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林濤被秦明和顧念的姿態給刺激到了,一邊嘀咕著他們怎么聯手欺負他,一邊拿出手機給他的寶寶打電話,只是在眾人的目光下,他的寶寶卻十分不給力,林濤連續打了幾個電話,一個都沒有被接聽,弄得堂堂刑警隊大隊長很沒面子。
見他這副模樣,其他人都沒有繼續捉弄他,而是集體把注意力放到菜牌上。
“一份海鮮意面、蔬菜沙拉,一杯冰拿鐵和一杯咖啡。”秦明和顧念商量好之后,把他們的餐一塊兒點。
見狀,林濤和大寶都把他們想吃的都叫了。
“西冷牛排,加上一瓶啤酒。”
“我要一個大胃王套餐,再加一杯大可樂。”
老板娘把菜牌收起,笑著讓他們稍等一會兒。
她剛走,林濤就抓緊時機調侃大寶:“你吃這么高熱量的東西,不怕消化不了嗎?”
大寶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回答道:“不怕。”
“以你的基礎代謝率跟今天的活動量來看,這一餐會讓你多攝入六百大卡以上的熱量,必須要跑步一個半小時以上才能消耗掉,否則的話這些熱量就會轉化為脂肪,堆積在你身體的各個部位。”秦明邊玩弄著顧念的小手,邊冷淡地對大寶說道。
顧念徹底無語了,連林濤都忍不住嫌棄道:“你這個變態的數據控。”
“如果顧念不是坐在你身邊,我還真覺得不會聊天的人活該單身。”大寶冷笑道。
“你自己也是學醫的,我說的都是生物學的常識——”
秦明還沒說完,顧念就說道:“行啦行啦,怎么還把工作帶到飯桌上呢?”
既然是自家女孩打斷他,秦明自然沒有意見,只是林濤和大寶繼續把他作為開玩笑的對象,這就讓他無奈得很,卻沒有辦法讓他們閉嘴。
顧念捏了捏他的手,粉唇彎彎地向他眨著眼睛,秦明看得心都軟了,也沒有再理會那兩個活寶說的話,只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顧念身上,毫無顧忌地與她呢喃細語。
不過一會兒,老板娘池子就把他們的飲料送上來,秦明先把顧念的冰拿鐵遞給她,然后再拿自己的咖啡,然而他只是嘗了一小口,他就皺起了眉毛,沖著池子說:“老板,你們家咖啡今天有問題,不是現磨的,起碼磨好了三四個小時以上了。”
他正想讓老板娘給他換一杯的時候,就看見顧念拿過他的杯子,細細呷了一口,隨后疑惑道:“還行啊,問題不大。”她知道秦明的要求高,但這也不至于讓人家弄一杯新的來,便柔聲道:“你就喝我的吧,這個給我。”
她將兩個人的飲料調換之后,給池子一個歉意的笑,池子也點頭笑了笑,但她轉身之后那深沉的表情,卻沒有被任何人察覺到。
“顧念啊,你怎么受得了老秦這種性子啊?”林濤好奇地問道。
“不是,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能忍受他而且不抓狂?”大寶接著問。
顧念看了秦明一眼,笑了,她回答道:“可能是我的適應能力比較強吧。”
這回答雖然絲毫沒有贊許秦明的意思,但從他那得意的表情來看,林濤和大寶覺得若秦明是一條狗,他的尾巴此時此刻定是搖晃個不停,他們齊齊“哼”了一聲,心里想著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顧念一個人才能忍受得了秦明這種人吧。
平平淡淡過了幾天之后,就在他們四個正在討論著兒時看過的電視節目的時候,林濤的電話響了。
他的預感告訴他,這是有新案件了。
然而,他的預感沒有顧念的直覺準,因為他只猜對了一半。
案件是有了,但卻不是新的。
他們趕到現場的時候,看著泥土里露出的半個頭顱骨,顧念猛地覺得背后一涼。
看著頭骨的尺寸,死者應該不過十歲。
秦明自然留意到這一點,他看向顧念,用眼神無聲地安撫她,得到顧念無力而惋惜的苦笑作為回應后,他們倆就把尸骨盡量完整地挖掘出來。
看著因為泥土而泛黃的尸骨整齊地躺在塑料布上,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最后還是秦明冷靜地向那具兒童的尸首走出第一步,其他人才緩緩開始有了動作,紛紛執行他們的工作。
顧念跟著秦明,蹲在尸骨側邊,細心周密地勘察,用尸骨白骨化的程度,再結合現場環境的因素,秦明給出一個初步的檢驗結果。
“死者,男性,年齡在九歲至十歲之間,死亡時間為八至十年前。”
林濤點了點頭,然后把他們所知的道出:“這里本來是荒地一塊,前段時間被開發商看中了,準備在這里建一個住宅區,今天早上開工的時候,工人就挖到那顆頭骨。”
