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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血腥的羽毛筆


當卡羅琳輕聲敲響烏姆里奇教授的門時,她希望那個女人也許不會回答,這樣她就可以以此為借口回到宿舍。
  然而,大約五秒后,當烏姆里奇用病態的語氣喊出“請進”時,卡羅琳別無選擇,只能推門而入。
  當她走進去時,她不確定自己在期待什么,但這肯定不是一個像烏姆里奇教授本人那樣粉紅色的房間。
  太妃糖色的磚墻上掛著幾十個盤子,貓兒喵喵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而她則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
  這位女士本人坐在桌子后面,手里端著一杯茶,向卡羅琳微笑,這也許是她見過的最假的微笑之一。
  “晚上好,埃文斯小姐。”烏姆里奇教授溫柔地說,“請坐。”
  卡羅琳慢慢地坐在烏姆里奇旁邊一張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她意識到沒有其他座位給哈利時,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猜測他們會分開拘留。
  他是在她之前來的,還是在她之后?
  “今天你要為我寫幾句詞語,埃文斯小姐,”烏姆里奇繼續說道,卡羅琳松了一口氣。
  “你將使用我的一支羽毛筆。這是我的一支相當……特別的一支,不需要墨水。”
  教授從她的辦公桌上挑選了一支羽毛筆,末端有一根大羽毛。
  卡羅琳只是驚訝于它不像房間里的其他東西一樣是粉紅色的。
  烏姆里奇站起來,走過去把它遞給她。
  “我應該寫什么?”卡羅琳輕聲問道。
  “‘我不能頂嘴。’”烏姆里奇微笑著,“我們看看要花多長時間才能接受,是嗎?”
  十幾歲的女孩用力握住羽毛筆,有一瞬間她擔心自己會弄斷羽毛筆,惹上更大的麻煩。
  卡羅琳輕輕地呼了口氣,俯身在羊皮紙上,似乎是想把它藏起來,不讓身后若隱若現的女人發現,然后開始寫下句子。
  我不能頂嘴。我不——
  她的另一只手傳來一種灼燒感,就像一千根針刺入她的皮膚并將其刺破。
  它是深紅色的草書,由她的血液創造出她寫在羊皮紙上的文字。
  烏姆里奇稱其為特殊的羽毛筆是正確的。
  卡羅琳放下信紙,抓住她的手,驚恐地抬頭看著那個女人。
  烏姆里奇咯咯笑起來。“有什么疑問嗎,埃文斯小姐?”
  那雙冰冷的、圓圓的眼睛背后的表情告訴她,除非她想找麻煩,否則就把羽毛筆撿起來。
  卡羅琳張了張嘴想要抗議,卻又重重地咽了口口水,低頭看了一眼受傷的手。
  它已經刺痛和灼痛,當她寫出下一行時,疼痛只會加劇……以及下一行……還有下一行……
  卡羅琳意識到她的手開始感覺相當麻木,但是……以一種極其令人不安的、病態的方式,她意識到身體上的疼痛比她不得不應對的所有情感上的疼痛要好很多。
  這讓她的思緒從塞德里克身上移開,讓她不再因為他的死而感到心痛,因為現在,她身體上的痛苦超過了心里的痛苦。
  淚水從她的臉頰上流下來,一個小時之后禁閉結束了。
  女人清了清嗓子后,卡羅琳立刻放下了羽毛筆,用雙手將長袍卷起來,把背包從地上拉了起來。
  她從門口轉過身,正要開門,烏姆里奇叫了她的名字。
  “明天同一時間我會再次見到你,埃文斯小姐。”烏姆里奇輕聲說道,“這樣我們就可以絕對肯定,你已經從錯誤中吸取了教訓。”
  卡羅琳沒有回答,而是抓住了門把手——“記住,埃文斯小姐。你必須記住,在內心深處,你知道你應該受到懲罰。”
  卡羅琳沒有回頭,猛地打開門走了出去,差點撞到正舉起拳頭敲門的哈利。
  卡羅琳睜大了淚眼,意識到哈利即將遭遇和她一樣的待遇。
  “哈利,我——”卡羅琳正要警告他,烏姆里奇再次插嘴。
  “啊,波特先生。請馬上過來。”
  哈利對卡羅琳皺起眉頭,仿佛在說“稍后告訴我”,然后走進了烏姆里奇的辦公室。
  當門在他身后關上時,卡羅琳感到一種恐懼和內疚。
  她沿著過道走得更遠,遠離烏姆里奇的辦公室,然后撩起長袍的袖子。
  她看著手背上用漂亮的字跡凹凸地寫著“我不能頂嘴”。
  奇怪的是,她的第一反應是跑向萊昂。
  接下來是去見她的新斯萊特林朋友,但她覺得德拉科現在和她在一起不會太開心。
  他沒有說話,但她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憤怒。
  塞德里克緊隨其后,但一想起他躺在魁地奇球場上的尸體,她的心就痛了,她意識到無論如何她都應該閉嘴。
  下周這個時候,她不需要在手上寫下‘不準散布謠言’。
  于是卡羅琳回到了宿舍,發現其他女孩都坐在周圍。
  卡羅琳一進來,凱西就苦笑了一下,甚至在卡羅琳開始洗手時也跟著她進了浴室。
  凱西沒有注意到水流入下水道時變成了紅色,她太專注于卡羅琳的臉了。
  “卡羅琳,我們還沒有說過話。”凱西微笑道。

  卡羅琳點點頭。“是的,我最近很忙。”
  “好吧,好吧。我只是想讓你知道,這個夏天我很想念你。”凱西說,“我本來會寫信給你的,只是我擔心你因為萊昂的所作所為而生我的氣。”
  “這不是你的錯。”卡羅琳一邊用毛巾擦干雙手,一邊咕噥道。
  “好吧,我在想,對吧?為什么我們不能把這一切都拋在腦后?”
  “萊昂知道你和德拉科的事,而且他道歉了,所以也許你現在可以解決這個問題了?”
  “你們可以重新開始,沒有秘密。”凱西笑著說,“你覺得怎么樣?”
  卡羅琳停了下來。
  由于黑魔法防御課和烏姆里奇的拘留,她的心情很不好,所以她不想說一些她可能會后悔的話。
  卡羅琳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呼了出來。
  “這不是重點,凱西。”她回答道。“關鍵是我再也不能相信他了。”
  凱西的笑容有些僵硬。“啊,但這就是從頭開始,然后沒有秘密的偉大之處!你永遠不必給萊昂一個不再信任你的理由——”
  “凱西,你能不能別再試圖讓每個人都成為朋友了?”卡羅琳突然爆發了,她的臉皺了起來。
  “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成為最好的朋友,而且我有理由對萊昂保守我和德拉科的關系的秘密。”
  “他討厭斯萊特林,當我在最初幾年迷戀布萊斯·扎比尼時,他總是取笑他。”
  “我不在乎他是否不再信任我,因為我也不信任他。”
  凱西抓住卡羅琳的手臂時看起來淚流滿面。
  卡羅琳聳聳肩,不再理會她。“聽著,我喜歡你,凱西,好嗎?你對萊昂來說很好,去年和你在一起真的很有趣,但我不需要和你談論這件事。
  “如果萊昂讓你來找我,那么你應該告訴他,他很幸運,我沒有去找鄧布利多并告訴他,他非法使用吐真劑。”
  凱西喘著粗氣,她的手放在胸前。“卡羅琳!”她哭道:“你——你不會,是嗎?”
  “只要他別打擾我,”卡羅琳低聲說道,抱著受傷的手離開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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