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他出頭
夏月月繼續道:“以后窗戶只在溫暖的時候開著通風,你們要時不時的看看,他是不是冷……”
女孩斷斷續續的交代了很多,傭人表面恭敬地答應,心里卻十分不屑。
“一個十八線小糊逼拿著雞毛當令箭得瑟什么?等見到紀家的長輩,有你哭的時候!要你叨逼叨教我怎么照顧他嗎?呸!要不是你多管閑事過來關窗戶放暖手寶,他早就死了,那我早就沒這么多事了!白癡!”
夏月月聽不到傭人的心聲,紀曄卻聽得一清二楚。
得知夏月月在幫自己,紀曄一時間不知做何思考。
他的手暖烘烘的,而不是以前那種半暖不暖的狀態,有輕音樂在他床頭播放,讓長久神經緊繃的他不自覺地放松了少許,而且這種放松是在他全盛時期都沒有過的。
他一直很忙,永遠在工作,極少聽音樂。
因此這音樂絲絲鉆進他耳朵里的時候,竟讓他神思恍惚了。
她為什么要幫他?
一想到這個問題,紀曄就很快恢復了冷漠。
對啊,她為什么幫自己?因為他身上有利可圖啊,不然怎么會有人不求回報地幫他!
小時候,他一直把紀曦當朋友,那時候紀曦是個生父不詳的孩子,紀曄自己有什么都會給他一半,結果后來,連父親也分了,直到紀華公布紀曦的身份,紀曄才直到自己有多可笑。
自小到大就沒有人真正關心過他,不僅如此,還屢屢被人欺負。
這些天,董事會的成員、紀曦、家里的仆人都接近過他,他們表面不語,心里卻在竊竊私語,市儈而冷漠地想著他是死是活,掂量著他余下的價值能給他們帶來多少好處。
紀曄對此并不意外也無甚在意,父母討厭他,公司的人和他也是合作關系,那些女人看在錢的面子上對他笑臉相迎,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也明白人生不過就是一場場交易。
聽到紀曦隨便給他娶了一個女人的時候,紀曄心中異常地平靜,只因紀曦再怎么想要把財產奪過去也不可能,雖然紀華遺囑說三分之一的財產留到他結婚之后才能繼承,但紀曦卻不知紀曄在海外秘密成立的cosmo集團已經著手開始收購ss集團了,而他要繼承的那三分之一的財產,對于cosmo而言就是九牛一毛。
不管將來發生什么,ss絕不可能是紀曦的,在此之前,公司那些豺狼虎豹也夠他這只小狗折騰一陣子了。
他不甘的,是害他的人還好好活著,沒有受到一點懲罰,想到這里,陣陣深及骨髓的痛從心臟蔓延,蘊含著所有怒火和痛苦,
可是他是個植物人,他什么都不能做。
從小到大,紀曄都知道人是不會無條件給他好的,就連他親生父母都不例外,更何況夏月月這個和他沒有任何關系的陌生人。
所以夏月月對他好,一定是有什么心機,而他現在唯一有的,就是財產,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這個女人這樣做,就是為了做做樣子給別人看,同時耍耍紀家少奶奶的威風。
他一邊想著一邊讓自己忽視身上的溫暖和悅耳的音樂,和悄然順著血液蔓延上自己心臟的感覺。
一切都只是因為利益,逢場作戲罷了,紀曄心中譏笑,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無一例外。
不過她演技著實不錯,這點他倒是看走了眼,紀曄冷笑。
紀曄心里在想什么,夏月月完全不知道,此時正坐在紀曄的床邊一邊戴著耳機看狗血電視劇,一邊吃著薯片喝著奶茶。
新一集插播廣告,夏月月懶得快進,抱著奶茶百無聊賴地喝著,然后就看到傭人從柜子里拿出一塊百達斐麗的手表放在了自己私人的背包里,動作非常嫻熟自然。
那手表是紀曄的。
紀曄柜子里有那么多表,只有這塊表是用盒子裝著的,夏月月當時就多看了一眼,想是對他意義非凡。
而且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傭人能有兩百萬的表嗎?
眼看著那個傭人就要把紀曄的名表據為己有,夏月月忍不住說道:“那塊用盒子裝著的表不是你的吧?”
“他躺在床上不知道哪天就死了,用得了嗎?”
傭人終于發現了她,有點不耐煩地說。
這么不中聽的話把夏月月聽笑了,心里媽賣批臉上笑嘻嘻:“那也不是你的啊!
