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人意料的表演
聽到遠處的奏樂聲越來越響,把秦暖卿急的跑的和兔子一樣快,就在她低著頭猛跑過一個轉彎的宮門的時候,‘嘭’一聲和正同樣急匆匆要進宮門的秦闕結結實實撞在了一起。秦暖卿一下就被撞的坐在了地上,疼的她當即就兩眼冒淚花。
秦闕走著走著路,忽然看見一個人向他沖了過來,他想閃躲已來不及,結果對方就被撞飛到地上了,他立即想道歉,沒想到低頭一看,地上坐著的兩眼淚汪汪的人不是秦暖卿么?
他上次可是見識了她的哭嚎功,這次晚上好好的心情可不想被破壞,他馬上就乖乖的伸出手道:“不好意思,摔疼了吧?我拉你起來!”
秦暖卿抬頭看見是秦闕撞的他,第一反應就是他故意的,為了報上次和他搶人之仇,現在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拉她起來,秦暖卿盯了一會兒秦闕的細長的手,心想:我要是借這只手起來,他一定會再把我拽倒,我才沒那么傻。于是,撥開他的手,呲牙咧嘴的自己慢慢站了起來。
秦闕看她使勁盯著自己的手,還以為是她在看自己手上常年征戰握兵器留下的厚厚老繭,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想到她撥開了自己的手,他只好收回自己的手,看著秦暖卿沒好氣的拍打著身上的土。
他剛想再說句什么,忽然發現秦暖卿罩在外面的儒衫居然穿反了,這家伙真是個迷糊鬼加冒失鬼啊,于是輕笑起來。
秦暖卿見他撞了人還笑,氣不打一處來,兇巴巴的說道:“你笑什么!”
她這副兇巴巴的樣子在秦闕眼里卻是另一番滑稽的景象:只見她雙手叉著腰,嫣紅的小臉上,彎彎的眉毛現在皺在一起,小嘴因為生氣撅的很高。
秦闕突然覺得很想伸手捏捏她蘋果似的粉嫩的臉蛋,但他當即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忙收斂了笑容,指指她的衣服:“衣服,穿反了。”
秦暖卿低頭一看:哎呀媽呀,可不是么,怪不得寶兒剛才大喊大叫呢,要是一會兒這種形象出現在宴會上,那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看著秦暖卿尷尬的神情,秦闕忍不住想捉弄她:“見了本王連禮都不行,你那一個月的規矩都白學了么?”
秦暖卿抬頭看著他:高而魁梧的身材,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高而挺直的鼻梁,一雙細長漆黑的眼眸散發出震懾人的威嚴。心道:長的不錯的家伙,心眼怎么這么壞。
她輕輕喉嚨:“奴婢給王爺請安。”秦闕驚訝的看著行禮的秦暖卿,心道:怎的一下子轉性了,他一伸手:“免禮了。”
秦暖卿抬起頭,晶亮的眼睛瞅著他:“剛才奴婢給王爺行了禮,王爺是懂規矩的人,現在王爺也給奴婢道歉吧!”
“啥?要我給你道歉?為什么!”秦闕的俊臉驚訝的都變形了。
秦暖卿整整衣衫,神情倨傲的說道:“剛才王爺撞了奴婢,自然要向臣妾道歉。不過,奴婢看在王爺好心提醒奴婢衣服的份上,便原諒王爺的莽撞,奴婢告辭了。”說完,腳底抹油,跑了。
剩下一臉目瞪口呆的秦闕,他雙手抱著胳膊喃喃道:“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秦暖卿跑到宴會場所,就看到離兒脖子伸的老長左顧右盼著急的很,她忙快步走了過去。
離兒見到她驚喜萬分:“卿兒姐姐,你可算來了,怎么穿的這么素,頭上也沒戴任何裝飾。”
“我帶了宮花啊。”她邊說邊往頭上摸去,卻沒摸到宮花,只好笑道:“可能在路上跑的急,掉了。”
離兒還想說些什么,秦暖卿忙擺擺手叫她不要出聲,只是拉著她趕緊入座。今晚上的宴會規定有品級的妃子都可以參加,并且是按品級依次往下排著入座,像他倆這樣的低品級的采女,已經排到角落里去了。
離兒伸著脖子看了一會,撅著嘴嘟囔:“什么嘛,什么都看不見。”
秦暖卿喝了口茶,壓了壓驚,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亂說話,離兒趕忙用手捂了下嘴,看了下四周,見無人注意,這才吐吐舌頭,規規矩矩坐好。
從他們這個角度望去,確實連皇帝的面都看不清楚,只看到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的皇上坐在正中央專設的龍椅上,右手邊坐著衣飾華麗的皇后,令人驚奇的是左手邊坐著的居然是玉淑妃,與皇后平起平坐,可見玉淑妃現在的恩寵有多隆重了。
離兒拿起一塊紅綾餡餅,咬了一口悄聲說道:“我聽說啊,今晚上這個宮宴大半是為了給七王爺開慶功宴呢。”
秦暖卿吃著瓜果,塞的嘴里鼓鼓的,一聽到這話,驚訝的叫道:“啥?”
