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探查醫館
第一百四十一章探查醫館
“姑娘,眼下應下四房的事兒,您恐怕分身乏術啊。”
藍蓮立在一旁,有些擔憂地開口。
王寧錦何嘗不知,但四房屬王家一系,若是不管不顧,恐怕先寒了四房的心,王家自個兒便開始亂起來了。
汴京城內看似一片風平浪靜,實則暗潮洶涌,若這個時候再起內訌,才是真正要命的。
“我差蘭芝去打聽的事兒可有結果了?”
王寧錦揉了揉眉心,低聲問道。
聞言藍蓮應聲。
“蘭芝仔細查問過了,清平侯府每月十五固定出府一日的只有女紅房的丫鬟,每月十五太夫人要燒香祭祖,總會著女紅房趕些福袋,將手抄經文放進去一并燒掉。”
“因這,女紅房每月都要出府采買下月所用錦緞,福袋所用的緞子面兒是郎州繼北緞,只有城東合閑莊有。”
城東合閑莊。
這便與東官胡同對上了。
合閑莊就在東官胡同與萬安街岔口。
王寧錦算了下日子,今日是初七,還有八天,倒也不是太急。
“吩咐人將冬兒看好了,不能讓她接近女紅房的人,十五之前,一絲風聲也不許透出去。”
王寧錦沉聲吩咐道。
聞言,藍蓮乖巧地點頭。
“明日將哥哥腰傷的消息放出去,咱們親自去一趟回春堂。”
“奴婢遵命。”
隔日,賢福院便傳出太夫人震怒的消息,素日里最愛好事兒聽墻角的丫鬟七嘴八舌地交談著,不多時,闔府上下便都知道,二爺的腰傷了,再也站不起來了。
一時間,賢福院和修華院伺候的丫鬟紛紛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各自忙著手中的差事兒,生怕一個錯漏叫太夫人和大太太遷怒。
平素里愛到賢福院打聽太夫人臉色的丫鬟也腳底抹油似的跑了個沒影兒。
這日清平侯府里凝重的氣氛壓得所有人都深感透不過氣。
旁的幾房姑娘太太也個個兒噤若寒蟬,想去修華院慰問,又不敢貿然去當頭一個兒。
四太太在屋里唉聲嘆氣,覷了眼神色如常的王寧姣,言道。“闔府上下倒頂數你最不上心,回頭叫人傳出去,當心長房那頭兒多心。”
王寧姣眸光閃了閃,不置一詞。
倒不是她不上心,而是她相信自己那位深藏不露的九妹。
王寧姣對王寧錦有種近乎盲目的信任,她總覺得有王寧錦在,絕不會讓王寧塵變成一個殘廢。
打噩耗剛一傳開,府里來來往往的丫鬟就見王寧錦行色匆匆地出了門兒。
登山馬車,王寧錦沉著臉朝車夫道了句。
“去回春堂。”
門上當值的小廝聽了恍然,原來九姑娘這是要親自去請侯大夫。
回春堂此時一如往常一般,門口擺了張樸素的桌子,桌前坐一個呆頭呆腦的伙計。門前排著整齊的長隊,依次上前取號,伙計隨手將印有回春堂印信的號牌遞到病人手上,里頭走出一個,外頭才能再進去一個。
王寧錦下車朝回春堂走去,瞧見這情景,也不由得感嘆侯大夫的聲望。
這條街上回春堂門前聚了足有數十人,卻無一點嘈雜無序。
“勞煩同傳一下,清平侯府九姑娘求見侯大夫。”
藍蓮快步上前朝伙計言道。
聞言,伙計并一干立在門口的人群皆是愣了愣。
往常清平侯府與回春堂過從親密本也不是什么秘事,但來得大多是些丫鬟小廝,今兒個九姑娘親自過來,怕不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這樣的心思在腦中轉過一圈兒,當著王寧錦的面兒卻是萬萬不敢真的問出口的,人們只得豎起耳朵聽著。
“九姑娘稍候,我這便去稟過侯大夫。”
伙計快步進門兒,不多時,另走出一個伙計將王寧錦迎了進去。
王寧錦私下也曾陪太夫人來過回春堂,但方才門口那個伙計她倒從未見過。
“小海,方才門外那個伙計瞧著眼生,是新來的?”
瞧見王寧錦的顏色,藍蓮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喚作小海的伙計搭話。
聞言,小海咧嘴笑了笑。
“也不算是新來的,小賓原就是回春堂的伙計,不過頭兩年家里出了事兒回鄉去了,最近才回來,我們侯大夫念舊,便將他留下來了。”
藍蓮作恍然狀:“啊,我說怎么沒見過呢。”“別說你沒見過了,就是我從前常與他混在一處,這回見著他也感覺快認不出了,整個人瞧著……”
“小海,侯大夫叫你去門外守著。”小賓忽然打不遠處走過來,高聲喊道。
“誒,好,我這就去。”小賓連忙應了聲。
轉頭看了藍蓮一眼:“我先去忙了,你們跟著小賓一道兒去見侯大夫就成。”
藍蓮點頭致謝,適才扶著王寧錦朝小賓走過去。
“我聽小海說你離開了兩年,近日才回來的?”
王寧錦跟在小海身后,信步往前走,邊出聲道。
默了片刻,小海低低地應聲。
“是,家中老母重病,回去照看了兩年。”“難得你如此孝順,想必如今令堂是痊愈了。”王寧錦如閑話家常一般開口。
“是,托侯大夫的福。”
小海背對著王寧錦,王寧錦看不見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只聽著這人的語聲并無異常。
但她卻發覺,當她最初開口時,小海的步子有那么一瞬間遲緩下來,片刻便恢復如常,若不屏息凝神仔細觀察,根本不會察覺。
叩叩叩——
小賓走到內堂門前,輕輕敲門。
里頭傳來一聲溫和的聲音:“進來吧。”
小賓緩緩推開門,先一步進了內堂,隨即躬身引著王寧錦朝里走。
藍蓮快步上前,打起半垂下的簾幕。
侯大夫正端坐在一副黃花梨鏤空刻字幾案前,見了王寧錦,適才緩緩起身。“九姑娘。”
王寧錦徑自走到對案邊兒坐下。
“侯大夫是杏林圣手,我有一位朋友前陣子騎馬不慎傷了腰,家人并未及時發覺,導致情況惡化,現下寸步難行,連直立都無法辦到,不知這種病癥侯大夫可能醫好?”
侯大夫密布皺紋的面皮一抖,看向王寧錦如水一般澄澈的眸子,神色極為認真的開口。
“老朽無法醫治,且老朽可以擔保,太醫院的聶首座也束手無策,九姑娘莫要再為此事勞心勞神,放棄吧。”
王寧錦即可不見地蹙眉,朱唇輕啟。
“侯大夫知道我的,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侯大夫嘆了口氣。
“九姑娘,你那位朋友雖身落殘疾,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時至今日,不如順從天命吧,他命中該有此劫,能留得性命已屬幸事。”王寧錦微微挑眉,看向侯大夫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深意。
“聽侯大夫的意思怎么倒像是知道我說的朋友是何人似的?”
侯大夫面色一變,還不待他出聲解釋,便聽王寧錦語聲輕緩又開了口。
“懸壺濟世,醫者之本分,這句話是侯大夫當初教訓后輩所言,如今不會全忘了吧,若是有順應天命一說,往后但凡有個小病小災我們也不用找大夫了,干坐著等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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