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敦化坊又雙叒叕出官員了!
第251章 敦化坊又雙叒叕出官員了!
諸坊中,唯有敦化坊最平靜。
獸炭作坊去東市的漢子婆娘,回來一學(xué)說吃人心肝的將軍被縣男拿下了,坊中老少立刻得意洋洋。
“看看,還是敦化坊出來的漢子給力,管你什么將軍!該拿就拿!”
“食人心肝,這不跟當(dāng)年的朱桀惡賊一樣么?”
“有縣男住在敦化坊,諸邪辟易!”
被攆回來的范錚,笑呵呵地牽著范百里,在十字街溜達(dá),還溜進(jìn)了坊學(xué),看酈正義教陳利儉他們射箭。
范百里的小腳微微蹦著,口齒不太清晰地嚷嚷:“射箭!”
多數(shù)娃兒,天生對彈弓、弓箭喜愛,只要見到了就想搞一把。
幸而范百里對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還是有數(shù)的,只是在旁邊嚷嚷助威,沒去搗蛋。
那種沒有箭鏑的箭,加上是獵弓,還有初學(xué)的因素,再加上年幼,五十步的距離實(shí)在是太難為人了,十箭十空都是常事。
陳利儉搭箭,努力拉開弦,額頭上滲出一點(diǎn)汗水。
五斗弓,對于童子來說,還是相當(dāng)吃力的,這一級的坊學(xué)生多數(shù)只拉個半開就乏力了,陳利儉勉力拉個七成開,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手臂略微顫抖,陳利儉松弦,無鏑箭飛出,撞到了靶子邊緣。
陳利儉垂下弓,眼里流露出一絲失望。
都能射到靶子邊緣了,為什么就不能更準(zhǔn)一些呢?
酈正義接過弓,示意其他人收箭、靶,贊了一句:“還是有些天賦的!
對童子來說,能上靶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陳利儉的臉上,漸漸現(xiàn)出了笑容。
酈正義過來見禮:“見過縣男,見過給事郎!
范錚蹲下,教范百里叉手:“說:見過先生!
范百里笑嘻嘻的:“見過……先生。”
酈正義難得地露出笑容:“給事郎,長大了愿意跟先生學(xué)本事嗎?射箭?”
范百里本能地看了范錚一眼,看到范錚滿眼的笑意,才大聲回應(yīng):“好!”
范錚都有點(diǎn)意外,范百里居然會先看一下大人的反應(yīng),而不是茫然。
范百里小手在弓身上摸了幾遍,才戀戀不舍地松開手。
哎,玩弓什么的,對范百里來說,可是個遙遠(yuǎn)的夢想。
連彈弓,都得過上一兩年呢。
按著范錚教的禮節(jié),范百里與酈正義告辭,父子牽手走到酒坊之外的池塘,看那四百六十余只鴨子在水里快活地鉆著,扇著翅膀,不時叼出一條小草魚咽下。
魚苗是早就撒下的,特意供鴨子食用,還額外注意不選鯉魚。
混在官場,就是那么如履薄冰。
五百只鴨子,有幾只是莫名其妙病死的,還有一些,不知道是哪家刁滑的狗偷吃了。
陸甲生當(dāng)時暴跳如雷,范錚卻不在意。
即便是后世技術(shù)發(fā)達(dá)了,養(yǎng)鴨也沒法百分之百成活呢,九成以上的成活率,知足吧。
倒是坊中的幾個婆娘絮叨,用酒糟伴陳糧喂大的鴨子,好像長得挺快的。
“鴨鴨!
范百里驚喜地叫道。
嗯,你娃嘴角不饞得流口水就更像了。
“對啊,范百里是不是想吃了?”范錚逗弄著范百里。
不知道是哪個廚子,學(xué)了一手葫蘆鴨,在鴨子內(nèi)置八寶食材,外綁繩索,綁得像只葫蘆,上蒸籠蒸透,再用油炸得金黃,外酥里嫩,一下子勾起整個定遠(yuǎn)將軍府的胃口。
綁繩索的目的,是防止蒸透的鴨子散了變形。
據(jù)說,這道葫蘆鴨,與長安本地的鴨種更配哦。
“吃吃。”
范百里笑道。
范老石從酒坊里頭走出來,身后跟著兩名雜戶庶仆。
“范百里,乖孫兒,離水塘遠(yuǎn)一點(diǎn)!
范老石綻放出真摯的笑容。
“耶耶!狈栋倮餇N爛地笑了。
范錚注意到,雜戶腰間別著棗木短棍,范老石腰上佩橫刀。
“咋?”
“棖棖!
沒頭沒腦的,父子倆已經(jīng)交流了一遍。
“立政坊、青龍坊,都人心惶惶,唯有敦化坊無動于衷,與你當(dāng)日的作為有關(guān),也與我、陸甲生、武候來回巡視有關(guān)!
街頭傳來陸甲生一聲暴喝:“拿下他!敢在敦化坊散布流言,就是山長也護(hù)不住伱!”
“呀!”
一聲暴喝,肉山騰空而起,一屁股坐翻了正要奪路而逃的身影。
“救命!我不能喘氣了!”
那個正兒八經(jīng)的撲街,手臂無力地拍著水泥路面。
三百斤呢,純純的體重就能壓死人。
范老石大笑:“大侄女這身手,可成為敦化坊第一了!
老不以筋骨為能,范老石奔天命之年去了,縱然彪悍依舊、實(shí)戰(zhàn)經(jīng)驗(yàn)豐富,體能卻不可避免地衰弱了。
陸甲生帶坊丁一擁而上,綁住那人,細(xì)看時卻都愣了神。
不是如甄行所料的蔣乾,而是平平無奇的毋坤!
當(dāng)真應(yīng)了范錚所言,人不可貌相。
范錚把范百里架脖子上,搖搖晃晃地走過去:“陸甲生還不趕緊讓人去縣衙稟報?這可是大功一件。”
陸甲生笑道:“沒錯,樊大娘又立了一件功勞!”
樊大娘翻個白眼:“功勞對我有啥用?我家甄行、甄邦都有官身了,你還不趕緊借這功勞撈一個!
話有點(diǎn)噎人,可情義陸甲生得領(lǐng)。
這一點(diǎn)功勞,對樊大娘家說,無非是錦上添花,對陸甲生卻是雪中送炭。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聞訊匆匆從坊學(xué)里跑出來的糜斐,痛心疾首,連布履穿反了都不知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無須自責(zé)!狈跺P安慰道。
坊丁領(lǐng)來的,卻不是萬年縣的司法史,而是大理寺司直蕭景真,直接將毋坤帶走。
這是一百零八坊中,唯一抓獲散布流言的例子!
次日,門下省傳制到敦化坊,以旨授敦化坊正陸甲生為從九品下文散官將仕郎,烏紗帽、青袍、烏皮履一套。
有點(diǎn)破格,卻是千金市骨。
周圍各坊瞬間炸了。
敦化坊又雙叒叕出官員了!
有一些號稱精擅《易經(jīng)》的文人騷客,搖頭晃腦地發(fā)表了一番高見,道是敦化坊為風(fēng)水寶地,之前數(shù)十年的平庸,正是為了孕育滔天福分。
各坊正憋了口氣,紛紛表示,陸甲生一介后輩晚生,能夠抓到散布流言之人立功,他們難道不行?
一時間,各坊甚囂塵上的流言蜚語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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