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新年與死亡
“林殊,下來吃飯了。”
壞了,忘了和聞頤揚說。。。
不過我也沒必要,也沒理由和聞頤揚說啊。
唉,早知道倒是要和奶奶說一聲的。
我從梳妝臺起身。
打開房門本來想和聞頤揚說一聲。
結果他剛好上樓敲門,我和他在房間門口撞了個正著。
“你。。穿成這樣是要。!
我從門后拿下掛著的包包,背在身上。
“嗯,”
說完,我就要走。
“等等。”
聞頤揚堵在門口不讓我出去。
“你干嘛,聞頤揚我出去你也要管”
“不是,”
聞頤揚往樓下望了望,看到老人還在擺放碗筷。
他示意我往后退退,把房間門關上。
“林殊,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待在家里去哪啊!
“你管我!
“不是,你別耍小性子行不行,奶奶一大早起來準備這頓飯,就想著和你好好吃一頓,老人的一片心意,你能不能別鬧了,,”
“等今天晚上過了,你想和喬卿或者同學出去玩我都不攔著你,行嗎?”
我扣了扣手,,腦子飛速的運作,,老人的一片好心我的確不想辜負,但是。。。
想起來閆嶼說他媽媽也不在家。
那大年三十,萬家燈火,街上到處都是喜氣洋洋的紅色。
閆嶼不就一個人。。。。指不定現在他就一個人在家等著我的到來。。。。
不行不行。
聞頤揚起碼還有奶奶,他們祖孫兩個肯定也很久沒有嘮過家常。
我呆在這,反正更像是個外人。
況且我不去,閆嶼就只有一個人。
說實話,我還是心疼我的小情人的。
“不行,不行,我肯定是要出去的。”
“你和奶奶好好吃吧,替我謝謝奶奶。”
說完我就要繞過聞頤揚出門。
結果聞頤揚在我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抓住了我的胳膊。
他抓住我的那一刻,他所觸及的那一片肌膚,,肌膚之下的肌肉明顯緊繃了起來。
我猜我是有后遺癥的。
自打那天晚上的事情。
我開始對聞頤揚的任何身體接觸都有了應激反應。
“你說話就說話,你別老上手!
我胳膊往后肘,很大力的甩開了聞頤揚。
他也才剛碰到我的胳膊,我這樣敏感的反應。
聞頤揚似乎也覺得奇怪。
但也沒有說什么。
“。。!
“我走了,你自己想辦法和老人交代!
“不行,你給我回來。”
聞頤揚似乎很是堅持,我又被他甩到了離門遠的地接。
“聞頤揚你有病啊!
“你就不能乖一點嗎?”
“聞頤揚你算什么啊,我這幾天陪你演戲已經很乖了好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和聞頤揚爆發過爭吵。
我以為只要嘴上饒人一點,避免和他交流,就能不再和他起沖突。
可現在看來,退讓只會讓對方更加得寸進尺罷了。
“聞頤揚,這是我家。”
“”
“你懂什么是我家嗎?”
“你把你奶奶接過來的時候我說了什么嗎?”
“我已經咨詢過你的意見了。”
“你那叫咨詢我如果說不行你就會不接嗎?”
“姆媽從來沒有走那么早過,為什么我一回來你就擅自讓她回老家!
“聞頤揚,你真是自私的很!
“我陪你演,是因為我心疼老人,而不是什么真的給你面子。”
“你覺得,你奶奶要是知道你已經結了婚還是那個擺在一樓最盡頭房間遺像上的女人,,她真的受得了嗎?”
“你覺得,我陪你演一回兩回,就能萬事大吉嗎?”
“雖然說我媽和你也算是交易,但要真的說起來,我們家也是你奶奶的救命恩人吧,,”
“所以你現在為什么要這樣,一步一步的逼我”
“我媽是讓你保護我的,而不是一次又一次拿著她給予你的權利去傷害我!!!”
聞頤揚看著歇斯里底的我什么話也沒說。
此時的他已然像一個上位成功的人,無論什么樣的境況都不足以讓他的表情有任何松動。
“滾開,我要去找我男朋友。”
我一開門,聞奶奶端著盤子,上面還有還冒著熱氣的兩碗牛奶窩蛋。
聞奶奶老人混沌的雙眼倒映出沖出門怒氣沖沖的我。
然后,窩蛋摔在了地上,陶瓷碗碎了,和地板撞出叮當響的聲音。
老人在我面前倒下,我知道,我應該立馬去接住倒下的老人,,可與此同時,我突然感覺自己不能呼吸,,像有一雙無形的雙手,扼住了我的喉嚨。
我無法呼吸,也動彈不得。
我眼睜睜的看著老人倒下,頭和地板發出碰撞,一陣悶響。
聞頤揚撞開我,從我背后跑了出來。
“奶奶,奶奶!”
我被聞頤揚大力的撞到一邊,扶住了門框才得以站穩。
“林殊,快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我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打了120。
老人對我和聞頤揚最后的一句話。。
應該都算不上話。
而是一種嗚咽。
一種從喉嚨里滾出來,帶著巨大的悲鳴,她看向聞頤揚的眼神是痛苦的,是心疼的,更是夾雜著狠,與為什么。
我心有余悸,下一秒,老人的眼球一轉,看向了我。
我連忙慌慌張張的低下頭,不敢與老人對視。
我與聞頤揚同罪。
外面的小孩子鬧的歡實,我和聞頤揚一人一邊,坐在冰冷的板凳上等著宣判。
手術中的紅燈亮的讓我心驚。
此時聞頤揚下垂的劉海,讓人看不見的眉眼,琢磨不透的神情。
仿佛讓我看到了那個初次來我家,不言語,看不透的聞頤揚。
我起身,,走到轉角。
閆嶼的電話已經打了十幾通,我一個也沒接到。
回撥,我吸了吸發紅的鼻子。
“你怎么回事,電話也打不通,,不知道別人都在等著你嗎?”
“閆,閆嶼。。。”
“你能不能來陪陪我。。。”
我一開口,才發現我的情緒已經很不好了,話都是顫抖的從嘴里說出來的。
“你怎么了,你別哭,你說清楚,我來找你!
“我,,我,,,聞頤揚奶奶現在在搶救,我現在在人民醫院。。!
“搶救怎么回事!
“你別問了,你能不能快點來,,我真的好害怕。。”
我用手捂住嘴,不斷的哽咽是我控制不了的。
我害怕聞頤揚聽到,現在的他好像是一點刺激都受不了的那種。
我掛了電話,往后望去。
手術室的燈滅了。
醫生出來,和聞頤揚在交代著什么。
“搶救無效,請節哀。”
我只能聽到的話。
我清晰的聽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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