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邱魚站在門那,光著腳踩著地板。她睫羽顫動,大腦有點放空,眼看著嚴行宴站在面前,腦里卻沒有內容,直到斷線一秒后,才劃過一行字。
現在是夢中夢?
場景換了,男人還出現在眼前,應該是在做夢吧。
她正想捏一下自己的臉,卻看到眼前的男人視線移到她腳下,遂穿著藏青色的浴袍,頂著一頭濕發走向她。
搞不清楚是夢是真,她有點害怕,還沒從嚴赫銘的事出來,甚至空不出腦子去想,就順著他走過來時條件反射地腳步往后退。
可下一秒卻看到嚴行宴脫了腳下的鞋子,還彎下腰把自己的拖鞋轉過來給她,聲色淡淡,像是壓著什么火,但內容卻是,“地下涼,穿上它。”
她目視男人在她面前彎下腰做出這個舉動,心即時就由下往上飄起浮動。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她蒙問,其實還想問那個東垣總裁呢?
嚴行宴扭身往冰箱走,打開柜門取了一瓶冰礦泉水,扭開喝了口才反問她,“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你不該問,你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
聞言邱魚心一顫,沒想就直接應了他,“對哦,我為什么會在這里?!不是應該在……”
說到這里,她戛然而止,她記得女助理給的那杯水有問題,失去知覺前最后看到的是東垣總裁才對。
“在酒店?被人錄像?差點被人迷……”最后一個字,嚴行宴沒說出口,掐斷在喉嚨里,雖然他明顯感到身上有火氣。
三句話準確砸進邱魚腦里。
她當下確認這是現實,不是夢,更不是夢中夢!而從男人的話語,她瞬間知曉一個信息,她在東垣酒店的遭遇,他都知道了。
她心臟揪起,一股惱羞的情緒涌起,問他:“這里是你家?”
“不然呢?”他道,又冷聲戳她,“還是你以為,我此刻應該在舊屋,然后你在某個房間里?”
邱魚聽出他的口氣不對,還有些難聽,似乎在不高興,可不知道為什么,從山水天苑后,她也有一股難受的勁在憋著,腦里都是他相親的笑臉;明明都和人相親了,還抓她手腕,還有剛才把鞋子給她穿,怕她著涼的舉動又是什么意思?
究竟是他人真的太好,還是他真的如夏吱吱說的可能性,喜歡養魚?!喜歡跟她玩不清不楚?!
自尊心翻涌,嫉妒、渴求、反叛,夾在男人一個月沒聯系過她的態度里,瞎猜瞎想,語氣也跟被他的話激著般,“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兇!”
“我兇?”抓著水瓶的手一頓,嚴行宴氣笑了。
“你不兇,你干嘛對我說話的口氣這樣!”邱魚雖然理直氣壯,可這是她第一次如此頂他,再加上心里滿是喜歡他,那股羞惱委屈的情緒,逼著她想逃離這種似乎跟他有絲絲火藥味的氣氛,接著轉問道,“那個東垣總裁呢?他的行為,我要報警!”
話剛說完,她頃刻又回過味來,那人錄了她聚出烏云的視頻,如果報警的話,這個事情也會暴露,心下一急,想開口撤回剛才的話,結果卻聽到男人冷澀回她。
“他不是東垣總裁。”嚴行宴視線沒看她,說完就把最后一口冰水喝完,扔到垃圾桶里,像是要壓下上竄的火氣。
“他不是?!”邱魚懵道,緊接著略過嚴行宴給的拖鞋,光腳上前幾步又道,“他不是誰是?不可能啊,其他人都在叫他嚴總!”
邱魚無法相信,不管是在東垣集團,還是在東垣酒店,包括那人和她的對話,怎么都想不出,他不是東垣總裁。
“你還有心情討論東垣總裁是誰?”嚴行宴下意識避開這個問題,“你難道不該譴責一下自己,今晚差點就出事了?!如果我沒多問洪飛一句,你覺得你現在能站在這里,質問我為什么對你這么兇?”
