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辛苦奮斗奔赴明天
自家貓連夜奔逃,凌晨才回來這件事,余幸其實并沒怎么放心上。
貓嘛,知道回家,已經是很了不起。
至于身上濕了,那可能是掉水坑里了,或者掉缸里了,或者跟別的貓干仗了幾千幾百種可能。
但總歸是平安歸來了,以后看的更緊點就是了。
主要是也沒多少時間留給她后怕和教育,鏢隊趕著上路,今天還有很長的腳程要走。
劉鏢頭騎著馬,回首吆喝道:“今天大家辛苦些,晚上趕到瀨洲灣,把貨交上,到時候我請客,咱們去好好吃一頓!”
聽了這消息,小伙子們俱都是振奮不少,不約而同的叫起好來。
余幸也怪高興。
賴州灣離著鴨腳港很近,最晚明天傍晚之前就能到,先去把房子定下,才算了結了一樁大事。
摸摸內兜里的金幣銅幣,俱都還在,覺得心里安生不少。
一路上都很順遂,夜晚徹底到來之前,一行人順利進入了賴州灣,落腳在外郊的旅店中。
這地界魚龍混雜,做什么的都有,從上到下三四層都是燈火通明三教九流熱鬧的很,劃拳的拼酒的,還有喝多了唱歌跳舞的,醉醺醺的酒鬼七倒八橫,說句烏煙瘴氣也不為過。
余幸在房間里呆了半天,終究是有點坐不住,便想著出來透透氣,于是提著貓籃子,順著臺階登上旅店的頂樓,是個不大不小的平臺。
迎風遠眺,遠處忽明忽暗的燈光,耳畔隱隱約約傳來的號子聲——那邊大約就是鴨腳港了。
等到了鴨腳港,先要定下房子,然后找個施工隊,敲定一些裝修細節——就先緊著前面的大倉庫,做成待客堂食的大廳,后面的房子就簡單收拾一下住。
然后就是要采購桌椅,這方面余幸早打算好了,去找個工匠作坊,確切的將尺寸數量都講明白了,即使這樣,緊趕慢趕估計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出工。
還有廚房的用具也是需要定制的,湯鍋和菜盤,都要印上專屬的logo。
關于這個logo也已經確定下來,就用貓貓頭——跟大花脖子上戴的那顆冰藍色同款花樣,簡單又可愛,還能讓人一眼記住。
這些事其實早在腦海中想過幾百次,但還是擔心實地操作的時候會不會出現什么紕漏。
天臺上原本人不多,除了她就是兩個男人,在遠處不知道探討什么,可能是生意上的一些事——畢竟是互不打擾,誰也礙不著誰。
但這會兒,卻又呼啦啦的沖上來一大群。
大約有十多個,都是赤著臂膀,渾身酒氣,看著兇神惡煞的,很快占據了天臺上的大部分區域。
余幸向來是不想惹事的,看樣子不像沖著自己來的,于是趕忙抱著貓腳底抹油的溜了,余光似乎看到這群人好像往原本那兩個男人那邊過去了。
算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她一個孤家寡人的,能幫上什么忙呢?
上輩子雖然活的辛苦,但小說電視都沒少看,路人甲怎么死的?一大半都是因為愛瞧熱鬧。
沒有主角的命,瞎摻和什么呀。
于是匆匆下樓,回到房間,緊閉門窗。
不僅如此,還找了根繩子,綁個背心扣把貓栓桌子腿上了,怕它半夜胡亂的跑,糊里糊涂丟了貓命。
貓:“”
真是體貼入微。
安安靜靜的一夜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再要出發的時候,車隊清減了許多,大約是已經交過貨了。
余幸坐的那個車上箱子都沒了,馬匹的腳步輕快組多,但因為走的都是郊區的路,不時會有人群和車隊經過,速度依然保持在穩定的狀態。
劉鏢頭驅馬并肩,跟她說話:“余家妹子,大約下午就能到鴨腳港,你的那幾個箱子,是打算安置在哪里?”
余幸指路道:“就在前面,劉大哥,碼頭路往里面一段,有個很大的倉庫,我租了那里的房子。”
劉鏢頭有些驚訝,確認道:“——是那個很大的,后面帶著房子院子的?”
余幸點點頭。
“真有你的。”劉鏢頭豎起大拇指:“那地方可足夠大,好好干!以后指定能做好!”
