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讓你的庶妹嫁給定安王做……
沈琬再抬頭去看慕容胤, 發現他已經氣得面色發白。
她在心里暗笑,這孫荷兒真是個傻子,只一心為了扳倒她, 卻不知犯了慕容胤的忌諱。
帝王再對她有那么幾分真心, 也禁不住這般消磨。
什么叫慕容胤拿慕容樾沒有辦法?
還有一點, 沈琬皺了皺眉, 反復琢磨著孫昭容方才的話,慕容胤既然有了一個皇子, 就還會有其他皇子, 怎么沒了一個,就叫后繼無人了呢?
這難道不是在詛咒他絕后?
就在沈琬思忖之時, 慕容胤已然從座上走了下來。
他面色陰郁, 便是上輩子知道沈琬和他人有茍且, 沈琬也沒見他這副模樣。
只見他走到孫昭容面前, 看了她片刻,然后一把捏住她的下巴。
“你說什么?”他咬著牙,眼睛已經慢慢開始泛紅。
孫昭容像是被他掐得喘不過氣來一般,雙頰紫漲, 連連搖著頭, 想要開口解釋什么,卻張不開嘴。
“傳朕旨意, 降孫荷兒為充儀, 小皇子抱來長樂宮,由太后撫養!蹦饺葚防淅涞, “來人,現在就把她拖下去,沒有朕的允許, 不許她再踏出瑤華宮一步!”
孫昭容的臉色由紫紅轉為鐵青,慕容胤放開她的下巴,她剛要哭喊,卻不想已經被上前來的宮人堵住嘴,強行拖了下去。
慕容胤轉身站在原處,沒去看他的孫充儀。
直到正欲回去座上,才想起沈琬還跪著,于是又轉身把沈琬扶起。
沈琬一臉驚魂未定,朝慕容胤身邊靠了靠,隨著他重新回到座位。
席間歡聲笑語再起,這次連太后都滿意地望向沈琬和慕容胤。
沈琬自己飲下一杯酒,唇邊也不由浮出笑意。
兩場宮宴,孫荷兒以為自己有恃無恐,一直不知收斂,卻是不斷出錯,最終害了自己。
而她沈琬要做的,也遠遠不止害她早產。
這是孫荷兒自己運氣好,才沒出事。
但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孫荷兒被慕容胤降了位分又禁足之后,卻是沈琬風頭大盛。
慕容胤的身體像是徹底恢復了,從前太醫都束手無策,沈琬一來沖喜就好了,自然被太后歸功于她。
那場風寒也僅僅是個小坎坷,太后更愿相信過了這個坎,今后一帆風順。
而如今陪伴慕容胤最多的也是沈琬,雖這個最多,可能并非完全出自慕容胤所愿,但至少證明慕容胤也不討厭沈琬在自己身邊。
太后時常欣慰地同沈琬說:“哀家先前還說,陛下怎么就喜歡她了呢?現在看來也只是一時著了魔,你和陛下好好過,幫哀家把他的心收回來,再趕緊生個皇子,誰還記得孫氏呢?”
孫荷兒的小皇子如今就在太后這里養著,慕容胤沒有別的子嗣,太后養著他倒也開心,得空就抱過來看看。
有時沈琬也在,太后還常讓她去抱抱小皇子,說是這樣有孕會容易些。
沈琬雖恨慕容胤和孫荷兒,但也不至于去折騰一個小嬰兒,只是到底也不待見,又不能讓太后看出端倪,每次都只能強行裝作喜歡。
每次一抱起來又想起上輩子,她當時對這個小皇子也是好過的,以為這樣就能讓孫荷兒和她和平相處。
真是想想就惡心。
這日沈琬被太后叫過來,小皇子又在,于是沈琬又過去抱了抱他,完成任務。
但隨即太后便讓人把他抱下去,對沈琬說:“今日找你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這些日子,沈琬也算看出來了,太后雖還算對她和顏悅色,看著憐惜她,但很多事情卻并不同沈琬說,甚至連有關慕容胤身體的事也不大和沈琬提起,一般都是沈琬自己去問太醫的,太后只需要她默默伴在慕容胤身邊,等他徹底痊愈。
如今日這般正經,倒是從沒見過。
“你父親方才給哀家遞了折子進來,先前你和定安王的親事作廢,哀家心里也不大能過意得去,你父親倒是出了個主意,讓你的庶妹沈瑜嫁給定安王做側妃,你看如何?”
沈琬愣了愣,最后只能先搪塞道:“瑜妹妹的年紀和臣妾相仿,還算合適!
太后點點頭:“哀家也覺得不錯,不瞞你說,這事到底還是哀家做得不妥,但為了陛下也不得不做。定安王雖表面上沒說什么,心里卻不知如何作想,如今侯府肯主動重修舊好,那是再好不過了。”
不得不說,這個主意確實是不錯的,但想到上輩子沈瑜并沒有嫁給慕容樾,沈琬卻不是滋味起來,好像在做一件錯事。
只是她不能直接否定,別看太后面上毫無芥蒂,還總把錯往自己身上攬,但沈琬清楚,太后還是猜忌著她先前和慕容樾的關系的,若她說了這親事不妥,怎不叫太后起疑他們有什么首尾。
太后本可直接下旨,卻偏偏來問她,焉知不是想看看她對慕容樾娶親的反應,試探她對慕容胤的忠心。
沈琬想了片刻,只好道:“不知瑜妹妹自己愿不愿意?”
