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林眠冷聲道,“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
陸沉仍是面無表情,眼神卻多了幾分嘲諷,“這幾天你投遞的簡歷都沒有得到回應,不是嗎?”
林眠氣得瞪大了雙眼,胸口激烈的上下起伏,抵著門的力道也松懈了些許,“果然是你干的!”
趁著林眠泄了力的功夫,陸沉一把推開了房門。他無視林眠憤怒的神情,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雙腿上下交疊,鏡片下的目光冷淡而沉靜,儼然一副主人家的做派,“所以,能坐下來跟我好好聊聊了嗎?”
林眠煩躁地“嘖”了一聲,他用力關上房門,走到離陸沉最遠的凳子上坐下,眉頭皺成一團,手指有些焦躁地撓著沙發布,似乎想抓點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這里的?”
陸沉沒有直接回答他,他看著林眠身后的空曠廚房,無論是吧臺和柜門,都被擦拭得一塵不染,沒有一絲煙火氣息,顯然住在這里的人沒有開過火,“吃過早餐了嗎?”
林眠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如果你只是想說這些廢話,那你可以滾了。”
陸沉目光微沉,唇角微微下壓,表情還是剛才那副冷淡的模樣,語氣中卻能感覺到他的不悅,“林眠,我做錯了什么,你到底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林眠只是撇過頭,抿了抿嘴唇,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陸沉眼神暗了暗,他早該知道,好好說話是不能撬開林眠的嘴巴的。“林眠,只要我想知道你的一切,沒有什么東西是可以阻攔我的。但是,我還是想從你口中得知你心里所謂的真相。”
“當年突然出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眠扯了扯嘴角,“我不是在微信上跟你說了嗎?我覺得我們兩個不太合適,而且當時的我已經準備聽從家里的安排出國深造,異地只會有更多矛盾……”
陸沉對林眠的話置若罔聞,他將眼鏡緩緩摘下,順手放在了旁邊的茶幾上,然后站起身,朝林眠所在的位置上一步步地逼近,直至走到林眠面前。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林眠,壓迫感極強,“你在撒謊。”
沒有了鏡片的阻隔,近距離接觸陸沉銳利如刃的眼神,林眠感覺有些不適,下意識地把身子往后挪了挪,“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覺得我們之間不合適了。”
陸沉卻并不放過他,他將手撐到林眠身后的吧臺上,同時將臉湊得很近,近得能看清他臉上的細小絨毛,俊美得令人窒息。口中的熱氣淡淡噴灑在林眠的臉上,讓對方的眼睫毛忍不住微微顫了顫,“在一起四年了,才來說不合適,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林眠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拋出了一個問題,“當時的你在哪里?”
明明是一個沒頭沒尾的古怪問題,陸沉卻很快回答了出來,“當時我在處理繼父的后事,不知道你在學校被污蔑的事情。等我趕回去的時候,你已經坐飛機走了。”
林眠道,“那方黎呢?”
聽到方黎的名字,陸沉皺了皺眉頭,“這是我和你的事,跟他有什么關系?”
林眠卻是輕輕笑了笑,不知是在嘲笑陸沉,還是在嘲笑他自己,“那就當我沒問。”
陸沉眼睛微瞇,他捏住林眠的下頜,強迫林眠將頭微微抬起,直視進他的眼睛中,仿佛想要看透他的內心,“林眠,你到底想說什么?”
林眠壓抑下翻涌的情緒,他闔上眼簾,重新睜開眼時,已然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用嗎?再說,我們兩個也不可能了,不是嗎?”
兩年時光,足以改變許多東西。通過這幾年的遇到的挫折和磨練,林眠也不再是剛走出象牙塔的愣頭青。他的心里早已明白,世間的有些事情,不是能通過努力就能解決的。
即使他愿意相信,當時的陸沉有自己的苦衷,他和方黎的關系并非像自己揣測得那樣惡劣,就算現在解開了誤會,陸沉早已不是原來的陸沉,而他,也不再是原來的林眠。
兩年以來,他的腦子里全都是陸沉的身影。他也想象過許多種和陸沉和好的可能,也許是在異國的某個街頭重逢,又也許是陸沉傳來的一封示好的簡訊。
然而,直至研究生畢業,他都沒有收到來自陸沉的一通電話或簡訊。林眠的手指在手機的按鍵按了又按,重復著那一串早在心里記得滾瓜爛熟的號碼,卻終究還是在通話的按鈕上遲疑了。
他慣是不會低頭的主,對父親是,對陸沉也是。
就算他和陸沉有復合的可能性,也沒有再繼續在一起的必要。
陸沉的目光沉了下去,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捏得林眠的下巴生疼,“我不同意你的說法。”
因為疼痛,林眠的眼里忍不住泛起了淚花,嘴上卻還在逞強,“這是我的個人決定,并不需要你的同意。”
突然,陸沉將林眠抱了起來,將他放在身后的吧臺上,驟然間,林眠眼前所有的光亮都被陸沉高大的身軀擋得嚴嚴實實,只余他背光的俊美臉龐和寬厚臂膀,以及男人漸漸粗重的呼吸。
感受到危險將近,林眠呼吸一窒,連忙喊道,“陸沉,你不要亂來!”