“借您吉言啦。”
余幸是有房子鑰匙的,等到了地方,便跳下車去,從側邊打開門引著馬車進去,幾個小伙子將箱子抬起來去屋里,又百般道謝,將人送出去了。
大門重新關上,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呼,大花,累死我了。”
要么說舟車勞頓總是累人的,雖然她是坐在車上的那個,本不該這樣說,可身體的疲乏擺在那里,總不能讓人關起門來還不承認。
“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等明天再說了。”
她拖著鋪蓋卷,走到正堂屋里,簡單掃灑清清灰塵,找出容身的地方,又把鍋子架在爐灶上,熱了點吃的,和貓分了。
然后倒頭就睡。
什么搬遷的喜悅啊初來乍到的不安啊,全要排到后面去了。
隔天的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這個院子,嶄新和忙碌的一天才正式的開始了。
余幸充滿活力的蹦起來,開始忙活了。
她先是找了把破掃帚,將四間大屋的墻面和房頂能夠得著的地方都掃了一遍,地上的一些陳年積灰也都清出去,然后確認了水龍頭還是好用的,又大肆潑水。
太陽慢慢升上來了,簡單洗把臉,揣著錢去了置行,把房子的租賃合同簽完,錢也交上了。
“大姐,跟你打聽個事兒。”
余幸道:“能不能給我介紹個可以招短工的地兒?我那房子總歸得徹底打掃打掃,要不然這也不好進去住。”
這些活兒雖然自己也能做,可實在是太浪費時間,而且前面那倉庫頂棚十分之高,上面積了些陳年老灰,她手頭什么工具都沒有,夠不著。
日期緊趕慢趕的,也不差這點小錢了。
置行的大姐拍著胸脯保證:“這都包在我身上了!絕對給你安排妥當!”
面對這樣交錢痛快的雇主,她是很樂意幫忙的。
于是不到片刻功夫,便張羅了三個婦人,連帶著一個中年男人,帶著梯子等各種工具,忙活了一整個下午,將垃圾雜物清掃完畢,房子也打掃個七七八八。
而余幸則是趁這個功夫去了居民市場,采購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包括新的家具——其實就是床和衣柜,再有張桌椅,都是二手的,看著差不多樣子,價錢也劃算。
至于灶臺上的家伙事兒,基本都帶來了,用著趁手,沒舍得送人,更不舍得丟。
三個婦人大都是四十左右年紀,但這個地方的人普遍都比較顯老,看上去得有五十多。
其中一個就比較會來事兒的,問余幸今后還會不會招人做工,說自己以前在大酒樓里做過事,有經驗。
余幸棱模兩可的道:“這個得再說呢,到時候如果要招工的話,會貼出告示的。”
要請人做工那是當然的,可這會兒是不敢打下什么包票預留崗位,她還不想給自己找這些麻煩事。
住處打掃的七七八八就能睡人,但裝修場地這回事兒可沒法糊弄。
街頭巷尾的打聽了一通,找了靠譜的隊伍,又花了一天的時間,跟領工確認了方案和細節。
然后是定桌椅板凳和餐具,木匠鋪里出來,鐵匠鋪里進去,忙忙碌碌一大通,只兩天不到,竟然就花掉了兩個金幣。
雖然知道這花銷是避免不了的,也不該這個時候節省,但關起門來,夜深人靜的時候,難免要翻來覆去。
實在是肉疼的緊。
“那可是金幣啊,金幣,不是銀幣也不是銅幣。”
“哎,這也太費錢了。”
貓團著身子,耳朵稍微動動。
于他看來,兩個金幣實屬算不上什么大分量,再說了,到了這上城區的地界,錢實在不能稱為阻礙,什么時候缺了,再回去取便是。
要說別的不能打包票,金幣么,嘁。
最近這段時間,余幸真是忙的團團轉,每天睜開眼睛就是緊鑼密鼓安排的一天。
場地里十幾個師傅進了場,熱火朝天的忙活著,這種情形主家是要管飯的,便雇傭了兩個婦人做大鍋菜大鍋飯,自己也能緊著吃口,省下張羅伙食的時間。
這番裝修動靜也引得不少人來觀看,甚至還有那好事的已經多方打聽了,但聽聞是要做餐飲生意,都不約而同的搖頭。
小年輕,沒經驗,這地方做吃食買賣,得賠死。
碼頭上的那些泥腿子,有幾個是愿意花錢來大地方吃喝的?一個個都恨不得把錢掰開來兩半花。
這大張旗鼓的裝修,怕是連租子都賺不回來。
對于此等情況,余幸是完全不在意,依舊是每天忙碌且樂呵的,出門進門,遇到人了就笑瞇瞇打招呼,該做什么還是做什么。
她花了大時間在場地里盯著,一旦有什么地方不太合乎自己心意的,立刻便出聲要求整改。
但工匠畢竟是專業的,她態度又很好,雙方合作的相當愉快。
就這樣沒試著什么事兒的,一個多月兩個月便過去了。
整個建筑內部的裝修已經基本完工,就剩下一些細節需要調整,以及天氣越發的炎熱起來——不過住在碼頭附近還是好,風大,所以整體還是蠻舒適。
余幸坐在廊下的陰影處啃西瓜。
貓碗里放著切好的西瓜瓤。
“吃啊,大花,熱不熱?”
她伸手撫摸貓頭,又把水碗往前推推:“喝水嗎?”
“下午師傅就能把桌椅送來了,餐臺柜和能源燈的尾款還沒給人結呢對了,這院子里的井還得找人給清理清理,以后用的時候多呢。”
“好在是忙活的差不多了,以后我們要加油咯,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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