朱胖子已經(jīng)在忙,我們坐這里說說話。”
“你先把我剛才的那幾個問號給擼成感嘆號,否則我沒心思和你說話。”馬夜叉嘴上這樣說,身子還是坐到石磨上。
朱獾說:“喲喲喲,長脾氣了呀?學會要挾了啊?好,我把你腦子里的問號全給擼成感嘆號。”
朱獾告訴馬夜叉,她之所以斷定朱扇子是假死,是因為朱虎和斜眼婆都沒有在現(xiàn)場。如果朱扇子真的死了,他們兩個肯定最積極,因為他們可是想朱扇子那屋想的發(fā)瘋。而他們兩個一反常態(tài)留在自己家里,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馬夜叉反問朱獾:“萬一朱虎和斜眼婆是擔心大家以為是他們害死了朱扇子呢?畢竟朱扇子出走老宅之前和他們夫妻兩個吵了一架。”
“哪個看不出來朱扇子是因為他偷的寶貝沒有了才氣得出走老宅?還有,朱虎和斜眼婆留在家里分明出于兩個原因。”朱獾回答。
馬夜叉問:“哪兩個原因?”
“一是需要有人監(jiān)視我,二是擔心斜眼婆去了現(xiàn)場事情穿幫。”朱獾回答。
馬夜叉點點頭,問:“那你怎么知曉朱虎家昨天來的那幾個親戚是過了氣的呀?”
“這個更加簡單,從時間推算,昨天你去縣里的路上不可能沒碰到來朱虎家的那幾個人,你沒有隨他們返回,說明他們不是你要找的人,就是說他們就算是縣里的人也都是過了氣的人。”朱獾回答。
馬夜叉點頭又搖頭,問:“那萬一我和他們岔了路呢?你的推測不是錯了嗎?”
朱獾說:“我不是設了前置條件嗎?按時間推算,從你出去的時間和他們到老宅的時間上來分析,你和他們相遇的時候還沒有出驢不到村,這能岔了路嗎?”
“那萬一他們先去村里其他地方轉(zhuǎn)了轉(zhuǎn)呢?”馬夜叉問。
朱獾答:“我的犬兒和獾兒可從不吃你的白食哦,它們警惕的很。”
“那是,如果他們先在村里轉(zhuǎn)悠,犬兒和獾兒早就報警。可他們今天一早又來了好幾個人,你一直在睡覺,怎么知道他們是同一伙人呢?”馬夜叉問。
朱獾笑答:“這個更加簡單,他們的鞋底上都沾了炭灰,褲子上都沾有蒺藜的果子。”
“是你在朱虎家門前檐下掛的炭灰袋子?還有在他家門檻前堆的蒺藜?”馬夜叉有點不相信。
朱獾問:“你是不是以為只有你的玉樹臨風能想到那樣做?可他不是去了省城辦大事嗎?”
“啊?你連這個也知曉?是不是他去之前告訴的你?”馬夜叉瞪大了眼睛。
朱獾反問:“他應該是讓你轉(zhuǎn)告我,可你有告訴過我嗎?”
“我是怕你擔心,所以才沒有告訴你。”馬夜叉解釋。
朱獾笑道:“我理解,請問你腦袋里還有問號需要擼直的嗎?”
“多的是,不過有一些問號還是留到最后吧,我自己先擼擼看。現(xiàn)在你先幫我擼一下有關(guān)朱扇子的問號,就是你怎么知曉他和那個柳如玉生有一個兒子?他既然已經(jīng)交出魘術(shù)圖為什么你還要留他的性命?還答應他一家團圓?你是什么時候讓獨臂和蹺腳去鎮(zhèn)上喊的柳如玉?”馬夜叉一口氣問出四個有關(guān)朱扇子的問題。
朱獾笑著反問:“這四個問題算是問題嗎?如果是,那你還是馬夜叉嗎?”
“你強大,我自然變得弱小,快回答問題。”馬夜叉催促朱獾。
朱獾答:“第一個問題很簡單,那次抓住那個柳如玉的時候,她朝朱扇子喊出過孩子他爹。后來我跟蹤你去過幾次鎮(zhèn)上,你每次都會見一下那個柳如玉,給她帶一點山貨過去,她會讓一個小胖男孩過來喊你一聲嬸子。”
“你居然跟蹤我?”馬夜叉瞪大了眼睛。
朱獾笑問:“保護我親娘的安全不可以嗎?”
“可以可以,我們兩個是應該掉了過個啊。”馬夜叉感嘆。
朱獾嬉笑:“你喊我夜叉我喊你八仙?”
