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鬼怪妖魔》(補發)
“這......是哪?”
李滔勉強打量了四周一遍,略微漆黑的環境讓他感到陌生,虛弱地道。
“我......不是......在斗場嗎?”看著周遭雖富麗堂皇的裝飾,卻全然不是斗場的風格,李滔頓覺茫然與疑惑。
“呵呵呵,年輕人,莫不識得此間處乃善惡裁判之所,陰魂歸處?”一道沙啞、低沉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什什什......么?這是什么?”李滔被嚇了一跳,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桀桀桀......,陰司地府!”那怪聲再次傳來,忽然兩團綠火燃起,將四周映襯地陰森詭異!只見綠火當間,一黑袍人手拿紙筆,正襟危坐!
“你你你......,你是誰?”李滔雙眸欲突,冷汗如雨,縮在床腳,驚恐地問道。
“我......不,本官乃十殿閻君之下,手中生死簿,判善者增壽,罰惡者入陰,地府首席判官,陰律司崔府君是也!”那人道。
“判、判、判官?惡人入陰!崩钐隙叨哙锣碌氐溃S即猛然挺起身子,雙膝跪地,哭爹喊娘地嚷道:“天大的冤枉。∨泄倮蠣,小的一向遵紀守法,關懷鄰里......不對,我家也沒鄰居呀......啊!是尊老愛幼!對對對,尊老愛幼!打掃公共衛生、替老奶奶挑水、給老爺爺捶背、幫小媳婦兒洗衣、給小相公劈柴、愛刷牙、勤洗澡、早睡早起身體好!修橋鋪路常出力、打家劫舍沒參與、尤其喜歡替自行車義務補胎......總之,是人見人愛的好后生呀!”
見到李滔這一連串好似相聲的表白,那“崔府君”強忍笑意,問道:“自行車?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都是作者安排的!”李滔眼淚都快下來了。
“你是說本官冤枉你了?”“崔府君”有些怒意地道。
“萬萬不敢呀!小的......只是說......說......”李滔被嚇得不敢答話。
“哼!你這賊人,竟敢誣賴本官,還不將罪行如實招來!”
“罪行......罪行......,判官老爺,小的也沒犯過啥大錯呀!就是小時候偷過隔壁村趙瘸子的梅子,可那也不是我一個人干的呀!那次把周老伯推水里,那就更冤枉了,是楊二狗栽贓我的!還有就是往女廁所里扔炮仗那次,我就是個放風的,我要不給他們放風,柱子哥就揍我......喔喔,還有,那次給老爺爺捶背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好心,我也沒成想他身子骨那么脆,一下子就給他肋骨干斷了,他也原諒我啦,我真不是故意的,陳瞎子可以作證!”
“陳瞎子?”
“對對對!就是陳瞎子,當時他都看見了!”李滔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本官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天地良心呀!判官老爺,小的萬萬不敢撒謊呀!”李滔急忙道。
“哼!事已至此,竟還百般狡辯!果真是無可救藥!薄按薷闭Z氣中隱隱有些怒火,隨即揚了揚手,道:“本官掌中生死簿,記天下眾善、萬類諸惡,你所做所為還要本官一一念來不成?”
“我......”李滔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對,那就是緣......呸!冤!
“怎地,是你自己過來看,還是要本官念?”“崔府君”道。
“我......我不識字呀!”李滔欲哭無淚。
也是,如若他識字,便會識得,那崔府君手中的冊子上的三個大字——《道德經》!還會如此狼狽?
“既然如此,你便認罪吧,也省去本官許些功夫。”
“別呀!判官老爺,這咋還就定罪了呢?罪名呢?”事已至此,李滔也是認命了,不過他的軸勁也是上來了,總得死個明白吧?
“哼,你的罪行何須具言,本官早已了然于胸,就不用你操心了。”
“話不能這樣說,判官老爺,有道是......是......那個什么,是不?對!殺頭也得給頓飽飯,總得讓我明白自己是個什么罪行不是?”李滔還想再爭取一下,說不定能判輕一點呢?
“呃......你這賊人罪行太多,就不必詳說了,總之是不會冤枉你的!薄按薷钡。
“別呀,判官老......”
李滔還未說完便被打斷,“崔府君”怒道:“當真是狡詐之徒,事已至此竟還想推延時間,你的小伎倆本官早已看清,不要再掙扎了!李騷!”
“小的不是那個意思......李騷?老爺!我不是李騷!”李滔突然高聲道。
“你這賊人......”