“這有什么,”太后卻根本沒當一回事,笑道,“你妹妹是庶出,做定安王的側妃還委屈她了嗎?你父親也必定是想過的,這才是給女兒的好前程,你父親還求哀家下旨賜婚,那哀家便成人之美,給她個體面!
“那定安王那邊......”
“他不過就是納個側妃,男子三妻四妾不知有多少女人,有什么不愿意的?便是不喜歡的,也就放一邊了,這就要靠你妹妹日后自己琢磨了!
太后說得有理有據,沈琬也沒有再反對的理由。
再一想,她都已經進宮了,何必再想著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沈瑜嫁給慕容樾做側妃,也不過就是盧氏更囂張一些,但如今她在宮里過得不錯,想必盧氏也不敢再爬到崔若仙頭上,至于慕容樾,那就更與她無關了。
沈琬柔柔一笑:“太后所言極是,是臣妾多慮了,這下父親再也不用為了得罪定安王而憂心了,更是要感念太后娘娘的恩德,肯為妹妹賜婚,臣妾這回也徹底安心了。”
太后又道:“好孩子,你的心哀家也懂,這些日子看在眼里,哀家萬不會委屈了你!
一時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太后便讓沈琬回去照看慕容胤。
“一會兒你回去之后,記得讓人拿一點安神香過來,”太后對沈琬道,“那香哀家用著實在不錯,夜里也睡得舒坦了,比宮里內造的還要好,還是你的手巧!
沈琬應了,一回去便收拾了一匣子出來,讓李屈給太后送去。
又過了幾日,太后便下了懿旨,將義恩侯女兒賜給慕容樾做側妃。
“盧姨娘可得意了,像是飛上枝頭的是她自己,不過她如今到底還忌憚這娘娘在宮里,所以不敢很出風頭了。”丹桂拿著各處搜羅的消息說給沈琬聽,“但是奴婢聽說,盧姨娘悄悄和瑜姑娘提了,讓瑜姑娘日后在定安王面前美言,給她請封誥命!
沈琬聽了輕嗤一聲,手上動作卻不停,輕輕把香餅子埋到香灰中。
她看著香餅子慢慢變紅,才把香灰完全蓋上,再放上隔片。
這時李屈進來,站到沈琬身邊,抬眼看了看她。
沈琬會意,問他:“怎么?”
李屈道:“太后娘娘賜婚之后,定安王就接了旨,沒說什么!
沈琬點點頭,索性也釋然了,那日太后的話也果真不錯,男子和女子不同,娶了一個不滿意還可以娶兩個三個四個,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永遠不嫌多。
但女子就艱難得多了,絕大多數就只有一次機會,好便好,不好便一生哀苦,百年苦樂由他人。
就像前世的她一樣。
慕容胤不要她,她只能從摘星臺上跳下去。
李屈給沈琬拿過來一粒香丸,沈琬拿在手上端詳片刻后笑道:“你如何猜出我要這個?”
李屈也笑得眉眼彎彎,一副好脾氣的模樣:“看昭儀今天用的香爐就知道了,兩個要相稱!
沈琬便讓他過來:“你來,我教你燃香添香!
這事需要用心和天賦,丹桂她們從小跟著沈琬長大,很多時候沈琬不說,她們就不知道沈琬想要那種香。
李屈做事大方,沈琬一說要教他,他也不推辭,立刻就爽利地上前來,認真地聽著沈琬說話。
他還與丹桂她們不同,她們只是聽著或是走神,李屈卻有時會問上幾句,讓沈琬講得愈發興致勃勃。
末了沈琬道:“李屈,你就認我做師父,我來教你!
李屈已經樂呵呵地把茶端給沈琬敬她。
丹桂氣道:“昭儀娘娘!”
幾人說說笑笑,時間也很好打發。
夜里慕容胤陪太后用完晚膳后回來,他雖是天子,但朝中事務都由慕容樾處理,于是早早便讓沈琬服侍他歇下了。
沈琬在鏡臺前坐了半日,把一頭長長的青絲都一寸寸梳順了,這才過去。
慕容胤還沒入睡,正枕著手臂看著頭頂的床帳出神,聽到沈琬過來的聲音,便朝著自己身邊空出來的地方拍了拍。
沈琬熟練地躺上去,側過身假裝睡了,腦子里卻在想事情。
她實在是奇怪得很,都過去兩世了,慕容胤的身子如今也還好,為何會從沒碰過她,甚至連那個意思都沒有。
要知道,他們幾乎是夜夜都同睡一榻的。
他難道真的有那么不喜歡她?
當然,這對她來講也不是一件壞事,一方面她實在憎惡慕容胤,一方面也還沒想好,既決定在宮里生存下去,要不要拼盡全力先把慕容胤的寵愛拿到手,或許還應該有個皇子。
想著想著,沈琬輕輕嘆了口氣,閉眼入睡。
睡到大約三更天,最迷迷糊糊的時候,卻忽然聽到李屈叫她的聲音:“娘娘快醒醒,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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