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妖孽九皇子
瑾環把準許入學的折子遞給了坐于門前打盹的老頭,老頭揉了揉眼睛,被打擾到休息似有不滿,但也不敢發作?戳丝凑圩雍笃鹕硐蚯懊孀咧骸案缎〗阏堧S我來,我先帶你去你的房舍!
兩人跟著身后,穿過一條條書舍及小路,終于到了她們白日里沒課便可在此處歇息的房間。隨身帶來的東西也可以放在此處,各家安排跟來的小廝丫鬟也可在此等候到下午放學后一同歸家。
等付語希休息了一會兒按照所說的地點趕到上課的學堂時,發現所有學子皆已坐在自己位置上,教書的老先生已立于講臺。
付語希立在門口,尷尬的打著招呼:“嗨!各位,我叫付語希。”
眾人齊刷刷的看向她,隨后竊竊私語起來。
講臺上的老先生一拍戒尺:“肅靜!”
眾人依舊未有所收斂。
老先生臉上似有些掛不住,但也不好發作,座下哪個不是權貴子弟,他可惹不起。隨即道:“禮部尚書付大人的女兒,念你初來,下次可別再遲到了。你就坐在……在……”
老先生“坐在”了半天也沒“坐”出來,因為他望著整個學堂,里面沒有一個空余的位置。糟糕,他忘記吩咐仆從再搬個桌凳過來了!
“我就坐那里吧!”
顯然,付語希也看出來了,這學堂除了最后面靠窗那一桌還剩個位置已經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坐人了。
整個學堂都是兩人一桌為同桌,除了那個怪人外。
此人說的正是白衣白發畏陽的九皇子——云行。
他與其他人不同,他獨自一人霸占著整張長桌,坐于最后面靠窗的位置。
雖霸占著整張桌子,卻只占用了一半,另一半臨窗的位置撐著把她恰在院門口看見的,婦人手中的那把淡藍色紙傘,似是為了遮擋從窗外射進來的陽光。
本扒在桌上的云行聞言懶懶的抬起頭來,盯著她蹙眉,似詫異,似不滿。清清冷冷的聲音從口中吐出:“我不愿!
眾人從聽見她說坐那位置時議論得更為大聲,甚至于她聽清楚了那些人說什么。
“她竟然敢……”
”她不怕嗎?”
“無知……”
等言論。
而講臺上的老先生一時間進退兩難,看看她又看看云行,憋了半響才小心詢問道:“不如,九皇子先讓付學子稍坐一日,待明日工人搬來桌凳,再換位置。”
“先生不必麻煩,從今往后,我就坐此處,不必再換。”付語希來到位置上一口氣坐下。
說完后朝旁邊一臉驚異看著她的的云行眨了眨眼,勾勒唇角:“你好,我叫付語希,以后我就是你的同桌了!
云行微頓,也不再言語,轉頭又把頭埋到了桌子上。
付語希一時尬在當場,摸了摸鼻子后也側頭面向他扒在了桌子上。老先生在講臺上講的什么她可不想聽,什么之乎者也,之乎者也的,簡直比上數學課還催眠。
她望著面前鋪落在桌上的白發,看起來柔順有光澤,一時間控制不住伸出手上前,摸搓了幾下,心里暗暗道:真絲滑啊!
“你做什么?”
正摸得起勁的付語希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腦袋直接從桌上彈了起來,以至于聲音過大引起講臺上的老先生睨了她一眼。
她連忙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望著突然轉過腦袋來蹙眉盯著她的云行。
“那個……我見你頭發挺好看的,就試了試手感。”
云行聞言一聲輕呵,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笑話,反問:“好看?”
她肯定的點了點頭,是很好看啊!不僅好看,還很好摸。
云行微愣,蒲扇般的睫毛微顫,似有些感傷,苦笑道:“你不怕嗎?”
“什么?”