“少貧,快回答問題。”馬夜叉臉上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朱獾說:“朱扇子交出了魘術(shù)圖我為什么還要留他的性命?更簡單,還有用處唄。答應他一家團圓,我是不想一個孩子明明有爹而不能光明正大地見到爹。”
“你是想到了自己吧?對不起,孩子。”馬夜叉眼眶泛紅。
朱獾強忍住淚水哽咽道:“將心比心,孩子沒有罪。”
“嗯,孩子沒有罪,應該享受一家團圓的歡樂。”馬夜叉擦拭眼淚。
朱獾說:“但愿朱扇子能看在這么小的兒子份上悔過自新,真心到太祖奶奶神龕前認罪。”
“但愿吧,你提前想到讓獨臂和蹺腳過去鎮(zhèn)上喊柳如玉過來可謂用心良苦、深謀遠慮。”馬夜叉對朱獾再次刮目相看。
朱獾淡淡一笑,道:“我只是讓獨臂羅去喊人,沒有讓蹺腳佬一起去,如果他一起去,怕是蹺到現(xiàn)在還蹺不回。不過讓他望個風,虛張一下聲勢倒是沒有問題。”
“沒錯,墻頭草利用好了也能當棵樹用。”馬夜叉見蹺腳佬正往石磨前蹺過來,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進屋里。
朱獾不等蹺腳佬走近張嘴,問道:“是不是都害怕過來?認為我獾八仙的宴無好宴?”
“是的呢,是的呢,一個個怕的要命,說宴就不吃了,仙子如果有話盡管吩咐,大家保證按仙子的吩咐去辦。”蹺腳佬擦了一把額頭的汗。
朱獾站起身,拍了拍蹺腳佬的肩膀問他:“那你敢不敢吃這宴呀?”
“我有什么不敢的呀?仙子視我為親人,我視仙子為親娘,這宴必須吃。”蹺腳佬身板一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朱獾大笑:“哈哈哈,難得你這個兒子這么孝順,這樣,你租住在老宅的租金全免,到時候鎮(zhèn)上過來核對下山名單,我讓我的親娘,哦,你的外婆給你排第一個。”
“啊?真的可以下山了呀?我第一,我第一。”蹺腳佬興奮不已。
獨臂羅過來問朱獾:“仙子,你叫我去鎮(zhèn)上喊那女人的時候不是說我第一嗎?”
“哦,是嗎?對了,你們兩個不是難兄難弟嗎?那就并列第一,到時候鎮(zhèn)上還是做鄰居,可以相互有個照應,你們的玉柳妹妹來了也好省得跑東跑西。”朱獾說著走進屋里。
蹺腳佬和獨臂羅朝朱獾的背影齊齊喊問:“仙子,我們真的并列第一嗎?玉柳她真的還會來嗎?”
朱獾在屋里回話:“本仙子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shù)?柳樹精她能舍得你們這對老宅的寶貝?”
“好,說話一語雙關(guān),有水平。”馬夜叉向朱獾豎起大拇指。
朱獾撇嘴:“我可沒有你那么多的彎彎繞繞,我進去看會書,記得給獨臂和蹺腳排第一呦。”
“放心,并列第一。哎,你不吃飯了嗎?”馬夜叉見朱獾走進書房問。
朱獾回頭對馬夜叉說:“仙子不食人間煙火。”
“噢,對。”馬夜叉一吐舌頭。
朱獾關(guān)上書房的門,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心想,這書宴可是比那酒肉宴香多了呢。
爬上第九個書柜的左側(cè)梯子,到了頂端,伸手取出一本《寒山子詩集》捧在手上,朱獾等待上天。
“層層山水秀,煙霞鎖翠微。嵐拂紗巾濕,露沾蓑草衣。足躡游方履,手執(zhí)古藤枝。更觀塵世外,夢境復何為。”
吟誦聲中,朱獾飄飄然來到了瑤池仙境。
兩位仙女迎接朱獾,引領她來到了蟠桃園。
蟠桃園里,滿園的桃樹,枝繁葉茂,桃枝上掛滿了成熟的蟠桃,個個鮮紅欲滴,散發(fā)出馥郁的香氣,讓人垂涎欲滴。
待一眾仙女采摘好一筐筐蟠桃,朱獾隨她們返回瑤池仙境,參加王母娘娘的蟠桃宴。
蟠桃宴上,王母娘娘端坐中央,身穿華貴的錦袍,頭戴鳳冠,手握玉杖,笑容可掬。周圍坐著各路神仙,有的手持桃枝,有的手捧蟠桃,笑逐顏開。神仙們相互敬酒,氣氛熱烈。
王母娘娘親自為朱獾端上一盤蟠桃,并挑出一個最大最紅的蟠桃遞到朱獾面前。
朱獾接過蟠桃,但沒有吃,只顧傻傻地看著那些神仙們。
腦西搭牢,上來怎么還是宴呢?不是說都成神成仙了嗎?怎么還是一樣的吃吃喝喝呢?
王母娘娘問朱獾:“九仙,有何心事呀?”
