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長記性了吧
北堯重新躺回床上。
程澤言劫后余生,也不管地上臟,直接躺了下去。
許愿見狀,踢了程澤言一腳道:“從哪里來的,就從哪里離開,今日之事,你若是敢透露半句,我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聽見許愿的話,程澤言也顧不得兩腿發(fā)軟,立馬爬起來,原模原樣的爬窗離開。
等程澤言走了,許愿見北堯還沒說話,便問道:“生氣了?”
北堯本不想搭理許愿,但感受到那灼灼的目光,他還是道:“我就是一個寄人籬下的病人,有什么好生氣的,我不氣,只希望以后你別后悔便是了。”
“那也不應(yīng)該為了一個還沒有發(fā)生的未來,就讓別人丟了性命。”
許愿說完,看見掉在地上的燭臺,彎身去撿,一邊喃喃道:“這怎么掉地上了,幸好沒起火。”
許愿還是有些怕火的。
前世,她就是被大火活活燒死的。
她幾乎都已經(jīng)快忘記那種感覺了,但是,那一日書塾失火的時候,又在一瞬間,讓她想起了所有的細(xì)節(jié)。
她的恨,她的怨,她的不公。
定然是老天也覺得,她命不該如此,才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北堯瞥了一眼,沒有說話。
若非他在這里養(yǎng)傷,只怕今日許文賢新買的院子,都要燒成灰燼了。
但這件事先前沒提,如今提起來,免不了有一份挾功的意思,北堯不想說,更不想讓許愿承這一份情。
聽見屋子里久久沒有動靜。
張清易壯著膽子,走到門前問:“愿兒?你沒事吧?”
其他幾個人也是一臉擔(dān)心的望著。
許愿這才想起外面還有幾個人,她看了一眼北堯,開口道:“我出去看看,你傷口又流血了,別亂動,等我回來。”
北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許愿開了門,不等幾個人看見里面的情況,又合上了門,解釋道:“出來忘了關(guān)窗子,風(fēng)吹到了燭臺,已經(jīng)沒事了。”
程止成率先松了一口氣,“那便好,我還以為遭賊了。”
其余幾個人也微松了一口氣,許文賢道:“止成,起風(fēng)了,外面冷,而今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以后就在我房間里學(xué)習(xí)。”
許文賢發(fā)話,程止成便站好了,認(rèn)認(rèn)真真答:“是。”
幾個人依次散去,唯有張清玉留了下來問:“那公子沒事吧?”
許愿搖了搖頭。
張清玉這才放心離開。
許愿重新回去,北堯已經(jīng)正在脫衣服。
男女大防,許愿下意識的捂住了眼,質(zhì)問道:“你脫衣服做什么?”
“傷口裂開了,換藥。”
北堯也沒什么好語氣,他見許愿捂著眼,又道:“都是大男人,你羞什么?難不成還有什么是我有你沒有的?”
聽見北堯的話,許愿頓時不知羞愧為何物了。
她遂放下了手。
北堯正在低頭涂藥。
許愿道:“我?guī)湍惆伞!?br />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北堯拒絕了許愿。
他換了藥,纏上紗布以后道:“今日出去嗎?”
“要。”
許愿知道,北堯這是想問她會不會去打聽陳山的消息。
她說著,一邊往床邊挪,順勢問道:“你是不是派陳山去其他地方了?我在似水縣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他了。”
“不遠(yuǎn),就去一趟寒州郡。”
北堯盯著許愿,眼里慢慢溢出一抹笑,“許愿,還是不要妄圖在我身上打聽什么消息,你要明白,知道的越多,便會死的越快。”
許愿微愣。
她能感覺到,北堯在有意的與她疏遠(yuǎn)。
或許,是因為之前之事。
而這,已經(jīng)是北堯第二次跟她說相同的話了。
第一次,還是在大漠里面。
想到這里,許愿退后一步,聲音微淡:“好,你的事,本來就跟我沒有關(guān)系。”
北堯不言。
許愿拿了一本書,也不再說什么,直接出去。
唯有合上門那刻,她在門口,靜靜站了許久。
或許,終究不是一路人。
“沈仁耀,你看,注定是做不成朋友的,你我本性不同。”
——
程止成學(xué)習(xí)刻苦,每日都是吃了晚飯以后才回家。
許愿便挑這時候出門,照例去客棧徘徊一下,又去茶樓坐一會兒,聽一聽最近有沒有什么新鮮事。
小二上了茶,許愿便在窗邊坐著。
她看見外面烏云一團(tuán),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淅瀝瀝的飄雨。
明早,這場雨就會變成雪了。
大漠的冬日,來了。
外面下雨,越發(fā)襯出茶樓里的熱鬧。
偶有一兩句話飄來,她便細(xì)細(xì)的聽著。
“聽說了嗎?程家最近在找一個人。”
“誰?”
“一個老太爺,說是程家的貴客,到現(xiàn)在不見了,不僅程家在找,縣令也派人在找,你說那老太爺什么來頭啊?”
“就是程家之前請的那個先生?”
“應(yīng)該是,據(jù)說還在重金懸賞,可惜了,我都沒見過那老太爺,要不然還能借此發(fā)一筆橫財。”
……
許愿抿了一口茶水。
宋伯被謝曉成扣下,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了。
程天坤的確應(yīng)該是反應(yīng)過來了。
只不過,謝曉成在軍營抓的人,只怕是程天坤把似水縣翻個底朝天都找不到。
不過,程天坤找不到宋伯,但他極有可能會發(fā)現(xiàn)沈仁耀。
想到這里,許愿有些坐不住了,她放下茶錢,起身離開。
小二住在后面,一個勁的問:“小公子,要不要一把傘?”
許愿沒聽見。
她走在屋檐下,步履匆匆,去租馬匹,而后又迅速趕回家。
推開木門時,張清玉見許愿一身都淋濕了,忍不住心疼道:“怎么不買一把傘,這雨淋著多冷啊。”
“沒關(guān)系。”許愿說完,匆匆道:“娘,我還有事要忙,你別管我。”
張清玉剛想應(yīng)聲,見許愿頭也不回的往里面走,只能把話咽了回去,變成了一聲心疼的責(zé)罵,“這孩子,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許愿進(jìn)了房間,見北堯在看書,直接道:“沈仁耀,你有什么要帶的東西?我們要換地方了。”
聽見許愿的話,北堯略一挑眉,“都說了,叫你不要放走那個人,長記性了吧。”
火燒眉毛了,許愿不想跟人反駁什么,一邊收著衣服,一邊開口道:“宋家的人不見了,程天坤聯(lián)合縣令在找人,想來明日便會一家一家搜查,我們必須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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