“我的事。”頓了頓又道:“他們都說我是妖孽,是不祥之人,我勸你,也離我遠點。”
付語希望著眼前不過十一二歲的孩子,卻要遭受這些,頓時有些許心疼,連忙解釋道:“不是的,我不怕,你只是得了一種他們不曾見過的病而已,我不信那些謠言。”
云行盯著她看了好幾秒,像是要從她臉上找出說謊的痕跡,最后也不再言語,轉頭繼續扒在了桌上。
…………
付語希又扒在了桌上,講臺上的先生像念經一樣講著詩文,她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果然老師講課是最好的催眠曲。
她是被戳醒的,睜開眼睛眨巴了一下,課堂里的人早已走光,連她的同桌云行也已到了門口,旁邊遮陽的傘也已被拿走。
終于到了中午下課,其他人都皆已離去,取回傘本想一走了之的云行,最后目光還是落到了旁邊熟睡的人身上。
她長得一張清秀白皙的鵝蛋臉,雖稱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清秀佳人,秀麗的長發鋪了些在桌上。最終還是用桌上的毛筆尾戳了戳她手臂,然后快步向門口而去。
…………
彌漫著繁雜聲和飯菜香氣的膳堂,幾乎每隔幾天便會上演著這么一幕。
一張靠窗的飯桌前,素衣白發的云行正用著盤里的飯菜,面前卻突然圍上來三人,衣著華貴,腰掛翡玉。
為首之人看起來較周圍之人都年長,他雙手環胸,給右旁之人遞了一記眼色,右邊男子會意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挑釁道:“九皇子,這張桌子讓給我們如何?”明明是詢問,可卻是沒有絲毫商量的語氣。
云行夾著青菜的手一頓,臉上神色還是如常的平淡,不過三秒,他放下筷子,伸手端著餐盤準備起身。
忽地,又一只手拍在了桌子上,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掛了根紅繩,清澈的聲音響徹在膳堂各個角落,眾人紛紛停下手中的筷子看戲。
付語希明顯看到站在面前的三位男子露出驚訝的表情,而坐一旁的云行也微詫的看著她。很好,她成功的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但是她的手真的好疼,一時失手沒控制住力道拍得重了些,臉上卻要忍住不表現出任何不適。
她剛進膳食就看見這種惡霸欺負小綿羊的一幕,怎這么能叫她視而不見無動于衷。
“你憑什么讓人家讓位置,不知道先來后到的道理嗎?”她一抬顎,一挑眉,語氣可謂輕佻。
聞言,兩旁的男子指著她憤怒道:“是你,新來的,好大的膽子,你知不知道我們是誰啊?”
付語希拍開面前的手,一臉不耐煩:“我管你們是誰,用手指著別人說話不知道很不禮貌嗎?”
“你……”
站在中間一直沒說話的男子,腦袋緩緩向她湊近,嘴角噙著笑:“比起禮數,全京城的人可是都知道,禮部尚書家的千金才是只顧玩樂一竅不通的人吧!”說完,眾人哄堂大笑,笑身為禮部尚書卻有個琴棋書畫女紅樣樣都不會的女兒。
付語希向后仰了仰,蹙眉瞪他:“關你屁事。”
三人聞言舉起手,正要發作,卻被突然小跑過來的粉紅衣女子給攔下。女子一身錦緞,頭戴金釵,玄眉鳳目,看起來和她年齡相差無幾。
“五哥,算了吧!小心被父皇知曉!迸酉蛑虚g之人使了使眼色,
中間之人收斂神色,放話:“也罷,既然你這么想和這小子待在一起,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說完,四人大搖大擺的離開。
付語希松了口氣,她剛剛還真覺得那幾人有可能會打她。
“你不該為我得罪他們的!痹菩星謇涞纳ひ魪南旅鎮鱽。
她低頭,順勢在他對面的位置桌下,與他面對面。
“我可是你同桌,怎么能看見你被別人欺負不管?”
“中間那人是五皇子云燚,身邊的兩人分別是戶部尚書家的大公子和刑部尚書家的獨子。”
付語希震驚,這么說,她剛剛一下子就得罪了三位大佬?
她又無所謂的拍拍胸膛,笑道:“沒事,你不也是皇子嘛!再說了,我可是禮部尚書的女兒,他們不敢真拿我怎么樣的。好了,我去端菜,你先吃著等我一會兒。”說完也不待他回答,直接起身向打菜的地方而去。
云行望著不遠處的身影,神色難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下午上課時,云行又把傘撐開,放在了窗戶的位置,遮擋著穿射進來的陽光。
付語希不解的問:“你為什么不把窗戶關上?這樣陽光就照不進來了。”
云行收回放傘的手,望著窗外溫煦陽光下的草木,一只燕子從空中掠過,落下地面采了根草葉又飛走!翱墒,這樣風不也進不來了嗎?”
她一怔,原來如此,傘擋住了陽光,可擋不住攜帶花草香的春風。
云行他應是也渴望著沐浴陽光的吧!
下午的課是禮儀課,中年先生端著書在講臺上走來走去,來回踱步,偶爾揮舞著手做著示范。
實在無聊得緊的付語希手撐著頭,望著明明上著禮儀課的云行,卻打開的是上午課程的書籍看著。
可真是個怪人。
“你怎么看的是上午課程的書籍。俊
“我不喜歡他講的,我習慣自己學,”未曾抬頭。
……?敢情這小朋友在課堂上睡覺是嫌棄人家講得不好啊!有脾性!
“你多大了?”看著眼前雖瘦小卻和她差不多身高的少年,不由問出。
云行抬起頭來望她:“年齡么?今年十三。”
付語希點點頭,果然比她小,雖然兩人身高相似,但是男子向來比女子長得高些。而他看起來像十一二歲,應該是身體孱弱消瘦的原因。
又道:“你比我小三歲,不如你叫我姐姐如何。”
他微頓,緊盯著她,看得她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其實她能感覺到,面前的少年似乎正透過她看著另外一個人。
他轉過頭低下,繼續盯著書籍。
過了好幾秒,付秋菊都快以為他不會回答時,卻傳來他淡淡的一句:“我只有一個姐姐!
…?這什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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