“判官老爺,小的真不是李騷,我叫李滔!李滔的李!李滔的滔呀!”不待崔府君說話,李滔趕忙道。
“少來這套!”崔府君道。
“不是呀,大人......您要怎么才信呀!”
“莫非本官拘錯了人?”“崔府君”疑惑地道,隨即查看了一下“生死簿”,片刻后開口道:“還真有個李滔,怪哉!莫非,你不是李騷?”
“不是!”李滔確信地道!
“你,真滴不騷?”
“不騷!”李滔確定地道!
“喔?當——真?”
“當真!”李滔肯定地道!
“果——然!”
“果然!”李滔堅定地道!
“哇——呀呀呀!這便——如何——是好呀!”“崔府君”似是唱著道。
“那判官老爺,我不是李騷,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李滔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不準!如若傳將——出去!本官豈有顏——面?嗆嘁嗆嘁嗆嗆嘁!這樣吧,本官念你尚算良善,便收你做個帳下鬼差,也算待你不薄!
“這這這......這么草率嗎?現在年輕人就業壓力有多大呀,這就定下了,會不會,嘿嘿嘿,不太好!崩钐纤剖呛┖竦赝妻o道。
“你廢什么話。”“崔府君”道。
“不是呀,老爺,請聽我解釋!苯酉聛淼睦钐显敿毜財⑹隽俗约翰辉敢饬粝聛淼脑颉挪幌伦约旱拿妹,說的是聲情并茂、淚如雨下,終于感動了那“崔府君”。
“也罷,本官今日便準你這妹控還陽!賜你還陽湯一碗!彪S即遞與李滔一碗湯藥。
李滔千恩萬謝接過湯藥,忽然只聞咣吱一聲巨響,一道溫暖、圣潔地光輝突破黑暗,映襯入陰暗的地府,李滔明白,那道光是生的希望!是業的救贖!
他凝視著這道光,雖說只是瞬息,卻也恍若千年,久久不敢移開目光,而在那溫暖、耀眼的光輝中,一只大號男士布靴正破空而來,似是穿過了幾個紀元般的悠遠,狠狠地拍在了“崔府君”的后腦勺上。
“我叫你裝神弄鬼,皮癢的!”
李滔一臉呆滯的看著“崔府君”輕吻地面,而澹臺明末那高大的身影正沐浴在光輝之中,對其拳打腳踢。
“這是什么狀況?莫非?先生成仙了?”李滔思索片刻,給出了自己一個最合理的答案,莫不是先生成仙了,怎敢對判官老爺下手?
就在李滔茫然之時,澹臺明末已然揪著那“崔府君”的領子將其提溜了起來,大耳刮子正好似那秋風之中婆娑的樹葉,既見其狀,又難覓其蹤,呼嘯著扇在其臉龐之上!
隨即,在李滔震驚的目光中!“崔府君”的臉上掉下一物!——皮!——臉皮!——帶血的臉皮!
“出人命了......啊不!出鬼命了!”李滔尖叫道。
“別怕!別怕!你個臭小子,看你給人家嚇得!抽不死你我!”澹臺明末道。
聞言,李滔覺得有些疑惑,隨即看向掉在地上的臉皮,原來只是一張面具而已。
“假的?”此時的李滔終于反應了過來,連忙看向那正享受著臉部按摩的“崔府君”,在李滔仔細的辨認之下,終于發現,那青紅相間、血肉與共的帥臉,竟與慕景奚又那么一絲絲的神似。
“救命......”慕景奚勉強擠出兩個字。
“先生,這......如何使得!崩钐弦娔骄稗杀簧鹊谩芭蛎洝逼饋恚櫜坏迷S多,趕忙勸到。
“你別管,我今天非得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讓他給你喂個藥,他搞出這么一出,唉!師之惰也!”澹臺明末痛心疾首。
“慕兄弟也是和我開個玩笑......”
“玩笑?有這么開的?人嚇人嚇死人呀,沒輕沒重,你別管,我抽不死他!
......
片刻之后,澹臺明末總算消了氣,將爛泥一樣的“崔府君”摔到了門口,坐在桌旁,給手掌上著藥。李滔則在一旁勸慰。
感受著地面石磚的冰涼,慕景奚從紅腫的唇間口吐白沫與芬芳:“老混球......搞......偷襲,等少爺......長大了......要報仇滴......”
