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六只鬼鬼
“哎，港口mafia的基金快不夠了啊，根本不夠用來建設(shè)新的橫濱。”森鷗外頹廢地轉(zhuǎn)著手術(shù)刀。
“嗷嗚。”我咬了一大口奶油蛋糕，含糊不清的說：“或許，你可以借力。”
“各大組織消耗都挺大，現(xiàn)在擼羊毛倒是有點難，不過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森鷗外抬頭說，酒紅色的眼里帶著狐貍的狡黠。
“吶，借不到人的力，就借鬼的力好了。”我意味不明地吃著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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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橫濱的街道上，曾經(jīng)整潔的街道上都是斷臂殘骸，鮮血灑的滿地都是，紅稠黏膩的糊在地上，看得讓人胃里泛酸。
“叮鈴，叮鈴”清脆的鈴音組成一曲悠揚的曲子，婉轉(zhuǎn)中露著悲憫的情感，深深淺淺的，潔白點綴著白色薔薇的洋裙在污濁纏著血絲的風(fēng)吹起雪紗，我站在廢墟頂上蒼白無一絲血色的臉上滴下清淚，啟唇念道，閃著白金光澤的字體飄出來。
“吾念輪回幾十哉，堂前獄下冤幾何。汝愿吾償，取一盞陽春白雪，送故人相逢，抽一縷金絲，護吾愛之地。”
“萬丈高樓平地起，汝可賒愿？清煙裊裊撫面來，汝可愿離？不可擅留。”
全身晶白的少女邊走邊為世人祈愿，一點一點的喚醒冤靈，與人世作別。高樓一層一層的建起，樓道被過往的冤靈撫凈，漸漸看不出這座城市剛經(jīng)過戰(zhàn)爭血洗，好似依舊繁榮依舊干凈整潔，不帶里世界的一點臟污。
“是神嗎？為什么不早點來呢？為什么呢？早點來他們就不會死了吧。”穿得破破爛爛全身臟污的孩子紅著眼睛問。
“神并不是萬能的，有時候，必要的犧牲能夠更好的守衛(wèi)這座城市。”我把男孩垂耳兔一樣的劉海撩起，“只要這座城市能夠安康，犧牲就是有價值的，當(dāng)然，要先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保護好自己，保護好不愿失去的東西。”
“感謝您感謝您，是因為您城市才能恢復(fù)如初！”
“您拯救了我們的家，謝謝您！”
“感謝您讓我見到了我以為再不相見的人，謝謝！”
周遭的人不停地叩拜，感謝，我回以微笑，眼里依舊死寂。
“喂，小孩兒，再努力一點吧，你如何看待眼前的一幕呢？”
“可笑，無力地感謝他人。”
“懂了嗎？只有能牢牢抓在手上的東西才是真實的，感謝和哭泣有時是一種無能的表現(xiàn)。”
“明白了。”
我轉(zhuǎn)過頭看著小孩，能讓我一眼從心底感受到陰暗污濁的人，森鷗外是一個，太宰治也是一個，但是他們會裝，他們熱愛著世界，太宰治再怎么樣的尋死，他都對世界有著強烈的熱愛，他對世界是溫柔的，即使他看不起這個世界，向死而生。
這個小孩我能捕捉到的情感有很濃烈的報社思想，細致的絕望，和森鷗外相當(dāng)?shù)睦硇裕唤邮苋魏翁摶玫臍g顏。
我沒再看他，走開回到港|黑，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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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太宰治討論了很久，一致決定需要出去放放風(fēng)，休整一下，工作量嚴(yán)重超標(biāo)了呢。
我主要是為了出去玩，而太宰則是為了尋找景色優(yōu)美的…自殺地點。
“啊，我的座右銘可是‘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地自殺’，尋找一個景色秀麗的地方自殺是很有必要的。”太宰治欠揍的說。
