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乘
今日司穆言的這趟課在下午,這是付語希早就打聽好的,所以在中午時,她便偷偷摸摸走出書院大門。
然后來到她的馬車前,四下張望,看了看沒人發(fā)現(xiàn),接著立馬將馬車上的韁繩用早已備好的小刀給割斷。
最后若無其事的回到書院中,等著司穆言來上課。
于是,下午放學(xué)后,便出現(xiàn)了以下一幕。
當(dāng)司穆言走出學(xué)院門口時,便見眾學(xué)子皆已走得差不多,整個寬敞的門前只停留著兩輛馬車。
而他的馬車旁,除了馬夫外,還立了兩人。
付語希一見司穆言出來了,眨著靈動的杏眼連忙解釋道:“大人,我的馬車壞了,可否借你的馬車捎一程,正好我們也同路。”
司穆言目光落到了那明顯被人用刀子劃斷韁繩的馬車上,不由得一愣,抽了抽劍眉,又見周圍只有他和這輛壞掉的馬車,只好淡淡應(yīng)下:“走吧!”
見司穆言上了馬車后,付語希連忙也跟著上去,的虧她機智,刷存在感的機會來了。
也幸好在司穆言出來之前,她早把晏清禾給打發(fā)走了,那小姑娘還說送她回家,她才不需要呢!
付語希掀開車簾彎腰進去,在一旁坐下,接著目光打量起車內(nèi)。
車內(nèi)倒沒什么東西,擺設(shè)物件都很淡雅簡潔,很是符合司穆言的風(fēng)格。
她與瑾環(huán)在車內(nèi)干坐著,身旁的小丫頭倒是非常知趣的扭頭望著對面車窗,面無表情。
而司穆言一上車便端坐著閉目養(yǎng)神,她也不好說話打擾到他,只能掀開旁邊的簾子觀望窗外的風(fēng)景。
這馬車走山路,顛簸的有些許厲害,使得她看著外面的風(fēng)景一晃一晃的,有些頭暈眼花,當(dāng)即放下簾子,免得她暈車吐了,多毀形象不是。
看不了外面的風(fēng)景又如何,她車內(nèi)正坐了位比風(fēng)景還好看的人,于是她開始雙目直勾勾的觀察起司穆言來。
這白皙如玉的肌膚,這俊朗的臉龐,這漆黑如墨的秀發(fā),這不修粉飾恰好的劍眉,連這睫毛都比女子的都長,真正是上帝雕琢的完美容顏。
許是被付語希火熱的視線盯得有些受不住,司穆言終于睜開了眼,露出了一貫冷淡的漆黑眸子,恰好與她視線撞在了一起。
付語希見突然睜開眼的司穆言,有一瞬的愣神,轉(zhuǎn)而立馬反應(yīng)過來,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不知大人有什么喜好呢?”
司穆言一睜眼便對上她笑得燦燦彎如月牙的雙目,當(dāng)即心頭一顫,掀開旁邊的簾子,將目光移向窗外,答道:“安靜。”
付語希只好訕訕的坐在一旁,偶爾將目光移到司穆言身上,偶爾又一個人發(fā)呆一陣。說真的,她超級想敲二郎腿,但為了她的形象,還是得忍著點。
此時的司穆言正拿起凳子上準備好的書籍翻看著,一言不發(fā)。
付語希實在是無聊得緊,她好不容易蹭上了司穆言的馬車,才得以接近他,就這么干坐到回家可不行。
于是,她又緩緩開口:“不知大人心中的盛世當(dāng)是怎樣的?”
司穆言的目光從書上移了開來,落在依舊遮擋外景的窗簾上,久久不語,似是在思索著什么。
付語希見他一直沒回話,以為他是不愿意說,于是又自顧自的道:“其實,今日課堂上我所說的,是我以前一直的愿望。”當(dāng)然,是除去穿越時空尋找真愛此事之外的。
見司穆言扭頭目光終于落到了她身上,她連忙端坐好,展現(xiàn)她才學(xué)的時候到了。
她輕咳一聲又道:“其實我以前看過一本書,上面寫著一個理想的社會: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
選賢與能,講信修睦。
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
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
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yǎng)。
男有分,女有歸。
貨惡其棄于地也,不必藏于己。
力惡其不出于身也,不必為己。
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
故外戶而不閉。”
聞言的司穆言眼中果然露出驚異贊許的目光:“想不到付小姐原來也曾讀過書,倒是和傳聞中的目不識丁不符。”
付語希自豪的嘿嘿一笑:“其實也有看書的,傳言好些都過于夸大胡言亂語的。”原主的確目不識丁,什么都不會,但她可是現(xiàn)代上個十幾年學(xué)的人,用“學(xué)富五車”這詞來形容也不為過。
司穆言頷首,又道:“字還得練練。”
“啊?”