“這個混小子,氣死我了,有這么和病人開玩笑的!卞E_明末余怒未消。
“先生,算了算了。”李滔道。
澹臺明末嘆了口氣,看向這被慕景奚用油紙四下封住的門窗,和爐火旁的一包銅粉,也是覺得好笑,這小子鬼主意還真不少。
鬧騰了這么一出,慕景奚也是老實了許多,而澹臺明末也是趁著李滔醒來,趕忙問詢起來。
“以你的身手尚且受傷如此之重,看樣子,事情不簡單呀!卞E_明末道。
“其實,在斗場,誰也不敢打包票就能穩贏,我其實也輸過好幾次,只是,從來沒想這次那么慘......”李滔臉色陰沉地道。
“在斗場,只要你能擊敗斗場名手,或者勝率達到一定程度,就會受到莊園邀請,成為專手,其中一些實力最頂尖的,便不用定時參與賽事,而是由斗場來安排,或者自愿時來參加。
這些賽手除去獎金外還有極其豐厚的月例錢,這是為了將勝率過高的賽手雪藏起來,畢竟有了穩定的收入,誰也不愿意去賭命!
慕景奚點了頭,在其打敗駱駝王時便受到過邀請。
“通過這樣的拉攏,這些勝率過高的賽手出場次數會大大降低,賽場上剩下的也就是勝敗難以捉摸的賽手,就不會出現一邊倒的下注情況,莊園也就可以最大化的賺取抽成。
而對于一些不穩定的情況,莊園便會派遣實力強悍地專手加以清除。所以,這些專手即是被莊園雪藏起來,避免過多折損的招牌,也是他們穩定賠率的工具!崩钐项D了頓道。
慕景奚聞言,也是明白過來,照這樣下去,自己也怕是會被針對。
“這些專手被劃分為三級,其中一級待遇最高,賠率最低。先前你遇到過的駱駝王便屬于這一級。他們除去自愿參加外,每月只需要參與一場莊園安排的賽事,被稱作‘明星戰’,如果是兩位一級專手或者一位具有一級專手實力的賽手與之交戰,那在斗場便算得極其引人注目的賽事了。”李滔解釋道。
“我也受到過邀約,成為賽場的一級專手,但我擔心一旦成為一級專手,只怕就得按莊園的安排,在一些時候和其他一級專手打所謂的明星戰,所以拒絕了,只做普通專手。先前也曾和一級專手比斗過,有勝有敗,但太兇險,好長時間沒接過了。但這次聽說可以得白銀三十兩,所以......結果沒成想......”李滔有些尷尬地道。
“那你遇上的是個什么樣的對手,按你所說,你也有一級專手的實力,即使敗也不至于啊!卞E_明末道。
澹臺明末知曉,李滔這樣倔強的人斷然是不想過多的麻煩自己和慕景奚,又急等錢用,才會去接這般兇險的賽事,但自己卻不能過多關注這個話題,他在小心地呵護一個男子漢的自尊。
“這次說來也怪,我遇到的是一個綽號‘血鷂子’的專手,雖說實力強悍,但我和他交手了許久,也算得個平手,但在后來,不知怎的,我竟然感覺有些精神不集中,到后來更是昏昏沉沉,只能勉強保持清醒,而且也總是感覺使不出全力。不過也雖然搞不清楚狀況,但也還能勉強戰斗?删驮谖宜妓髟趺磳Ω端麜r,卻不知怎的,一下子覺得腦子里一片空白,等我回過神,他已至我跟前,但我卻也及時擋住了他的殺招,可就在這時,不知是錯覺還是什么,我眼前有個虛影閃了一下,后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崩钐弦苫蟮氐馈
“我也是第一次和此人交手,聽說很多敗在血鷂子手里的賽手也都是不明就里的就昏了過去,有的還丟了性命,有傳言說這個人會妖法,能讓鬼魂助陣!崩钐纤妓髌逃值馈
“嗯,這樣說來景奚也可能碰上此人,到時候也好有個防備!卞E_明末道。
“嗯,放心吧,若是遇到,到時候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怪妖魔!蹦骄稗沙谅暤溃覀业男值,事情沒那么容易過去。
晨中時分,已然是陽光微暖,少卻了幾分初辰時的清冷,華蒼城的街市儼然已是一派喧鬧非凡。
就在幾人閑敘之間,似是覺到了一絲危機將臨,尤其是慕景奚,他明白這絲危機正是沖自己而來。然而慕景奚卻并未有多少焦慮,反倒有些躍躍欲試。究竟會是怎樣的挑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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