“你不是能看穿凡人的一切心思嗎?怎么還問我?”朱獾沒好氣地回答。
王母娘娘笑道:“我是能看穿凡人的一切心思,可你現(xiàn)在是仙子,天上的九仙,我的第九個女兒。”
“不是說成仙成神后就不會再有煩惱,既然沒有煩惱,何來的心事?你問的是不是有些自相矛盾?”朱獾一點也不給王母娘娘面子。
王母娘娘不再理會朱獾,自顧自端著架子接受各路神仙向她敬酒。
朱獾手拿蟠桃剛要吃,一位仙女飛到她的身旁,一把奪過她手上的蟠桃,一口吞了下去。
“你……”朱獾想要發(fā)火,抬頭一看是她的八仙小姐姐,就轉(zhuǎn)過頭沒有理她。
八仙小姐姐飛到朱獾的另一邊,嬉笑著問朱獾:“你怎么不罵我?”
朱獾眼望前方,裝作沒聽見八仙小姐姐的問話。
“罵呀,你罵呀,像罵那柳樹精一樣罵我,像罵那葵妖怪一樣罵我。”八仙小姐姐飛到朱獾眼前。
朱獾還是裝作沒聽見。
“你知道嗎?我為什么要尋事你?”八仙小姐姐一雙狐貍眼惡狠狠地瞪向朱獾。
朱獾干脆閉上眼睛。
“我告訴你,我恨你在凡間被別人奚落為獾八仙。”八仙小姐姐咬牙切齒。
朱獾聽自己的八仙小姐姐這么說,一開始覺得好笑,想你無聊不無聊?那是那些俗人俚人看不慣我的行事風格,才那樣罵我,與你何干?轉(zhuǎn)念一想,八仙小姐姐恨自己不是無聊,而是無忌,就是她在天上根本無所顧忌,所以連地上有人罵她一句她都要生氣,尤其是自己這個九仙妹妹被別人罵,居然要她這個八仙小姐姐來背鍋,她能不恨得牙癢癢嗎?
想到這里,朱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這下,八仙小姐姐更加生氣,操起一盤蟠桃劈頭蓋腦砸向朱獾。
朱獾閉著眼睛,雖然看不見八仙小姐姐的操作,但她能夠根據(jù)風聲感覺到有物體奔她而來。
眼看那一盤蟠桃就要砸到朱獾,而朱獾坐在那里一動不動,所有的神仙全凝神屏氣望向朱獾,包括王母娘娘。
見朱獾不躲不閃,任由一大盤蟠桃砸向她,八仙小姐姐自己慌了神,她明白,如果那一大盤蟠桃真的砸到朱獾,后果不堪設想。
“哈哈哈,天庭也不過如此,我下去也。八仙小姐姐,王母娘娘,今天參加蟠桃宴的所有神仙,你們欠我九仙一個人情,該還的時候必須還。”朱獾消失在瑤池仙境。
“喂,你笑什么?這飯你到底還吃不吃?”書房外傳來馬夜叉的大嗓門。
朱獾回應:“他們都散了嗎?”
“早散了,都好幾個鐘頭了呢。”馬夜叉想要推書房門進去,一推,上了鎖,就退回到廳堂。
朱獾開門出書房,問馬夜叉:“他們都同意下山了吧?”
“你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哪個還敢再住在老宅?”馬夜叉轉(zhuǎn)身去廚房。
朱獾跟進廚房,用手拿起一塊紅燒肉“吱溜”一聲吸進嘴里,邊吃邊嘟嘟囔囔道:“哼,還不是嫌這山里頭生活苦,想去過城里人的生活。”
“用筷子,你這樣還是仙子嗎?”馬夜叉為朱獾盛上飯遞上筷子。
朱獾接過筷子和滿滿一大碗飯狼吞虎咽吃起來,吃下大半碗飯后抬頭問馬夜叉:“上面有說什么時候正式讓他們下山?”
“下山有那么好下?何況他們自身沒有一點資產(chǎn)。”馬夜叉見朱獾吃得那么香,自己過去盛來一小碗飯。
朱獾吃下一根咸筍干說:“產(chǎn)業(yè)當然一點也沒有,老宅只屬于我,他們難道會一點存款也沒有?”
“靠在外面做工能存下幾個錢?不過,上面說了,移民下山是一件大事,會統(tǒng)籌安排好大家今后的出路。”馬夜叉邊吃邊和朱獾說話。
朱獾問:“會統(tǒng)籌安排好今后的出路?什么意思?”
“就是除了在鎮(zhèn)上建設好移民小區(qū)外,還會根據(jù)下山人員的年齡做好讀書、就業(yè)、養(yǎng)老等方方面面的配套工作,讓我們這樣的高山百姓移下山后沒有后顧之憂。”馬夜叉解釋。
朱獾放下飯碗,雙眸放光,興奮地說:“上面考慮得真周到,我舉雙手擁護。”
“是不是你也想要下山?”馬夜叉收拾碗筷。
朱獾站起身撇嘴道:“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如果想要下山,還用得著費盡心機來這一番操作?”
“費盡心機?只不過是小試牛刀而已吧?后面是不是還有更大的操作?”馬夜叉一邊洗碗一邊問朱獾。
朱獾過去抱住馬夜叉,撒嬌道:“知我者,親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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