傭人十分坦然地沖她翻了個白眼。
她在紀家待的時間不短,自然是知道夏月月只是一個沖喜工具人,嫁過來只能茍日子,過不了多久,現任總裁就會把紀曄的財產都拿到手,到時候她連十八線都做不成了,更嚴重的只怕還得背一身的債。
所以啊,少奶奶又怎么樣,嫁的是快死的植物人,前途還那么黑暗,還比不上她呢。傭人心中竟生出了幾分優越感。
她晃了晃手里的表:“現在是我的了,我照顧他那么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聽到傭人的話,紀曄的心冷了下來。
那塊表是紀家唯一對他好的叔叔紀敬懿,在他提前考到哈佛商學院的時候送給他的,那時他十五歲,那天是紀曦的生日,所有人都在給他慶祝,沒人關心紀曄。
當時是冬天,家里燈火通明,暖意融融,紀曄站在門口,笑聲迎面涌出。
他穿著單薄的衣服,嘴唇青白。
紀曄還記得父親看他的神情,前一秒還眉眼含笑,后一秒就臉色鐵青。
紀曄打了個冷戰,通知書被他攥得死緊。
“小曄,你怎么穿這么少?”
紀華身旁的紀敬懿走到他身邊,眼神溫和,拍了拍他的肩膀,帶他去了客房:“好久沒見你了,來,跟叔叔聊會兒。”
有幾個叔伯注意到了他,都假裝沒看到,只有紀敬懿時常照顧一下他。
得知紀曄考了好學校,紀敬懿端詳著紀曄還帶著稚氣的臉,又是自豪又是嘆息:“這些年,苦了你這個孩子,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跟叔叔說。”
說著,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這塊表,本來是我買給自己的,哈哈,想想我作為一個叔叔總得表示一下。”
紀曄看著叔叔給自己戴上表,一動不動。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份禮物。
“如果你不愿意待在這個家里,就去叔叔家,都是一家人嘛。”紀敬懿微笑。
他和父親母親相處的時間極少,親情關系也十分冷漠,紀敬懿在他心中的位置比父親還重要,他送的表自然也小心翼翼地保管。
現在居然被一個傭人偷了。
紀曄心情陰郁至極,他想起來搶回那塊表,狠狠地懲罰這個傭人,想把這些天的氣都撒出來。
可是他不能,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什么也做不了,連自己最珍貴的東西也保護不了。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縈繞著他,讓他生出了幾分悲涼。
……
見那個傭人偷了東西還這么理直氣壯,夏月月本來還想罵她,現在不想了。這個傭人應該是想吃炒魷魚了。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白令你過來一下。”
見到她的舉動,傭人起初有些慌亂,隨即笑了出來,有恃無恐的樣子:“你可拉倒吧,別裝做一副認識白助理的樣子,別看他是個助理,卻是紀曄總裁身邊最強的人,現在是他一天最忙的時候,怎么可能搭理你!”
這事她干了不止一次了,白助理要動手早就動手了,怎么可能等到現在。
夏月月氣定神閑地喝了口奶茶,打開視頻,還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白令說的隨叫隨到不知道有沒有效。
她心中想了想如果白令不來就報警。
身旁傳來傭人的嗤笑聲。她更得意了,植物人不醒,白助理就相當于ceo,怎么可能聽夏月月這個小嘍啰的話。
下一秒,白令出現在門口。
傭人臉上不屑的笑容頓時僵住。
怎么回事?白助理真的來了?白助理是被人使喚一下就可以來的嗎?白助理怎么會把夏月月放在眼里!她分明只是一個糊咖!一個擺設!
夏月月簡單了說了一下傭人開窗戶,偷表的事。
傭人看到自己偷拿的百達斐麗,再看看夏月月,整個人目眥欲裂,霍然轉身想跑。
自己以前偷過,都沒有人看到,哪里知道這次會被抓住!
就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口中一聲慘叫,兩個人黑衣人把她的一拉一推就把她按在了門上,疼得她嘰哇亂叫。
傭人惱羞成怒,脖頸漲紅,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夏月月,再看向白令:“白助理你怎么忽然就來了?”
白令面無表情:“要不是夏小姐,我還不不知道你想要害總裁!
傭人臉色一白,還想狡辯,白令卻沒給她機會,對黑衣人說:“送到警察局吧。”
聽到她的話,傭人面如土色。紀家的律師團隊公認的厲害,想加重她的判刑易如反掌,今后不僅她的未來毀了,她的錢可能還要賠完!
她毛骨悚然,眼神失去了色彩。
夏月月把手表放好欣賞了一下這令人舒適的場面,伸了個懶腰,繼續看自己的狗血電視劇,心中卻很不是滋味。
紀曄就算變成了植物人,只要他沒死,他的財產就是他自己的,沒有他的授權誰也沒資格動,這個傭人居然還堂而皇之地偷,太無法無天了!
看來紀曄身體虛弱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這個,雖然傭人被抓住了,但不代表危險就沒有了,她要去混圈不能時刻待在這里,待會兒一定要和白令商量一下找一個可靠的護工。
植物人,你可要撐住啊,才二十七歲,這么年輕就嗝屁了多可惜。
夏月月只是隨意地想著,紀曄卻驚訝無比,半天沒有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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