“你救我的?”她怔愣。
“呵~”他又氣笑了,覺得這女人是反應遲鈍?雙手叉腰,又直視她道,“邱魚,你是覺得你能突然出現在我家是嗎?”轉而聲調大了點,罵她,“你知不知道我再晚一步進去,那混球就要對你做什么?!”
像是被男人的怒火和內容,戳中自己的愚蠢,她眼里一下就紅了,沒哭,還在倔強著,死撐著不想在嚴行宴面前丟人,掉眼淚。但也讓她清楚一點,在可怕的事情發生前,她被救了。
瞬息,她心里頭混亂極了,不知道該怎么應對男人的憤怒,和自己的愚蠢,還有又開始克制不住,要被他的幫忙,他的拯救俘心,產生更跳動的喜歡和悸動。
他越對她好,越對她發火,她似乎就會越深陷對他的喜歡,她很迷茫,很困惑,和他的關系;他的這些行為,都會讓她產生誤會。會誤會,他喜歡自己才這樣,才會對她發火,因為只有在意才會這樣。
可,他有相親對象,且她不敢奢望,他會喜歡自己一點點,肯定又是人好吧,或者換做是洪飛哥,甚至其他人,應該也會來救她。他只是做了他認為應該做的而已。
嚴行宴站在另一邊,兩人中間隔著半張綠色斯諾克臺球桌,他瞅見了邱魚眼里有絲泛紅,當下就心軟下來,搞不明白自己對她發火做什么。
他覺得氣氛冷澀,于是調整口氣,有點心煩的眼睛隨意瞥著別處,又問她,“你為什么不跟我一塊回去?”
不想他會提到這個,邱魚像是逃避,心亂之下,只道,“我沒有不跟……”
話沒說完,卻再次把嚴行宴火氣給激起,再次聽到他質問來,“沒有,你騙我說坐上動車了?!”
被抓到事實,邱魚心下一慌,更想逃避,她視線根本不看嚴行宴那邊,而是腳步快速挪動,想都不想就說,“阿宴,我不想聊這些,太晚了,我先走了。”
說完她就想找包包之類的,可一瞅東西不知道被男人放哪了,又不想問他,只想離開,便穿著睡衣急忙向門口走去要穿鞋離開,甚至腦子里都沒裝她沒手機怎么坐車這種事。
她剛要去穿鞋子,身后就趕來一個高大身影,抓著她的手,便往回帶,不等她掙脫或者反應,直接掐著她的腰肢,一下將她整個人抱到斯諾克桌臺上,讓她坐在上面,且雙臂堵在她兩邊,整個男人的氣息和視線都向她逼來。
“又想避開我是不是?”嚴行宴盯著她,質問。
她不想嚴行宴會把她堵在球桌上,那男人滿身剛沐浴完的水露氣息,都在鋪天蓋地地包裹她來,她緊張想逃脫,急道,“阿宴,你放我下來,我沒有要避開你。”
“你沒有?”
“我真沒有。”
“你撒謊!”他點破。
“我、”她噎住。
“沒有你為什么幾次避開我?也不接轉賬。”他又問。
“我哪有幾次,我真的沒避開你。而且轉賬的事,之前咱們就說好的,算作你買的那些東西。”她急道。
“那個男人是誰!你這么年輕就和人相親?”他直問。
“男人?相親?誰?”話題轉得突然,她發懵。
“下午那個。”他答。
“哦,我大學的學長,”答完她就感到空間距離憋極了,視線更是不敢看他,又道,“阿宴你先放我下來。”她想下去,緊接聽到,
“邱魚,你是不是喜歡我。”
心臟砰地一聲響,就跟炸了地雷一樣。他的直接開口,將雙臂里的她圍堵得死死的。被戳中后條件反射地否認。
“沒、沒有!我怎么會……喜歡你。”她心慌心虛。不想在他面前承認這個事實。
“沒有你躲我干嘛?”