“噓”離兒將食指放在嘴上:“你難道不知道?七王爺是本朝的護國大將軍,他常年征戰在外,戰功赫赫呢,塞外的蠻夷族人聽到他的名字都膽戰心驚!”
秦暖卿將嘴里的東西咽下,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秦闕幫皇上去采選秀女,她一直當他是天朝吊兒郎當的紈绔王爺呢,沒想到居然是一名武將,還是護國大將軍!
“當然是真的,”離兒為自己的消息靈通頗為得意,話說為了打探各方消息,她著實花了不少銀子。現在終于有機會顯擺下了:“皇上秦炏有很多弟弟,都分到各地為王,只留七王爺和十四王爺在京城之中,由此可見皇上對七王爺的器重。”
她見秦暖卿聽的津津有味,于是得意的接著說了下去:“這位七王爺啊,至今未娶。”
秦暖卿驚訝的問道:“至今未娶?怎么可能?”
離兒將視線轉到表演場地,慢悠悠的說道:“七王爺常年在外征戰,耽誤了婚事...”
秦暖卿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正中央的表演場地場上已放有很多的大鼓,一個小太監得了令,跑到場地高處,揮了下手中的小旗子,一個官兵打扮的人緩慢又有節奏的敲了下大鼓,“咚!咚”這時號角吹起,上百名官兵一起擊鼓高歌。場面宏大,讓觀看的人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投身到沙場浴血奮戰,報效國家。
秦暖卿聽的也是豪情萬丈,她覺得自己對秦闕的印象好了幾分,沒有他和將士守衛國土,哪有百姓的安居樂業,她決定下次見到他一定好好說話,順便問下戰場上的事,她最愛聽英雄豪杰的事跡了。
等官兵們高歌完,龍顏果然大悅。一個太監尖聲尖氣的叫道:“萬歲爺有賞!”秦炏走下龍椅高舉一杯酒大聲問道:“護國大將軍秦闕何在?!”
秦闕馬上單膝跪地行君臣禮:“微臣在!”
秦炏將酒交給旁邊的貼身太監王德福,親自攙扶秦闕起來:“皇七弟征戰沙場多年,立下赫赫戰功,驅逐賊寇,才保我朝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
秦闕聽完此話馬上又跪倒在地:“微臣不敢居功,微臣只是做了份內的事,是圣上英明神武,才使的國家政治清明,百姓安康。”接著所有大臣都出來跪拜,拍了皇帝很多馬屁,拍的皇帝樂陶陶,一杯酒敬所有的文武百官。
離兒還在惦念脂煙和枚朵的出場,在凳子上扭來扭去,焦躁不安,秦暖卿笑她:“離兒,又不是你去舞,為何如此急躁,好似凳子上放了釘子。”
離兒楞了下,說:“這是脂煙姐姐的大事,我怎么能不關心?姐姐難道不擔心?”
秦暖卿悠哉悠哉的吃著桌上的桃酥點心:“擔心什么,脂煙既然準備一鳴驚人,自然做了萬全的準備...開始了,離兒,她們出場了~!”
離兒急忙也扭過頭去看著正中央的表演場地:只見寬闊的場地上,宮燈調的很昏暗,官兵們都已撤去,只是留下了大鼓。
為首的鼓上站著脂煙,做出嫦娥奔月的優美姿態。她把烏黑的頭發高高盤起,梳成飛云髻。暗紅色的裙擺隨風而動,加上燈光昏暗,真真仿佛仙子下臨凡間。
看到枚朵秦暖卿才知道為什么脂煙叫她放心了,因為枚朵和其他四名舞者都穿著白色的紗衣,蒙著白色的紗巾,這樣看起來只是普通的伴舞的宮女。
這樣精心的布置,一出場自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大家都在紛紛議論,這個紅衣女子是誰,連皇上秦炏都翹首盼望。
隨著琵琶聲陣陣,脂煙也開始在鼓上輕盈的舞動,這需要很大的技巧,因為人在鼓上跳躍、挪騰就會叩擊鼓面,鼓點不僅需要配合其他絲樂管竹,舞姿還要悠美動人。
脂煙做的非常成功,她就像是一個紅色的精靈,牢牢的抓住了所有的目光。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只要一個人的注視那就足夠了。現在她成功了,她從鼓上翻到地上,周圍的五名舞者圍著她迅速旋轉,旋轉,再旋轉。仿佛是五個飽滿欲滴的花瓣繞著她們火紅的花心。
眾人齊拍手叫好,秦暖卿看離兒看的認真,笑著叫她:“離兒,你看傻了啊。”離兒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兩眼只是盯著臺上的表演,雙手緊緊的抓住裙擺。
秦暖卿笑道:“你緊張個什么勁兒。”說完也扭頭繼續看脂煙的舞蹈。
驀然,她的眼睛瞪大了:枚朵在跳最后的旋轉動作時,臉上的絲巾居然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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