“吶，隨便你啦，只要你不打擾我玩就一切都好。”我查著手機攻略。
討論過后我們決定用拋硬幣選擇誰去找森鷗外提休假，畢竟他肯定是會百般阻撓。
我，慘敗！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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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休假，當(dāng)然可以，我正好知道一個景色很棒的休假圣地哦。”森鷗外坐在首領(lǐng)椅上轉(zhuǎn)著手術(shù)刀，眼里滿是笑意。
“欸？是哪里？快說快說。”雖然換了一世，但我的本質(zhì)就是享受（懶），這是絕對不會改變的。
“東京府奧多摩郡大岳山。”森鷗外酒紅色的眼睛像是浸了墨。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復(fù)了下來，這個地名啊，嘖。
“據(jù)說那里有個教派，名為‘萬世極樂教’，東京因為它發(fā)生了多起女性教徒瘋狂追求前往極樂彼岸而自愿獻祭的案件。”
“唔，林太郎是怎么確定它與我有關(guān)的呢？”我有些疑惑，如果沒有確定它和我有關(guān)系，森鷗外是不會找我的，森鷗外從來不做沒把握的買賣，從來不做浪費時間的事，就算是賭，他也要拿到五分以上的主動權(quán)。
“我收到了一張照片哦，上面的人，和汀醬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森鷗外打開了一個文件夾，從里面翻出來一張照片。
白橡的發(fā)色，七彩的眼眸。頭上如同潑了血一般，臉上是我一貫無害的笑容，弧度都一模一樣，全身上下和前世的我一模一樣。
我腦袋有些放空，我對這張照片產(chǎn)生了很強烈的陌生感，同時我也確定，這就是我。
離以前的生活太遠太遠了呢，我一點也不希望這樣平靜這樣有了色彩的生活被打破，哪怕只是浮于表面，我不想也不會讓它發(fā)生。
擋路的人就該消失，就算是我自己。
“是要去一趟呢，林太郎，麻煩你了哦～”我窩在森鷗外的懷里，有些不知所措，要留得長一點，久一點呢。
“讓中也君和太宰君一塊去吧，解決完了在休假吧。”森鷗外順了順我的頭發(fā)，他在看到我的神情后就判斷出了照片的真假，這是什么樣的能力呢？我都沒有見過汀醬前世的模樣，今日所見，實感驚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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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我們?nèi)ズ染瓢桑椰F(xiàn)在想去喝酒。”我暴躁地揪著裙子，全身上下都豎起了尖刺，又銳又躁。
“嗯。”太宰治看到我這副模樣，沒有說些什么，只是打了個電話叫了織田作和坂口安吾。
“老板！來杯可以喝醉的酒。”我湊到酒臺點酒，雙手胡亂地拍著酒臺。
“我這的酒可都是可以喝醉的酒。”lupin的老板笑呵呵的說，他見過太多因為某種情緒來酒吧的人了，或興奮，或悲痛，或躁悶。
“隨便吧，烈一點的吧。”我坐在椅子上，再次將腦袋放空，像上午在森鷗外那一樣，無措脆弱，我以為重生了就是新生，就是新的開始，就可以完完全全和從前告別，可事實并不像我期待的那樣。
“瑪格麗特。”太宰上前幫我點了酒。
我一小口一小口抿著酒杯里的酒，酸甜的口感帶著水果的清香，酒精并沒有讓我清醒了，我只感覺到了喉嚨那一瞬間的辛辣。
我不說話，太宰也不說話，后面來的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看到這一幕也沒有說什么，安靜的陪著我喝酒，明明只是認識了一年，他們卻遠比林太郎知道該怎么安慰我。
可能是酒精上頭了，我開始拉著織田作談天論地，時不時去騷擾一下安吾，太宰則是一門心思的和我向織田作爭寵。