“我沒躲你,”又是這個問題再次拋來,她極具否認道,為了趕緊脫離這個問題,還有剛才的質問,她轉移道,“阿宴,你剛才說那人不是東垣總裁,李律師上次說我可能認錯人了,難道真的是我認錯人了么?可他周圍的人都喊他嚴總,你們真的確定他不是嗎?”
“你在跟我轉移話題。”他又戳她。
“……我哪有轉移話題,”被說中后,她慌張下,又鼓起勁,不想在他面前露餡,繼續同他道,“他不是的話,到底誰是!?誰會這么無聊冒充東垣總裁啊……”
“邱魚……別跟我轉移話題。”他忍耐。
“阿宴我說很多次了,我真的沒有轉移話題,”她更慌了,男人怎么都不被她的話題帶轉移,而且那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根本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煩躁得心亂,她被逼得聲音發急,“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說了他不是東垣總裁!你一直在轉移話題,就那么不敢承認你喜歡我?”他見她一直周旋于那個問題,點破,“還說你不是在躲我!”
邱魚見他聲音發急,聲調高得整個客廳都在回蕩,且再次挑明那個敏感話題,甚至是在逼問她的意思。
“你們都說他不是!那誰是!”情急之下她被逼急了,直接跳過他的話,聲音帶著急躁和仿佛想去掩蓋男人的戳破,又半強聲再次問,“誰……”
一瞬,她瞳孔巨震,心臟跟跳停了,眼睫凝固不動,全身肌膚都在有上竄的清晰電流,在快速侵入酥麻占領。
她被嚴行宴吻了!
連續的酥酥麻麻,她大腦都是被抽空的,太突然,一切都太突然了,她身軀整個發麻,意識斷了又斷,但男人的英俊臉龐的確蓋住了她,且那股屬于他的氣息,都在無距離地籠罩著她,清晰的唇瓣觸感,還有男人捧著她臉蛋的手心溫度,都在嚇得她,不敢呼吸,不敢動,甚至不敢出聲……
嚴行宴吻著邱魚,真的是要被這個女人逼瘋了,他跟她談東,她就跟他談西,多少次問她,她都是在否認。可她的那些眼神和小心思,根本騙不過他。
他知道她交流恐懼,更是不敢跟他承認自己喜歡他,可他現在就是想這么自私的質問她,逼問她,要聽她對自己承認喜歡他。
他一向不是這樣的人,心性自律又冷靜,可卻栽在她這個遲鈍吞吞,遇到事情又喜歡逃避,躲他的女人手里。
唇瓣漸離,彼此氣息仍在纏繞。他雙手再次撐在邱魚身側兩處,目睹她被吻后的發懵發愣,就跟個機器人一樣的呆萌坐在球桌上,連眼球都不敢動了。
他壞,那語調似調情似掌控的再次發問。
“還要躲我?嗯?”
邱魚從他宛如勝券在握的語調中,被驚醒,她來不及想嚴行宴為什么突然吻她,但這語氣卻著實挑起她的反抗欲,甚至不愿被男人捏得死死的,想從兩人的關系中,拿回主動權。
帶著不是情侶關系,莫名被吻的貪心和煩躁情緒,她急聲再次否認道,“我都說了,我沒有躲你!!”
說完她半紅著眼,壯膽眼睛盯向了他,瞧著男人那雙把控力極強的深邃眼睛,悸動又叛逆。
是!他很厲害,一個吻就吊著她一切。
但她不認輸,絕對不要在他的掌控中去承認,她因為喜歡他,所以一直在躲避他。不想定力被他牽著走,像從前那樣。哪怕此刻她還蒙著,搞不清楚他剛才的吻。
但,很快邱魚就輸得一塌糊涂。
只見掌心撐在桌面的嚴行宴,上半身壓向坐在桌面的她,眼底情緒涌起,英俊的輪廓線偏頭靠向她耳畔,張嘴,跟個墮落的神。
“沒躲,跟我做愛,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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