陸沉卻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俯下身子吻了下去。他如野獸般咬嚙著林眠的嘴唇,毫無理由地掠走了身下人口中的所有氧氣,唯獨剩下陸沉身上獨有的冷香氣息,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所有感官。
林眠想要掙扎,雙手用力地推拒著他的胸口,奈何男人的桎梏一絲不動。突然,他感覺舌頭上一痛,同時口腔內泛起一股來自血液的濃郁鐵銹味,劇烈的疼痛讓眼眶中的淚液順著他的臉緩緩淌下,口中也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不知吻了多久,陸沉才松開了林眠的手。因為戰況激烈,林眠臉上還染著薄紅,眼尾潤濕,臉頰和鼻尖都滲出了微汗,唇上還染著晶瑩的血色,一臉失神的模樣。
陸沉輕撫著林眠的臉龐,感受著指下肌膚的微微顫栗,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長,帶著薄繭的指腹劃過細嫩的皮膚,帶起一陣刺激電流,“林眠,你真當我是什么圣人君子?你以為你招惹了我,拍拍屁股走人之后,我會對你沒有半點怨,半點恨?”
他的手輕輕撥過林眠鬢間的碎發,而后輕輕揉了一下旁邊微微發燙的耳尖,最后停落在林眠的唇上,慢慢地輾轉碾磨。
“我不是沒想過去國外找你,也不是沒想過等你回來的時候去機場堵你,可是我更希望你自己能夠想明白,乖乖回到我的身邊。”
“林眠,你一次又一次地挑戰我的耐心。可是,我現在沒耐性了。”
陸沉用指尖拭去林眠唇上的血液,隨后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出乎意料的是,這抹突兀的血色在陸沉的臉上并不違和,反而有幾分妖異的感覺。
“不管你對我和方黎有什么誤會,我只能說,我和他之間絕對沒有任何你想象中的那種關系。如果你想用這種借口甩掉我,我絕不同意。明天我要看到你出現在公司里,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不準走。”
林眠在他的目光中瑟縮了一下,“陸沉,你憑什么命令我?”
陸沉低聲笑了笑,“你最好聽我的話,畢竟你也不想天天被我用鐵鏈鎖在床上,不是嗎?”
聽著陸沉不懷好意的笑聲,林眠身子一僵。陸沉……這是在恐嚇他嗎?
聯想到陸沉用鐵鏈將自己禁錮在床上夜夜笙歌的畫面,林眠的第一反應卻不是害怕,而是可恥的興奮,他為自己竟有那么一絲期待而感到氣憤和羞愧。
陸沉的上身緊緊地壓在林眠的身上,隔著薄薄的衣衫,兩個人的身軀貼得嚴絲合縫,對方的一切反應都能瞬間捕捉。
陸沉壞心眼地撞了一下,林眠自然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異樣,臉頰“噌”地燒了起來,“陸沉!”
林眠如小鹿般瞪大的眼睛和羞恥的反應很好地愉悅了陸沉,他朝林眠的耳朵吹了口氣,滿意地看著那人瑟縮了一下,耳垂也因充血而變得通紅,“所以,回應呢?”
得到林眠心不甘情不愿的點頭,陸沉才起身放開了他。臨走時,陸沉還朝吧臺上扔了一個藍色文件袋,“把里面的兩份合同簽了,明天早上放在我的桌子上,不準遲到。”
等陸沉走后,林眠便馬上沖到衛生間里,對著鏡子檢查自己的嘴巴。果然,他的舌頭上還有著陸沉的牙印,現在已經微微紅腫了,還微微滲著血,顯得十分可憐。
林眠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傷口,疼得他“嘶”了一聲,心里又羞又憤,恨不得將陸沉大卸八塊,然后綁塊大石頭一起扔進海里。
陸沉這個怪人,什么地方不咬,非得咬他的舌頭,還咬得這么狠,接下來幾天連吃飯和說話估計都麻煩,更別說明天還要去上班。
想到明天要回到公司,甚至可能要天天面對陸沉,林眠有種想扶額的強烈沖動。
陸沉哪是什么純良忠犬,根本就是條喪心病狂的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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