“荒地?所以誰都可以來這里啊?”顧念邊把骨頭上的泥土慢慢掃開,邊嘆息道。
“尸體周圍沒有其他東西可以幫助我們查死者的身份,這樣的話我們只能從骨髓里抽取dna做比對。”秦明皺著眉頭說道,即便他偶然會想有一些新的挑戰,但這樣的案件其實很難查到線索,如果這副尸骨的dna在檔案里沒有記錄,那他們要徹查死者的身份就會難上加難。
“李大寶,從周圍的泥土取樣本,如果有幼小的樹木,一同帶回去做試驗。”
“好。”大寶干脆利落地應了一聲,然后隨著秦明的指示,蹲在尸體的不遠處開始取證。
“從尸骨上看不到致命的傷痕,暫時不能準確地判斷死者的致死原因。”顧念抬頭向秦明和林濤報告道。
秦明點了點頭,“先把尸體運回去再做詳細檢查。”
林濤問:“這里會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這個很難說。”顧念站直了身子,把位置讓給運送尸體的工作人員,她退到秦明身旁的地方,把手套脫掉,繼續道:“我們還是要從死者的死因開始查。”
林濤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他微微泄了口氣,無奈道:“誰讓我們手上只有這具骸骨,辛苦你們了。”
回到局里,秦明讓大寶跟進泥土和幼樹的檢驗,他和顧念則是負責死者的尸骨。
大寶早就慣了這種分工的模式,也懶得跟秦明爭論,反正都是為了案件辦事,誰干什么活其實也沒什么區別,更何況她心里已經有了一點別的想法,所以她很爽快地把解剖室留給秦明和顧念這對法醫小情侶。
穿戴好防護裝備后,他們先是把尸骨清理干凈,然后再仔細地觀察是否有肉眼能見的傷痕。
“死者身上有多處骨折和骨裂,大多都是自然愈合的,但看著像是有點年頭了,應該與死者的死無關。”顧念手執放大鏡,細致地觀察著死者的腿骨。
秦明點了點頭,附和道:“這說明死者生前長期受虐待,而且沒有得到適當的治療。”
“頸部沒有骨折,暫時可以排除機械性窒息而死。”
“骨頭顏色正常,沒有中毒的跡象。”
“牙槽骨有非常細微的裂痕,死者應該是因外力碰撞導致幼齒晃動,不過以死者的年齡,他或許以為是換牙而沒有在意。”
過了一會兒,秦明讓顧念準備給死者照透視圖,以及從死者骨髓里抽取dna樣本,只是他們現在沒有任何樣本可以做比對,所以還要把死者的骨骼和牙齒的結構上存到系統里,希望也能從這個途徑,找到死者的身份。
透視圖很快出來,顧念和秦明看著那幾張圖,不覺一驚。
死者身上有很多不同程度的骨裂,而且大多是十分輕微,若不是透過機器,他們用肉眼也未必能看得見,然而這些裂紋骨折并不是死者致死的原因,這只能說明他生前曾經多次受傷而得不到適當的治療,因而可以判斷他是長期受虐待。
“我們從死者的尸骨上只能檢查出這些裂紋骨折,至于致死原因,實在有太多我們沒辦法從尸體上看出來。”顧念失落地對著從刑警隊過來的林濤說道:“例如溺死、內出血、心臟病等死因,我們都不能依靠尸骨下判斷。”
“那些泥土沒有任何特別之處,那棵幼樹的樹齡大概有九至十年,跟死者的死亡時間吻合,不過這也證明不了什么。”大寶接著說。
“我們仔細查過埋尸的地方,那里被開發商拍賣下來之前一直都是一塊荒地,沒有人管理,平時也沒多少人去,如果不是要挖地基,尸體估計永遠都不會被發現。”林濤重重嘆了一口氣,“dna那邊呢?”
顧念答道:“還在等結果,不過我們沒有對比的樣本,所以要找出死者的身份,大多都是要靠頭骨和牙齒的結構,看看醫院或者牙醫有沒有吻合的檔案。”
“我們現在只能等啊?”大寶不甘問道。
“每一具尸體都有他們的密碼,這位死者的密碼就在于他的身份里,只要找到他的身份,就可以破解密碼。”秦明冷靜地說道。
大寶冷笑一聲,挖苦道:“你說得倒是容易,做起來就未必了。”
秦明沒有接話,屋里一時無話,畢竟這種案子實在不好查,他們現有的只是一具已經成了白骨的尸體,連衣服鞋子都沒有,除了死者的身份,他們根本無從下手。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先讓人從十年前的失蹤人口案件開始排查吧,如果過幾天還沒有進展,這案子就只能列入系統里。”林濤說道。
“可是在荒地埋尸,這就是最大的疑點啊。”顧念不忿地說道。
“這也可以是一起非法處理尸體案。”秦明對著顧念柔聲說道:“找不到死因,就不能判定死亡的性質。”
大寶嘆息,“唉,但愿能早日找到死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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