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政壇課
旭日東升,天光普照,金鑾大殿內(nèi)此刻已恭敬的立了兩排官員,一身明黃龍袍的當(dāng)朝天子端坐于殿上,他氣憤得一拍龍椅扶手,胡子一抖怒吼:“放肆!竟然有人敢謀害暢將軍。”
許是太過氣急,說完此話的他不禁咳嗽起來,一旁的廣嚴(yán)見則立馬順了順其背,使其平和。
大殿內(nèi)鴉雀無聲,除了依舊端立于眾臣前面的司穆言緊蹙著眉頭外,其他人皆低著頭不敢言語,甚至連呼吸都要壓緊幾分。
實在想不到剛擊退邊界匈奴侵?jǐn)_的中年暢將軍,在班師回朝的京城外山路中,被人給殺害了。
“大理寺卿。”
“臣在,”聞言的晏子安立馬從隊伍里出來。
“朕命你盡快查明兇手,緝拿歸案。”
“臣遵旨。”
端坐于龍椅上的天子一臉悲痛的用手扶額,疲倦的神色昭顯在臉上,一旁的廣嚴(yán)高喝:“退朝。”
眾人紛紛單膝跪下恭送那抹明黃身影。
…………
“在想什么?”
書院門口外,剛從馬車上下來的付語希正好碰見了山門口處的晏清禾背影,立馬悄咪咪的奔上前拍向?qū)Ψ郊绨颍瑴?zhǔn)備嚇其一跳。
奈何她的手還沒拍到人家肩膀便被抓住了,一臉無趣的癟嘴放下手:“被你發(fā)現(xiàn)了。”
“那是,我可是練武之人,你這點小把戲,我輕而易舉便察覺到了。”
付語希贊許的豎起大拇指,轉(zhuǎn)而又想起了什么道:“對了,我聽說暢大將軍回朝途中被謀害了,圣上把此事交給了大理寺卿處理,你該不會剛剛就是在想你哥這件事,所以站門口沒動的吧?”
“那倒不是,我哥最近可有得忙的,他正好沒有時間管我,我也樂得自在。我剛剛其實是在想……”一副欲言又止樣。
“想什么?”
晏清禾勾唇,露出狡黠的目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立馬湊上前,一臉好奇。
“聽說圣上下旨,學(xué)堂中增添了一門政壇課,你可知授課先生是誰?。”
“是誰?”付語希頓時好奇心減半,淡淡的回問。這增添一門課,她可不覺得是什么好消息,而且授課先生是誰與她也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
“想知道?叫聲姐姐來聽聽,我就告訴你。”晏清禾挑眉,調(diào)皮一笑。
付語希無語的一翻白眼,淡淡的“哦”了聲,轉(zhuǎn)身便快步朝學(xué)堂而去。
身后的晏清禾見則連忙追上去:“欸,你等等我啊!”
晏清禾見逗弄不到她,只好道出她的好消息來:“聽聞授課先生可是你追求的對象,當(dāng)今首輔大人哦!”
聞言付語希立馬頓住,緩慢的扭頭過來,雙目瞪大,雙手抖動的一把抓住對方的手,難掩激動與欣喜之色:“此話當(dāng)真?”
晏清禾肯定的點頭:“我親耳聽到的,消息絕對準(zhǔn)確。”這消息還是她昨日歸家,從門外聽到的,那時首輔大人不知為何竟然來到了他們府上,正與她哥談?wù)撝裁矗『寐牭搅诉@么幾句。
果如晏清禾所言,一大早便見年歲過半的司業(yè)站立在講臺上,輕咳一聲將此事宣布。
眾人嘩然,瞬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司業(yè)走后,從門外步入了司穆言,依舊是一襲祥云紋路的紫袍,手中拿著一卷畫軸般的宣紙,并沒有拿書籍。
當(dāng)司穆言走進(jìn)時,所有人皆閉口一同望了去。付語希目光一刻也不肯落下,直追隨著對方的身影到講臺。
大翼子民皆知,首輔大人為人清冷,為事肅嚴(yán),誰也不敢在他的課堂放肆。
只見講臺上的司穆言負(fù)手而立,淡淡對著臺下道:“想必諸生皆認(rèn)識我,我便不過多介紹了。”
轉(zhuǎn)身又把隨手帶來的卷軸給打開掛在了墻上:“眾學(xué)子以此問題,寫下你們的看法,在下課之前交于我。”
說完便不再多言,直接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手撐腦袋,半闔眉目沉思。
眾人借著其閉目之際,偷偷與身旁之人小聲議論起來。
一旁的云行見某人久久發(fā)愣不動筆,便輕輕扯了扯對方衣袖。
而此時的付語希依舊目不轉(zhuǎn)睛一臉陶醉的盯著臺上之人半響,閉眼也這么帥,真是好看,真希望以后每天一睜眼便看見這張臉。
直到云行又扯了扯她衣袖叫了幾聲:“快寫。”