“大人,到付府了。”恰此時,車簾外又傳來車夫的聲音,打斷了付語希的即將問出的疑問。
還沒等付語希繼續(xù)問下去,便被司穆言一句“付小姐,請吧!”給趕下了車。
待她望著司穆言的馬車遠去時才反應(yīng)過來,他話中的意思是她寫的字太丑了嗎?難道是上周答的那張論題?
靠,她明明寫字也挺好看的好吧!要不是她不會用毛筆,不習(xí)慣寫那軟趴趴的毛筆字,她也不至于寫成那拐成山路十八彎的字體。
…………
剛回府的司穆言便見寧澤已在院子里等候多時,見他回來連忙上前恭敬道:“大人,找到了。”
司穆言點頭,兩人便再次出了院子。
站在門前良久,被瑾環(huán)催了好幾遍的付語希終于回過神來,正準備進去時卻突然瞟到兩道身影從道路上掠過。
一紫一黑,速度可謂快如疾風(fēng),她差點沒反應(yīng)過來,還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但自覺告訴她,擁有如此伸手輕功如此好,又從他們府前經(jīng)過穿紫衣的必是司穆言不假。
“瑾環(huán),你剛剛看見兩道飛過的影子沒有?”
一旁的瑾環(huán)正扭過頭來,催促道:“小姐瞎說什么呢?哪里來的影子,我們趕緊進去吧!”
付語希敢肯定,她的確沒看花眼。不禁疑惑,這個時辰,剛回府的司穆言怎么又會如此急忙的再次出去,難不成有什么特別緊急的事。
夜幕降臨,神燈滅,人燈燃,街道處處燈籠搖掛,人流雖比不上白日多,但依舊熱鬧。
京城最大的青樓百花樓樓頂,正立著兩道身影,在終究比不上白日亮堂的夜里,若隱若現(xiàn)。
“大人,屬下查到這百花樓里有名叫春娟的女子,在三年前被一個叫胡梁的人賣給了人販子,人販子將其賣到這里的,興許這位春娟知道胡梁的下落。”
司穆言頷首,遞了記眼色,寧澤便已明白是何意。
當(dāng)即一躍而下,走進百花樓對面的成衣鋪,不肖一會兒,出來時便換了身行頭,一身華服,手拿折扇,大搖大擺的遞上銀子,走進了百花樓。
“爺,春娟姑娘來了。”老鴇獻媚一笑,又推了推旁邊的女子:“好生伺候著。”
然后笑著退出房門,連帶把門也給關(guān)上。
女子生得艷麗,的確是副好姿容,一身紅衣,看起來十八九歲模樣。
她來到寧澤面前欠了欠身:“不知公子是先聽曲呢?還是先飲酒?”
寧澤翹著二郎腿,從懷里掏出一錠銀子,遞到對方手中:“聽說你是三年前被人賣到這里來的?”
女子會意的接過銀子,在一旁凳子上坐下:“是。”
“何人賣的你?”
聞言,女子臉色一變,神色沉重,眉眼帶恨,咬牙道:“我養(yǎng)父。”
“叫什么?”
“胡梁。”
“你可知他現(xiàn)在何處?”
“你找他做什么?”女子皺眉,有著疑惑和謹慎。
“不該問的別問。”寧澤冷冷道。
“我不知道,當(dāng)年我們一起住在京城外的塘沽村,小時候被父母遺棄的我被他撿了回去做養(yǎng)女,日子雖然節(jié)儉,但也還算過得去。直到三年前,他不知怎么得染上了賭癮,賣掉了家里所有可以賣的東西,也不能償還其欠款。于是,他便把我打暈,將我作為抵押給了債主,當(dāng)我再次醒來便身在百花樓,想不到我還是被遺棄了。我與他再未見過面,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何處?”女子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不停的用絲帕拭淚。
寧澤聽完雖有同情,但這卻不是該他管的事,于是只從懷里又掏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多謝。”
然后轉(zhuǎn)身開門步了出去。
而正對著此房間的房梁上,司穆言已將所女子說的,一字不差的聽進了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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