“嗚，織田作，太宰欺負我，我是不是你最寵的人了？”我紅著臉?biāo)Ｖ漂偅吨椞镒鞯囊路箘诺膿u晃。
“你欺負我還差不多，織田作，我才是你最寵的人對吧？”太宰好像也醉了，湊在織田作的耳邊喊。
“啊啊啊啊，安吾把太宰弄走啦，織田作是我的！”我又伸出手去扒拉安吾，看著眼里兩個恍惚的安吾重合成一個。
“安吾應(yīng)該扒走汀醬才對。”太宰和我互掐著打鬧，你打一下，我揪一下，幼稚又和諧。
“好了，兩個醉鬼離我遠點啊。”安吾扶著眼鏡躲開我和太宰的手，坐得直挺挺的。
織田作倒是笑得很溫柔，“別這樣安吾，他們倆還是孩子呢。”
我和太宰對視一眼，果斷的放開織田作的手開始去騷擾安吾，“喂，你們別吐啊，這可是我最貴的衣服啦。”
等我再次醒來時，天邊翻起了魚肚白，清晨的空氣夾雜著泥土的芳香，酸澀的腫脹感霸占了我的腦袋，宿醉的感覺當(dāng)真不太好。
我正想坐起身來，沉甸甸的重力再次把我壓倒在地，我掙扎著用余光看了看，太宰趴在我身上，手邊的繃帶散了兩三條掛在我身上，織田作則趴在酒臺上拉著我的手睡著了。
空曠的酒館只有安吾在收拾行裝準(zhǔn)備回家換身衣服趕去上班。
“安吾快救我啊，太宰太重了要被壓扁了啦！”我向他伸出了希望之手。
“不要，你們倆昨天可是糟蹋了我最貴的一件衣服，我還要去上班，你就和太宰好好交流一下吧。”坂口安吾冷靜的推了推眼鏡，拿起公文包就推門出去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出門，一個人慘兮兮地被太宰壓在最底下，動彈不得，辛酸一點一點的將我淹沒，安吾你不講義氣，嗚嗚嗚。
幸好坂口安吾還有最后的一點點良知，他打了電話給中原中也，讓他來接我們。
在我看到中原中也時，我覺得我又看到了黎明曙光，我又有了活力。
“嗚，中也救我，你再晚來一會，我就要被太宰壓死了。”我淚眼婆娑的看著他。
“誰讓你要來酒吧喝酒的啊，我拉你起來，你就該喝點牛奶清醒清醒。”中原中也一臉無奈地點了杯牛奶給我醒酒。
好不容易逃離了太宰的死亡擁抱，我就跑去抱著崽崽了，唔，太宰身上好臭哦，還是崽崽最香了啊。
“喂，不要抱我啊，你身上都是酒臭味。”中原中也不自然的擺著手，耳朵尖尖紅了一小塊。
“你嫌棄我，崽崽你嫌棄我。”我不可思議的盯著中原中也。
“說了多少次了，不準(zhǔn)叫我崽崽啊。”中原中也又炸了，紅著臉兇了，真的沒有一點威懾力，反倒像小奶貓伸出爪爪怒斥鏟屎官。
太宰治醒的時候，我還沉浸在中原中也嫌棄我的情緒當(dāng)中，沒能緩過神來。
“你們倆在干嘛呢，上演曠世虐戀嗎？我要當(dāng)惡毒婆婆啊。”太宰揉揉眼睛，興沖沖的說。
“滾啦！你才虐戀情深呢，我和中也可是小甜劇。”我不服的反駁，“不過母子情深還是比小甜劇更有吸引力一點。”
“小甜劇里的惡毒婆婆也可以啊。”太宰拍著手調(diào)侃，“你們是母子情深，那我就是奶奶了，不成。”
我拉著中原中也在酒吧里又坐了一會，等到了織田作醒來。
“織田作，你醒了啊，我們打算去東京度假，你要一起去嗎？”我掙脫開中也的手，將宿醉后有些毛茸茸的頭湊到織田作旁邊。
“度假嗎？我就不去了，幸介他們還在家里，我還有工作。”織田作站起身來揉了揉太陽穴，撫了下我的頭發(fā)。
“唔，好吧，那我就和中也，太宰去了哦。”我有些遺憾，沒有奶媽照顧生活起居了啊，害，難過。
“玩得開心。”織田作又笑了，金燦燦的陽光照下來，整個人都亮了。
“好誒，雖然要和小矮子一起出去，但是看在要去度假的份上就忍受一下吧。”太宰坐在酒柜臺上晃腿，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我還沒答應(yīng)去不去呢！誰想和青花魚一起出門啊。”中原中也瞪著太宰治，毫不掩飾話語中的嫌棄。
“那我們先走了，跟我向咲樂他們問好哦～”我一手拉著中原中也，一手拽著太宰治出酒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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