這時的她才反應(yīng)過來,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卷軸上,上面寫著兩行字,大意便是:官吏、農(nóng)民、秀才三人要過橋,奈何每次只能一人走過,試問究竟讓誰先過,又是為何。
這問題有些熟悉,她好似以前在哪里看見過來著,但是想不起來了。
不過還是拿起她那不熟悉的毛筆,歪歪扭扭的寫著她的看法。
她想,這可是追夫君的第二步:展示才華的時候。
她可得好好寫,盡量把字寫得好看一點,能認(rèn)得出來。
今夜的首輔府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座于案前的司穆言翻看著今日學(xué)子們交上來的作業(yè),時而蹙眉,時而眉眼舒展,直到那一張。
這是一張普通的宣紙,上面刻著七彎八拐險些認(rèn)不出來的字,可見書寫之人的書法究竟有多差勁。
但是那上面的論見卻讓他眼前一亮:
“我覺得民先過。
正所謂得民心者得天下,水則載舟,亦可覆舟,這水便好似千千萬萬的人民。而自古民以食為天,無論是秀才還是官吏,亦或是將士,都需要依靠農(nóng)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生存,沒有農(nóng)民便什么也不是……故而,農(nóng)民先過。”
而右下的署名卻是“付語希”三個小字,司穆言不由微微一怔。
付語希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轉(zhuǎn)著書籍,百無聊奈的嘆氣。
只因那政壇課,每周才一節(jié),這便代表著她一周才只能見著司穆言一次,還是不能交流上說話的那種。
這怎么能讓她不唉聲嘆氣呢!這都穿越多久了,差不多兩個多月了吧!一點進(jìn)展也沒有,連對方府邸都進(jìn)不去。
明明兩人是鄰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咫尺天涯”嗎?
不行,不能這么坐以待斃,她必須得繼續(xù)主動出擊,今晚上繼續(xù)。
“砰”的一聲,是書掉落地面砸到某人腳上的聲音。
付語希連忙彎腰低頭從云行鞋靴上將其撿起,尷尬的傻笑:“手誤,手誤。”
云行像看智障一般的眼神睨了她一眼,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書籍。
說干就干,當(dāng)夜,付語希再次搬來了梯子架在了墻上,決定還是得翻墻過去才行。
當(dāng)她再次穿過空宅,來到那堵墻時,她正準(zhǔn)備著甩出繩子掛上去,結(jié)果一直沒掛住。
不解的她撿起地上的燈籠,往上照了照,這不照不知道,一照差點把她氣吐血。
“好你個司穆言,竟然為了防我,把墻上都安插上劍尖了!”
最后的付語希只能一臉頹敗的回到了付府,思量了整晚。
當(dāng)?shù)诙账堰@事說給晏清禾聽時,對方直笑得彎腰捂肚,贊許的說道:“不愧是首輔大人,符合他一貫的作風(fēng)。”
付語希當(dāng)即給了一白眼,氣哄哄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
今日的司穆言依舊在墻上掛了份卷軸,上面寫著:你理想的盛世是何樣?
這次的他并沒有再讓眾人寫在紙上交給他,而是給了他們一盞茶的時間思考,然后一個一個的站起來回答。
云行說著:“天下無戰(zhàn)事,百姓食飽穿暖,國庫豐滿。”
晏清禾說著:“壞人伏法,再無各種災(zāi)難。”
就連一直待在府中養(yǎng)病十幾年的文祥也道:“百姓富足,疾病可醫(yī),盛泰安康。”
輪到付語希時就不一樣了,她站起,一臉認(rèn)真的道:“睡覺睡到自然醒,數(shù)錢數(shù)到手抽筋,最好是躺著也能賺錢。”
頃刻間,眾人紛紛大笑,更有甚著甚至忍不住捂肚拍起了桌子,笑得不能抑制。
就連一旁鮮少露出笑顏的云行也“噗呲”一聲,勾勒了唇角。
而講臺上的某人聞此一愣,喧鬧嘈雜的課堂使他不由的微微蹙眉,冷冷的吐出:“肅靜”二字。
不過一瞬,課堂立馬安靜下來,窗外的鳥啼聲格外清晰。
付語希癟嘴坐下,她之前在現(xiàn)代時的理想狀態(tài)還真是這樣,畢竟那是個和平年代,人人平等,大多數(shù)人一生忙碌都只為了賺錢,躺著賺錢那本來就是她們這種窮人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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